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邪惡交易 第三章

那一夜,鐵法蘭只送慕真衣到巴黎別墅區的大鐵門前。

因為,真衣說什麼也不願意他送她到家門口。

雖然心情很不爽,但鐵法蘭仍笑著對她揮揮手,目送她消失在大鐵門的另一端。

只是,才回過頭,鐵法蘭俊顏一變,氣聲啐罵。

「可惡,居然不讓我送她回家?真是不乖,肯定需要再教育!」

但是,要再教育似乎也得他可以再踫得到她的人,而他……忘了要她留下聯絡的電話跟住址了。

看著早已不見人影的深夜大道,鐵法蘭微撇唇角,一臉的無所謂。

因為他有她的名字,也知道她居住的範圍,想找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只是,他近來工作忙碌,只能先派哈克替他收集住在該區的華人資料。

這一天——

叩叩叩,哈克敲門進入執行長辦公室,將今早收集到的華人女子資料放至辦公桌一角。

「執行長,這是你前幾天要我找的資料。」

「什麼資料?」鐵法蘭忙得沒空抬頭,邊看手中企畫,邊下批示。

「就是巴黎別墅區的……」

話還沒說完,鐵法蘭已經放下手中鋼筆,拿過那一疊資料。

快速翻過一張又一張的華人資料,鐵法蘭漂亮的眉型微蹙,抬頭。

「就這樣?」他狐疑地看向哈克。

「就這樣。」

「你知道我是要你找一個東方女人的資料吧?」

「是,我知道。」

「她長得挺漂亮的。」一副欠他虐待的可愛模樣。

「是,你說過。」

「黑眼楮、黑長發,肌膚白皙細致,眼楮大大的、圓圓的,還亮亮的。」

「對。」光用想的就漂亮。

「應該二十歲上下。」

「是。」

「她叫慕真衣。」

「是。」

「那……她的資料呢?」

「沒有。」他早翻過幾百次了。

「沒有?」法蘭微愣,須臾,邪眸倏然變色,「沒有!?你耍我!?」

既然沒有,還讓他翻老半天!?

「耍你!?」哈克嚇到忙喊冤,「我沒那個膽子啦,執行長!」

「那為什麼會沒有!?」

「啊?這……」傻了,他哪知道?「巴黎別墅區里,所有的東方人資料都在這里面,我也不知道里面為什麼會沒有你說的慕小姐。」

「哼!」

「也許她不住那里也說不定。」

「這樣嗎?但那天我明明看見她走進巴黎別墅區的大門。」俊眉蹙擰。

「搞不好你走了以後,她就又鑽出來了。」為將功贖罪,他猜著。

輕敲辦公桌面,看著窗外,鐵法蘭叼著煙,等著哈克的後續解說。

「因為她根本就不住在那里。」再猜。

「喔?」一道白霧煙圈,自他口中吐出,「那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我眼楮花了,看錯了?」鐵法蘭冷眼輕瞟過去。

「不、不是的。」他膽子再大,也不敢這樣想,「我猜她可能只是里面某戶人家的鐘點華人女佣,所以並沒有住在那里。」

他俊目一揚,透出疑問,哈克再自動接答︰

「可能是因為主人臨時的呼叫,所以,她才會那麼晚出現在那里。」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這……」不無可能。

「執行長。」哈克有話想提。

「說。」

「如果慕小姐只是個小女佣,你也要她嗎?」

「怎麼?不可以嗎?」他冷眼微瞪。就算是女佣,只要他喜歡,他也有辦法把她捧成公主。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慕小姐真的只是一名女佣,那老夫人她會贊同你們交往嗎?」

「你想太多了,外婆她從來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白眼一瞪,鐵法蘭翻開文件,打算繼續辦公。

「沒事可以滾出去了……對了……」他喊住轉身走了幾步的哈克,「記得繼續替我找她,越快越好。」

「是。」才要拉開門走出去,哈克臨時想起他晚上的應酬,「對了,執行長,你晚上可以……」

「你又想羅嗦什麼了?」鋼筆一放,俊顏一抬,他厲目一瞪。

「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記晚上伯曼家宴會的事,老夫人跟伯曼老夫人有交情,所以……」

