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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隊入豪門 第6章(2)

他一直都知道她家在哪兒,只是從未正式拜訪而已,因為她總是開玩笑的說他還沒通過她的考驗,別想到壘達陣,沒想到他最後果然被封殺了。很不服,真的很不服。

計程車開到她家社區門前停下,他付了車資,下車找到屬于她家的對講機,直接按了下去。搭車過來的時間並未消減他滿腔的怒火,反倒悶燒得更厲。

「咦?找誰?」對講機里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請問舒怡在家嗎?」他問道。

「你是哪位?找舒怡有什麼事?」對講機那頭的人問道。

「我是舒怡的同事,請問您是舒媽媽嗎?舒怡在家嗎?」他壓抑著情緒,盡量以禮貌的語氣問道。

「同事?你叫什麼名字?」對方不答反問。

「我叫宣丞赫。」

對講機那頭突然靜默了下來,過一會兒才傳來嘲諷的聲音,道︰「原來你就是宣丞赫。」

「阿姨認識我?」

「不認識。以前不認識,以後也用不著認識。你走吧,舒怡現在沒住在家里,即使她現在住在這里,她也不會見你。」

听語氣,對方似要掛斷對講機,宣丞赫趕緊出聲叫道︰「等一下,阿姨。」

「我不是你阿姨,也沒那個福分做你阿姨,你不要隨便亂叫。」對方冷聲道,這回的語氣不僅有嘲諷,還帶著明顯的怒意。

「阿姨知道舒怡要辭職嗎?」他直接說道,相信身為父母,舒媽媽不可能會不關心自己女兒丟工作的事。

「是我要她辭職的。」

「什麼?」宣丞赫月兌口叫道,一整個難以置信。

「為什麼?」他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大聲說。「雖然我和您女兒分手了,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做同事、做朋友……」

「做同事、做朋友?」舒母怒不可抑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來,狠狠地打斷他。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有沒有想過我女兒的感受,你這個人……你……算了,你走,不要再到這里來,不要再出現在我女兒面前繼續傷害她了,否則我就算不要這條老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宣丞赫被她這個警告激出一些壓抑的火氣,沖口問道︰「阿姨,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說分手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女兒。」

「那你告訴我她為什麼會和你分手?」

宣丞赫頓時啞口無言,只听對講機那頭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來。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女兒不該愛上你這種沒有真心的男人,錯的是我當初不該告訴她說你這種男人最老實可靠,誤導了她。她今天會受傷,會心痛欲絕,會哭得肝腸寸斷、泣不成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是你的錯。」說完,對講機那頭便傳來切斷通訊的聲音,再無任何聲響。

宣丞赫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耳朵不斷重復的都是舒母剛才所說的那幾句話。

我女兒不該愛上你這種沒有真心的男人。她今天會受傷,會心痛欲絕,會哭得肝腸寸斷、泣不成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是你的錯。

沒有真心嗎?

不是他的錯嗎?

她受傷了嗎?心痛嗎?哭了嗎?

上一回她哭得泣不成聲,最後聲嘶力竭的倒在他懷里睡著的模樣他還歷歷在目,紅腫的雙眼,緊皺的眉頭,被淚水沾濕淚痕交錯縱橫的臉,還有那隔天醒來後連續沙啞了兩天的嗓音。

這次她之所以會在分手隔天連續請假兩天,是這個原因嗎?因為只要到公司上班就會泄漏她前晚曾因心痛欲絕,哭得肝腸寸斷、泣不成聲過,她不想讓他知道,所以干脆請假嗎?

那麼她的辭職還會是為了報復他,故意氣他、折磨他、逼他表態回到她身邊的計謀嗎?還會是在裝可憐嗎?

不,她辭職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完完全全的從他生活中月兌離,從他生命中消失,就像從他的屋子里抹去她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一樣,她想抹得一干二淨,不留任何痕跡。

心,好像突然如墜冰河,被冰冷低溫整個包圍淹沒,冷得他不住的唆嗦打顫,想掙扎卻掙扎不出來。

為什麼他會這種反應,這種反應又代表了什麼呢?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想不透這一切,只覺得頭好像要爆炸一樣。

不想了,反正都分手了,而且還是她主動說要分手的,她現在想做什麼根本就不關他的事,要離職也好,要從他生命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好,那都與他無關。

沒錯,就是這麼一回事。

冷哼一聲,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棒天,宣丞赫沒進公司,一早就南下高雄出差,而且一去就是四天,這一個星期就這麼過去了。

棒周一到公司上班,他依然有余怒未消的感覺,所以沉著一張臉進公司,卻在驚見原本在他隔壁,屬于舒怡的那張座位上坐了一個陌生女人而神色丕變。

「你是誰?」他遏制不住的怒聲問道。

「你好。你應該就是總經理特助宣丞赫特助吧?我是新來的總經理秘書,我叫李家婷,請多指教。」李秘書起身微笑著朝他伸手,自我介紹道。

「舒秘書呢?」無視于她伸出來的友誼之手,他沉聲問,只想知道這個答案。

「舒怡秘書已經辭職了,宣特助不知嗎?」李家婷不著痕跡的將手收回來,坦然的回答他。

「她上星期一愛遞出辭呈,公司規定,離職員工在遞出辭呈十四天之後才能離職!」他冷冷的說。

「這件事我並不清楚,舒秘書在上星期四和我交接過工作離開後,就沒再進公司上班了。」李家婷說。

宣丞赫沒再理她,直接把公事包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放,便氣沖沖的往總經理室走去。

門一開,里頭空無一人。

「總經理呢?」他轉頭問道,身上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總經理還沒進公司。」李家婷不自覺的以恭敬語氣回答。

