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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老太婆 第九章 駕著春風來(2)

她殺進去,這才發現店里空蕩蕩的,已經接近開晚市的時間,可一個客人都沒有。再仔細看去,店里的桌椅、裝飾全都是促新的,這是一家新開的店啊!

賽風景一路向店內走去,總算是看到了父母的身影,「爸、媽,你們倆怎麼在這兒?」

賽家媽媽朝她努努嘴,「阿牧……是阿牧領我們來的。」

她順著媽媽努嘴的方向望去,阿牧正端著幾大盤幾小盤從操作間里出來呢!一見她,他頓時笑開了,「你來得挺快嘛!我還擔心你找不到這地兒呢!」

「怎麼可能?這可是黃金地段的黃金商鋪,金子放在眼前,看不見的那是瞎子。」可是,這塊金子也不屬于他們啊!「你叫我來這里干什麼?準備起訴老板抄襲我們的店名?你想讓他賠多少萬?」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她到底腦子都在想些什麼?

阿牧拉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先端起酒杯敬賽家父母,「叔叔、阿姨,這杯酒是我和風景為你們二老接風。」說著,他自己先干了。

端起第二杯酒,這杯他是敬賽風景的,「來,這杯酒,咱們倆干杯!」

「干什麼干?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你到底在干什麼?這又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把我爸媽接到這個地方?」

阿牧笑嘻嘻地應著︰「你喝了這杯,我馬上說給你听。」

賽風景二話不說,一口干了杯中酒。

他如約說給她听︰「你真傻啊!這是風景居啊!咱們倆的店。」

「怎麼可能?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啊?」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他輕輕擰了擰她的嘴巴,「到底誰在做夢啊?」算了,跟她直說了吧!「這些日子我不是忙嘛!除了咱們原先那個店的生意,我就忙這里了。」

鬧了半天他在籌備另開一間鋪子啊!可是,不對啊!

賽風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頓時尖叫起來︰「俞牧,你瘋了?這可是黃金地段的黃金旺鋪,這里的租金得多少錢啊?就算生意再好,咱們掙的那些流水除去租金也就沒剩多少了。退了退了,你趕緊給我退了,咱們還是守著原來的風景居做生意得了。」得,她又忘了跟他分手的決斷。

阿牧將激動的賽風景拉到自己的身邊,先讓她安靜下來再說︰「風景,風景,風景,你听我說——這是我們的鋪子,是我買下來的,不用租金。」

「你買下來的?」騙鬼呢!賽風景瞪大眼楮,眼珠子就快掉出來了,「這麼大一間鋪子起碼要七、八百萬吧!你上哪兒弄這麼大一筆錢?」

她對房價的估值還真準呢!阿牧從前到後仔細跟她說了,「這鋪子售價八百多萬,我付了五百萬,余下的貸款二十年,每個月供房貸。我算過了,還給銀行的錢跟原先付的租金差不多,我們應付得來。」

「可你怎麼可能有五百萬呢?」

原先那家鋪子的流水都是賽風景在管,他們干了四年,確實掙了些錢,可也沒有五百萬啊!

她指著他的鼻子叫開了︰「你找你媽拿錢了?」他們說好不靠家里,自力更生的。

阿牧並沒有違背他們兩個人定下的誓約,「陶傲南給了四百萬,不過不是借我們的錢,算她入股,每年她要分成的。這是我跟她合作的協議,你看一下,我已經公證了,以後每年陶傲南按利提成,這兩個月我一直就在忙這個。」

可……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賽風景將協議放到桌上,別著酒杯,喃喃自語︰「賺更多錢,開更大的店,你離你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怎麼是我的夢想呢?是……我們的。」

阿牧端起第三杯酒,這杯又是敬賽家父母的,「叔叔、阿姨,今天我能改口嗎?」

賽家父母一愣,可頭一個吃驚的還是賽風景——改口?