「知道了,羅嗦,滾啦!」

「是!」他應聲閃人。

瞪著被哈克帶上的門,鐵法蘭高度懷疑哈克是台灣那個老頭子,特地派來臥底盯他、煩他的。

因為,已經結婚的哈克,就跟個小老頭子一樣,總會替他安排參加那些名為社交,實為選夫挑妻的名流宴會。

不是他對那些名媛淑女沒好印象,實在是那些自以為穿上錦衣華服,就可以迷死全天下男人的女人,根本就教他興趣缺缺。

再說,她們不是驕縱刁蠻,就是虛偽陰險,心機之深,讓他覺得很煩。

他可不想下班時,還得面對一個滿月復心機的女人。

所以,女人最好是像真衣那樣,看來簡單又單純,好哄又好騙,有點笨又不會太笨……

回想起那夜與她熱吻的激情感覺,與她那又驚又懼又羞的美麗黑瞳,鐵法蘭忍不住低啞申吟。

唉,那個小笨蛋到底是躲哪里去了?真是教他傷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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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部銀色跑車快速通過巴黎別墅大門警衛的安全檢測,疾速駛進為之敞開的大門。

看一眼隨意擱在一旁的紅色請柬,鐵法蘭一邊開著車,一邊搜巡著窗外大道兩邊的行人,唇角微微上揚。

他與慕真衣肯定很有緣,因為今晚他原不想出席這場宴會的,但臨下班前,哈克突然跑來告訴他,宴會地點就設在巴黎別墅區里。所以,當下他改變主意,決定要親自赴宴,藉機探訪真衣的下落。他希望今晚就可以和真衣相會于月光下。

依紅色請柬上的地址,鐵法蘭循著路標指示,將跑車駛往前方—棟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豪宅。

遠遠見到銀色跑車駛進私人車道,步下跑車的俊挺男子,就是名揚社交圈的鐵法蘭,伯曼夫婦立即撇下其他賓客,拉著女兒,熱絡出門迎接。

「法蘭先生,歡迎光臨、歡迎光臨!」

「謝謝你們的邀請。」戴起溫文儒雅的面具,鐵法蘭微笑以對。

一看到鐵法蘭親臨宴會,眾多名流富紳眼楮紛紛亮起,急忙四處找尋自家貪玩的女兒。他們希望可以藉著女兒的魅力,與身分不凡的他搭上線。

「鐵先生,我是溫特,你還記得吧?這是小女柏麗。」

「法蘭先生,這是我家安亞,今年才二十歲,正在念大學呢。」

面對一個又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媛千金,法蘭藏起心中的不耐,揚起迷人微笑,一一虛偽問候。

「法蘭先生,你好,我是瑪亞泰勒,兩年前,先夫跟我曾在巴黎的一場慈善晚會上見過你。」

身穿一襲昂貴晚禮服,瑪亞拉著女兒用力排開旁人,擠到他的前面。

「原來是泰勒夫人,真是好久不見了。」他客套說著。

「這是我女兒薇絲。」拉過身後的女兒,瑪亞熱切介縉,「薇絲,快跟法蘭先生問好。」

「是。」早已愛慕鐵法蘭多時的薇絲,含羞帶怯走上前,「法蘭先生你好,我是薇絲,很高興今晚能有機會與你見面。」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薇絲小姐。」法蘭對她微微一笑。

外型甜美、金發碧眼的薇絲,就像真人版的芭比女圭女圭一樣,很難讓人不對她產生好感。

不過,僅止于此,因為他最想蹂躪……嗯,最想疼愛的還是小笨蛋。

「薇絲,法蘭先生是老法蘭仕夫人的外孫,而且,他還是鐵世集團歐洲事業部的執行長呢。」瑪亞一邊說,一邊看他,越看越滿意。

雖然她們母女生活寬裕,並不愁吃穿,但她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

自丈夫去世後,她們母女倆就沒什麼有力的靠山,現在如果有機會可以和法蘭仕家及鐵家結為姻親,那就太好了!