宣丞赫用力的關上總經理室的門,然後氣沖沖的往公司出口走去,不一會兒,又氣沖沖的走回來,不發一語的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來,然後低頭工作。李家婷完全看不透這位宣特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的專心做自己的事,同時在心里告誡自己以後還是少惹宣特助為妙。

然而即使如此,她卻發現宣特助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一天比一天難看,害得她每天到公司上班與他比鄰而坐,都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痛苦不已。

終于,在星期五下班的時候,她在臨走前鼓起勇氣走到宣丞赫面前。

「宣特助,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建議一下。」她冒著生命危險的開口說。「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可以多做些能讓自己心情變好的事,例如逛街、約會、看笑話全集、打電玩等等,不快樂的事情不能少,那就多做一些快樂的事,不要只是壓抑或漠視它。我說完了。我要下班了。星期一再見。Bye!」

說完,她立刻腳底抹油,頭也不回的逃離辦公室。

宣丞赫在她離開後,仍一動也不動的有如木雕般維持同樣一個姿勢許久,這才緩慢地回過神來,然後又沉思了一下,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他要找的名字,將電話撥了出去。

「喂。」

江靜絹輕聲細語的甜美聲音就像道暖流般從他冰凍的心上滑過,令他繃緊的心情好似松了一些。

「在上班嗎?」心情松了,他的聲音似乎也跟著暖了起來。

「沒,剛剛下班,正在等公車回家。」她柔聲答道。

「晚上有約會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餐?」他邀請的問。

「好啊。」她僅停頓一秒便答道。

「那我們待會兒老地方見。」

「好。」

幣斷電話,宣丞赫立刻收拾東西下班,趕往與江靜絹相約的地方。

李秘書說得對,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多做些讓自己心情變好的事,不快樂的事不能少,那就多做些快樂的事。

和江靜絹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覺得很輕松、很愉快,心無阻礙,這應該就是屬于快樂的事吧?

所以,他的心情應該可以籍此變好吧?一次若沒有效果,那就兩次、三次、四次,直到心情可以撥雲見日為止。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會介意或在意他和誰單獨用餐,不是嗎?

他扯唇,苦澀的一笑。

星期五和江靜絹一起晚餐,宣丞赫也分不清自己那時候算不算是快樂的,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和江靜絹在一起的時候,他能暫時遺忘壓在他身上和心上那莫名沉重得讓他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能暫時遺忘也是好的。

所以,隔天他又打電話給江靜絹,約她一起吃午飯。

當然,吃完午飯後他們可以再去咖啡廳或電影院,接著再吃晚餐,這麼一來,他至少能爭取到放松半天的時間。

可是到底是誰該死的說過這麼一句話呢?計劃趕不上變化!

才和江靜絹吃完午餐,宣丞赫剛結完帳走出餐廳,正打算和江靜絹到附近的咖啡店去續第二攤時,迎面卻走來兩個女人,兩個都是公司的同事,一個以愛八卦聞名,另一個則是愛打抱不平聞名。

他第一個反應是,這兩個女人怎麼會走在一起?因為听說她們倆在公司有些不對盤。不過很快的,他就知道這兩人為什麼會走在一起,而且還是一起出現在他面前了。

「好巧啊,宣特助,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和女朋友約會嗎?怎麼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八卦女笑容可掬的開口道。

宣丞赫有些煩躁,但基于禮貌,他還是簡單的為三人做了介紹。

「這位是江靜絹小姐。這兩位是我公司的同事,吳淳琳小姐和邱美珍小姐。」

「江小姐有點面熟呀,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吳淳琳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江靜絹說。

「這麼快就交新女朋友啦,行情真好。」邱美珍皮笑肉不笑的對宣丞赫說。

「對了,我想起來了!」吳淳琳突然叫道。「半個多月前,我在芙蓉餐廳坊看過你,那時你們兩個在一起吃晚餐對不對?我那時只注意到宣特助,沒認真看他當時的女伴,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人應該就是江小姐。」

「你應該看錯了吧?半個多月前宣特助又還沒和舒秘書分手,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約會呢?那個女人應該是舒怡才對。」邱美珍說。

「可是我很確定那個女人不是舒怡。舒怡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吳淳琳辯駁道,然後看向江靜絹說︰「江小姐,那天和宣特助一起在芙蓉餐廳坊吃晚餐的人應該是你吧?」

不等江靜絹開口回答,一旁的邱美珍又接著開口道︰「江小姐,真的是你嗎?那你應該不知道宣特助那時有女朋友吧?如果知道了還和他約會,那可就是小三嘍!」

「夠了!你們倆到底想做什麼?」宣丞赫怒聲喝道。

听她們倆一搭一唱的,擺明就是特地前來找他碴的,他若到現在都還看不出來就太笨了!只是這到底干卿何事啊?

「沒做什麼,只是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邱美珍瞄了他一眼,冷嘲熱諷的說。

吳淳琳緊接著咳聲嘆氣道︰「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想到舒怡現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哭,我就一陣心酸難受呀。」

宣丞赫握緊拳頭,咬緊牙關的怒瞪她們倆一眼,接著不發一語的轉身就走。

沒想到他會突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人,江靜絹呆愣了一下,這才趕忙隨後追了過去。

「宣丞赫,你還好嗎?」她追上他,走在他身邊柔聲問道。「其實你不需要生氣,不管她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在意。俗話說清者自清,濁者……」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宣丞赫對她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江靜絹不禁呆愣在原地,然後就這麼一個人站在原地看他愈走愈遠,直到他整個人都沒入人群之中再也看不見為止,她這才抿緊唇瓣,緊握拳頭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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