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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愛情香氣 第8章(1)

何母一離開,莫頤晙立刻跑過來,將何書爾的手從她手臂上扯下來,同時嚴厲的提出警告,「雖然你是病人,而且還是個失憶的病人,但是你最好記住,她是我的女人,你不可以踫她一根寒毛。」

何書爾當他不存在似的看著齊夏天,「我想出去曬太陽,可以嗎?」

「你這個家伙,本少爺的話還沒說完!」

「你很吵,我不想听你說話。」

「我很吵?!」莫頤晙尾音急促上揚。這個家伙根本欠扁!「如果你不要搞出什麼失憶癥,本少爺連一秒鐘都不願意待在這兒!」

聞言,齊夏天皺了一下眉頭,「莫頤晙,這又不是他願意發生的事。」

「是嗎?」他目光嚴厲的瞅著何書爾,好像要看穿人家似的。不管怎麼看,這個男人的失憶癥狀都太假了。

「難道你以為他是故意失憶嗎?」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懷好意的勾唇一笑,「我們來做個實驗吧。」

「實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做個實驗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彷佛知道她要問什麼,莫頤晙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她的雙唇中央,神秘兮兮的接著又道︰「實驗內容暫時保密,總之,時候到了,我會讓真相大白。」

「你別亂來。」

眉一挑,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難道你不認為他是在演戲?」

「我了解他,他沒必要做這種無聊的事,你不要沒事找事做。」她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這種假裝失憶的事恐怕只有他大少爺干得出來,要不,怎麼會起這樣的疑心?

她了解他——這句話教莫頤晙氣得想飆髒話,不過還是勉強忍下了,總不能在情敵面前像個沒有修養的野蠻人。「如果我可以證明你錯了呢?」

這個男人根本是找她麻煩!「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沒有意見。」

「如果你錯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不急,在沒有證實之前,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夏天,我要出去曬太陽。」何書爾的手又黏上了她,執意不理會那個像野狗一樣亂叫亂吠的家伙。

「我不是叫你不要踫她一根寒毛嗎?」莫頤晙氣沖沖的撥開那雙賊手。

嘴唇抖動了一下,何書爾像個小媳婦的說︰「他好凶喔!」

齊夏天忍不住苦笑,語帶哀求道︰「你小聲一點,他是個病人。」

「我也是病人。」輸人不輸陣,他也懂得擺出小媳婦的樣子。

「嗄?」

「我這里在痛。」他拉過她的手觸模自己的胸口,示意他的心髒在痛。身為正牌男友竟然只能在旁邊當電燈泡,怎麼不教他心痛呢?

她唇角抽搐,差點爆笑出聲。這個男人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我很認真。」如果她敢笑出來,他會什麼都不管的撲過去吻她。

察覺他眼中傳遞出來的警告,她極盡討好的說︰「我揉一揉,這樣可以嗎?」

「這還差不多。」他得意的看著「第三者」,同時用眼神默默提出警告——最好好好發揮演技,否則,「秘密」很快就不保了。

「夏天,我們去曬太陽。」何書爾對他視若無睹,可是也不敢再抓著齊夏天,逼瘋惡犬的下場,即使不被咬死,也會傷痕累累。

她點了點頭,轉向莫頤晙,「你去借輪椅。」

「他又不是腳受傷。」他咕噥著,可還是轉身往外走。

雖然與齊夏天有了約定,一定會證實何書爾的失憶是在演戲,可是送她回家的路上,莫頤晙還是再重申一次。

「我有八成的把握,那個家伙只是假裝失去記憶。」

這個男人真的很固執!她好笑道︰「他為什麼要假裝失去記憶?」

「這還用得著問嗎?他當然是在打你的主意。」他忍不住齜牙咧嘴的說。想搶走他的女人,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

聞言,齊夏天放聲大笑,這讓駕駛座上的男人非常不爽。

「看到我打翻醋壇子很好笑嗎?」

「我不是說過了,何書爾只是我的好朋友。」

「他表面上說要當你的好朋友,事實上對你心懷不軌。」同為男人,他還會不了解男人的伎倆嗎?

「你想太多了,書爾喜歡那種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他被這話嚇了一跳,一臉不敢相信。「他有心上人了?」

「對啊,他很愛她,不過何媽堅決反對,因為對方是個單親媽媽。」

「真的?」原先認定的情況被推翻了,他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他們的故事很長很長,我改天再慢慢告訴你。」

「不要,我現在就要搞清楚狀況。」

「我還以為你累壞了,急著回家休息。」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他還興奮的大叫一聲「終于可以回家好好睡覺了」,害她覺得很心疼,實在對他過意不去。

「狀況不明的情況下,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著覺。」

也對,如果是她,沒搞清楚狀況,她也睡不成眠,于是她從頭細細道來。

何書爾的愛情故事听完了,莫頤晙的眉頭也打結了。這下子他更加困擾,何書爾……為什麼要演戲?

「現在你明白了吧,書爾不可能假裝失憶。」

「我還是認為他在演戲。」

「我保證他不是在演戲。」

他不悅的挑了挑眉,「因為你很了解他是嗎?」

「我們是好朋友。」

「我還是覺得很不是滋味,你的過去那個男人參與了,而我完全沒有參與。」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好吧,他承認是,可是愛情本來就很小氣,絕對無法容忍第三者的存在,即使這個第三者佔據的只是無足輕重的角落。

「可是我的未來有你參與啊。」這只是她下意識的一句話,卻教莫頤晙兩眼瞬間綻放十萬瓦的光芒,還笑得嘴角都咧了開來。

「這是你的承諾嗎?」

她的舌頭打結了,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們做人要守信用,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哪有說話不算話?」她怎麼覺得自己在冒汗?

