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菲感覺自己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加速狂跳起來。他剛才有說愛嗎?是說愛嗎?
這個男人,無疑是她交往過的男人中最不會耍浪漫,也最不會說甜言蜜語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反倒最容易觸動她的心,往往一句話或一個動作,就能讓她感動莫名。
是因為不刻意才顯得真心嗎?
她不知道,但她卻知道,這是她第一次有種錯過這個男人,她鐵定會後悔,終生遺憾的感覺,于是,張仁靚和李佩說的話就這麼冒了出來,不斷地在腦海中重復看。
先上再說,先上再說,先上再說……
她的身體忽然因此而慢慢的熱了起來。
「楚御一,謝謝你相信我,但是我還是想向你證明我絕對不是嚴家銘說的那種女人。」她驀然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堅定的凝視著他。
「證明?」楚御一不是很懂她要怎麼證明這件事,這種事——
瞬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因為她突然起身跨坐在他大腿上,然後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低下頭親吻他。
「我還是個處女。」她微微的抬起頭,近距離的凝視著他,低聲說。
他不由自主的屏住氣息,感覺全身血液往兩個地方沖去,一處是腦袋,讓他有暈眩的感覺,一處則是腿間,因為他終于明白她所謂的證明是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沙啞的開口,「你不需要這樣做,我也會相信你。」
她微僵了一下,努力不露出尷尬與受傷的表情問他,「你不想要我嗎?」
「不想要?」他難以置信的低喃,然後霍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唇瓣再度壓回他嘴上。
他的唇舌饑渴熾熱,親吻狂放不羈,猛烈得讓她幾乎要無法呼吸。
她從沒想過,他燒起來會這麼快、這麼猛,還擔心他不慍不火、一板一眼的性子會不會連床第之事都要由她這個生手來主導,如果真是這樣她就慘了。
結果事實證明,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而且還整個小看他。
他的手從她腦後向下滑,將她推向他,使兩人完全貼合,那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申吟出聲。
他的吻因此更加火熱,手更是從衣服下擺伸進她衣服里,撫模她凝脂般的肌膚,挑逗她潛藏的性感與熱情。她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不住的在他懷里扭動,用雙腿緊緊環住他,磨蹭他。
「老天!」他嘎啞的申吟一聲,再也無法忍受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臥室。
夜還很漫長,非常的漫長。
最近林禹菲滿腦子都是想結婚的念頭,但楚御一沒向她求婚,她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
除了一直等不到楚御一的求婚讓她有些抑郁外,一整個就是很幸福。
上周末,他隨她回家見爸媽,頭發稍微留長,又戴了副眼鏡,說話條理分明,舉止進退有度的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斯文有禮、學識廣博,深得她爸媽的歡心。
然後這周末,也就是昨天,換她隨他回家見他父母,結果當然不必多說,她未來的公婆對美麗大方的她簡直就是贊不絕口,未來婆婆私底下還跑來感謝她平日對她兒子的照顧,害她尷尬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天知道,其實是她兒子在照顧她。
總之,因為如此,害她又更想早點和他結婚了,無奈他就是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和他有了關系後,她周末都會夜宿在他家,平日……好吧,平日也會有一、兩天因為擦槍走火後太累了,一不小心就昏睡到天亮。幸好她身邊有個夜貓族,總會適時叫她起床,回家漱洗換裝,準備上班。
不過說真的,每次不小合睡在他家,隔天還得匆忙跑回家準備上班的感覺超差的,這也是促使她想結婚的另一個原因。
可是,到底為什麼他連提都不提呢?是因為覺得他們交往的時間太短暫了,還是他壓根兒沒想過要結婚的事,畢竟現在的不婚族、丁客族還滿多的,交男女朋友是一回事,結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會剛好是這種人吧?
不,應該不會。他的家庭看起來很正常,父母的感情看起來也很好,哥哥妹妹也是一臉開朗的模樣,應該沒有什麼人會致使他產生不婚的念頭才對。
可是他很愛看書,如果是書里闡述的想法和觀點,導致他不想結婚呢?那她該怎麼辦?
林禹菲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左思右想,患得患失老半天,結果那個害她如此不安的人,卻還在房間里呼呼大睡,讓她突然很不爽,直接跑到房間去,整個人撲壓在他身上。
他申吟一聲,被她吵醒,張開眼楮看了她一眼,半夢半醒的問。「怎麼了?」
「我要回家了。」她不爽的說。
「好。」他輕應一聲,然後閉上眼楮繼續睡。
啊一她真的很想尖叫,但是他的回答明明就很正常呀,她說她要回家了,他說好,難不成她還希望他在听到她說她要回家了,他會回答「你願意嫁給我嗎」,或者是「我們結婚吧」,又或者是「我不是不婚主義」?
