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
寫了兩筆字的司徒賢打個哈欠,轉頭看了看另一側的躺椅,覺得躺上去睡一覺會很舒服,于是走過去,一躺,閉上眼楮,還真是舒服啊!
「小鮑子,小鮑子。」
「嗯,嗯。」司徒賢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誰啊?吳成啊!什麼事兒?」他剛睡著就被叫醒了。
「小鮑子,老爺跟夫人找你。」
「找我干什麼?」司徒賢一下子坐了起來,奇怪啊!吧爹與干娘很少同時找他的,「知道什麼事嗎?」
吳成賊兮兮地一笑,俯身在司徒賢耳邊說道︰「好像是你跟老爺合謀做的一件事兒被夫人知道了。」
司徒賢道︰「我跟干爹合謀做過很多事情啊!」
吳成一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賢起身往外走,干娘又要做什麼?不過有干爹在,他倒是不怕。
一進屋,干爹干娘正坐著喝茶,氣氛和諧又寧靜。
司徒老爺抬頭,「來了,坐。」
「干爹,干娘。」司徒賢先看了下椅子是否牢固,這才坐下。
司徒夫人抬起頭,「小賢子,听說最近你沒怎麼出門。」
「也沒什麼事兒要做,所以就沒出去。」下人遞過一杯茶,司徒賢喝一口後,「味道不錯啊!吧爹,你新弄到的。」
司徒老爺笑,「不是,你干娘托人由福建帶回來的,听說皇帝一年也只能喝到二三兩。」
「還是干娘對干爹最好。」司徒賢道,心中卻想,干娘不會直接去劫的貢品吧!
「小賢子,我對你也很好啊!」
「是是,干娘最疼我了。」司徒賢繼續喝茶,果然是極品啊,好喝。
「小賢子,我們很久沒有比試了,不如我們到外面比劃比劃,活動活動筋骨。」
「呃!吧娘,還是改日吧!最近我的身體有點不適。」
「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大好。真是紅顏禍水啊!嘖嘖!」司徒夫人撇嘴。
司徒賢抬眼看司徒老爺,眨眼,意思是你全招了?
司徒老爺也眨眼,招了。
司徒賢道︰「干娘,兒子一時被美色所迷,下次不會了。」
「迷得很嚴重啊!內力失了不少吧!」
司徒賢仍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還行。」
司徒夫人一下子跳了起來,瞬間抓住司徒賢的手腕,「哼!內力剩下三成都不到了,你是不是想給閻王當女婿啊!」
「不想,哎喲!吧娘,輕點,輕點,痛啊!」
司徒老爺也開口了︰「賢兒,你太不知輕重了。救人也該有個底線,丟了性命就得不償失了,這件事是你娘先看出不對來的。」司徒老爺不忘解釋自己背叛的原因。
「干爹說得是。」
「來,小賢子,跟娘說說,你真的被人家美色迷住了。別以為只有我猜出是你了。許姨是看著你長大的,她會認不出你的武功路數嗎?好好想個充分的理由,我好跟那個許大盟主交待啊!」
司徒賢果然很認真地想了想,「她懷孕了。」
「她懷孕關你什麼……是你的?」
「是啊!」司徒賢點頭,「干娘,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兒子死吧!怎麼說那也是你的大孫子是不?我這麼心地善良。」
「善良你個大頭鬼!少蒙我,天眼燈只會讓人產生幻覺,你會不知道?怎麼可能是真的。你以為你在跟人家親親我我,翻雲覆雨,其實只是你在做夢。」
司徒父子倆微微有些臉紅,司徒賢紅完臉後說道︰「干娘,我知道天眼燈。但是……」陷入回憶中,再次臉紅,「不是幻覺。」
「那孩子?」
「是假的。」
「就是說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嘿咻了,但是孩子的事情是假的?」
司徒賢點頭。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一點便宜沒佔到呢!」
司徒父子倆再次臉紅。司徒老爺低頭喝茶。司徒賢也喝茶。
「這麼多年我真是白教育你了。那主僕倆跟你在一起,你就一點沒懷疑過?」
「沒有。」
「她受了內傷你也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
「啊!」
「受了內傷一定要跟懷疑劃上等號嗎?」
司徒夫人無言了,抬頭看司徒老爺,「我的兒子很有個性吧?」
司徒老爺點頭,「你從小教育的結果。」
司徒夫人蹙起眉頭,「怎麼辦?這小子完全是被人家美色迷住了,中了人家的美人計,我總不能告訴盟主是因為那個女人太美了,我兒子才中招的吧!」
「好像不能。」司徒老爺道,「不如用老辦法吧!」
司徒夫人想了想,「小賢子,那位美人在哪里?」
「不知道。」司徒賢說。
「不知道?你為了救人家險些命都搭上了,現在人家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
