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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萬福妻 第7章(1)

擎曦慢吞吞地整好自己的衣服,滿臉好事被破壞的不甘,他拉起一旁的阿儒,把他帶進內室,悄聲在他耳畔道︰「不想被怎樣的話,就乖乖待在這里,否則,哼哼……」

他揚起孤狸笑意,讓阿儒從頭到腳像被人潑了一捅冰水似地,全身發涼。

緊接著,更嚇人的是,主子競然用那種柔到會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嗓音說︰「你等等,我處理完事情,就進來。」

于是,阿儒兩排牙齒開始打顫,拉直耳朵、細听主子在外堂「處理事情」。

予月和阿儒不同,她是睜大眼晴,看擎曦如何處理事情。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李媚君,臉上是一貫的淡然,不帶任何表情。

「郡主來訪,有何要事?」

她上上下下瞧他,想盡辦法說服自己,方才那個是假戲,但是……眼見為憑,她瞠大一雙美目,望向擎曦。

不信,她不相信這樣的男子會好男風!李媚君吸氣朝他走去,靠在他身上,兩手勾向他的脖頸。

她知道自己有多美麗,知道沒有男人可以禁得起她的勾引,她踮起腳尖,想靠近他的唇,他卻滿臉嫌惡地別開嘴,手一揮,害她差點兒站不穩、摔例在地。

「郡主,請自重。」

他那表情像看見骯髒蟲子似地,恨不得一腳給踩死。

李媚君震怒。從來沒有男人這般待她,她只要稍稍假以辭色,哪個男人不是想盡辦法、路進王府大門,便是她要他們舌忝自己的腳指頭,定也是甘之如怡,可他居然、居然……滿臉嫌惡!

「我自重?你把別的男人壓在下面,難道就自重了?」

「郡主不顧名聲闖進男子寢居、試圖勾引,除了勸郡主自重,草民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與她對望,眼底沒有她熱悉的驚艷動心,有的只是一片死寂漠然,難道……

難道他真的無法受女子吸引?

她猛然搖頭。不會的,她不相信這件事,阿爹的奏摺已經送進京城里,踢婚的摺子很快就會下來,如果他真的是……不會,絕對不可能。

她咬緊紅唇,想方設法否決眼前所見,終于,她想起來了——

「後予月人在哪里?她是不是躲在屋里哪個地方偷看?你們故意找個男的來氣我,以為這樣我就會被嚇退,對不?後予月,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出來!」

她到處亂翻亂找,企圖找出予月。

李媚君的話驚醒夢中人,嚇得渾身發抖的阿儒這才想起,對鈞!他怎麼忘了,方才予月姑娘還在屋子里頭的,難怪,他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對咩,賀府上下都知道,寶親王動用權力,想逼迫擎曦少爺娶他們家的嬌蠻千金,是啦,驕蠻女是比予月姑娘漂亮許多,可是予月姑娘耐看啊,而且還越看越教人喜歡。

哪像驕蠻女那樣,八字還沒一橄呢,競不顧顏面、天天上門找男人。把這種女人娶進門,不給擎曦少爺戴綠帽子才有鬼。

想通了,阿儒挺挺腰背、不再害怕嗎,他拉分嘴角,在心底盤算,如果能幫主子將這件事給辦成……

想通的阿儒,心底的怒氣不打一處來,一陣惱火,抓起桌邊的瓷杯便往他那張清秀的臉上去過去。

他及時閃開,但還是讓杯緣擦過,一道紅痕留在頰邊。

李媚君回外堂時,擎曦瞅準時機,撇撤嘴、開口問︰「彩玉,予月來了嗎?」

彩玉低頭回道︰「稟主子,是的。」

「怎麼沒人來告訴我?」

「方才主子和阿儒……」她咬咬唇,為難續道︰「予月姑娘心底朋白,就往前頭去尋思芹小姐了。」

那話說得隱晦,李媚君卻听得朋白。這後予月知道賀擎曦好男風,可還是願意為他遮掩、嫁進賀家?!天底下竟有這種女人,她圖什麼啊!

