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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奴 第十一章 重扮女裝(2)

這一踫,兩人都呆住。

他們長年一起習武,她當然瞧過他打赤騁的樣子,可是踫觸……她的指尖就擱在他無贅肉的月復部,那膚質粗糙了些,但肌理卻非常漂亮……

「別再模了……」

他低啞的聲音響起,嚇得她趕忙抽回手。

「不是說要下樓?走吧。」褚非輕咳了聲,先行走到門邊。

「盤好了?」她疑惑地往頭上一模,卻發現——

「我不會盤,所以替你扎了辮子。」他解釋。

她微揚起眉,「我還以為你上花樓學了十八般武藝呢。」她戲謔道。

「誰上花樓學那些?花樓是給同袍解悶,我去充人頭,誰愛去?」他沒好氣地說,卻始終沒瞧她。

「你不是對這種軟致農裳還挺了解的?」

「我娘喜歡,宮中的娘娘也喜歡,我從小看到大,多少懂些。」

他的答案教她滿意地氓唇低笑。「你為什麼不看我?是因為我穿女裝,看起來很可笑?」她走近,故意挽住他的手。

倏地,他倒抽口氣。「你……等……」

「等什麼?你……」她不解地看看他弓起身,手還按在下月復,秀顏不禁微微發燙。「你這人……」

發現她的視線,他更加羞窘。「男人都這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會知道?」她又不是男人。

「你最好都不會。」

她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那走還是不走?」

「你先走。」

聞言,她笑眯眼,將臉住他肩上一枕。「還是等你好了。」

「我……」他咬著牙。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還這樣戲弄他……很好玩是不是?!

「不喜歡我這樣靠著你?」她低喃著,吐氣如蘭。

褚非閉上眼,覺得自己面臨了人生最大的挑戰。如今正值危急之秋,他怎麼可以還對稚有這般邪惡的念頭?

「你喜歡我嗎?」他突問。

啾他一眼,龔風華笑眯美目。「你說呢?」話落,她便推門離開。

終于把人給送出房門外,可當答案如自己所想,還是教他覺得難受……記得之前稚說,他把陶笛砸了,那豈不意謂打從一年前,他就已和他劃清了界線?

想著,他不禁郁悶起來。

但,他褚非豈是這麼容易就消沉的人?

拍拍臉,他開門走到外頭,卻發現空蕩蕩的,就連項予也不見人影。「混蛋,居然不等我」

「你又沒要我等你,況且我又不知道你要弄多久。」

接近黃昏時分,食堂已是座無虛席,他們選了個臨窗的位置,一來方便觀察外頭的動靜,二來則是臨窗附近,有許多看似來自南方的商賈。

他們的輪廓不若北方人深,就連身形也矮些,于再加上腔調,更是容易區別。

「什麼弄多久?我只是讓自己冷靜一點而已。」褚非壓低聲音,臉上浮起可疑的紅量。

「主子,你該不是……」項予掩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給我閉嘴。」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他乖乖地閉上嘴,又繼續托腮欣賞著龔風華。「真沒想到龔爺如此宜男宜女,男裝英氣凜凜,女裝妖冶奪目,就可惜我挑的衣裳尺寸略大,穿起來寬松了點……是說,龔爺的腰也未免太細了。」

報風華不以為意地笑著,不做評論,反倒是褚非怒目瞪著自家貼侍。「他沒有女人那樣的胸部,當然會顯得寬松些。」他說得刻意,就是要項予知道,他是個男人,看男風彩繪本會吐的家伙,沒資格跟他搶。

但這席話听在龔風華的耳里,令她有點後悔自己把東布綁得太緊。

要說胸部,是有的。

「主子,你何必這麼說?管他是男人女人,賞心悅目就好嘛。」項予怎會不知道主子那幼稚的獨佔心理?

算了,這里人多,給他一點面子。

「還頂嘴呀你……」

「等等。」龔風華拍著他的手背,示意他看向鄰桌。

褚非看了眼,隨即轉頭喝茶吃菜,一邊听著鄰桌人道是非。

「是因為龔閥的大當家殺了弋風的公主,所以上面才會下令封城,一早到晚都可看見有官差在尋人。」鄰桌穿綠衫的中年男子表示。

「原來是這樣,可也不能這樣一直封城,我那貨運要出城,否則會虧死的。」

同桌穿藍衫的男人愁著臉道。

「簡單,只要你拿著貨單跟守城的衛兵說一聲,他們就會放行。」

「這樣啊……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情景,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我可是到處跑,不管是婁月、弋風還是耀見,只要有得賺,我就往哪鑽,不過龔閥這回鬧出這事……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可不是?這龔閥的大當家怎會殺了弋風的公主?」