「法蘭先生,听說你們公司……」看著自己一心想嫁的男人就在面前,薇絲抓住難得的機會,努力展現自己大方、溫柔又婉約的一面。

但不只是她一人,許許多多的名媛千金,都想藉機認識他、親近他。

而一個晚上下來,鐵法蘭早已記不清楚自己到底跟多少女孩子說過話。

看看腕表,他知道自己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在一群陌生人身上。

「鐵先生,不知道你明天……」

「抱歉,我有點事想找伯曼先生,下次有空再聊。」抬手制止對方未完的話,鐵法蘭快步向伯曼夫婦走去。

他低調向伯曼夫婦探問附近是否有華人女佣的事,伯曼夫婦愣了下,再想了想,最後對他抱歉地搖搖頭。

因為,他們才剛搬來這兒不久,對附近的事,還不是很清楚。

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最後卻得到這樣的回答,鐵法蘭嘔極了。

強掩住心底的不快,趁眾人不注意之時,鐵法蘭端著一杯雞尾酒,自側門閃出,打算到花園里吹風,然後,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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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夜風,吹去方才屋內的悶熱,見四周環境似還不錯,鐵法蘭一邊喝著酒,一邊隨意的到處逛。

但是逛著、逛著,法蘭發現自己竟走出了伯曼家的範圍。

飲下最後一口金色液體,才轉身想往回走,一道驚喜閃過他的眼。

「真衣寶貝!?」哎,這就是緣分哪!怎麼轉、怎麼找,她就是會自動出現在他的面前。

拖著微跛的腳,剛自華宅後方小破屋出來的真衣,聞聲抬眼看向前方。

是他!見到鐵法蘭,她眼底有著驚訝與羞喜。

「你怎會在……」看著迎面而來的他笑得春風得意,驚喜的微笑取代她多日來的心中苦澀。

鐵法蘭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無空間的限制,他眸光精亮,唇角邪揚。

他一手罩上她高翹的臀,將她壓靠向自己,一手則緊抵住她後腦勺,探舌侵入她訝然微啟的唇,給了她一個近三分鐘的纏綿熱吻。

漲紅雙頰,慕真衣的理智,被他一再注入熱情的激狂吮吻融化,她被吻得雙腿發軟且無法思考,一直到他終于離開她的唇。

平撫了激躁的心,法蘭像情人般地在她耳畔邊廝磨低語︰

「幾日不見,想我嗎?」

「我……」受不住他太過激情的熱吻,真衣粉頰緋紅、呼吸急促,無力地偎進他的頸窩。聞到他身上的男性氣息,她頰色更紅。

「羞了?」帶有邪氣的俊眸,笑凝懷里的她,「沒關系,我喜歡,你就繼續羞吧,總有一天,你會習慣的。」

「你——」真衣被他說得更抬不起頭。但一道淺笑,悄揚上她許久未曾上揚的唇角。

「你怎會來這里?是來參加伯曼家的晚宴嗎?」

「你認識他們?」他意外,「但剛剛我問他們,他們好像不認識你。」

「當然,他們是有錢人家,而我只……」真衣愣了下,抬眼望他,「你跟他們打听我?」

「還說,你連個電話也沒留給我,教我怎麼找你?而哈克……我的助理又找不到你的資料,所以,我就親自過來探探……哎,不談他們,無趣。」

談那些人根本就是在浪費他與真衣的生命。

「去你家坐坐?」望著身前清艷容顏,他邪美俊眸閃爍著異樣光芒。

其實,他是比較希望可以到她房間坐坐……嗯,什麼?這樣說太虛偽?