舉目一望,發現阿儒這時紅著一雙眼、委委屈屈走到擎曦身旁,頭微微側著、靠在擎曦肩頭,一臉的小鳥依人,

他輕扛擎曦的衣袖,無聲訴委屈,而擎曦也沒多話,只是握了握他的手,給予安慰。

「既然你喜歡男人,後予月是怎麼回事?」她怒指阿儒。

「予月乖巧听話,是我從小一手「訓練」出未的丫頭,她比多數女人更時得住寂賓。「話沒說明白,可意思清楚透了,李媚君自然听懂。

「听聞郡主幾次上門,放話要嫁進賀家,如果郡主真有這番心思的話……能與王府聯姻,在下自然歡喜,只不過郡主得心有準備,在下是不踫女人的。」

「力什麼?」

「因為女人……很髒。」

擎曦的話教李媚君瞠目結舌,但更教她難以接受的是,接下來阿儒一個大男人競然跺了跺腳,愛嬌不依地說︰「主子,人家不要郡主,她好凶啊,您還是娶予月姑娘嘛。」

「放心,想嫁進賀府,自然得照著賀家的規矩來,我怎舍得讓你受委屈?」

李媚君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氣得將桌上杯具全數掃落地面,旋風似地轉身,重重瑞開門往外走去。

直到她走遠,擎曦才打開拒子放予月出來。

他笑得滿眼壞,從抽屜里取出兩只金元全,賞給阿儒和彩玉,兩人喜孜孜地謝了賞,飛快收拾好滿屋子狼籍便出了房門。

今天,他們學會一件事,跟著主子,腦子得伶俐些、靈活些。

予月看著擎曦,不知道該開心還是憂心,仰起頭問︰「這樣子好嗎?你不怕明天全臨州的人都知道縣太爺好男風?」

「放心,李媚君驕傲得很,她就算憋死在心底,也絕不教旁人知道,她向一個好男風的縣太爺通過婚。」

她點點頭。這下子,李媚君總該死心了吧,她不棺驕傲如她,肯當別人的煙幕彈。

李媚君怒發沖冠一路奔回寶親王府,滿肚子火氣無處消除,只能高舉鞭子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硬。擎曦說得對,她是個好顏面的,怎可能讓旁人知道,她喜歡的男子不愛女人愛男人,何況,阿爹的摺子已經遞上去,賜婚聖旨很快就會下來。

這當頭,她要怎麼反悔?

都是阿爹害的,是他說賀擎曦做官能力怎樣還不曉得,不過他掙銀子的功夫無人能及,阿爹要成大事得花銀子,招了只錢鼠往家里擺,有好處無壞處。

為銀子,他就把女兒給賣了!她不信阿爹不知道他好男風,男人與男人之問的應酬多,多少有風聲,他絕不會不知道。

她一個勁兒就要去找阿爹理論,卻在阿爹寢屋外撞上一個奇裝異服的女人。

李媚君知道她,她是個苗族女子,名葉玉鳳凰,擅長使毒,進王府為客已經半月有余。她有半張臉是毀的,上頭凹凸不平,像是長出幾千幾百個小絆瘩,但未毀的那半張,嬌艷無比。

她身後永遠跟著四個男人,四個男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相貌不輸擎曦,真要說輸,也只是輸在那股英雄氣勢,輸在那頂天立地的自信。四個男子都是玉鳳凰的入幕之賓,對她忠心耿耿,眼底不時流露出濃濃的愛戀。

她曾經听玉鳳凰豪語道︰「天底下只有兩件事可以讓我動心,一是銀子、二是男人,身芳女人,有這兩樣東西,就等于有了無車倫比的幸運。」

發現玉鳳凰在打量自己,李媚君本就滿心怒,揚起鞭子就往她的方向甩去。

她嬌滴滴地伸出兩指,輕輕一夾,將鞭子夾在兩指中問,朝李媚君微微一笑,說道︰「郡主,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兒,女人生氣易老,要不,你從他們當中挑選一個,我讓他們給你消消火?」

玉鳳凰的話讓她倏地臉紅不已。

她層听下人說玉鳳凰夜夜春宵,只要她看上的男人都會匍匐在她的玉足底下。

有人說,那葉做采陽潤陰,玉鳳凰都已經年近四十,那豐張完好的容頗,看起來只有十七歲。

「你是怎麼辦到的?」問這話令她困秀,但她真的想知道。

「辦到什麼?」玉鳳凰嬌笑問。

「讓所有的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

她咯咯輕笑,松開鞭子、走到李媚君身旁,一手勾住她的肩磅,「咱們小妹妹春心動啦,是不是你瞧上的男人瞧不上你?」

「你只要好好回答我的話,做啥動手動腳!」她嫌惡地推開她的手。

玉鳳凰眼神一凜,卻又立即恢復春風笑意。

「小妹妹別害羞,要讓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法子很多,今兒個晚上到我房里吧,姊姊好好教教你……」

臉紅成一片,李媚君卻還是強壓下尷尬,硬著脖子問道︰「就算很討厭你的男人,你也有辦法嗎?」

「自然有。」她說得篤定而自信。

李媚君看一眼她的長相。也是啊,她那副鬼樣子哪個男人不會心生僧惡?

