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來他既沒學過讀心術,二來她的舉止實在太過反常了,就算是以前,她也從未如此大膽地撩撥他,尤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
齊仲凱挺著身體,極力控制她的靠近所帶來的生理影響,忍不住將俊臉一沉,壓低著嗓子質問︰「該死的,你究竟在玩什麼……」
「把戲」兩字尚未由喉間滾出,他的唇旋即被一堵溫熱觸感所襲擊,硬生生將他的質問又塞回他艱澀的咽喉里。
她竟強吻了他?!齊仲凱措手不及,只能呆愣當場。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他顯得有些無措,直到這一吻就像春天的微風輕撫,亦像夏日的艷陽般熨燙著他的嘴,為他帶來一絲絲幸福暖意後,他才放松了僵硬的身子,任憑她對自己為所欲為。不一會兒,耳邊即听見「受害者」傳來一聲聲壓抑的喘息,那就像是听覺上的性感,讓「加害人」更加渾然忘我,不知不覺加重這即將擦槍走火的一吻。
「噯,這……這……」一旁的徐嫂看得滿臉通紅,尷尬地欲出聲阻止。「孫小姐、齊先生……」
「別!」顏老夫人舉手阻止長年跟隨身側的徐嫂,細聲囑咐︰「就這樣,別打擾他們。」
「太夫人,這……這未免也太不成體統了吧?」在徐嫂守舊的觀念里,這幾乎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呵呵……不打緊。」體統算個什麼東西?只要她抱孫有望,就算兩個年輕人直接在她面前上演「妖精打架」的戲碼,她額頭都不會皺一下!
須臾,兩位年近八十的老婦悄悄退場,讓出一整個私密空間,讓濃情蜜意的小倆口盡情發揮。
這一頭,吻到難分難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四周已經靜默了許久,直到意猶未盡地結束這一吻……
「老天……」齊仲凱顫巍巍地長吁了一口氣,微溫的氣息撫上她仍顯得濕亮紅腫的女敕唇,性感地問︰「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大膽?」
他拖長的聲音讓她心跳加速,教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卻禁不住心頭小鹿一陣亂跳……
「我看不慣女乃女乃老是對你頤指氣使的。」她將兩只小手抵靠在他堅挺平滑的胸前,垂著長長眼睫,嬌艷的模樣緊緊誘惑著他的視線。「就這樣,別無其他?」俊層輕攏,她的回答破壞了他眸底片刻的感動。
「我……」其實她想告訴他,她很後悔昨天夜里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幾乎是一離開就後悔了!
但她卻無法向他解釋,當她轉身離去後,自己隨即被一抹酸澀的失落感所侵襲的感覺!
一整夜,悶痛的心緒就像夢魘般,沉甸甸地擠壓著她的胸口,每當想起他悵然的表情時,那種感覺又會再加劇一些,彷佛……她又快要失去他一樣。
而她還不想被他推開,至少……現在還不要!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他以指托起她的下齶,用拇指輕撫她的唇辦;柔聲在上頭低語︰「而我喜歡那個吻。」聞言,她眼睫一掀,甜甜的笑了。「真的?」
「真的。」他繼續用拇指輕揉著她的唇,全部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這緩慢的動作上,「這種事沒必要說謊。」
「那你想再體驗一次嗎?」她盯著他微彎的性感薄唇,躍躍欲試。「不。」他嚴詞拒絕了她。
「為什麼?」小臉驀地一垮,眉宇間寫著不解。
「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指尖輕輕滑過她胸前高高鼓起的優美曲線,從性感的鎖骨一直蔓延至引人遐思的上,喃喃低語︰「我怕我會失去控制,當場就在這里要了你。」
聞言,她粉頰頓時飛紅,倔強地反駁︰「哼,別說大話了!究竟是誰要了誰還說不準呢!」
「要試試嗎?」他眸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他能感覺她氣息喘促,心髒也鼓動得厲害,而那嬌媚的小臉上一抹顯而易見的澎湃,則讓他開始有些魂不守舍了起來。
她听到他短促的、輕輕的呼吸就吹撫在她的面頰上,目光熱辣辣的,閃爍不定,低啞的醇厚嗓音則充滿了性的渴望。
他眼楮緊緊盯著她的,將她的臉托得更高,她心髒戰栗著,加速狂跳。在清晨靜謐的空間里,她的心跳聲顯得那麼鼓噪、吵鬧,甚至震耳欲聾!
