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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的寵兒 第9章(1)

滿山滿地的銀華,從夕照的余暉轉而映上黑幕。

金管家開車把他家主君送到華流蘇的家門口,就是怕雪地路滑摔了跤,主君好不容易養好的傷又惡化。可以說是打從上次被那假夜焰剌了深深一刀之後,金管家就把他當自家閨女在養。

站在門口左顧右盼許久終于等到人來的麥克,迅速的朝車子奔去,親自迎姜渲安下車,姜渲安沒去扶麥克伸出來的手,沒好氣的挑挑眉。「你們兩個真當我是大家閨秀嗎?傷都好了還得讓人供著,要不要干脆奉上三炷香?」

麥克听了笑著搔搔頭。「唉,前陣子做得太習慣了。對了,少爺,流蘇小姐等您很久了,親自煮了一桌子菜呢,還讓我買了上好的酒,說今夜定要盡興,不醉不讓您歸!」

聞言,姜渲安眼皮一跳,身子頓了一下。「她真這麼說?」

「是啊。」麥克笑笑。「今天流蘇小姐看起來很開心,說是想要跟少爺喝酒談心聊一整夜,听了這話就知道我得閃遠一點了。」

「有什麼事值得她這麼開心?她今夜又為何要約我來此?這幾天,我听說她都沒找過……夜焰?」

「嗯,是如此,這幾天她總是一個人在屋里待著,難得今天倒是來了興致。」麥克笑得很開心,似乎為華流蘇特地邀姜渲安過來吃飯很是欣慰。「少爺您快進去吧,外面冷。我這就跟金管家先回去,不打擾兩位了。」

「嗯……回吧。」姜渲安淡應著。

大雪紛飛,已把他的黑發妝點片片銀霜,金管家看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姜渲安這才緩緩往前走,到屋前,抖落一身白雪才進門。

華流蘇見了他,露出一朵很甜美又熟悉的笑。「你來了。坐吧!晚餐都準備好了,都是你喜歡的菜,嘗嘗看我做得好不好吃?」

姜渲安沒有選擇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反而挑了她身旁的位置落坐,高大的身軀才一靠近,華流蘇本來要替他盛湯的手輕輕一顫,碗差點拿不穩,倒是他眼明手快地從她身後伸手替她托了一下,但也因為這個動作,他等于是把她整個人環在臂彎里——

「謝謝。」她紅了臉。

「不客氣。」他大方的接受謝意,轉而傾身拿起安置在她前面座位的餐具,這才坐了下來。

桌子明明很寬大,位子明明很寬敞,這男人偏要跟她擠在一塊兒,舉筷喝湯都不免要踫到她,他卻仿佛一無所覺,很自在的吃他的飯、喝他的湯,華流蘇倒是吃得少,在一旁忙著替他添酒,沒讓他的酒杯有空了的時候。

姜渲安注意到她吃得少,竟開始替她布菜,轉眼間她的碗里已堆滿尖尖如山的食物,她瞪著碗,再瞪著他,他很自在的讓她瞪,絲毫沒有半點理虧的意思,反而拿起酒杯敬她——

「謝謝你為我精心準備的晚餐,蘇兒。」杯緣踫上了她的杯,一聲輕柔的蘇兒從他的嘴中喊出後,他看見她眼眶里瞬間浮上的淚霧。就算那激動短暫得很容易讓人忽略,可他是夜焰,怎能逃過他一向犀利的眼?

華流蘇仰頭把酒飲盡,以此來掩飾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接連喝了幾杯之後,雙頰已染上一抹瑰麗的紅的她,在他此刻目光的注視下竟有股微醺的醉態。

「你醉了嗎?蘇兒?」他笑問。

「我沒醉。」她怎麼可能醉了?今天晚上,她是要灌醉這男人的。

還有,她的酒量怎麼可能比眼前這個男人差?

華流蘇看著姜渲安,他可是半點醉態也沒有,不過,這一向都是他的本事不是嗎?就算醉到頂了,看起來也跟沒喝酒的人一個樣……

可,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的眼神太平靜了,少了一股喝完酒後獵人的光芒……

難道她錯估了什麼?

