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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別臉紅 第5章(1)

一出天玉閣,成凝夏就猛拍胸口,安撫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的心髒。

真是受教了,青樓女子的舉止原來可以膽大到這個地步!她拚命抹去額上的汗。

站著吹了好一會兒風,感覺心跳不再那麼急促,拍拍胸口,成凝夏卻還不想那麼快回到屋里去,于是信步開始四下參觀。

一整排的屋子,分為一間間的閣房,門口釘著一小塊木牌標明這是天玉閣、天紅閣、天麗閣等等。

對了,方才李大哥指名的素夫人,不是正待在天水閣里?是哪一間啊?找找看吧!

找了片刻,她終于找著了,「喔,在這里!」

原來天水閣並非這整排閣房的其中一間,而是獨門獨戶,且離其他閣房有一小段距離,難怪她一時之間並未發現。

好奇心大起的她一走近,便听見窗內透出的琴聲及歌聲。

琴聲優雅,歌聲婉轉,讓人一听便著迷。

聲音都已這麼好听,人一定也長得很美吧?

猶豫著要不要進一步偷窺。成凝夏伸出的食指在紙窗前晃呀晃,忽地,房里傳出另一個人的聲音。

是男人的聲音。

而且是一道她耳熟得不可能听錯的男人聲音!

食指一動,成凝夏在紙窗上戳出一個洞。

腳尖一踮,雙手搭在窗台上,雙臂用力將身子抬高,她眼兒眯眯地往小洞湊去,房里的光景瞧得—清二楚。

除了一名艷麗的女子,還有一道她眼熟得不可能看錯的男人背影。

是唐行深。

柔荑停,琴聲止,素夫人靜靜地觀察著坐在另一側飲著酒的男人。

「你有什麼心事,深弟?」

「我哪有什麼心事。」唐行深飛快地否認,仰頭又飲盡一杯酒。

「是,深弟你沒有心事,只是酒癮犯了,所連喝了三、四壺?」她語氣柔和,卻又明明白白帶著一絲嘲弄之意,暗示他莫喝過了頭。

舉杯的手一頓,罕見的紅暈涌上他的臉龐。

「你……會臉紅啊?」素夫人輕拍胸口,美眸瞠得直直的。「真的臉紅了?呵呵,多稀奇,合該畫張像留念呢。」

「說夠了沒?素姐。」唐行深有些惱羞成怒了。「我寧願听你彈琴。」

「我卻寧願與你談天。」素夫人露出饒富興味的笑容。「就聊聊……你今晚沒別的心事,只是上我這兒來喝喝悶酒這件事,如何?」

「這沒什麼好說的,我寧可聊點別的,」只因他自己都心思紊亂,無法好好的思索,又如何能和別人談及此事?

「那就來聊聊別的吧。對了,你不是找了一名姑娘假扮你妹子,暫且安撫住唐太夫人?」素夫人果真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話題,「而且,你還留下那名姑娘的兄長陳夏作客,且頻頻帶他外出應酬?改天也把他帶來讓我認識一下吧!」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她也想瞧瞧對方的模樣。

「他還只是個孩子,不宜出入煙花之地。」

素夫人不問還好,她這麼一問,唐行深竟開始想像陳夏在這里左擁右抱的模樣。

不想還好,他愈想便愈覺得不快。

接著,他才注意到素夫人舉袖掩嘴。

「你偷笑些什麼?」他問道,有種被看穿的尷尬感覺。

「我在笑……」素夫人索性放下袖子,不再遮掩。「某人十五歲便開始出入煙花之地,當時也只是個孩子呢!炳哈哈……」

「素姐!」知道自己被糗了,唐行深瞪著索性放聲笑個開懷的素夫人。

「罷了,任你笑個夠!」他悻悻然地道。

直到笑夠,素夫人才揩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可是笑聲無法說停便停,仍如銀鈴般輕揚。

唐行深試著板起一臉冷峻懾人的表情,卻失敗了。

「算了,反正你們從來也沒有怕過。」他略帶孩子氣的喃喃抱怨。

「你們?」素夫人的笑聲總算停住。「世上除了我不怕你那張冷臉,還有誰?」

好奇心再起,素夫人看著唐行深一瞬間變得不自在的表情,暗暗地一驚。

他這表情,說是為情所困也不為過!

