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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兒~黃袍霸商 第十五章 跟閻羅王搶人(2)

輕霧如嵐白茫茫的一片,水蒸氣裊裊而上,淡淡的茶花香氣伴隨著藥草味,時而濃郁,時而清馥,依著水波晃動而輕揚,你漫一室似雲繚的仙居,一抹雅致沈入春蘭秋桂芷菌香,幽然送之。

喬灝如捧著精巧瓷器般謹慎小心,飽著佟欣月進入內室中,將她放入浴桶里。

他的動作極輕,一點也沒驚擾了她,她依舊深陷在夢中,無法感知這現實里的一切。

「小月兒,這幾日天熱,你看,就連你待在屋里睡懶覺的人,也睡出了一身汗。」

沒能及時尋到聖女,得不到救命的回魂草,佟欣月終于被子蠱毒所侵蝕,失去了意識。

為了救她,喬灝不斷讓人送來藥草,依照她還有意識時的囑咐,熬成藥湯,為她洗藥浴壓抑毒性,勉強助她續命,同時也不放棄,派人去找聖女的哥哥,協助四處去尋找聖女的下落。

淺青色的藥湯中漂著許多藥草,佟欣月躺在浴桶里,那一身粉紅輕羅衣浸泡其中,讓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美麗。

喬灝靜靜看了她一陣,他的月兒真美,美得就像番國向宮里進貢的瓷女圭女圭,瓷女圭女圭不會笑、不會說話,他的月兒也不會,自從那一日閉上雙眼後,他再沒見過她綻開笑顏,脆聲喊他哥哥,她的時間從此靜止了。

「月兒,你今天作了什麼樣快樂的夢,夢里面可有我這個英俊瀟灑的哥哥呢?」

他每天都要這樣問上一回,每一次都希望得到她的響應,而不是自己上演獨腳戲般的自問自答。

擰了一條帕子,他開始仔細地為她擦臉,力道放得很小,像是怕吵醒了她,先擦了臉頰,給她擦額頭時,卻見她的眉頭竟隆起小丘。

「看來月兒今天沒夢見我呢,若有我在,絕不會令你出現這種表情。」他笑道,手指輕輕撫平她的眉心,又道:「你放心,有哥哥在,一定會讓你每天都快樂得一整天都笑到闔不攏嘴。」

他用雙手輕輕推高她嘴角的弧度,「看吧,月兒還是笑起來好看多了。」

她的毫無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免失望。

振奮起聲音,他揚起笑臉道:「好了,擦完了臉,我的月兒變得更加漂亮了。」

愛憐地撫模她被熱氣燻成絆紅色的臉頰,他又動手解去她身上的衫子,動作極為熟練。

從重生為喬灝開始,在姑姑喬淇的教導下,他再也不是那幾事都要人服侍的無能太子,如今為了心愛的女人事必躬親,一些他人嗤之以鼻的貼身事他也願意做。

佟欣月在變成這個狀況前,又再次想趕他走,她不願他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耗費一生守著自己,可他卻說自己向來固執,認定了她,就吊死在她這棵樹上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兩個人硬著脾氣杠上,誰也不讓誰,不論佟欣月怎麼拒絕,甚至惡言相向,他都不管,還自詡是一塊牛皮糖,豁上了就休想甩開他,她最後拗不過他,只得妥協。

之後她漸漸變得無法行動,在他三番兩次的要求下,她終于願意松口教導他如何用藥浴抑制子蠱毒性,從此他攬下每天為她洗藥浴的工作,從不假他人之手。

「哼哼,月兒你真該慶幸哥哥夠君子。」為了活絡她的經脈,讓藥浴藥效產生作用,他天天得為她按摩手腳以及身子,他邊擦干她身上的水珠邊哄道:「吶,月兒,快點醒來吧,別再考驗我的耐性,你再不醒,小心哪天我忍不住了,變身為狼,你這貪睡的丫頭可逃不了。」

對于一個正值青年的男子,看著心愛女人赤果的美麗嬌軀橫陳眼前,要不動綺思,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刻意調侃自己。

為她洗好澡,他自己也是滿身的汗,卻仍是先為她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又抱到寢間床上,這才讓人燒水淨身。

洗過澡後出了房門,他迎著風緩緩走在廊上,隨意扎成一束、披在肩上的長發輕輕飄揚。

他差不多該去書房理事了,盡避現在遠離京城,忙著給佟欣月解毒,但他在京中的那些謀畫卻從未停擺,他的復仇還沒完成,不能停下腳步。

繞過廊角時,他想再走一趟先去看看佟欣月,隨即改了行進的方向,然而到了她的屋前卻听見屋里花兒發出一聲驚叫,旋即有道黑影閃出。

「什麼人?!」他急喝一聲,加快腳步上前,沒費什麼力氣就抓住那人,竟是個身穿苗族服的小泵娘。

「放開我!」

那小泵娘被他箱制住雙手,痛得扭動身子掙扎,他卻毫不憐香惜玉,冷聲警戒地問道:「誰派你來的,到這里做什麼?」

那小泵娘不答他的話,用他听不懂的語言連連尖叫著,他皺起眉頭,但還是不松手,這時卻有人匆匆前來,還沒來到他的面前就急著嚷道--「少爺,找到聖女了!」

找到聖女了?!他驚訝地看向那來報信的小廝,卻不見他帶著人來,立即問:「聖女在哪?」

「剛帶進門,可轉眼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您快派人搜……」那小廝喘息著說話,突然瞪大了眼楮看著他,「聖女……怎麼被少爺抓住啦?!」