驟然,一股禁忌的興奮竄起,像火焰般自她體內點燃,在他充滿柔情的眸光注視之下,她漸漸迷失了自己,輕輕合上長睫,獻出了她的唇。
須臾,一股醉人的滋味即在她唇間暈化開來!
他們忘情地再次品嘗愛情的美妙滋味,藉著熱吻表達言詞所無法描繪的隋滅,在這寂靜的私密空間里,他倆的愛情再度蘇醒過來,如同天邊一顆閃亮的流星,擦過了渾沌的天際。
在他的縱容與邀請之下,她盡情探索、品嘗他的溫度、觸覺,以及專屬于他的醉人滋味,讓這一刻宛如永恆,再也沒有時間與空間的存在,也沒有現實與未來的羈絆。
他像是呵護著心愛的珍寶般,輕輕抱擁著她,補捉那兩辦如櫻花般的女敕唇,先是迂回地啄吻著,同時也在她圓熟的嬌軀上態意流連、與探索。
他溫柔的撫觸為她帶來另一股銷魂的震顫,她在他唇上嘆息,眸底的漸濃,不斷在他身上調整坐姿,絲毫不覺這般不經意的舉動已經徹底折磨了他。
只可惜,正當他拎起刀叉準備開始享用大餐之際,她大小姐卻很是殺風景地喊了一聲暫停。
「仲凱……」她羞赧地用小手捂住他一再進犯的嘴,怯柔地道︰「我們不能在這里。」
驀然被拒,齊仲凱喉間逸出一聲壓抑的低吟,很不情願地將理智又從遠處收了回來,沒好氣地瞪著她︰「那就不要在我身上點火!」
一大清早的,尋他開心嗎?有力的手驀地一揚,只是輕輕一帶,就將她抱離寬闊的胸膛,讓她懸晃在半空中已久的蓮足再次落了地。
打發了小火焰,他站起身來,順手抽走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準備出門上班,卻瞥見她緊緊尾隨在後。「你今天也要陪我進公司?」
「想得美咧!」她當場又澆了他一盆冷水︰「我才沒那興致陪你在飯店跑百米,折磨自個兒的腿。」
「那你……」死命跟著他做什麼?
「你不是說我們還沒辦結婚登記嗎?」她提醒他︰「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感覺她應該還有話尚未說完。果不其然……
「你想想,如果我們不趕緊補辦結婚登記,屆時怎麼辦離婚登記?」這點法律常識她還是懂的。
「還以為你有多念舊呢!」他嘴角抽動了下,飽滿的唇陰郁地抿成一線。「原來你還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擺月兌我?」他真的有那麼令人厭惡嗎?
顏靜繪原本就是個激不得的小女人,見他口氣回得酸,也不甘示弱了起來。「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之間還有個未完的約定。」她回得理直氣壯,然而目光卻是避開他的。不知為何,她就是見不得他一臉失望的表情。
「你知道嗎?」齊仲凱嘲諷的語調里有一抹苦澀的怒意。「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殘忍得近乎可怕!」
顏靜繪因他的話再次扭緊了心扉,但她故意把心一橫,不去理會他語氣中的譏諷,冷聲質問︰「難道你想破壞約定?」
「放心,我會履行與你約定的每一件事。只是……」他的唇扭成一抹痛楚的笑,她昨夜刻意傷害他的那些話又從腦海深處翻騰出來,然後猛烈地激蕩著他。「下一次別吻了我之後,才又告訴我,你有多麼想離開我,那對一個男人而言,就跟凌遲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