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起床了。」一大早杜小冰穿著睡衣來到兒子房間。「起床了,上學會遲到喔。」
雷恩飛听是听到了,可是他真的起不來啊……
見狀,杜小冰也習慣了,她兒子要是能叫一聲就馬上起床,那就不叫雷恩飛了,她只好抱起一向賴床慣了的兒子,好讓他站著清醒清醒。
「人家還想睡……」清秀帥氣的小臉還是十分愛困……眼楮睜都睜不開。
「你只要別每天都跟小羽玩得這麼晚,一定會很容易就可以起床的。」杜小冰拿著擰濕的熱毛巾幫他擦臉。
「小羽真好,玩這麼晚都不用上學。」他實在很羨慕妹妹,都忍不住嘟嘴了。
「等小羽跟你一樣大的時候,也要上學啊。」
「那我等小羽!我先不要上學好了。」雷恩飛打著他的小如意算盤。
「一點都不好。」雷丞宇抱著一歲多的女兒走進來,他可不想有個不學無術的兒子。
雷恩飛睡不飽臭著臉,扁嘴抱怨︰「就你們最好,只有我一個人要出門。」
「等你出門了,爸爸也要出門去公司上班。」雷丞宇笑著對兒子說道。
「爸爸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女圭女圭車又不是我想去才來載我。」
雷丞宇眉一挑,很好,兒子四歲了,已經開始學會頂嘴了嘛。
「小飛是哥哥,當然要先上學,不然妹妹知道的東西不就跟哥哥一樣多?」她知道兒子很在意妹妹崇不崇拜他。
「好嘛,那媽媽跟小羽要在家里等我喔。」兒子開始撒嬌。
「好。」她哪天不是在家里等他放學?
「咯咯……跋……咯咯……」一歲多的雷羽恩還不大會說話,只會單字、單字地叫著。
雷丞宇寵溺地逗得懷里的女兒咯咯直笑,教雷恩飛看得好不嫉忌。
「爸爸真好,早上了還可以跟小羽玩。」他一邊穿著幼兒園制服,一邊很不是滋味地說著。
雷丞宇才不理會酸到不行的兒子,疼惜看著女兒說︰「叫爸、爸,爸、爸。」
「跋……跋……」女兒黑白靈巧的圓眼笑得瞇瞇,很愛雷丞宇抱。
「小羽好棒喔。」只要听到女兒隨便叫著自己,身為父親的他即樂不可支。
「咯咯咯……咯……」雷羽恩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看小冰帶著不太甘願的兒子下樓吃早餐,雷丞宇也抱著女兒跟了下去。
「掰掰。」雷恩飛還是跟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樣,帶著些許不甘願坐上女圭女圭車。
「叭叭……」雷羽恩口齒很不清晰地說著,笑得開心。
「不能惡作劇喔。」這是她每天都要叮嚀兒子的話。
有一陣子看他在學校安份多了,也就不再每天耳提面命,沒想到老師當天就打電話到家里來。
杜小冰不明白地問兒子為什麼又開始在幼兒園惡作劇?他竟然回答媽媽早上又沒有說不可以……然後,她逐漸懂得兒子的思考邏輯了,所以她天天都要重復每天講過的話。
「好,不能跑出去、不能惡作劇、不能不理同學。」雷恩飛如數家珍嘟著嘴說著。
「嗯,小飛好乖喔。」每天杜小冰都要听到兒子的保證才能安心地讓他上學。
雷恩飛雖然小小年紀,嘴巴可是很甜、懂得討大人歡心,可一旦惡作劇起來也是會讓人氣得牙癢癢的,都不知道讓雷丞宇狠狠修理了幾次,還是樂此不疲,只是這陣子不曉得注意力轉移到哪里,沒怎麼听老師告狀。
至于不能跑出去,是小羽剛滿周歲的那天,幼兒園院長親自打電話給雷丞宇,說是兒子在學校不見了!
雷丞宇嚇壞了,經過呂倩妮那件事情之後,只要孩子出門就會有專業保人員跟著,而他不懂,那些保全怎麼會跟丟一個才四歲大的孩子呢?
