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空後,韓存譽這才好像聯想到夏莎給他的一堆莫名奇妙指控,像是意味著什麼……
「你當初不是拍胸脯保證,你不會干涉我尋歡作樂?」韓存譽難以抑制的嘴角上揚。
「啊?」有點耳熟,好像有。
「你還說,你也不會管我在外面逢場作戲。」丟下雞排的骨頭,韓存譽抽一張衛生紙擦拭沾得油膩的雙手。
「咦?」她好像真的吹過這種牛耶!
「而且,還信誓旦旦說什麼絕對不會讓別人發現我們之間不倫的辦公室戀情。」韓存譽拿走夏莎手上的珍珠女乃茶,插上吸管,開始喝了起來。
「對喔,我好像行這樣說過。」夏莎喃喃自語。
怒氣漸漸自夏莎的瞳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困惑。
「那你剛剛氣憤的控訴是怎麼回事?」韓存譽濃眉微挑,似笑非笑看著仍厘不出頭緒的夏莎。
夏莎搖了搖頭。
對呀,她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夏莎也是同樣問著自己。
韓存譽將珍珠女乃茶的吸管放置到夏莎嘴邊,夏莎想都不想,仍一臉傻楞楞的含著吸管,就口喝了起來。
「我知道為什麼。」韓存譽盯著夏莎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你知道?」夏莎推開嘴邊的吸管,懷疑的睨著他。
韓存譽一臉正經的點點頭,「你在吃醋!」
「我什麼?咳咳咳……」夏莎滿口塞滿珍珠的怪叫,差點沒被小小、黑黑又圓圓的粉圓給哽死。
韓存譽連忙為她拍拍背,幫她順順氣。
「你剛剛那些舉動通通叫作‘吃醋’。」韓存譽一副他是老師,他最懂的架勢。
夏莎窘紅了一張悄臉,低啐一聲︰「鬼啦!」
「你又沒有經驗,你怎麼會知道不是,我有經驗,所以我說是吃醋,就是吃醋。」
「是這樣嗎?」听老師的話應該不會錯,可是夏莎總還是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還要不要再喝珍珠女乃茶?」韓存譽很體貼的奉上同一杯珍珠女乃茶。
仍舊搞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的夏莎一樣沒有多想就接收了韓存譬提供的服務。
韓存譽滿意的看著和他分享同一杯女乃茶、同一根吸管,現在仍處于腦袋呈現豆腐渣狀的夏莎。
待夏莎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該生氣的沒氣到,還乖乖地任他擺布,一股惱火油然而生。
火大,力氣也跟著變大,夏莎卯足全力,雙手往他胸膛用力一推,將韓存譽整個人往後推倒在沙發上。
夏莎半跪在韓存譽雙腿之間,雙手按住他的唇,怒瞪著他︰「你招蜂引蝶又胡說八道!」
在她心里,這男人是她先訂下來的,她不準別的女人接近他一步,想到剛才那位女老師還故意靠向他,夏莎心里更氣,沒多想地猛地低頭,將自己的唇壓上他的。單純如她,只知道使用蠻力啃咬他的薄唇,卻不知道自己這麼輕率的舉動對正常男人而言,反而是另一種挑逗。
她獨特的女性馨香充盈他的鼻腔,及肩的短發搔弄著他的頸側,柔軟的的唇瓣生澀的摩擦著他的。
被她突來的舉動挑動,韓存譽按捺下住體內流竄的滾熱,一手攫住她的腰側,一手施力輕扣她的頸背,將她整個人扯向自己,順勢讓她坐在他腿上。
這突來的過份親昵,教夏莎瞪大了雙眼,驚覺情勢失控,掙扎想起身,奈何韓存譽根本不準。
他輕捏著夏莎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張口,喂進他恣肆的舌的那一刻,她的神智也被擄掠,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無法正常思考。
「韓老師……」
夏莎的一聲情難自禁的低吟,頓時教他清醒過來。
深吸一口氣後,韓存譽極度困難的自她身上抽離。「走吧!我請你吃晚餐。」
拉起還傻乎乎的夏莎,胡亂替她整好衣裙,隨手整理一下私人物品,關上研究室的電源,圓上門後,趕緊將她帶離研究室。一路上牽著她,直到將她推進停放在教職員停車位的車子里。一路上都沒放手,也不在乎是否引起側目。
雖然韓存譽承諾請她吃晚餐,但結果才不是這麼一回事!
結果夏莎居然站在韓存譽的住處廚房洗菜、煮飯!