「沒醉就再喝點。」他替她倒了酒遞給她。瞧她臉紅紅的一番醉態,很是可愛逗人。

她看著他,突然有點賭氣,伸手把酒杯一推便推到他嘴邊。「你喝。今晚是我請你喝酒,你得賞我臉才行。」

姜渲安笑著點點頭。「好,喝就喝,不過得你一口我一口。」

嗄?華流蘇一听整張臉更紅了,有點哀怨的瞅著他。「姜渲安……你在吃我豆腐?你何時學會這套了?」

「你這麼了解我嗎?怎麼知道我以前不會這一套?」

「我當然了解你。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月兌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又止住,她咬住唇,看向此刻姜渲安那很有深意的眼神,她更心虛了,干脆把酒杯拿回來一口喝下。

這一口,喝得又急又猛,熱辣辣的液體從喉間一路竄燒到胃,瞬間燒灼著全身,嗆得她一陣咳。

「有人像你這樣喝酒的嗎?」姜渲安替她拍背,起身倒了杯溫水給她喝下,看她眼淚鼻涕都來了,抽出面紙便好笑的替她抹去。「像個孩子似的,害羞的樣子也未免太可愛了。」

害羞?她仰頭看著他,他深邃的黑眸中閃著笑意,下一秒便傾身吻住了她微詫的唇瓣,深深地含進了他的笑唇里,咬著舌忝著——

華流蘇愣了一下,這才想到要把他給推開,耳邊卻來一句——

「今晚邀請我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勾引我上床嗎?你忘了,還是……我認知有誤?」他輕輕含住她的耳緣說著話,火熱的舌尖也挑逗似的滑過她的耳郭。

她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臉紅心跳,耳熱身燥,酒精此刻發揮它完美的催情作用,讓她整個人因為他的挑逗和耳邊溫熱的笑語而化成一團軟泥。

「誰說……我要勾引你了?」

「不是?」姜渲安的唇放開了她,黑眸直勾勾地盯住她嫣紅的臉,還有那像星星一樣燦亮迷人的眼楮。「真的不是?」

「不是。」她猛的伸手推開他,快速的替兩人又倒了兩杯酒。「我是因為感謝你,所以請你過來吃飯喝酒,不為其他。喝吧。」

說著,她自顧自地把自己的那杯酒喝下,卻未能將他方才吻她的悸動給掩下,反而更顯澎湃,心湖蕩漾著那個吻的余波,在那雙盯著她的黑眸中益發心虛。

喝完了,看見男人動也沒動的酒杯,不禁勾唇一笑。「怕我把你灌醉嗎?你的酒量很差?」

聞言,姜渲安一笑。「我的酒量尚可。你很想把我灌醉嗎?」

「嗯……想啊。」

嘖,這女人倒是誠實。

「為什麼?」

華流蘇眯眼笑了。「就是想看看這個英俊從容面具下的你,醉了酒之後是什麼德行啊。」

姜渲安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顎,她那像是涂了濃濃困脂的唇,當真可愛迷人得緊,方才的吻還刻在他心口上,這麼望著望著竟也讓他喉頭發緊,啞了聲。「就這麼想了解我?」

這黑眸,讓她心慌,那修長的指尖落在她頰邊,輕易的便讓她心跳失速。華流蘇看著眼前這男人,萬千話語都梗在喉間。

「我說過讓你到我身邊來的,想要了解我,就到我身邊來,現在就把答案告訴我——要還是不要?」

她咬唇抬眸。「我可以明天早上再回答你嗎?今天我們就盡情喝酒吃飯,天塌下來都不要理,行嗎?」

姜渲安定定的望住她。

她是打定主意要測試他了……

就算她已認出他是夜焰,可還是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所以才設下這一局嗎?抑或是,她想故技重施?

姜渲安灑然一笑。「好,喝吧,難得你那麼有興致,今天我不醉不歸,你可是要收留我。」

「沒問題。」華流蘇慨然允諾,望著他的眼神閃閃發亮。

姜渲安著迷的又上前親吻了她的唇,她又呆掉,整個人燒得厲害。

她微微皺眉。「你不要一直親我。」

「好。」他應得爽快,喝下方才那杯酒,接著又替彼此給倒上。

就這樣,就著月光,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喝到華流蘇整個人暈陶陶地,偎進了姜渲安懷中。

他摟著她,已有醉態,迷人的黑眸中滿滿映著她酡紅醉人的臉,指尖落處是軟玉溫香,哪能不情動?

