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娛樂記者確實厲害,將偷拍並PS過的照片冠冕堂皇地放大作為雜志的封面,只是因為當時天暗,病房里沒有開燈,而顧夕止又因為生病而一臉狼狽,所以PS出來的圖片與她只有兩分相似,其他八分被修飾成妖精的模樣,只是臉色過于慘白。
等到顧夕止第二天出院,顧家武館里早有一位等候多時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保養得很好的中年男子,目光深邃,看著推門而入的顧夕止,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聶往身上。顯然兩人是相識的,半空中目光相遇,禮貌地點頭,然後顧夕止听到中年男子開口︰「聶總,幸會。」
聶往點點頭,與其相視而笑。
「老爸,你又來干什麼?」顧夕止跳起來,她可不要在比賽前被阻撓。
「阿止,听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彼夕止舉起纏著紗布的手,氣呼呼地叫︰「看吧,現在看到了吧。」
「傷得很重?」
「只是一雙手而已,那兩把刀不是對準了葉明朗的嗎?」她瞪了眼楮,「我可不想管你們家發生什麼事,只是不要在我面前發生流血事件。」
她現在可不是葉家人,沒有任何繼承權,所以一切的流血事件最好是離她越遠越好,她只要安安靜靜地照顧好顧家武館就好了。
「阿止,你最近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他轉頭望了望一旁的聶往,嘆道,「有他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
畢竟葉家內部的紛爭不想牽連到這個女兒,葉天奇當年是入贅葉家的,與前妻離婚然後再娶,慢慢地接管葉家企業,將原本青黃不接的生意做大做強,這令葉家正統的繼承一直不甘心,這一次更是將腦筋動到他的女兒葉明朗身上。若不是當時明朗剛好與會武的顧夕止在一起,恐怕真的會凶多吉少了。
葉天奇嘆了口氣,接著說︰「如果,你覺得……」
彼夕止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立即打斷他的話︰「好了,我知道了,我的武館是一定不會關的。老爸你也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說閑話。」
「阿止,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通知我一聲吧。」看了看女兒身邊的男人,身為家長的敏銳的預感嗅出兩人間不同一般的關系。
彼夕止臉紅,「誰說我要結婚了。」
身後的聶往臉色一變,握緊顧夕止的手將她拉入懷中,然後向葉天奇笑道︰「到時候還要請伯父您當主婚人呢。」
「喂,我……唔……」抗議被一張大手捂住。
「伯父好走啊。」
葉天奇暗自嘆息著跨出大門。阿止跟聶往,阿止跟洛釋,究竟哪個才是她的愛人?早上秘書將阿止跟洛釋做封面的雜志拿出來的時候他大吃一驚,因為女兒受傷住院他竟然不知道,而且似乎在與一個紅星談戀愛,可是等到顧家武館看到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曾經跟聶往有過生意上的往來,他對這個年紀輕輕就叱 商場的男人頗為看重,當他握著阿止的手跨入大門的一剎那,葉天奇就明白了,這兩個人的婚期已近。
看著父親走出大門顧夕止才掙扎著從聶往的大掌下逃出來,「你做什麼?」
「你不想跟我結婚?」聶往生氣地盯住她。不認為經過那些事後她還有機會選擇其他人。
「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她反問,心底忿忿不平地想,這個男人真是不可一世,連婚都沒求,就想結。
「莫非你還在想著別的男人?是洛釋?」
「咦?」她什麼時候說過有別的男人了。
「顧夕止,」他連名帶姓地叫她,壓低面孔逼近,「你告訴我你在想誰?」
咦咦咦,又來這招美人計。她閉眼堅決不看不受蠱惑,可是眼楮閉起來全身的感覺卻敏銳地豎起了觸角。
聶往溫熱的呼吸噴在顧夕止的臉上令她不住地輕顫著,忽然眼角瞥到門外一角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即摟緊面前的女人,哄誘道︰「夕止。」
「干……干什麼?」不敢睜開眼楮,拼命後仰以避開親密的接觸。
「我們都那樣了,你還害羞什麼?」這麼說時眼楮瞄到門外的身影明顯一滯。
彼夕止無語默認。
「夕止,嫁給我吧。」
彼夕止仍然不說話。
「你不願意?」他要生氣了。
「不……不是的。」
「那就是願意嘍。」他笑眯眯地發現門外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你又沒跟我求婚。」連花都沒送過。
「哎?」原來女人在乎的是這個。
「更何況,你還沒贏了比賽呢。」
「那好,只要贏了比賽我們就結婚吧。」
咦?雖然閉著眼楮,她好像頭腦也不怎麼清醒嘛。
到了比賽的那一天,用來壓軸的兩位男士都沒到場,七個小孩子倒是準備妥當,一套顧夕止自創的拳法由七個小孩整齊劃一地演繹,贏得了觀眾及評委的一致好評。
其實很簡單,顧夕止在顧家拳法的基礎上融入了奧運的各式賽項,比如體操、游泳、跳水、射擊等,完全自然而不做作地推陳出新。
「急死人了。」顧夕止在觀眾席前不斷地來回踱步,聶往與洛釋兩人竟然同地關機,存心放她鴿子。
「小彼,你不要來回晃,我頭都昏了。」大馬不滿地指責顧夕止。
「大馬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她昏頭昏腦地抱著頭,場下傳來一陣陣的歡呼,很快就要到他們兩上場了,這個時候居然還不來。
「我怎麼知道。」居然嫌他大馬年齡偏大不讓他出場,這回好了吧,兩個顧夕止看好的帥哥一個也沒到場。
「居然給我放鴿子,好啊。」她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將手指掰得 啪作響。
「小彼,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她望了望大馬,無奈地嘆息,「必要的時候我只好親自上場了。」
以她的身高以及利落的短發,加上這麼遠的距離,只要刻意隱瞞,應該能起到性別模糊的效果吧。她異想天開地做了最壞的打算。
「你!」大馬大叫一聲,「你想欺騙觀眾。」
彼夕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這叫救場,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