喬灝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不過十三、四歲的小泵娘,質疑的問:「你是傣兒族的聖女?」

小泵娘不回話,大叫出聲,「你們這群惡徒,竟敢抓了我哥哥,快放了他!」

「聖女姑娘,我就說稱誤會了,我們沒抓你哥哥……是請他幫忙。」幫忙引出她來。

小廝無奈地解釋,帶她回來的路上早已解釋千百遍了,可她就是不信,一進門還鬧失蹤,害得他差點嚇得魂都要飛了。

「口說無憑,想騙我門兒都沒有!」聖女哼道:「我听族人說是你們帶走我哥哥,他若是沒事,我這兩天怎會收到他用飛痛傳訊求救?」

「飛痛傳訊?」那是什麼,只听過飛鴿傳書,痛要怎麼傳?

小廝听得一頭霧水,喬灝則繃著臉,吩咐听見騷動趕來的下人去請來聖女的哥哥。

「我跟我哥哥是孿生兄妹,從小就能感應到彼此心里在想什麼,受了傷、生病了也會感受到彼此的痛苦,我們約好了誰若有危險就刺破手指通知對方來救,從大拇指到尾指來表示危險級數,前天一大早我的小指就痛到不行,那就是非常非常危急,我不來他會死!」

「阿魯娜,你終于回來了,怎麼一來就要咒誰死?」一個少年的聲音接在聖女的話後,他正是被下人領來,傣兒族聖女的攣生哥哥。

「阿魯亞,你……沒事?」正滔滔不絕的阿魯娜見著他,呆了好一會兒,用力甩開喬灝的手,沖上前打量他。

「不過是小指燙傷而已。」阿魯亞知道妹妹是擔心自己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自己讓妹妹出現,他根本沒想到還有這招,心虛地想藏起那因貪吃燒烤,心急燙傷的小指。

「真的,他們沒有虐待你?」阿魯娜瞪了喬灝一眼,顯然對他剛才無禮的舉動很不高興。

阿魯亞點頭,又轉頭向喬灝道:「喬公子,救佟泵娘的事,我先和阿魯娜解釋一下。」接著才拉著阿魯娜到一邊的空屋子里。

阿魯娜個性急躁,一進屋就大聲嚷嚷,「阿魯亞,你怎麼隨隨便便跟著他們這群人跑出族外?」

「說話小聲些,那位喬公子不好惹,咱們族里被他軟硬兼施的折騰到不行,我會在這里也是長老授意的。」接著又把佟欣月中蠱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阿魯娜點點頭,「你說是長老要你來的,所以長老也答應要救那什麼佟泵娘?」

「只怕咱們就算不想救,也沒辦法拒絕。」阿魯亞無奈的道。

「哼,憑什麼他們要討花,我就得為他們犧牲?」她撅起嘴,滿臉不滿,「我都還沒行成年禮,難道就因為我是聖女,就必須跟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我不要!」

「你說不要也沒用,你沒看到這座宅子四周都有人守著嗎?咱們若是不幫,勢必沒法從這里平安走出去,再說長老也答應了,若是你還鬧,他們現在看著雖還客氣,到時要是來硬的,恐怕就顧不得你的意願了。」

「那我們怎麼辦?」族里那些貪生怕死的臭老頭子們,就只會犧牲她,她還那麼年輕,還沒玩夠呢!?

「放心,我這兒有個好東西……」他湊到妹妹耳邊愈愈傘傘說了一陣,之後從懷里拿出一個瓷藥瓶交給她,「若是照長老們的意思,你必須按著族里的規矩走,可照佟泵娘這法子行事,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這藥是佟欣月讓人調配出來的,方法也是她想的,知道他妹妹年幼,若真照族內規矩行事未免太過可憐,才打算給她這吃了會顯出懷孕征兆的藥丸,好給族人一個交代,反正就算到時她假孕的事情曝光,回魂花早就給人了,大不了兄妹倆一起挨一頓臭罵就是,長老向來疼愛他們倆,想必不會太過追究……好吧,對于族中會如何處置他們,他其實也沒底。

反正長老有長老的考慮,他們重視族中傳統,可是比起這些,他更重視妹妹。

「嘻,這法子好,臭長老想害我,我才不要讓他們得逞,真想看看他們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

「我巴不得他們永遠別知道真相,你別高興得太早,小心得意忘形地把事情搞砸了。」見她答應配合,阿魯亞卻沒法真正放心,妹妹一向莽撞,要是壞了事可就前功盡棄了。

兄妹倆談完之後,阿魯亞又與喬灝商議妥當,待阿魯娜服下假孕的藥丸,再讓她在這里待上兩三個月,之後帶她回到村里給巫醫診察,這樣才能獲得允許取回魂花。

幸好事情進展順利,他們如願取得回魂花,聖花果真有神奇療效,服藥過後,不出半天佟欣月就醒了,只是人很虛弱,又休養了一陣子,一行人才動身返京。

至于阿魯亞兄妹回到村子後,阿魯亞怕假孕的事情被發現會受懲罰,日日過得戰戰兢兢,反倒阿魯娜跟從前一個樣,又跑又蹦的,一刻也靜不下來,結果被長老們罵過幾回,她這不安分的小丫頭又溜得不見蹤影,不知上哪兒雲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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