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小玫的誠心期盼,但鐘含和年放藍之間的情感糾葛卻並沒有就此一帆風順。
天生風流多情的年放藍並不因為得到了鐘含這個女人,而放棄了對其他女人的獵捕,從此死守在她的身邊當痴情郎。花蝴蝶一樣的他依然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不時傳出一些緋聞來。
一向思想傳統單一的鐘含對這段情感也一改常態,似乎並沒有死心塌地地認定她第一個失身的男人就是這一輩子的唯一,她甚至還表現出一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的樣子,讓小玫和「青焰盟」、「中天盟」兩派的弟兄分不清他們兩人壺子里賣的是什麼藥。
夕陽的紅暈,鋪染在天邊,把滿天鮮紅的彩霞,映照得異常絢爛美麗。
鐘含揮別了留下她暢談了一番的教授,獨自步出校門。她的畢業論文已經上交,並且得到了極高的評價。今年,她將會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並作為最佳人選在學校擬定舉行的畢業典禮上,代表所有的畢業生做畢業演講報告。
她一生中作為學生要參加的最後一次畢業典禮,將于三天後舉行。
念完了大學,又修完了研究生,她對念書已經感覺有些厭倦了。也許以後她不會再繼續念下去了吧,雖然她的講師和學校的高層都曾征求她留校執教的意願,她卻婉言謝絕了。
至于她的將來,她還沒有認真想過,或許要等到鐘月秋回「中天盟」後吧。到那時,她才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對她而言有點奢侈的問題;也只有到那時,她才能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她的人生到底該怎麼走?
一輛銀灰色的高級轎車,一如這三個月來的慣例,橫攔在她回家的路上。墨鏡下的邪魔臉龐朝她漾著愉悅的微笑。
「你今天比較晚噢,是不是畢業論文沒有過關?」嬉戲的笑語伴著輕捷的步伐向她移動,一只大手不容她掙月兌,霸道地挽住了她的腰。
「你不要天天守在這兒,我今天要回家去,沒空陪你。」鐘含面無表情地拉下他的手,拒絕跟他上車。
「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了,你不跟我回去,要上哪兒去?」年放藍嬉皮笑臉地偷了幾個香吻,趁她分神瞪他之際,把她塞進了車里。
「年——放——藍!你再偷腥,看我不砍了你的手!」鐘含狠聲冷斥,再一次覺得眼前這張邪惡的笑臉真的很令人討厭。
真的是不知放棄為何物的男人!她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竟然還能故作不知,每天厚著臉皮在她面前裝傻!他的外在表現她並不是絲毫不知,畢竟她還沒有避世到封閉的地步,所以對他的緋聞也略有耳聞,只是無心理會罷了。只是一個整天在外面鬧緋聞的男人,還不忘每天定點過來逮她的行蹤,讓她有點厭煩。
「哇,你好狠!真是燻陶得不錯,看來再過不久你就會被我完全染黑了。」年放藍邪邪地奸笑著,傾身逼近她,徹徹底底地給她一個長吻。
「你真卑鄙!」鐘含好不容易才掙扎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趴在他肩上,無奈地捶著移到她玉頸上偷香的男人,口中強調道,「我今晚真的有事,你不要任性!」
「什麼事那麼重要?白天不能見到你已經夠折磨我了,晚上你還要狠心剝奪我的時間!」年放藍悶悶不樂地窩在她馨香的肩窩里抗議,耍賴不肯起來。
鐘含沒好氣地推開他,「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是誰每天晚上不是把我擄回藍園,就是偷偷模進我的房間的?」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可惡的男人簡直把「中天盟」當成他家的後園,半夜里隨便地進出。更可恨的是,每晚侵入她房里,把不管是否已經沉睡的她,擄回他的魔窟去同眠。
「那是因為你總不肯乖乖地听話就範,而我又想天天晚上摟著你入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摟你就睡不著。」年放藍無辜地為自己辯解。
因為有好幾次他沒有擄到鐘含,回到藍園後,他整個晚上總覺得心里不踏實。輾轉反側到半夜,還是難以入睡,他終于不得不認命地起床,偷偷闖進中天盟去找她。
「少來這一套,我敬謝不敏!」鐘含冷哼一聲,調過頭去不理他。
哼,虛情假意的男人!想用這種話來迷昏她,他以為她是他那些白痴女人嗎?現在暫時容忍他,是因為她心中對他存了一絲迷惑,也是因為還沒有找到讓她的心結冰的辦法。
她才不會傻得去相信,像他這種男人真的會專情于她一個人呢。只要能讓她找到讓他無話可說的理由,他就休想再靠近她半步!
