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的紗窗透出晨曦,涼爽的輕風從推開的視窗吹進來,將懸掛的幔帳吹得飄揚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桂子的清香,初秋的清晨,一切美得像夢一般。
彼遙夜在一種不熟悉的疼痛中醒了過來,還沒有睜開眼,腦袋立刻傳來劇烈的痛感。
「嗯……」申吟著,臉蛋下溫暖的觸感讓她舍不得離開,想要轉個身,可是一動痛感變得更加的強烈,讓她不得不放棄,直接躺在床上痛苦的低呤。「瞧你,不會喝就不要喝那麼多。」結實的手按上她作怪的太陽穴,輕輕揉按的力道讓她覺得好舒服,細致的柳眉慢慢地舒展開來,一聲輕松的嘆息從她唇邊溢出……
不對,清澈的水眸馬上睜了開來,望進一雙帶笑的男性眼眸之中,「你……」
「醒了?」望著那張震驚的小臉,他扯開一抹好溫柔,好醉人的笑容,「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是誰?」
如果真的能夠忘記的話,那該有多好,身體傳來的熟悉酸痛感讓她知道,這個色鬼又將她啃了一整夜,真是不知節制,昨晚的一幕幕,如同倒演般在她腦中閃過。站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她竟然像一個妓女般纏著他,與他縱情,上次是中了chun\yao,身體不受控制,可是這次又該怎麼說?她承認自己是喝醉了,可是一舉一動,都記得清清楚楚。她非常明白,昨晚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知道抱著自己的那個男人是誰,也知道他們之間做的是什麼事情,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的強烈的反應?
她不是一直都排斥著他的佔有嗎?可是昨晚為什麼會不自覺地給了他回應?難道她已經忘了被逼嫁的那種難過,被強迫的那種不堪?竟然會抱住他與他徹夜糾纏?
她不禁自問,自己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
她後悔了,只需一眼,龍庭澹就看出她所有的心思,那漂亮的水眸中閃現的,不是厭惡又是什麼?她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肯定非常後悔。
原來他只有在她喝醉時,才能得到她的投入,清醒的她,對他是恨之入骨的。瞧瞧,現在在他懷里柔軟的嬌軀變得有多麼僵硬就知道了。
心,變得疼痛,原本以為心痛心碎都是女人的專利,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受傷是不分男人與女人的,痛苦也不會因為他是男人而變得好受。
可是又能怪誰?誰讓他要喜歡上一個心屬于別人的女人,這就注定他會被她隨意的一個舉動一個眼神傷得遍體鱗傷。
帶著郁色的眸子收斂起來,換上輕松的表情,「宿醉的滋味,有得你好受了。」松開緊抱著她的雙手,為懷里的空虛感咬了咬牙,起床走到衣櫃旁拿出干淨的裳袍出來穿。
冷意在失去他的溫暖後,將她淹沒了,一股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用力地咽了咽,才將那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她竟然想要求他不要松手。
她怎麼會變得這般無用?竟然對一個強暴她,迫她成親的男人產生依戀的情緒,難道她忘了自己深愛的楚隨瑜了嗎?
她竟然討厭他到了這種地步,穿妥衣裳後,一轉身就看到她一臉的不耐與厭煩,受傷的感覺更加深刻,活該!在心里狠狠地罵著自己,誰讓自己有那麼多千嬌百媚不喜歡,偏要愛上這個女人的。
忽略掉她的臉色,他走到床邊將她一把抱起來。
「啊!」她驚呼著,身子劇烈地扭動著,「你要干嘛?」
「做了整晚,你不想洗澡嗎?」淡淡地說道,不理會她的掙扎,直接往位于房後的那個天然溫泉池走去。
臉蛋又漲得通紅,這個男人,羞也不羞,說什麼做了整晚。
看著她的一臉緊張,讓他不由氣結,她總是防他像防賊一般,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怨氣,再多的柔情與溫存,都不能軟化她分毫,忽然想要懲罰一下她的無情,于是……輕輕松松,她就被一把拋入溫暖的池中,當然,他也是算計好力道,不會傷到她。
「你要干什麼?」差點被水嗆到,她從池里浮出來,嬌斥道。
「洗澡。」冷冷說道,再將剛剛穿好的衣裳月兌下,走入溫泉中。
這里的溫泉水是直接從北山上引下來的,水溫舒適,水質干淨,泡上一回,可以對疲勞的筋骨起到舒緩作用。
他們要一起洗澡?來不及遮擋住自己的赤果,就被已經走到身旁的人一把摟進懷里。
「洗澡就洗澡,你的手在干什麼?」低低的斥喝聲中,細听可以听出一絲嬌羞與無奈。「你不要太過分了……」
「啊,怎麼突然……嗯……」
劇烈的水花飛濺聲打斷了她的話語,真是,好一個熱鬧無比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