而他大老爺此時正舒服地坐在他那個稱不上整齊清潔的客廳中,翹著二郎腿,看他的晚間新聞。
好啦!她是夸下海口,說過她很會煮飯、做菜和洗衣沒錯!可是這只是當初引誘韓存譽當她的男朋友,不是真的要到他家做牛做馬!
誰知道一被塞進他的車子之後,韓存譽在路途中的某間超市停了下來,要她挑幾樣她拿手菜的材料。
夏莎雖不明所以,但也隨手挑了幾樣。
誰知道最後她竟就站在韓存譽這個一看就很少使用的廚房中,處理著她剛剛挑選的食物。
他懂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懂不懂得女朋友是拿來疼,不是拿來當煮飯的黃臉婆用的!
雖然被拐騙得有點不甘願,夏莎還是小心翼翼處理著手上的東西。她才不會拿食物來跟他賭氣!
簡單的蕃茄炒蛋、糖醋魚、炒空心菜,夏莎再將最後的味噌湯端上桌。
「喂,韓大老爺,吃飯了!」夏莎朝著坐在堆滿報章雜志沙發上的韓存譽呼喚。
就不懂,一個人看起來干干淨淨,怎麼也想不出他每天早上爬出的地方這樣凌亂,雖然不致于骯髒,但一看就知道他書報看完鐵定就是隨手一扔,才會有今天這樣的雜亂。
況且,據他說,他也才回國沒多久,就已經把客廳搞成這副慘狀。
韓存譽關上電視,走向正在月兌下圍裙的夏莎。「我喜歡?穿著圍裙,站在我家廚房的樣子。」
「啊?」
韓存譽不理會夏莎突然爆紅了的臉頰,逕自到廚房拿出兩副碗筷,盛了兩碗白飯到餐桌。
「吃飯,別發呆了!」
韓存譽將還在一旁臉紅紅的夏莎安置在餐桌旁的一張椅子上。
正當夏莎還在為韓存譽剛剛的言行臉紅害羞、為手上這一碗他盛給她的白飯小小靶動時……
「我的衣服已經快穿完了,等一下你幫我洗。」
話一說完,韓存譽開始吃起夏莎為他準備的晚餐。
「什麼?」
手上挾菜的筷子懸在半空中,全身的動作皆處于停擺,訝異轉向坐在她右手邊的韓存譽。
結果韓存譽回她一個「對,你沒听錯」的眼神之後,繼續將他碗里的飯菜送進嘴里。
「為什麼我要幫你洗衣服?」夏莎不滿的抗議,剛剛什麼臉紅心跳,什麼溫暖的感動,老早消失在天邊了。
「你不是說過,你可以幫我洗衣、煮飯、做菜、帶小孩,還說不管我在外面逢場作戲……」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夏莎不耐煩的揮揮手上的筷子,頓時食欲全消。
「這些可都是你自己允諾的喔!」韓存譽在吃飯的空檔,補上這句。
「就說找知道了!」夏莎忿忿的扒了口飯。
她怎麼會踫到這個看似無害,其實是個惡霸的男人呢!而且當初還洋洋自得自己選對了好品種的韓存譽。
「還有,我的客廳很亂……」
「我知道……」夏莎抿緊雙唇,小手將筷子握得死緊,就怕一個不小心失手,筷子下一刻就會飛向韓存譽。
「……我的房間。」
「我知道……」眼前的食物再也引不起她的食欲。
「……和廁所。」
「……」夏莎呈現整個無力。
喔!她好想將韓存譽屋內的景象全都用相機照下來,再到網站上放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韓存譽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結果等夏莎稍稍將韓存譽家中弄得比較像話時、確定韓存譽未來的一個星期都有干淨的衣服穿時,韓存譽才將她送回她的小套房。
凌晨一點零五分,夏莎用今天殘存的最後一絲力氣將剛剛沐浴完的身軀拖上她可愛的床。
偏偏夏莎側躺的角度,視線剛好對上計算機旁邊的一串鑰匙。
「可惡!」夏莎低咒了一聲,翻身換個姿勢,不想讓那串鑰匙提醒她未來坎坷的命運。
那是韓存譽在她將踏出他的車之前,硬塞給她的。
那時候,他還說了什麼來著……
好像是……
「有空記得來我家幫我洗農、煮飯、做菜,至于帶小孩,等我有需要時,會告知你!」
听听!這像是人話嗎?
他那口氯只差沒說︰「需要時,再發公文到你家。」
「可惡!」越想越氣,攤在床上的夏莎忍耐不住,再咒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