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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朝嫁暴君 第五章 禁臠(2)

華與剎聞言,余光瞥見她擱在枕邊的木匣,笑意更濃更邪惡,嚇得她下意識地更往里頭縮。

「盛蘭,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也唯有你能教本王動怒。」

「我又做錯什麼了?」她小聲咕噥著。

說錯話是文化背景不同,可是讓他享齊人之福,應是全世界男人最大的夢想,哪來的錯?

找她麻煩,純粹是他的興趣吧。心底月復誹著,瞥見他長臂朝枕邊而去,她向前阻止,卻已來不及。

「本王說過什麼?」他拎起木匣笑問著。木匣已修好,還擱在枕邊,說有多珍惜就有多珍惜,要說她對與剴沒半點心思,誰信?可他是不允的,就算她已不是以往的盛蘭,但她的眼里心里依舊只能有他!

「什麼啊?」她微微動氣,卻不敢彰顯。

砰的一聲,這一回木匣砸在牆上,碎得徹底,連修理都省下了。

她愣了下,倒不是被這聲響給嚇愣的,而是——

「這是不是省事多了?」他笑道。

她緩緩抬眼,壓抑多時的不滿轉化成沖天怒火,教她忘卻身分和自身安危。

「你鬧夠了沒?」竇月芽光火地推了他一把。「人家送的木匣被你砸壞,我找人修理又是哪里錯了?要不然你是要我把那些銀票什麼的擺到哪去?」

王八蛋,听他那說法,分明是看木匣被修好不爽。

她脾氣再好,也會有抓狂的時候,何苦逼她!

華與剎一把揪住她的手。「盛蘭,給本來听清楚,本王就是不允你眼里有其他男人,別讓本王再說一次。」

竇月芽一倔起來,天大地大她最大,馬上不甘示弱的吼回去,「華與剎,你給我听清楚,我想怎樣就怎樣,別讓我再說一次!」

華與剎不怒反笑,眸底滿是興味。「不錯,本王向來喜歡馴馬,你等著。」

就在兩人對峙當下,外頭突地傳來卓凡的喚聲,「王爺,近澤知府派人稟報,連日大雨導致怒濤河暴漲,沖過堤防!」

「……全是一群廢物。」他神色不變地哼笑,微微松開她的手。「等本王回來,再讓你瞧瞧本王是怎麼馴馬的。」

話落,他轉身就走,門開便見卓凡守在門外,向來波瀾不興的面容有幾分緊張,彷佛那暴漲河水已釀災。

待華與剎一走,玉曇才趕緊進房,急道︰「王妃,你又何必跟王爺杠上?」

「我要是不吭聲,他會當我是死人!」王八蛋,砸了她的木匣,還沒要他賠呢。她起身收拾散落一地的銀票荷包,卻瞥見桃紅桃白雙雙軟倒在地,面無血色得像是撞鬼般。

「不會吧,他連脾氣都還沒發,她們就嚇成這樣?」會不會太弱了一點?

「……她們是被王爺嚇的沒錯,但……」

「怎樣?」

「兩個美鬟爬上王爺的床,王爺一回房就被纏上,結果就……把她們給……」

玉曇欲言又止,撿起銀票時,那手還微顫著。

竇月芽拾起荷包,呆愣地望著她,問︰「不會被殺了吧……」

玉曇輕輕地點了點頭。「听前院那頭的丫鬟說兩個美鬟是被抬出來的。」

「會不會太扯了?這還有王法嗎?

她是見識過他殺人的狠勁,可他殺了二皇子妃,勉勉強強還抬得出一個理字,可是現在殺了兩個美鬟……他未免太囂張。

「王妃,王府里的下人生死,旁人是無權置喙的,王爺要誰死誰能不從?」

「怎麼听起來跟皇帝沒兩樣?」

「不是的……王爺這麼做,乍听有點過,可是那美鬟听說是近澤知府送來的。」玉曇簡單地解釋著。「收下是種友好意思,但不代表要收作通房,是那兩個美鬟太放肆,未經王爺召喚擅入,這……她們也有錯。」

竇月芽听得一愣一愣。「這豈不是我害的?」是她慫恿她們的……

玉曇輕搖著頭,接過她手中的荷包。「不是的,王妃……其實那日她們前來,說是問安但也是來給王妃秤斤兩的,未經通報就直入王妃的寢房,這已是大大的錯,沒受罰是王妃不懂個中規矩。」

竇月芽眉頭緊蹙著,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好危險。

一個行差踏錯,害死自己不打緊,還可能拉一票作陪……所以她現在更不能說是桃白放那幾個美鬟進房。

「依奴婢所見,王爺或許是吃味了。」

「嘎?」吃味?「玉曇,他是吃哪門子的味?」

「王妃那般珍惜這木匣,王爺肯定是誤以為王妃對八皇子有意才會吃味。」玉曇是根據在門外所听的內容解讀。

竇月芽不屑地哼笑了聲。「想太多了!」倒不如說是他的沙文主義在作祟,不允許屬于他的女人心里還想著其他男人。

他要是對她有一丁點的情,她光是一眼就看得透。

「王妃初到王府那晚,在浴桶里泡到睡著,是王爺將王妃給抱到床上的呢,那溫柔的舉措,奴婢不曾……」

「等等!」竇月芽硬聲打斷她的話,緊抓她的手問︰「你說,是他把我抱到床上的?」

「是。」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我有沒有穿衣裳?」

雖說這事她也懷疑過,但後來她忘了,她認為就算沒穿衣服被玉曇看到,彼此都是女的,她是不怎麼在意的,可要是華與剎,情況便截然不同。

「當然沒有。」玉曇說著,被她那猶如五雷轟頂的表情給逗笑。「不打緊的,橫豎日後也是要成親的。」

誰說不打緊的?!竇月芽無聲吶喊著。

雖說這不是她原本的身體,可是現在是她暫住的,被看光了就等于她自個兒被看逛,竟然平白被人欣賞這青春無敵的軀體……她不要做人了!