「這個意思是說,你一定會信守承諾,你的未來絕對不會少了我,是嗎?」他可不容許她打馬虎眼。

略微一頓,齊夏天謹慎的回答,「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應該負的責任,我絕對不會退縮。」當然,可以避開的責任,她也會想辦法避開。但這些話還是不要說比較妥當,免得這個男人又「盧」個沒完沒了。

逮住了機會,他當然要索取「保證書」。「這麼說,如果何書爾的事發生在我們身上,你也絕對不會落跑,是嗎?」

又是一個「是嗎」,這個男人今天怎麼有那麼多問題?齊夏天機靈的反過來一問︰「何書爾的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嗎?」

「我只是舉個例。」

「無緣無故舉這樣的例子?」

「既然遇到何書爾的事,未雨綢繆,當然要考慮這種可能性,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的決心。」他的機智反應連自己都贊嘆不已。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那我們來立約。」他馬上伸出手,準備打勾勾,蓋印章。

「立約?」她看起來很茫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對啊,立約,有憑有據啊。」他很理直氣壯。

她失聲一笑,「你以為我們在簽合約嗎?」

「這是慎重,立了約,我們才會認真看待彼此的承諾,免得轉個身就拋到腦後了。」

「好吧,我們來簽約,要找證人嗎?」最後那句話當然只是開玩笑。

「不用了,我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他笑得好開心,教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可這個問題還來不及追究,他已經撲過來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她沒有掙扎,放任自已融化在他激情纏綿的唇舌下。

直到他眷戀不舍的放開她,她才嬌嗔的一瞪,「這可以當證人嗎?」

「如果你敢毀約,我就會吻你,吻到你記起我們之間的約定,這豈不是最佳證人?」這根本是拐個彎威脅她。

「你很會找歪理嘛!」

「這怎麼會是歪理?你想想看,上哪兒找這種隨傳隨到的證人?」

「你根本是找借口一逞私欲。」

「我想吻你就吻你,這哪用得著找借口?」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他又貼了上去,可惜車內的空間太小,又不得不考慮車子還在路邊,隨時可能會從某個角落蹦出一個觀眾,否則他一定會更熾烈的大展身手。

良久,兩人終于分開來,他乖乖的退回駕駛座,因為如果再來一次,難保不會上演車震這種戲碼……他是很想嘗試,也不介意引來路人觀賞,不過,她以後進出這里恐怕要遮遮掩掩,不敢見人了。

「好了,我們可以打勾勾蓋印章了。」

「嗄?」

「你別想打混過關,我們只是找到證人,還沒有立約。」

怔了一下,她反應過來的伸手跟他拉勾蓋章,同時嬌嗔的賞他一個白眼。「你這個男人還真會計較。」

「為了確保自己的權益,計較是難免的事。」

她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怎麼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陰謀?」莫頤晙很困擾的皺了下眉頭,隨即一笑,不慌不忙道︰「雖然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很樂意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可你是不是應該先回家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跑了出來,應該累壞了。」

她確實累壞了,昨天只睡三個小時,今天又忙了一天……好吧,再大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時啊。「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說,我進去了,你也趕快回去休息。」

他笑盈盈的對著打開車門下車的她揮手,當車門一關,緊繃的神經頓時一松。若是讓她知道他是在打預防針,她恐怕跟他沒完沒了,可是今天真的累壞了,現在他比較需要的是回家睡一覺,而不是想盡辦法安撫她,他絕對不會讓父母牽著鼻子走。

何書爾為什麼要假裝失憶?這個問題讓莫頤晙傷透了腦筋。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他對齊夏天真的沒有心懷不軌?

有問題擱在心里不去處理,這種感覺就像家里放了一顆榴蓮,燻人的味道教人一刻也忘不了它的存在,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此事。

今天,何書爾不再像前兩天一樣纏著齊夏天不放,大概是因為跟他上演爭奪戰太累了,所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看書,一副為了回到原來的生活好好努力的樣子。因此,齊夏天可以陪何母出去吃午餐,順道聊聊安慰她一下,而他當然也利用這段時間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我知道你在演戲。」他可沒有興趣玩那種拐彎抹角的游戲。

何書爾彷佛沒听見,繼續專注的盯著手上的書。

「你認為這戲可以演多久?一輩子嗎?一輩子太長了,戲演壞了,只會惹出大麻煩,那又何必呢?」他好像無意得到響應,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半晌,轉頭看著還在埋頭苦讀的「病人」,輕輕柔柔的吐出三個字。「林晴薇。」

原本還不動聲色的人微微一顫,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莫頤晙確實捕捉到了。

「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要演戲?如果你心心念念的人是林晴薇,根本沒必要纏著齊夏天不放。」

餅了一會兒,何書爾終于說話了。「對不起,一開始,因為撞擊的關系,我的思緒確實一片模糊,不是裝的,只是後來我索性將計就計,當個失去記憶的人。我不是故意將夏天拖下水,只是不想面對我母親。」

唇角抽動了一下,莫頤晙實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這個家伙竟只是因為不想面對母親,害他緊張兮兮,以為他在耍什麼詭計陰謀。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這種逃避的方法太孬種了吧。」忍不住念他兩句。

「我只是想安靜個幾天,並沒有想太多。」

「安靜個幾天之後呢?」

何書爾又沉默了。是啊,安靜個幾天之後,他還是要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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