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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咸不淡 第四章 武術比賽(2)

見她要下車,聶往立即將車門鎖死,發動引擎,車「刷」的一聲飛了出去。

「喂,聶往,你做什麼,快停車。」

他甚至連安全帶也不系便在公路上飛馳起來,簡直是不要命了。

「叫你停車沒听見嗎?」

「你不想死就閉嘴。」這個女人再吵下去,難保他不會將車開上安全島,到時候車毀人亡就清靜了。

彼夕止果然閉嘴,聶往咬著牙將車開到最快,呼嘯而來的夜風幾乎吹得他睜不開眼,而他的心也跟著車速一路飛升,幾乎快跳出胸口。初看到顧夕止進入酒吧是納悶,隱隱約約中又透露著一絲重見後的驚喜,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坐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陪酒女?她不會因為缺錢就這麼糟蹋自己吧。

不知過了多久,聶往將車泊到安全線內,將頭埋在方向盤上苦惱地想,他不是要報復這個女人嗎?為什麼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時心情會這麼惡劣呢?

「夕止,我錯了。」他的聲音沙啞,隱含著懊惱。他錯了,是錯在想報復還是錯在沒有借錢給她?半天沒听到顧夕止的回話,偏過頭時才看到那個女人一臉蒼白地坐在身邊。

「你怎麼了?」聶往將臉湊近她問。

「我想……吐,快打開車門。」車門打開的剎那,她再也支撐不住地沖了出去。

她原本是該恨聶往的,畢竟他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門路,可是一抬頭看到他那副關切的神色,心忽然一軟。

「聶大經理,我們還有什麼賬是沒算清的嗎?」她應該跟這個小氣的男人撇清關系。

輕拍著她背的手忽然一僵,聶往沒好氣地說︰「我們的賬永遠也算不清。」

什麼意思?她納悶地抬起臉,路燈下的男人微皺著眉,薄唇緊緊地抿著,一雙狹長的眉眼正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她趕緊撇開臉,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曖昧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後向上托起,他粗聲粗氣地問︰「你想跟我撇清關系?」

「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好不好?」閉眼,及時閉眼,這家伙為什麼要裝出一副憂郁王子的模樣迷惑她?

「有沒有關系我說了算。」啊?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丁點的霸道。

「憑什麼?」她大叫一聲揮開他的手,「你一不是我老板,二不是我的債主,我憑什麼要受制于你?」

「五萬塊錢,我借給你。」

「耶?」

「跟我來。」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推上車。

向他借錢似乎比向黑社會老大借要來得安全些哦。顧夕止很沒原則地乖乖上車,系好安全帶,見他從另一邊上來,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說你要贊助顧家武館嗎?」

「我是說,我借錢給你,而不是贊助你家的武館。」

「唉。」果然是生意人,精打細算,她又詢問,「幾分利啊?」

聶往狠狠瞪了她一眼,不予理睬。

其實是她錯了,她不該輕易地相信這個出爾反爾的男人。

還是聶家那幢別墅,只不過屋內比初見時多了一些日常用品,也多了些生活的氣息。她坐在彩虹條紋的布藝沙發中細細地打量著屋內亂七八糟的顏色,是的,亂七八糟。綠色的桌布,黃色的窗簾,紅色的地毯以及色彩繽紛的小家具,那個帥到沒天理的男人對色彩的敏感度一定是負值。所以說人無完人,上帝造人時是公平,給了聶遠顛倒眾生的美貌就會奪去他的品位。

聶往從廚房走出來時就看到坐在沙發中的女人睜大了一雙烏亮的眸子左顧右盼,將手中的果汁遞給她,然後故作不在意地問︰「還喜歡嗎?」

「什麼?」顧夕止接過果汁,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對房間裝飾的評價。她哈哈大笑道,語不成聲,「你……你不要問我……這種問題,哈哈……」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搭配得花里胡哨的裝飾,雖然她對色彩的要求不高,有時候也會穿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顏色的衣服,但不代表她不會欣賞。

他在顧夕止的身邊坐下,心情似乎很好地跟著笑道︰「你肯定喜歡。」因為根據他的調查,顧夕止就是這麼沒品的女人,喜歡將雜亂無章的顏色穿到身上的女人怎麼會不喜歡這種繽紛的色彩呢。

「還好啦。」她只是不介意而已,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家。幸虧不用一天到晚對著這些顏色,否則一定會視覺疲勞。

他又將臉湊近了一點,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濕濕癢癢,她穩住心神推開貼近的男人,「你不是說要借錢給我嗎?」

聶往笑了笑,示意她先別急,「喝點果汁吧。」

「莫非你想反悔?」她現在回頭去找鳳哥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我有說過嗎?」他不知在哪掏出已寫好的兩頁合同紙遞過去,「簽吧?」

「耶?」果然是小氣的男人,借個五萬塊錢也要簽這麼長的合同。她接了過來仔細地閱讀條款。

「哎,快簽,不要再看了。」他催促。

肯定有鬼,這份合同像是事先準備好的東西,她不認為借個五萬塊錢也會有那麼多的條款,所以一定要仔細地檢查,看看有什麼不利的信息。可是……這個男人的手在干什麼?