「蘇兒……」

「嗯?」

「嫁給我吧。」

她愣住了,幽幽地望住他。「你……剛剛說什麼?」

「嫁給我,我要你當我的妻子。」

華流蘇看著他,鼻子酸了,眼楮酸了,整張臉都在發酸,她知道自己快哭了,而她也真的在下一瞬間落下淚來。

「傻瓜,哭什麼?」姜渲安替她抹去淚,見她停不住,便用唇去吻,幾乎把她整臉都吻遍了。「你不開心?不喜歡?不樂意?」

「我開心喜歡樂意……」只是,他為什麼挑在酒醉的時候才對她說這句話?現在他說的話,等明天醒來便全忘了,他會忘記今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一切,包括她的回答。

「我愛你,姜渲安。」她對他說。反正明天起來他就會全忘了。

「我很愛你,姜渲安。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她又對他說。反正明天起來他就會全忘了。

她邊說邊掉淚,為自己很快便會被人家忘記的告白哀悼著,卻也在同時多了許多的勇氣。

姜渲安再也克制不住地低頭掠奪起她的唇,這唇吐出的愛語比蜜還要甜美,讓他禁不住被吸引而汲取……

「我要你,蘇兒。」他在她唇瓣呢喃,輕咬著她的唇,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說好,現在。」

「好。」她乖乖應著。

他勾唇笑了,又咬了她的唇一記才抱起她往她的房間走去,她的人一被放卜床,姜渲安高大剛硬的身軀便壓了下來,密密的罩住她柔軟芳香的身子。

「所以,剛剛你是答應嫁我了?」他問。像是要一個正確答案的孩子。

她捧著他的臉,笑答︰「我答應。」

反正,明天起來他全都會忘記。

死無對證……

「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他看著她眼底閃閃爍爍的流光,再一次提醒她。「如果你忘了,或是不認,就算要把你綁起來才能結婚,我也是會做的。知道嗎?」

華流蘇眨眨眼,捧住他的臉主動親吻了起來,她用她生澀的唇印上他灼熱滾燙的唇,伸出她膽怯的舌探進他的嘴……

「回答我,蘇兒。」他把她輕輕推開些,執意要一個答案。

她有點兒生氣了,這男人的定力未免太好,她都已經主動親吻他了,他還能道貌岸然的跟她談正事?

「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一千一百個答應嫁你,可以了吧?」她瞪著閃亮亮的眸,有點幽怨的睨著他。

這會兒換他笑了。「有這麼急嗎?我的新娘……」

他笑著去吻她,溫柔的探進,與她生澀的舌尖糾纏著,她羞紅著臉盯著他瞧,直到他吻上她的眼。「閉上眼,傻瓜。」

「我想看你。」她撒嬌地道,雙手攀上他。

「有那麼好看嗎?」

「嗯,很好看,百看不厭……」她痴痴地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唇給狠狠地封住。

他高大的身軀壓住她的嬌小,讓她有如脆弱的女圭女圭般易碎,可他的剛硬需要她的柔軟來包容,光是這樣緊密的靠著,就已經讓他痛不可抑……

陡地,他把她拉起來站在他面前。「幫我月兌衣服。」

她紅了臉,听話的動起手,踮起腳尖把他的衣服穿過他的頭頸月兌掉,露出他古銅色好看迷人的肌理,有點疤,卻更是迷人,她不必問也不想問他身上的疤來自何處,因為那個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她害羞極了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大手則把她的手抓到了他的褲腰前。「還有褲子……你幫我?」

她頭低低地,沒拒絕,反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替他解衣褲……這男人喝醉時總愛使喚人的,又壞又猛烈……和平日的溫文儒雅很是不同。

……

她的吶喊聲悉數被姜渲安吮進嘴里,破破碎碎的嬌喘也在層層疊疊的吻中盡吐……

一回又一回地,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給弄壞才甘休……

她承受著,哭著,嗚咽著,直到累得在他懷中睡著……

姜渲安低頭親吻她,一次又一次,像是要加深自己記憶似的,久久舍不得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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