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著她,激烈地、沖動地甚至帶著幾分絕望地吻著她,仿佛這是最後一吻一般,徹底又綿長、溫柔又瘋狂,將她嘴里的一切都貪婪地卷入,她的唾液來不及吞咽,被他悉數吸啜過去,而她也吞下屬于他的,這種情人之間,親密到極點的相濡以沫,是他們最愛的方式。
他性急地解著她棉質熱褲的扣子,銅質小扣其實並不難解開,可是他太激動,手指竟然不听使喚,怎麼扯就是扯不開來,脾氣上來就想用撕的。
她扭著腰,從他霸蠻的手下逃開去,一個稱不上溫柔的男人,在床上時,更加沒有耐性,她的衣服,好多都在他的手下變成碎步。男人的手勁,究竟是怎麼回事?
衣服在他們的手里,為什麼會變得那麼脆弱?她明明也有試著拉扯過自己的衣物,強韌得很,可為什麼到他手里,卻那麼不堪一擊?
即便他已經為她添置了整整一大牆櫃的衣裙,可是這條熱褲不行,這是她很喜歡的熱褲。
她跟貝貝還有水晶,每人都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經常同時穿著去逛街,這可是姐妹服,不能再毀在他手下。
「搞什麼?」他不滿地皺眉,不喜歡一向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忽然不听話。
「人家很喜歡這件,你不要又弄壞了。」
「我再給你買一百件。」男人沒有太多耐性。
「不行啦。」再買一千件也不是這件。
「向芙雅!」他氣結,她一定要在他這麼沖動的時刻來跟他討論衣服的重要性是不是?他咬牙。
……
再次醒過來,她已經被抱到柔軟的床榻之上,穿上自己最愛的史努比睡裙,蓋著絲被,偌大的臥房,只有她一個人。
她坐起身,腿間傳來的陣陣酸痛提醒了她之前的縱情,臉蛋變得緋紅。那個男人,平日里不管有多寵她,到了床上,還是惟我獨尊,非得自己盡興了才會放過她。
穿上漂亮的扶桑花朵月兌鞋,她打算找那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算賬,不必想也知道,他肯定又在書房里,處理他那一大堆怎麼也處理不完的公事。
在輕敲幾記沒有得到回應後,她逕自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他的確是在書房,可是卻沒有坐在書桌前處理公事,而是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沉思,指間還挾著半截香煙,淡淡的煙霧升起來,給她一種他很憂郁的感覺。
她不知道,原來他會吸煙,見他那種模樣,她忽然失去了跟他鬧別扭的心情。走過去,拿過他指間的香煙,按熄在擺放在一旁的水晶煙灰缸里,虧她之前一直以為這個煙灰缸是擺好看的說。
「我不喜歡你抽煙,以後別抽了好不好?」她從背後摟住他,臉蛋埋入他寬厚的背上。
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僵硬,然後放松下來,「好。」低低的回音,從他背部的肌肉傳至她的耳內。她笑眯了眼楮。
「怎麼不多睡會?」他覆上她雪白的小手。
「還說呢,都怪你。」她不太用力地捶他一記,語氣撒嬌多過責怪。
「怎麼了?」
「我……我現在還不太舒服。」臉蛋嬌紅,不好意思說這麼深入的話題。
「我弄痛你了?」他緊張地轉過身,抬起她的臉蛋,仔細打量著,
頭忽然閃過一絲暈眩,她搖了搖,可能是太累了吧,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她看來還好。
「寶貝,不舒服要跟我說,知道嗎?」擁著她,讓她貼在他的心口。
她笑了,真是傻瓜,這麼緊張,她一向都是健康寶寶,就算對他那無窮無盡的精力有點吃不消,也不至于會不舒服,現在她這樣講,都是撒嬌的成分居多。
「好。」甜甜地應著,抬起頭,望著他俊美的臉龐,伸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他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是為什麼?工作不順利?
抬起的手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好沒有力氣,他熟悉的臉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寶貝、寶貝!」
最後的印象里,是他那如黑寶石一樣的眼眸充滿著驚慌,暈眩的感覺,再次籠罩了她。
朦朦朧朧間,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始終握住她,滿滿的熟悉感覺,還有許多人說話的聲音,不是很清楚,但經常出現。不少人來來往往,還有手機的聲音,以及微微的機器運轉聲,不知道為什麼,她都可以听得見。
終于可以再次睜開沉重的眼眸,印入眼簾的,是漂亮繁復的天花板花紋,干淨但是陌生。
「芙兒,你終于醒了。」指間的輕微動靜,讓關宸極立刻覺察到,他靠近她,一臉的緊張,「你現在感覺如何?」他抬手按下一旁的按鈴。
「我……怎麼了?」聲音的嘶啞,讓她嚇了一跳,只是全身都軟軟的,好像沒有什麼力氣。
他的眼里,閃過一抹內疚,「你暈過去了,記不記得?」她皺著眉,想起來了,那天她在他的書房,好像感到不舒服。
「我生病了嗎?」她身體一向都很好的,怎麼會說暈就暈?
穿著白袍的女醫生領著三名護士走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一番仔細地檢查過後,恭敬地對關宸極說︰「關先生,你放心,向小姐除了身子有點虛弱外,一切都正常。」
她觀察了下點滴瓶,「這劑點滴打完後,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關宸極神色冷峻地點了點頭,醫生和護士退了出去。
「我到底怎麼了?」她打量著這件寬敞得嚇人,奢華得不像是病房的房間。她出了什麼事?
怎麼會搞得進了醫院,是不是她生了什麼很嚴重的病自己都不知道?
他定定地望著她,將她的手放至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開口道︰「芙兒,我們可能不可以馬上去希臘玩了。」
「為什麼?」難道是真的?她生病了,連旅行都承受不住?
「因為……」他一只手掌輕輕撫在她的月復部,「這里,有了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