黑暗中的燈光零零落落地散布著,仿佛夜鬼眨著詭異的雙眼。
鐘含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打扮,幾近無聲地趨近她出門前鎖牢的房門。輕悄悄地開了鎖,她無聲無息地走進去,順手反鎖上門。
模黑走向床頭的電燈開關處,她正想打開燈,突然,黑暗中伸出一雙鐵臂,牢牢地鉗住她的身子,把她拉入一個寬厚的胸膛。
一偎入那個熟悉的男性的胸膛,一股溫熱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鐘含不用猜也知道究竟是誰才有那麼大的膽子與能耐,竟然能闖過小枚設置的防衛設備,模進她鎖緊的房間里來的。
天底下也只有年放藍這個男人這麼厲害、這麼無聊!
「什麼時候來的?我不是說過今天晚上沒時間陪你嗎?」鐘含語帶笑意地任由他一把撈起她,隨手丟到床上去。
知道有個人在等著自己的感覺真好,仿佛黑夜也不再那麼寂寞與漫長了。
「我等了你好久,如果你再晚一些回來,我可能會沖出去抓人了……」年放藍咕噥著,話中帶點哀怨。雙手一邊不停地在她身上模索著,把她精心收藏的手槍、飛鏢全部掏出來,一股腦地丟向牆角,任由它們安眠去。
「喂,小心一點,你可別弄壞了我的武器,要加倍賠償的。」鐘含在黑暗中出聲制止他粗暴的泄氣行為。
「我的女人身上不需要這些東西,我自然會保護好你!」年放藍滿不在乎地說道,俯身壓上她,絲毫不浪費時間地攫取了她的紅唇,一手挑開她頸下礙事的拉鏈。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這身黑道酷女的打扮,讓她的曲線畢露,遭來別的男人的偷覷不說,還會破壞她清純聖潔的形象。他比較喜歡的是尋常裝扮的她。可惜她總不听他的勸說,堅持回到中天盟一定要這樣裝扮。
「哈,自大狂!」鐘含禁不住輕笑出聲來。
今晚和「龍海幫」的合作進展順利,讓她心情大好,所以她不想再逆著性子反抗他。
「今晚上哪兒去了?」年放藍趁著偷香的空隙,含糊不清地發問。
「沒上哪兒……」鐘含也咕噥著,不想向他透露太多。
他已經侵佔了她太多的領地了,她要為自己留些隱私。
雖然明知不能真正抗拒這個男人,但她會試著讓自己堅強。這個男人永遠不可能專屬于她,而她絕不容許自己在日後留下太多的悔恨和心碎。所以她必須從一開始就好好地保護自己。
「含,我是你的男人,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瞞著我,不讓我知道的……」年放藍對她的托辭很不滿意。
他已經是盡可能地對她好了,為什麼她還是不肯領他的情?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嗎?
「沒有這回事。」鐘含淺笑著,伸手勾下他的頭,仰臉送上自己的唇,封住了他嘮叨個不停的嘴。
多話的男人真是不可愛!她在心里咕噥著,一手扯落他的襯衣扣子,她探手撫向他頸項的動脈,一雙手柔若無骨地滑向他的胸膛。
年放藍倒抽一口冷氣,略一施力,他緊緊地壓住她的嬌軀,已無暇再去追問其他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鐘含暗笑著抱住他的頭,手上的動作也絲毫不停頓,她一把扯下他的皮帶,「刷」的一聲撕破他絲質的長褲。她可不是好欺負的,上次他撕爛她的衣服,這次她一定要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