好吧,那他承認,與其到她房間坐坐,他更想摟著她,抱著她,直接到床上躺一躺,再滾一滾……不過,這些話不能說,會嚇跑他可愛的小笨蛋的。

「對……對不起,不太方便。」垂下頭,她搖著。

擰眉,看她,三秒鐘,笑意重新回到他臉上。

「那我們到前面看夜色、數星星。」如何?他夠體貼,夠羅曼蒂克吧?

所以小笨蛋,快快束手就擒吧,乖乖上當吧。笑意在他眼底蕩著。

「數星星?」他要陪她看星星?真衣想笑。

「走。」像是一種習慣,他牽起她小小的手,緊緊地握著。

噙笑俯看綻露笑顏的她,法蘭大步拉她走向前面的一塊空地,但,她步子緩慢,咬唇忍痛。

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她的龜速與痛苦表情。

「怎麼了?」他停下步伐。

「沒、沒什麼,對不起。」她急搖頭。

「沒什麼?」當他眼瞎了?鐵法蘭搖搖頭,但,卻又笑了起來。

「真是不乖。」他笑眼睨她,「不過,沒關系,我自己看。」

可以看見她手臉之外的部位,鐵法蘭眼中有著一股熱切的期待。

單膝跪地,撩起她長及腳踝的長裙,他興奮難耐。

真衣的身子比例相當完美,所以她的腿,肯定是既雪白又迷人。呵,他今晚運氣真不錯,說不定,不只可以看,還可以模個幾下……

這機會,可真是教人興奮哪。

然,一觸到她長裙輕薄的質料,法蘭俊眉蹙擰。

「天氣這麼冷,你怎麼還穿這種夏天的裙子?」真是小笨蛋一個。

「你、你不要,你不要這樣……」真衣急著想撥開他的手。

「害羞呀?」看她微傾身雙手胡亂撥著,一副又氣又急的俏模樣,鐵法蘭覺得可愛極了。

但,可愛歸可愛,他好不容易才達到這種可以順理成章,掀她裙子的機會,哪會輕易放棄?不管,照掀。

「回去後,記得要換件冬天的衣裙,不然你會感……」他話聲乍止,因為原該是雪白的小腿,此刻卻是青紫斑斑。

心一驚,他將夏裙再往上掀起。

怵目驚心的擦傷、瘀血,宛如藤蔓般地攀附在她修長勻稱的腿上……

「怎麼回事?」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法蘭抬頭,怔看像做錯事而眸光驚懼、不知所措的她。

「我……我笨笨的,過馬路沒看紅綠燈,所以,被車撞了,對不起。」

不想說太多,她眸光閃爍,簡單帶過那天可怕的情景。

「被車撞?那有沒有記下車號?」起身,他咬牙微笑地問著。

媽的,是哪個該死的混帳東西,竟敢撞傷他的小笨蛋!?他一定要砸了那部不長眼的爛車子!

「沒有,對不起……」像又做錯了事,她垂下頭。

「沒有!?」他尾音高揚。

「你、你在生氣嗎?」真衣眼色驚變,出于直覺地往後急退,差點摔跤。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請你、請你不要生氣……」

看著她的驚怯模樣,鐵法蘭是開心又心疼。

「沒有,我沒生氣,我怎會對你生氣呢?小笨蛋就是小笨蛋,來,我抱你吧。」他小心抱起她。

「哎,你!?」突然懸空的身子,教她微驚。

「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難道,你還想自己走?在傷好之前,沒事不準再四處跑,知不知道?」