她大膽地猜臆道︰「深弟,你心中有人了嗎?」

「什麼有人沒人,我听不懂。」唐行深裝傻,別過頭,卻不經意和窗外一雙窺探的眼楮撞個正著。「誰?」

那雙眼楮隨即消失,接著是一聲失足摔落的驚呼聲響起。

「竟敢偷窺!」二話不說的沖出天水閣,唐行深自地上拎起那個摔疼的人,一看,「怎麼是你?」

「誰?」慢一步追出來的素夫人問道。听這語氣,唐行深認識這個偷窺者不成?

「哈哈,唐大爺你早啊……」

裝傻地笑著,成凝夏忍著疼痛,勇敢面對唐行深那副像要吃人的神情,還舉起右手向他打招呼。

「早?陳夏,現在是晚上。」唐行深只覺得一整晚,不,連日來坐立難安的心情變得更加紊亂。「你怎麼可以在這里?」他低吼著問。

「我……」原本被吼得有些不知所措,成凝夏見他一臉煩躁,反倒冷靜了下來。「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里?難道只有你唐大爺才能來這個地方尋花問柳?」

他刻意壓低聲音,她倒是愈喊愈大聲,像是要為自己壯膽。

「你年紀還太小,太青澀,現在就想找姑娘溫存?當心反被她們一口吞下肚。」

「不,我今年也快十七了,說小。應該是那個十五歲便開始出入煙花之地,當時也只是個孩子的某人才叫小吧?」

「你偷听?」

「我還偷看,怎麼樣?」雙手擦腰,成凝夏挑釁著道,存心氣他。

「你……很好,」怒極,唐行深反倒怪異地笑了。「是不怎麼樣,素姐。」

「是。」素夫人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著戲。

「天水閣暫時借我一用。」

「請。」

素夫人才開口,唐行深已經硬拽著成凝夏的手臂走進屋內,砰一聲甩門落閂。

「你……放開我!」成凝夏無法從他的掌握中掙月兌,只弄得自己手臂酸麻,氣力殆盡。

進屋後,她便被唐行深往床上一扔。

「說,你是怎麼來的?」雙臂交疊于胸前,唐行深以居高臨下之姿,氣勢洶洶地問。「是誰帶你來的?」

「坐車來的,走路來的,問路問來的。」成凝夏不肯實話實說,甚至反唇相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巧破壞你和那位素夫人的好事,真是對不住啊。」

「你看見了什麼?」唐行深不悅地抿緊唇。

「沒什麼!」成凝夏哼了一聲,「只不過看見素夫人彈琴,你喝酒,她又與你閑聊,兩人你來我往好不親密,還低聲說起悄悄話來。

她不說還好,愈說就愈氣怒,氣的是瞧唐行深平常不喜與人親近,卻在這位素夫人面前全然不同于平時,怒的是在這種煙花之地遇見數日不見的唐行深,他還反過來要教訓她?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她氣得起身向他撲過去。

「想打我?」唐行深輕而易舉的舉臂擋下她突如其來的攻勢,並反手將成凝夏的身子一扣,用力帶入懷中。

兩具身軀貼合的一剎那,唐行深同時吻住了她。

忍無可忍的人不是只有她一個!

唐行深貪婪的品嘗著成凝夏柔軟的唇瓣,驚艷著那甜美如蜜的滋味,察覺懷中人的身軀自僵硬逐漸變得柔軟,無一處不貼著他陽剛的線條。

霎時,燃燒的焚去了兩人最後一絲理智。

成凝夏陶醉在這記愈來愈深的吻中,任由唐行深的大掌轉移陣地,自她腰後爬至背上、肩膀,緊接著滑到身前的胸脯。

胸前?「不,不不不!」悚然回神,成凝夏及時握住男人意欲侵犯的手掌。「不行!」

「不行?」唐行深氣息狂亂,峻眸危險的一眯。「為何不行?」

「為何不……」成凝夏難以置信他竟會有此一問。「這不是很明白的道理嗎?因為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啊。」

唐行深並未注意到她說到最後時的一頓。「那又如何?陳夏,你是男也好,是女也罷,我就是想抱你、愛你,讓你成為我的人。」

他一字一句說得平靜,像是說著「餓了就該吃飯」這樣的話,這反倒教成凝夏愣住了,推拒的力量減弱了,手臂軟軟地垂落。

「所以,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想抱我是嗎?」

「對。」乘機加緊進犯,唐行深欲挑開成凝夏胸前的衣襟,撫上那片平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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