如果他真的這麼回答,林禹菲,你不是該高興,而是該帶他去看醫生。
嗚……干脆她自己先去看醫生好了,氣死她了!
看看眼前這張熟睡的臉,她完全無法遏制自己的不爽與不平,直接低頭咬了他一下。
突如其來的驚痛,讓楚御一倏地睜開眼楮,與懸在他上方的她四目相交,她嘟起嘴巴向後退去,下一秒卻夭地翻轉,整個人瞬間被反壓在他身下。
楚御一這回是完全情醒了。
「為什麼咬我?」他開口問,聲音因剛睡醒而沙啞。
「沒有為什麼。」她使性子的回答。
「你在生氣嗎?」沒戴眼鏡的他微眯雙眼,突然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有。」
「我看是有。為什麼生氣?」他不解的問道。在他睡覺的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因為你壓著我,不讓我起來。」她瞪著他說。「我要回家。」
「顯而易見這是謊話,因為你咬我是在我壓著你,不讓你回家之前。」他揭穿她。「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又或者你要讓我咬回去,我讓你二選一。」
「好,我讓你咬回去。」她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然後慷慨赴義似的閉上眼楮。
「如你所願。」
她听見他說,接著便感覺到他低下頭來,然後親吻她。
他把她緊緊的壓在床上,熾熱纏綿的吮吻著,引誘著,直到她情不自禁的回應他的吻之後,他開始和她。
事後,他們靜靜的躺在一起,享受歡愛的余韻。
「心情好點沒?」他雙手摟看她的腰,唇輕輕印在她的果肩上,開口問道。
她輕嘆一口氣,低聲抱怨道。「干麼破壞氣氛。」
「如果有任問不滿,我希望你直接告訴我,不要悶在心里一個人生悶氣,因為那解決不了問題,只會累積不滿,然後讓問題像滾雪球一樣,愈滾愈大而已。」
「听你的語氣,你好像很有經驗?」她在他懷里轉身面向他。
「嗯。我和前女友就是這樣分手的。」他老實告訴她,沒打算隱瞞。
「原來你以前交過女朋友呀。」她有些驚訝。
他頓時無言。
「所以,她是不滿你什麼地方才和你分手?」她好奇的問。
「如果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你會老實跟我說你之前在生什麼氣嗎?」
「我都說我沒生氣了,你干麼硬要說我在生氣?」
「好吧,沒生氣,那心有不好總可以了吧?你會告訴我,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嗎?」
她猶豫了一下才點頭,「好。」
「她不滿我一直在工作,沒時間陪她。」
「啊?就這個?」她一整個難以置信兼僵眼。「她是三歲小孩嗎?」
他搖頭,說明道。「那時我的工作還不穩,工作的時間和收入又不成正比,她會不滿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她一直都沒把她的不滿說出來,而是悶在心里,直到再也悶不住,像火山一樣一次爆發出來後,我們的關系也就完了。你應該知道人在怒極時,什麼口不擇言的話都說得出口,而被攻擊的那一方在不斷被攻擊下,最後也會失去理性開始反擊。我不希望和你最後也走到那一步。」
「我和你才不會走到那一步咧。」她皺了皺鼻子,扮了個鬼臉。
「好了,我說完了,換你告訴我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了。」他說。
「噢。」
她困窘得不知從何說起,躊躇了一會兒,又掙扎了一下,最後終于決定豁出去。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不婚主義者,所以才會至今都沒提過要和我結婚的事。」一頓,她又迅速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太閑了才會胡思亂想,你別管我啦。」說完,她尷尬的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里,沒臉再面對他。
楚御一頓時呆若木雞,愕然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婚主義?
他仔細將她說的話重新想了一遍後,慢慢豁然開朗。
重點根本就不是「不婚主義」這四個字,而是沒提過要和她結婚這件事。她想結婚了?他真是又驚又喜。
「你想結婚了?」他將她的頭抬起,柔聲問她。
她紅看臉,立刻把握機會,順水推舟的嬌慎道。「想有什麼用?某人又沒跟我求婚。」
事到如今,楚御一若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該死了。
「禹菲,你願意和我結婚嗎?」他開口,沒有絲毫的浪漫,只有認真與堅定不移的決心。
她的心跳得飛快,學他以認真的語氣回答道。「我願意。」然後笑容滿面、幸福滿溢的飛撲向他。
他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