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揚原本正約著會,接到南笙的電話還好大一陣不樂意。但一听到她在電話那頭哭,嚇得趕緊掛斷電話,一路飛車開到元方門口。
南笙一個人坐在酒店廣場的花壇邊,哭得眼楮通紅,妝也花了。
蕭揚走近一些叫她,她一抬頭,好大一雙熊貓眼。
他趕緊抽出手帕給她,坐到她旁邊,小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傷心成這樣?」
南笙吸吸鼻子,看著蕭揚笑,「真不容易,來這里的路七拐八彎的,你居然沒迷路。」
臉皮素來厚比城牆的蕭大少居然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嘿嘿」一笑道︰「其實不是我長進了,是有個活地圖陪著我,我才沒走丟的。」
南笙困惑了三秒才反應過來,「你動作夠快的,我上個禮拜見你,也沒听你提到這事啊。」
蕭揚老實招供︰「就這兩天才開始的。」
「那她人呢?」
「我讓她在車里等我們。」
南笙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我要是知道你跟她正在約會,一定不會打電話騷擾你了。」
蕭揚正色道︰「什麼話,你在F市就認識我一個人,你不找我找誰?回頭我爸媽和你爸媽知道你受了委屈,還不把我揍死啊?」
南笙想象著他被兩家的家長追著揍的Q版畫面,忍不住「撲哧」一笑。
「還有心情笑,剛才是誰哭得像是天塌了一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蕭揚從小以南笙的保護神自居,哪里見過一向快樂的南笙哭成這樣過?到底是哪個混蛋干的好事?
「沒什麼,就是工作沒做好,挨了領導一頓批評。」
「這什麼爛工作,不做了!」蕭揚義憤填膺地道。
南笙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我好不容易才應聘來的工作,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這年頭工作多難找,錢多難賺啊!」
蕭揚好笑地看她一眼,「得了吧,你家會缺你那點工資?」
南笙不理他,站起身道︰「我找你原本是想讓你陪我聊聊天,可不是讓你來慫恿我辭職的。現在你佳人有約,我還是約別人去吧,你把我捎到市區就行了。」
蕭揚不放心她,「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吃飯去?」雖然現在她看起來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了,但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
南笙唾棄他,「你行行好,可千萬別讓我當電燈泡。」
「那你一個人沒關系嗎?」
「你送我去酒吧找瀟瀟姐,剛好連陪著喝悶酒的人也有了。」她笑,轉身催促他,「快走啊,你的那位在車里一定等急了。」
蕭揚跟上她的腳步,不放心地勸道︰「你這個樣子,明天不要上班了,請一天假休息一下。」
南笙搖頭,「我才不請假。」
蕭揚不贊同地道︰「你干嗎這麼虐待自己啊?」
南笙偏頭一笑道︰「誰說的?我說不請假,又沒說明天就來上班了。我不請假,是因為我打算光明正大地曠工。」還不止曠一天,最好曠到他們自動解雇她。
蕭揚看了她一眼,搖頭感慨︰「看來是真受什麼刺激了。」
南笙不理他,神采飛揚地領先他一步朝車邊走去,仿佛已經瞬間把之前的事都拋到腦後去了。
時間還早,酒吧里的人也不多。
瀟瀟跟南笙坐在角落里,各自的手邊放著一杯酒。
瀟瀟看著南笙,笑道︰「還以為你要來個酗酒發瘋什麼的呢,居然喝水果酒。」
南笙把酒杯拿起來抿一口,不以為然道︰「酗酒傷神,發瘋有損個人形象。我本來就很傷心了,沒必要再干這種損己也不利人的事。」
「看不出來你一個小丫頭,理論倒是一套一套的。」瀟瀟見她看得這麼開,也就放心了。
南笙拍拍她的肩膀,用老氣橫秋地語氣道︰「陸瀟瀟,你也不過大我三歲而已。」
「三歲怎麼了,三歲也是一個代溝了。」她笑,然後表情認真地道︰「我沒想到,韓家禾會是那樣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人。平時听丁暢提起他,總是帶著欣賞的口氣。之前見過他一面,我原本也覺得他應當人品不錯才是。」
南笙嘆了聲氣︰「其實酒店里接連出了那麼多事,他會心煩氣躁也可以理解。而且,說起來我也的確有嫌疑。」
瀟瀟好笑地看她一眼道︰「那你干嗎還氣呼呼地曠工跑掉?」
南笙很不服氣,「理解是一回事,沒說我就不生氣了啊。沒憑沒據,他憑什麼用那種咄咄逼人的態度來懷疑我?」
「那接下來怎麼辦?難道你真不去上班了?」
「不去!在酒店沒給我一個清白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有本事就把我辭退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如果她真的要走,就不信一紙合同能把她攔住。她沒立刻辭職,就是等一個說法。
「回頭我問問丁暢去,看酒店那邊是什麼意思。」瀟瀟也不想勸南笙,這樣窩囊的班不上也罷。
「沒事的,隨他們是什麼意思我都不想管了。從明天起,我決定把F市好好逛個遍,權當給自己放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