「我能叫你們……爸爸、媽媽呢?」

滿屋子里只听見賽風景倒抽氣的聲音。

端著酒,阿牧在酒桌上正式提親。

「叔叔、阿姨,我年紀雖輕,但骨子里還是很傳統的。我知道,按理應該我父母來提親。可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家的狀況,我父母很多年前就離異了。我媽嫁到台灣,每年只有一到兩次來探親的機會,所以由我親自來提親好了。如果您二老同意把女兒嫁給我,等我媽下次來探親的時候,就是我們舉行婚禮的日子——」

他先一口飲下杯中酒,空置的杯子照照賽家父母,他懇切地問道︰「我可以從今天起管您二老叫‘爸爸媽媽’嗎?」

沒等賽家父母說什麼,當事人之一已經哭得人事不省了。

窩在阿牧懷里,賽風景嗚嗚咽咽,一邊哭一邊捶打阿牧的胸膛,「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了?我以為……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跟我求婚呢!」

自家女兒都說這話了,當爹媽的還能說什麼呢?

賽家當家的做主表個態,「既然你們倆商量好了,我們當父母的也沒什麼意見,就盼著你們能好好守在一塊過日子。」

當爹媽的很會看場合,阿牧早在樓上給他們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兩個老人家很有眼力勁,各自帶著行李上了樓,讓一對小兩口獨自相對。

賽風景還抽噎著呢!「你……你不是不想結婚嗎?怎麼突然……突然提這茬兒?」

阿牧的眼里閃著亮晶晶的光彩,緊緊盯著她,這會兒他還有心思跟她逗樂呢!「很想嫁我吧?很急著嫁我吧?害怕我不娶你吧?早就知道你這心思了,所以才暗中做了這麼多事,想給你一份驚喜啊!」

驚喜?

驚喜?

驚喜?!

「驚喜個屁啊!」賽風景拿起筷子直接敲在他腦門上,叉著腰就嚷嚷起來,「你既然願意娶我,干嗎不直接告訴我?你讓我傷心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我就抑郁了,你懂不懂?你這算什麼驚喜啊?你這是要我命啊!你這個笨蛋!笨蛋!大笨蛋!笨蛋蛋蛋蛋蛋——」

他一把抓住她的雙臂,將她緊緊困在自己的懷里。

就這樣好了,就這樣緊緊地倚靠著彼此。然後,再也不分你我。

緊貼著她的耳畔,他靜靜地告訴她,那些藏在他心底,連他也不曾留意的心事。

「其實,我有一點緊張啦!結婚意味著從此以後要背負另一個人的一生,這還不是最讓我害怕的,我真正擔心的是……當父親,承擔著一條生命的重量,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頭皮發麻。

「你也知道,我父母離異以後,我媽很快便嫁到了台灣。我獨自一人在巴莫他們家住了好幾年,上了大學後就完全獨立了。後來遇上了你,跟你一起過著我們倆獨自的生活。現在要我再接受一個人的加入,說實話,有點難為我啊!

「不過,看你那麼想要寶寶,渾身都散發著母性。我忽然覺得,也許這樣也不錯。你是媽媽,我是爸爸,寶寶凝聚了我們倆的一切,將我們彼此糅合在一起,從此再也無法分開。

「所以,結婚吧!嫁我吧!我們倆的生活會永遠系在一起,我們會有我們的孩子,我們倆共同的一個生命。當然,我們的人生會遇到很多事。

「除了那些幸福的,也會有不幸的。我們會一起迎來新的生命,送走我們的父母。然後日子再悠悠地過,最後我們都會老,重要的是,我們會一起老掉——讓我們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走過我們倆這輩子所有好的、不好的……全部的時光。」

埋在他的胸口,其實什麼也不必再說,她在等待的一直就是他愛她,他願娶她,他想為她改變的心意。

——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湊湊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苦心柔情蕩漾。

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我的丈夫在這一年,駕著春風娶我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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