「喂,你……住手。」她吞了口吐沫,努力凝神查看。

「夕止。」聶往忽然將全身的重量都倒在她的身上,雙手自然地一前一後搭在她的腰間,然後將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咦咦咦?有沒有搞錯,她才是女人好不好,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做出一副曖昧柔弱的模樣?

「夕止。」他的聲音低沉而略微有些沙啞,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令她渾身一陣顫栗,似乎沒有力氣了。略微偏頭,看到那雙墨綠的眸子里隱約閃現著莫名的光澤,她的頭腦立即混亂起來。

「夕止。」他再叫,仿佛要抽干她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

「嗯。」她應聲,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干澀而急促。

這個男人在誘惑她。

聶往的十指蒼勁有力,指尖觸及之處引起一絲麻癢難耐的騷動,他在她的腰間輕輕揉了兩下,滿意地感覺到掌下的皮膚一陣緊縮,他哄誘道︰「夕止,我們快簽字,好不好?」

聲音輕柔得仿佛半夢半醒間枕間人的一聲囈語,她有些氣息不穩地應道︰「哦。」

手立即被一只厚實有力的大掌包住,聶往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夕止,簽你名字,好不好?」

「哦。」

他包著她的手,將筆放到她的指間,然後移動到適合的位置,她一筆一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個男人的手掌大而溫暖,她睜著眼楮努力仰頭看著半抱著自己的男人,漂亮的眉眼滿含著柔情,如果能跟這樣的男人笑傲江湖廝守一生,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我漂亮嗎?」聶往又在誘導她了。如果在以前,有人敢將漂亮兩個字用在他的身上,他一定會將那個人整得哭爹喊娘,可是如今,他卻要利用這個有利的武器來迷惑身下的女子。

身下?他們的姿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曖昧了?顧夕止仍沉浸在那雙手帶來的快感中不能自拔,半仰半躺間忽然被沙發中一截生硬的東西戳到了脊梁骨,立即痛得大叫一聲,清醒過來。

「哇啊!你想干什麼?」手忙腳亂地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臉紅耳赤地整理凌亂的衣裳。黑色晚禮服的拉鏈被退到腰部,那些柔軟的緞料隨著她忽然起身而滑向腰部,于是露出半果的半截身子。

「離我遠點。」她急忙將滑下的衣服拉回去,卻看到那個男人手中拿著一份合約,露出狐狸一般奸詐的笑容,「等等。」她剛剛好像做了什麼不經大腦考慮的事情吧。

「夕止,我們已經簽完合同了。」他揚了揚手中的紙,咧開嘴笑得十分得意。

「等等,我還沒看完呢。」她一手拉著衣服,一手就去搶那兩張紙。

聶往遞給她一張,笑道︰「一人一份,不許抵賴。」

彼夕止接過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立即一臉不可置信地抬高音量︰「這是不平等條約,我不干。」

他指了指右下角她的簽名,挑了挑眉,「你都簽完了,反悔的話要付違約金。」

合同

彼夕止向聶往借款五萬元作為顧家武館的周轉資金,借期一年,利息五分……

如不能按期還款,借方則以顧家武館為抵押,並簽三年勞動合同,直至還清欠款為止。借款人自合同期起不得再向其他企業或個人以贊助或借款的名義籌集資金,以上條款如有違反,則以借款額十倍為違約金……

……

「聶往,你這個小人。」居然乘自己被迷得暈頭轉向之際簽這種不平等的條約。

「合作愉快。」他將桌上的果汁再次遞給她。

「Shit!」她拉不起背後的接連,急得差點兒將禮服扯壞,聶往騰出右手過去幫她,卻被她推開,「才不用你爛好心。」于是,他左手中的果汁便一個不穩潑了她一身。

「反正合同簽也簽了,你就別這麼別扭了好不好?」他是有一些卑鄙不錯,可是生意人從來不會做對自己無利的事,其實他私心地希望最好顧夕止不能按期還款,那麼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她予取予求了。

「算我倒霉遇到你。」這種時候才開始後悔自己力場不夠堅定,幸虧不是賣身契,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我要回家了。」

「你就這一身走嗎?」禮服被果汁淋濕貼在身體上涼涼的,而且拉鏈還沒拉上,頭發也因為剛剛的意亂情迷而倍顯凌亂,聶往指了指浴室建議,「或許你會沖個澡順便換件衣服再回去。」

她想了想,便直接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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