玉曇哪知道她內心是如何哀號不絕,徑自拉起她。「王妃,回去歇著吧,這兒交給奴婢打理。」

竇月芽被扶著回床,躺在床上,她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她實在是五味雜陳,對自身處境有著難喻的無奈。

原來失去人權的時候,竟是如此可怕,生命財產毫無保障……可是要她依附他而活,又是千萬個不願意。

想逃,無路,不逃,萬劫不復。

竇月芽,你還能上哪去?她無聲自問著。育幼院的媽媽替她取了月芽之名,說這代表新生之意,可是……每次新生都好艱難啊。

也不知道是氣病的,還是對未來感到無比沮喪,橫豎這身軀很嬌弱,竇月芽整個人懶洋洋,成天躺在床上,就連三餐都用得少。

是玉曇以她不食她亦不食的名義強迫,才教她勉強多吃了兩口。

其實,也不想坐以待斃,昨天也嘗試著要出門,豈料她前腳才踏出院落,那武總管就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王妃想逛市集,可是這幾日天候不佳,還是改日吧。」

「如果本宮非要出去不可呢?」她試著端出架子。

「那笑的只好派人請示王爺。」

竇月芽氣得牙癢癢的,只能鎩羽而歸。

然後,玉曇偷偷地跟她說,她的院落外頭,多了兩個看門的護院。為此,她懊惱不已,氣自己不該打草驚蛇,如今把後路都給堵死了,是注定插翅也難飛。

因而她煩悶不已。

包煩悶的是,今天那家伙回來了,而且派人通知要她一道用膳。

「不去。」她想也沒想地道。

「王妃。」玉曇柔聲勸著。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她說的鏗鏘有力,不容置喙。

玉曇見狀,知道多勸無益,便推門離去。

竇月芽躺在床上背過身,閉眼發呆,做做白日夢,哄自己開心。

但安靜沒一會,門有被人開啟,她不禁沒好氣地道︰「我不是說了不去?」

唉,她現在是個禁臠,沒有行動自由,給點想象的自由可不可以?

「所以本王來了。」

那冷冷的低嗓,教她猛地起身,橫眼瞪去。「你沒經過我的同意不該進我的房!你應先派人通知我!」就好比別人要見他這位黃冑貴勛要先告知,他應該比照辦理才成。

「你在跟誰話說?」他斂笑,眸色冷沉地望著她。

那眸色戾氣十足,教她張嘴卻孬得定不了嘴,只能悻悻然地道︰「我身體不舒服,吃不下。」說完,干脆躺下裝死。

華與剎徐步走到床邊,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她原要掙扎,卻見他把指按在她的脈搏上。

不會吧,他真的懂醫?不由得想起華與則說過的話,想起自身的處境,身為棋子被終身監禁在此,她不禁火大地抽回手。

「你有完沒完?」

她真的不太稀罕當公主,她寧可隨便當個村姑,至少還擁有自由,要是真的情非得已非嫁不過,她也寧可挑個忠厚老實的莊稼漢,也強過他這個目中無人的狂妄王爺!

華與剎微揚起眉,徑自道︰「賜三,哪個丫鬟負責王妃的起居,又是哪個打理王妃的膳食,還有哪個是照料王妃的身子?」

守在門外的武賜三立刻道︰「回王爺的話,負責起居的是桃白,打理膳食的是桃紅,照料王妃的自然是貼身丫鬟玉曇。」

「叫祝嬤嬤把人帶進來。」

「是。」

竇月芽一頭霧水,沒一會便見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婦人,將三名丫鬟帶進房。

「祝嬤嬤,三個丫鬟,各掌嘴二十。」他慵懶地在窗邊的錦榻坐下,拿起茶輕啜著,那口氣平常得像是在交代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竇月芽皺著眉,就見祝嬤嬤從懷里取出一只像乒乓球拍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往桃白的臉上打下,響亮的聲響教她抽了口氣。

「住手!」她急聲吼著。

祝嬤嬤卻置若罔聞,一下打得比一下還重,桃白白女敕的頰面已滲出點點瘀血。

竇月芽見狀,轉而瞪向華與剎。「你……為什麼要罰桃白?你先讓祝嬤嬤住手!」

華與剎睨了她一眼不語,慢條斯理地品著茗。

「你到底想怎樣?!」竇月芽氣得眼眶泛紅,干脆下床阻止祝嬤嬤,一把搶過皮制掌嘴,恨恨地丟在地上。再打下去是會打死人的!

華與剎冷冷抬眼。「注意你的態度。」

「我去你的!」她這輩子還沒這麼生氣過,感覺血往腦門沖,眼淚莫名滑落。

華與剎哼笑了聲,道︰「繼續掌嘴。」

她驀地倒抽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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