「知道了,晚上我去找你!」匆匆丟下話,她快步閃過她身邊,咬著牙,對自己發誓,她就不信,得不到賀擎曦

玉鳳凰冷笑。她是何等人物、何等閱歷,也會不明白李媚君那一眼代表什麼?

她呀,最是痛恨不攀重自己、嫌棄自己長相的人吶。這下可好,這驕蠻郡主的忙,是幫還是不幫?傷腦筋啊。

燭光下,一張盛怒的絕艷臉龐上,那雙精亮雙眼中透露出一抹凶光,皇上寫給阿爹的書信,被她狠狠揉成一團。

不願意?!一個小小的二品官,竟敢婉辭皇帝的美意?!

賀秦,好大的膽子,他當自己是什麼人,給臉不要臉,她李媚君想嫁,哪能由得他說不!

珠貝似的牙齒,在紅唇上烙下一排淺淺的印子,充滿恨怒的雙眸,帶著決裂的狠毒。好,你不仁我不義,既然賀家上下都排斥她,那麼她就讓賀家徹底失去賀擎曦。

將信放在效大中問,看著信紙被燒成灰燼,她這種人,越是困難便越要得手,就算付出再大代價,也在所不惜。

狠戾的笑意浮上粉頗,她看著跳躍的燭影,一眨也不眨。

半餉後起身,李媚君從拒中取出竹制筒子,打開,里頭的銀色小蟲已經破繭而出,像顆米粒似地,蟄伙不動。

李媚君端起杯子,在里頭例進八分清酒,從發問拔下替子,往指問一到,鮮紅的新血滲了出來,她將血擠進杯間,一滴、兩滴、三滴……清透的酒水染出鮮紅亮麗。

她取毛筆,輕輕將竹筒里的蟲子掃進杯中,那蟲子一踫到血酒,便拚命吸吮,像餓過許久似地,只見一個未拉大的小蟲瞬問漲大通紅,不到兩刻鐘功夫,那蟲已經將杯里的血酒吸得一千二淨,靜靜地躺在杯中,一動不動。

玉鳳凰的話在她耳邊響起,她說——用情蠱控制他的心,用控制他的身,那麼這個男人,便是要導全世界對抗,也會一輩子待在你身旁。

冷冷一笑,她將情蠱收回竹筒問,找出玉鳳凰給的冊子,細細地,將里面每個畫面記入腦中,那是男女交媾的畫面,她看得臉紅欲滴,呼吸喘促,一顆心在胸膛中急速跳躍。

「小綠!」李媚君揚聲高喚。

小紅在上次的生辰宴中,計謀不成,讓後予月逃月兌,害她在眾夫人面前失去顏臉,于是踢她五十杖,可小紅不耐打,還不到三十杖就死了。

小綠也是自小在她身邊服侍的,可惜及不上小紅的伶俐聰明。

「主子,奴牌在。」她低著頭,半句話不敢多說。

「去喚鳳雨過來。」

鳳雨是玉鳳凰的四個男侍之一,眼晴有幾分擎曦的味道,行房時,他動作細膩溫柔,每每能讓她得到極致的快樂。

「是。」

小綠退下。最近主子夜夜喚鳳雨伺候,這件事,該不該讓王爺知道?

她怕不報,王爺會要了她的小命,又怕往上報,郡主一樣要她的命。細細的柳眉緊皺,她的手微微發抖,卻還是依郡主之命,去將人喚來。

鳳雨來了,他進門,臉上帶著迷蒙笑意。

李媚君輕輕解去衣帶,他湊近,柔笑道︰「媚兒,讓我來。」

他的唇落在她的臉上,一路輕輕往下滑,唇至處,衣衫漸褪,鮮紅色抹胸在不知不覺間落地,她低咽著,「鳳雨,我冷……」

他輕笑,「這樣呢,還冷嗎?」

她沒回答,卻是兩手一抱,將他壓進床枕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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