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停職了。」她突然道。
「你又打了誰嗎?」他笑。
蘇郁婷也忍不住笑出聲。「我協助抓到某個壞蛋,結果被對方指控收賄,在還沒證實清白之前我都不用上班了。」
「天!你沒告訴我!」尼克訝異地撐起上半身。「什麼時候的事?」
「上禮拜三。」她聳肩。
「八天了!」他蹙眉。「你可以告訴我,我……呃,我能在電話中陪你。」他原本想說自己可以早點回來,但想想不對,他昨天才從那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回到美國,一下飛機他就立刻轉機回來了。
「又沒事。」她在他懷中翻轉半圈,像撒嬌的小貓。「沒有我原本想象的那麼嚴重,收賄是真的,不過我的長官出面擔保,那是經過報備的臥底行動,等調查結束就可以回去上班。」
在事情還沒發生以前,她以為世界會崩塌,結果沒那麼嚴重。她老早就不斷地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雖然個人的清廉操守遭到質疑令她非常難受,但讓她二哥等人開導過後她感覺好多了。
「郁婷--」
「噢,拜托!」她立即壓到他身上,伸出雙手食指放在他嘴唇前交叉。「我可以。」她露出頑皮的笑容。「我可能沒你那麼偉大,不過這點事我辦得到。我可以調適過來,這是對的事,我應該開心。」
尼克瞪大眼。「你--」
「嗯?」
「呃……我沒有偉大。」
「是哦,」她的笑容很甜,雙手頑皮地在他臉上捏了好幾下,鼻子貼近他的。
「可是我知道耶。」莫約半年多前,她知道了他的「打工」。
「你知道?」
「我二哥有告訴我。」
「喔……」他表情有點詭異,「呃,他告訴……」
「告訴我。」
「喔……嗅!好吧。」他看似接受了事實。
她被他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我嚇了一跳。」她笑道。「我本來以為我二哥在跟我開玩笑,不過我大哥也這麼說,我只好相信了。」
「我不確定這是個好主意。」
「是!」她捧住他的臉頰。「我原本還有點擔心,因為我不確定會不會有壞蛋找我或我身邊的人麻煩,我會擔心你的安全,知道後我松了一口氣。」她雙掌緊緊夾住他的臉蛋,對他說。
「唔……」他狀似思考地挑眉。「或許我才該擔心。」
「擔心你的大頭啦!」
他聳肩,笑了笑。
和其他地方比起來,台灣很安全,蘇郁婷在這塊土地上也算是擁有高自保能力的那群人之一,他的確不太需要擔心。
「所以你才不打電話給我?」每次出境,這小甜心幾乎不主動聯絡他。
「我怕影響你的工作。」
他表情變得極為柔軟。
她沒反對。
她沒反對他的工作,甚至以他為榜樣,因他而驕傲。這愛撒嬌的小妞在他不在時從不主動打電話給他,只因為怕影響他的工作。
他感覺心中一片溫暖與感動充盈。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郁婷。」臉頰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他嗓音迷蒙輕喚。
心里有太多無以名之的玩意兒充斥,讓他胸口發脹,脹得有些疼。他想告訴她些什麼,可滿盈的感動最後只化成了兩個簡單的字——她的名字。
「郁婷……」
他輕喚,雙唇再度貼上她,所有未出口的話全化為行動……
停職,代表有了長假。換個角度想,那的確不是壞事,他將可以擁有她很長一段時光。
看著頭頂上無法直視的大太陽,蘇郁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停職期間跑到墾丁渡假。
「天呀,尼克!」雙腳剛跨出車子,她表情徹底失寺,無法掩飾唇角的上揚,卻又不得不尖叫幾聲代表自己的不敢置信。
「享受假期。」尼克替她將車門關上,遙控將租來的車上鎖,臉上咧著大大的笑容。
「天呀,天呀……我在停職……」她碎碎念,卻又一臉興奮張望。
天曉得她多少年沒渡過假了,更別說離開台北。工作很累,休假她只喜歡窩在家里,在市區找地方走走逛逛就已經算是休閑了。
現在她竟然跑到台灣最南端來!