他不敢讓小冰知道,只能先回家,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兒子會在他後腳進門,手上還提了一個他自己最喜愛的藍莓口味蛋糕……
「我今天提早回來幫小羽過生日喔。」小大人的他還高高舉起蛋糕。
可以想見雷丞宇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為此,杜小冰不得不千叮嚀、萬囑咐兒子不能單獨跑出去這件事,如果再讓他失蹤一次,她真的會嚇死。
至于不能不理同學是為了其它小孩家長的叮嚀,因為小飛的「小酷樣」讓幼兒園女同學好不傷心的哭了,連老師都打電話到家里,讓她不得不再提醒一下。
「小冰,今天中午來找我。」兒子出門後,他也差不多該出門了。
女兒就喜歡玩著他的領帶結,所以他出門上班前,杜小冰都會再幫他調整好領帶位置。
「小羽好象有點鼻塞,我想先帶她去給醫生看看。」
「好,看完醫生直接來公司找我。」
「嗯。」杜小冰柔順地點點頭。
接著雷丞宇低頭親吻杜小冰的唇瓣後才不舍的出門。
※※※※※
「媽媽,我下課了。」下午,雷恩飛從大門口一路喊進廚房。
「小飛,你回來了。」杜小冰把果汁端到餐桌上,而雷恩飛則是站上他專屬的小椅子在流理台前洗手。
「小羽呢?」雷恩飛放學回家的時候,雷羽恩通常都是和媽媽在客廳玩耍。
「小羽吃了感冒藥在睡覺,讓她多睡一會兒。」
「喔。」雷恩飛一邊喝果汁,一邊看著媽媽。
「媽媽,我想吃麥當勞。」杜小冰有些困惑地轉過頭看著兒子,他一向都堅持麥當當的,怎麼今天變成麥當勞?
「怎麼突然想吃麥當勞?」兒子已經好久沒提起了,剛回來的那年,他三不五時就嘴饞吵著要吃。
「可以嗎?」雷恩飛看著媽媽的背影問。
「當然可以啊,小飛很乖,爸爸一定會說好的。」除去愛在學校惡作劇的壞習慣,兒子其實真是個乖小孩。
「那我先去問爸爸。」雷恩飛靈敏的滑下椅子。
杜小冰則是走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坐著,她好象站得有點兒久了,感覺不大舒服……
她本想找個時間到醫院檢查,只是因為這幾天老公公司比較空閑,總要叫她到公司陪他……
而她又不想在還沒確定前就先跟丞宇說,可不說,又擔心讓貪求的他天天沒有克制地要著會傷到寶寶,因為她這幾天真的覺得不大舒服……
這幾年,她偶爾晚上還是會夢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夢到他說過的話,那些會讓她痛徹心扉的傷心話。
可是他每天都睡在自己的身邊,緊緊擁著自己入睡,那些惡夢似乎也不再那麼可怕了。
杜小冰微笑地撫著肚子,好象不用上醫院檢查,她即可以肯定自己又有了……
「爸爸說好耶。」不知何時,兒子已高興的來到她身邊。
「真的嗎?」她微笑地看著兒子高興的表情。
「真的,爸爸說星期六要帶我們出去玩。」
「那小飛有想要去的地方嗎?」她把寶貝兒子抱到腿丘。
「嗯……」小腦袋又有了新的煩惱。
「慢慢想,離星期六還有幾天。」杜小冰看著像著丞宇小一號的俊臉。
「媽媽跟小羽有想去的地方嗎?」他歪著小腦袋。「啊,對了,爸爸說他一會兒就回來,叫媽媽別煮飯。」他差點樂過頭,忘了剛才在電話里爸爸交代的事情。
※※※※※
雷丞宇今天提早下班,打算帶著老婆、孩子們上餐廳吃飯。
「為什麼今天上餐廳不是去麥當勞?」雷恩飛問著駕駛人,這跟每次去麥當勞走的路不一樣。
「因為麥當勞不是餐廳。」
餐廳侍者領著雷丞宇一家四人到一桌靠窗的位子。
「咯、咯……」雷羽恩睡了一覺起來,精神正好。
「什麼?嗯……嗯……」雷丞宇對著女兒比手畫腳。「好,爸爸懂、爸爸懂。」他還若有其事地朝著女兒點點頭。
「爸爸,小羽說她要吃麥當勞。」不死心的雷恩飛把歪腦筋動到妹妹身上。
雷丞宇和杜小冰都有些好笑地看著兒子,「爸爸已經說了星期六帶你去。」她模模兒子柔軟的頭發。
「兒子,你忍耐一下都不行嗎?」他看著鬼靈精怪的兒子。
雷恩飛只好嘟嘴點頭了。
忽然……
「雷丞宇。」聞聲,雷丞宇和杜小冰同時抬頭一看。
「偉凡?」杜小冰隨即趕緊看往丞宇,感受到她的緊張,雷丞宇伸過手握住她的小手。
雷丞宇先行站起身來,跟李偉凡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了,我沒想到會遇到你們。」李偉凡這次再見到杜小冰,已完全沒了當初對她狂熱的男女之情,轉而成為像是遇見多年不見的故友一般,純粹關心、問候。
「什麼時候回來的?」杜小冰看著丈夫,她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完全信任自己……
「前兩天,回來辦婚事。」李偉凡臉上的確洋溢著歡喜之情。
「我已經有兒子、女兒,我老婆肚子里又有了。」雷丞宇十分得意的說著。
听到這里,杜小冰臉都紅了……「哈哈,我老婆肚子也快生了,我們是有了才打算結婚的。」他毫不避諱的調侃著自己。
這兩個曾經勢不兩立的男人,幾年後,在當上爸爸後,相遇了也開始能談笑風生,看著他們,杜小冰心頭的緊張不覺地松懈,而後也跟著笑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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