「肯定是陰謀。」綠衫男子壓低聲音道。

「呢?」

「要知道婁月弋風都想要龔閥為己所用,所以有可能是弋風寧可毀掉龔閥也不願讓人得了便宜,但也有可能是婁月為了得到龔閥,藉此困住報閥的大當家……畢竟龔閥的大當家龔風華,才是掌握實權的人,龔閥女王早不管事了。」

「那咱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口自們行商,別扯上麻煩就成,不過要是遇到龔風華,肯定得幫他一吧。」

「為什麼?不是說別扯上麻煩?」

「龔閥耶,要是能救了龔風華,到時龔閥隨便給點賺錢的門路,這輩子還不發達?再者,我是觀永人,兩年前觀永鬧水患,是龔閥大力幫助的,這恩惠我永遠不會忘,能幫的一定幫。」

听至此,褚非不禁挑眉,像在詢問龔風華,要不要干脆找這人幫忙,卻見對方搖了搖頭。

「別給人家添麻煩。」她低聲道︰「不過他朋友有貨要出城,也許可以利用,咱們過去攀談幾句。」

褚非點點頭,旋即端茶轉向鄰桌,開始打交道︰「兩位大哥是來棲夜城做生意的?」

「你是……」

「我是從弋風來的。」

「喔?做什麼生意?」

「做……」

他正尋思要回答做什麼好,龔風華立刻搭腔,「做王石買賣。」說著,她取出當年仙寧公主賜給她的蝶形玉佩。

兩人順著聲音望去,霎時看呆了。

褚非抿了抿嘴,盡避心有不滿,也只能硬生生忍下。

「哇,這可是觀永上等的樓心王,通常是上貢的王,你怎麼會有……」

「我夫君是玉石商,在弋風擁有幾處玉礦,經手的都是上等的玉,而我是婁月人,我夫君是陪我回來省親,踫到封城,急著要出城卻沒有法子,真傷腦筋呢。」

她蹙眉苦笑,那神情竟藏著艷色,教那兩個商人看直了眼。

褚非見狀,趕忙端茶道︰「剛剛听兩位大哥說有法子可以出城,不知道能不能帶咱們一道?就怕遲了,會耽擱了一門生意。

「有什麼問題,跟著我一道走,就說咱們是一家人不就得了?」穿藍衫的男人非常豪氣地一口答應。

听到滿意的答案,褚非心喜之余,只想趕緊完事,帶龔風華回房。「那真是太感謝了,請容我以茶代酒……」

「你說什麼?」兩個男人突地橫眉豎眼了起來。

「嘎?」

「夫君,怎能以茶代酒地敬人?太失禮了,」龔風華笑容可鞠地拿起桌上的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我代夫君謝兩位。」

話落,她一飲而盡,笑得美目生光。

「嫂子好酒量,小二,再拿兩壺上等的好酒過來。」穿藍衫的男人喊著。

「好,稍等一會。」

褚非見狀正要阻止,卻听項予低喊,「顧起。」

報風華聞言,回頭望去,就見顧起帶著幾名官差進了客棧,手中還拿了張她的畫像。

真不是她要嫌,畫得真丑,要是找得到人才怪。

正忖著,顧起卻剛好轉過身,與她對上眼。

她不慌不忙地移開眼,身形踉蹌了下,故意軟在褚非懷里。

「夫君,我好像醉了。」她捧著他的臉,不讓顧起瞧見他,而項予也很聰明地轉過身去。

褚非明知眼前是什麼狀況,可他的心……他的心是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哪禁得住再三的誘惑?

「稚……」他啞聲喃著。

「兩位可真是夫妻情深,教咱們羨慕,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穿綠衫的男人問著。

「我……」褚非正要開口,眼角余光卻瞥見顧起已經走近,龔風華發現了,隨即坐起身,端起酒杯。

「瞧我夫君您地失禮,沒報上名號,竟也沒問兩位,今日有緣認識兩位,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不答反問,端起酒杯,笑盼著兩位。

「我叫阮大風,打從觀永來的,做的是糧貨買賣,而我旁邊這位是戚作,他是耀見人,做的是藥草買賣,我們經常搭龔閥的船南來北往而認識的。

「哇,那很辛苦呢。」她道。

「可不是?但哪行哪業不辛苦?」

藍杉男子的嗓門奇大,又許是龔風華的笑容太迷人,教他忍不住吹噓著自己的身家和往來商家,也正因為如此,讓顧起看了一眼便轉向,帶著一票官差離開。

沒有急著打斷藍衫男子的話,龔風華耐心听著,不忘插口問綠衫男子明日何時出城、何時一道離開,等確定所有事項,又繼續听著兩人說話,還不斷陪著酒。

「我喝。」褚非搶過她的酒。

他一飲而盡,只覺得這酒又嗆又辣,但稚連續喝了幾杯卻是面不改色說起來,自己真是太不濟了。

想看想著,不禁喝起悶酒,甚至還和阮大風、戚作拚起酒來。

反正明天下午才出城,他就算多喝一點,等到中午應該也醉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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