「可是……」

「不準有可是。」法蘭立聲截斷她的話。

「我……對不起。」他的溫柔與體貼,教她心為之悸動,教她一點也不想違逆他的意思,一點也不想他生氣。因為,她覺得他人好好。

走了幾步路,鐵法蘭突然轉了方向,抱她走向小破屋。

「你、你要抱我去哪里!?」他的方向,教她又驚了。

「你不是住那里嗎?我送你回去,星星以後再看、再數。」

「可是屋子很亂,我今天都沒空整理,你不要……」她不要他走進那種地方,不要他看見她的窮困。

「有什麼關系?你都能住了,還會亂到哪里?」倒是挺破的就是了。

看一眼破屋的外觀,他傾身走進低矮的木屋,見不到其他的人。

「你自己一人住?」放下她,他看著空蕩蕩、寒酸至極的小破屋。

「嗯,我媽媽現在不住這里,她要過好一陣子才會回來。」

她想起未歸還的衣服。

「對了,你衣服的扣子我補好了,我去拿來給你。」掀開陳舊布簾,真衣走向只以幾塊木板搭成的床。

拿出床板下藏放多日的男服,她撩簾走出,綻著笑顏送出手上的紙袋。

「你看看這樣可不可以,如果不喜歡,我可以重新……」

看著突然空無一人的屋子,話聲在她喉間哽住,笑容也緩緩褪去。

微微地,她輕抿紅唇,笑著自己的愚蠢。

這樣一個簡陋而窮困的地方,他一個有錢貴公子,哪里待得下去呢。

只是……看著忽然少了個他的屋子,再望向窗外寒冷夜色,真衣緊擁著懷里的衣物,輕嘆出一口氣。

今年的巴黎似乎又更冷了……

「走了!」

突來的一聲,教慕真衣急轉頭,看向正走進屋子的法蘭。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她愕然。

「不回來怎麼帶你上醫院?」看看,她又耍笨了,呵,「走吧,我車子就停在前面。」

「上醫院!?不、不必了,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她急搖頭。

「不可以,一定要到醫院讓醫師包扎處理。」

「不要!」

「為什麼?」他瞪她。

「對……對不起,我……我身上沒有多余的錢可以……」緊絞著身前的十指,真衣困難而難堪的說著。

「你沒有錢,但我有。」鐵法蘭瞪眼笑她,不再理會她的拒絕,他傾身抱起她,走出小破屋,「走吧!」

緊抓著懷里的紙袋,望著他俊美的臉孔,慕真衣感覺心頭一酸。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還要說嗎?因為你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

「嗯?」她睜大不解的圓瞳。

看她一臉怔愣的傻模樣,鐵法蘭唇角勾揚,給她一記電力十足的迷人笑容,存心拐她回家好好蹂躪一番。

「不懂?沒關系,只要你答應跟我回家,我就說到讓你懂,怎麼樣?」

但,她又教他失望了。

「法蘭先生,請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真衣對他搖搖頭。

雖然他救了她,現在又要帶她上醫院包扎傷口,真的是個好人,但是,媽媽告訴過她,做人要認命,也要謹守本分,因為再怎麼說,他是身分尊貴的貴公子,還是個跨國集團的執行長,而她呢?不過是個貧家女,根本高攀不上他,所以,他肯紆尊降貴與她說話聊天、關心她,她已經很開心了。

但是,人都有作夢的權利吧?

那,她也可以作作美夢吧?

擁著懷中屬于他的衣物,靜偎著他的胸膛,一絲夢幻微笑揚上真衣美麗的唇角。

在夢里她可以當他是王子,自己是灰姑娘,然後,有一天,王子會帶著灰姑娘和灰姑娘的母親,一塊離開這個不歡迎她們的地方……

「誰說我是開玩笑的?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帶你回家!」他眸光熱切。

「對不起,法蘭先生,你……」

「等等,什麼法蘭先生?」走到停車處,法蘭小心將她安置在前座,為她系上安全帶,搖搖頭,「喊法蘭就可以了,要不喊個『親愛的』也是可以。」

輕撩過她的發,他笑眯的俊眸,邪意閃動,看得慕真衣雙頰臊紅、羞怯不已。又被他佔便宜了,他好不正經。

「法蘭先……」看他黑眸一瞪,真衣一慌,急說道︰「請你別生氣,也別再跟我開這種玩笑,因為你這樣,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

「哎,你呀!」又再一次被拒絕了。法蘭听了好惱。

真是的,居然把他的真心話,當成玩笑話。

算了,無妨,不跟她計較。

因為,今日既已知道她的住處,日後他有的是機會上門哄她、拐她,再勾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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