「是。」司徒賢如實地點頭。
「小賢子,你以前不會這麼傻啊!」
「嗯。」
「完了。」司徒夫人大叫,「這小子不是迷人家美色,是完全喜歡上人家了。」
司徒賢喝茶,司徒老爺也喝茶。司徒夫人支著下巴想辦法。
司徒賢道︰「娘,我這次闖的禍很大嗎?他們是不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
「你說呢!飄零宮的事情江湖上早就傳開了。你難道不清楚嗎?他們以練功為名殘害了許多人的性命。其中他們的教主藍百玉更是以美色迷惑崆峒、桓山等幾派掌門與徒眾,造成他們自相殘殺,以致堂堂的江湖大門派竟然沒落。終成為武林的大患,幾個月前各大門派才剛剛合力圍剿了他們。這些你都知道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還幫她?」司徒夫人怒。
司徒老爺急忙將茶遞過來,「來,喝口茶,消消火。」
司徒夫人奇異地將火氣壓了下去,「唉!也不能怪小賢子著了人家的道。那些常混跡歡場的老家伙都著了道,何況這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呢!」
司徒老爺道︰「那些掌門常常混跡歡場嗎?即使是真的,也不能亂說啊!小心隔牆有耳,被人听到了又是個麻煩。」
「老爺,夫人,小鮑子請放心。這房間十丈之內不會有人偷听,有小的,絕不會傳出一星半句。」
司徒夫人拿起茶碗,嗖!扔了出去,「吳成,就你小子嘴快,愛扒牆角,給我滾遠點。」
「哎喲!」吳成痛叫一聲,沒動靜了。
司徒夫人的茶碗沒了,喝司徒老爺那杯,「小賢子,我平日是怎麼教你的?寧可別人流血,自己也不能流一滴淚啊!你說你怎麼正巧相反啊!既然喜歡人家就要弄到手啊!」
司徒父子倆一起瞪大眼楮看向司徒夫人。
司徒賢道︰「干娘,不,我的親娘,她的身份是、是……」
「你管她是正是邪呢!喜歡就要弄到手,雖然那女人厲害了點,但你要比她更厲害才行,即使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司徒賢低頭喝茶,司徒老爺也要喝茶,但茶碗在司徒夫人手里,沒喝到。
「娘,她不是能留住的人。而且她身邊對她好的男人也不差我一個啊!只要她將來能記住我就好了。」
「憑什麼能記住你?一個毛頭小子。」
「我自有辦法。」
「你做了什麼?」司徒夫人問。
司徒賢猶豫了一下,「我咬了她。」
司徒夫婦同時張大嘴巴。過了一會兒,司徒夫人開口道︰「好辦法。」只听吧嘰一聲,司徒老爺的下巴掉地上了。
「咬哪里了?」
「嗯……干爹,你干什麼去?」
「外面陽光正好,我去溜達溜達。你們聊,你們聊。」
司徒賢想了想,單獨跟干娘聊天?還是算了吧!「干爹,我也陪你出去走走吧!那個……干娘,藍荷玉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談了。」
「什麼藍荷玉,那個美人叫藍百玉。」
「她說她叫藍荷玉啊?原來有兩個名字啊!吧爹,等等我……」
司徒夫人想了想,「藍荷玉,藍百玉。咦!我想起來了,小賢子,回來,告訴你一件事……」
一年之後,通往南疆的官道上。司徒賢騎著馬,優哉游哉地往前晃。前面有家茶館。司徒賢在門口停了下來,打了個哈欠,跳下馬,「店家,有酒嗎?」
「客官,對不起,我這是茶館,你要喝酒,得再往前走五里地才行。」
「沒有算了,來碗茶水喝也行。喝死了。」司徒賢進店找個凳子坐下。這南疆的天氣怎麼這麼熱啊?
「客官,你的馬。」
「不用管它,它自己找食料吃去了。」
司徒賢咕嚕咕嚕灌了一碗茶水進去,「店家,有什麼吃的,再給我端點來。」
「客官,稍等。」
司徒賢吃得狼吞虎咽,差不多飽了,一抹嘴,「店家,結賬。店家,這里離飄零峰還有多遠啊?」
店家臉色一變,「你去飄零峰干嗎?」
「看景啊!听說那里的景色不錯。」
「客官,南疆景色美的地方多的是,你若是游山玩水還是換個地方吧!」
「怎麼了?那里不讓看?」
店家見司徒賢一不配刀,二不配劍,穿的又是一副商家的打扮,「客官,我看你又不是什麼江湖人,還是不要過多打听飄零峰的事情。」店家仍是不說。
「為什麼?」司徒繼續追問,一臉的純真與困惑。
「客官,我看你年紀小,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
司徒賢一副好奇心被勾起來的樣子,「店家,你這一說我更想去看看了。」
店家覺得這少年不懂事,「哼!那上面住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妖精,你不想活了,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