「走吧,我的比基尼小姐。」尼克替她戴上墨鏡,曲臂讓她挽著自己,兩人一起步入飯店。
她換上背心式的兩件式泳裝,底下多穿了件裙子,尼克則是簡單的恤和五分休閑短褲,兩人都穿著新買的夾腳拖鞋,臉上戴起墨鏡,裝備穿戴齊全後便往熱鬧的墾丁大街前進。
現在是學生們的暑假假期,街上滿是年輕男女,也有攜家帶眷老中青幼齊全的大家庭,不少人直接穿著泳衣在街上走,和他們相比,蘇郁婷的泳衣款式只算保守,接近外衣,尼克一手攬著她的腰,笑看沿路的風景。
比起海灘,眼前畫面給他的感覺只有熱情和青春洋溢。女孩和女性在他眼中並沒太大差別,健康的肌肉線條對他來說才是性感,她們全沒有他身邊這小美人的好身材。
他將他的心得告訴身旁的小美女,被她嬌嗔地瞪了一眼。
「你的月復肌很性感。」他堅持自己的喜好正確。
尤其當舌尖劃過那凹凸又緊致的月復部,那觸感可以讓他興奮得無條件投降。他相信是因為這小甜心平時總是包得緊緊的,才沒有男人在他之前發現她的美蘑,無論如何,他覺得自己相當幸運。
「夠了哦,不正經!」她笑罵。
「我沒有。」他抗議。
「偷看美女還敢告訴我,不怕我修理你呀!」
「我沒有偷看,她們就在路上,」他態度大方,壓根不覺得欣賞美女有什麼問題,但他同時也澄清,「不過你才是美女,我喜歡看你。」
蘇郁婷當然不是真的警告。在一起久了,她懂尼克對欣賞這事很大方,這是文化的不同,但畢竟從小耳濡目染听習慣了,直覺地就會月兌口而出這類台詞,而尼克也知道她沒指責的意思,只是幽默談笑。
他們走走逛逛,往沙灘前進。
從柏油路找到一處不算入口的階梯,兩人直接跳下與地面差距百來公分的沙攤。
沙灘上的沙子由陰涼處的冰冷到遭受陽光洗禮處的熱燙,再到被海水沖刷的清涼,他們月兌了鞋子,讓腳掌直接感受大地的溫度。
海面上不少水上活動的休閑娛樂,如香蕉船及水上摩托車,不斷地有人因摔落海面發出尖叫與笑罵,尼克和蘇郁婷感受到這股狂歡的情緒。突然,蘇郁婷往前跑了幾步,回頭挑釁地朝他揚揚眉毛,尼克被她這麼一挑逗,興致立即上來了。
「我抓到你,今晚得听我的。」
他邁開大步,蘇郁婷立即尖叫逃跑,兩人像孩童般地在海邊追逐起來。
「哈哈哈……不行!尼克,拜托,不要!」蘇郁婷好幾次被尼克拉到衣服,但他沒立即攔下她,而是放縱她繼續逃跑,她邊笑邊尖叫地往海里跑。
水沒過大腿,達腰,她像只落水小狽,手腳並用地往海上游去。
尼克先是站在海水中讓她先游一會兒,好整以暇地伸展四肢。海上可是他的地盤,看著她游遠,他縱身一跳,身形如鮫,沒一會兒就追上她。
他下潛到她腿邊,突然上竄,水花因而噴濺,在她的尖叫聲中,他扎扎實實地抓到她,她的笑聲化在他的唇中,兩顆冒在海面上的頭顱緊貼,他們在海中擁吻,冰涼的海水與炙熱的陽光一起見證了此刻。
他們在海上玩瘋了,回到沙灘上時,尼克不知去哪弄來了兩把玩具小鏟和塑料桶,他們在海邊比賽起堆沙堡。
「晦,帥哥,你和朋友一起來嗎?」有三位比基尼辣妹一同走過來。
蹲坐在地上的尼克眯眼抬頭,蘇郁婷可以感覺到那三位辣妹在近距離看見尼克的笑容時幾乎紅了臉蛋。她不怪她們,她是感受最深的苦主之一,很少有人能逃得過他那百萬伏特的笑容。
罷才浸泡過海水,他身上的恤緊緊貼著他的上身,除了短袖露出的強壯手臂,他的飽滿胸肌和呈倒三角狀的性感背肌也足以迷死任何抗拒不了強壯兩字的正常女性,他幾乎是為了海與沙灘而生,這里應該不少人都想扒掉他那身礙眼的衣服。
「不,我和我女朋友一起。」他揚起性感的笑容。
「喔……女朋友?」三雙眼楮一起顱向蹲在另一端的高壯女人,蘇郁婷朝她們露出自認最燦爛的笑容。
「哦,如果你們希望人多一起玩的話,可以過來找我們,我們在那邊。」三位辣妹臉上有掩不住的惋惜,但還算有禮貌,沒當著對方女友的面做出更大膽的舉動。「祝你們玩得愉快。」
半小時內,陸陸續續走了三組過來搭訕的人馬,其中最後一位是個身材超好的大,尼克抬頭後眯了眯眼,將掛在頭頂上的墨鏡戴回眼前的舉動差點害蘇郁婷噴笑出來。
「帥哥,一起嗎?」那位身材窈窕健美的陽光美女劈頭便直接問,詢問的同時雙手擦腰,不吝嗇地展現自己的完美身材。
「一起?」他笑容中的電流似乎增強了好幾倍,同時站起身來,充滿男性陽剛健壯的身材立即讓對方自信十足的表情變成像女孩般嬌羞。
她以為這大帥哥對她有意思,但就在她想更靠近時,對方朝她搖搖頭。
「不,謝謝,我和我老婆一起,等等我們還得去接孩子,他在飯店睡覺,我們趁他睡覺跑出來,只有一點點時間。」他走到蘇郁婷身邊,將她從地上拉起身,摟住了她的腰,親昵地在她頰上親吻。
他看起來就像個愛妻愛家的好男人。
笑容幾乎僵在臉上,對方愣了愣,原本自信的笑容成了淡淡的尷尬,她的身材攻勢沒用,自己反而被電得暈頭轉向。她尷尬地離去。
等到人走了,尼克才瞧向身旁的女友,朝她挑挑眉。
蘇郁婷嬌笑著,「壞蛋。」
他聳肩,表示隨便她如何評價。
他不隱藏自己會觀看與欣賞其他異性的事實,因為那是很正常的本能,人類本來就會欣賞與觀看各種事物,無論性別美丑。
但他不會因為對方外貌出眾就盲目地認為她的舉動都是正確的,他和女朋友在一起,那女人的舉動對他的小甜心相當不禮貌,他只好給對方一點善意的教訓,提醒她出門該帶上禮貌,否則遇不上好對象。
「甜心,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讓我心動。」他有感而發地在她耳邊輕吹氣調情。
「我欣賞好身材,但我不會愛上身材,我愛上的是個美好的小妞。」
「嗯哼。」她阻止不了心中暗爽的感覺,唇畔與眼中盈滿笑容。
她想,她也同樣欣賞猛男,但她不會愛上單純的英俊肌肉壯漢。
「我想,我愛上的是個不在乎受傷也堅信著世界會越來越美好的男人。」
她禮尚往來地偷偷在他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