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放藍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特意移開膠著在她唇上的唇,他轉而輕輕吻上她瞠大的雙眼。直到確定她閉緊了雙眼,他才回頭再次覆住她的紅唇,給她一記熱力十足的深吻。
對懷中的這個女孩,他的興趣相當濃厚。據段焰葉的調查報告顯示,她在各個方面的表現都相當出色,就是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二十多年來,她緊跟在唯一的弟弟鐘月秋身邊,費盡心思想要把醉心黑道的他拉回正途,根本無心交任何男朋友。這一點相當符合他的脾胃,太久沒有遇上這麼純淨的女孩子了,他已經開始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的黑色氣息沾染到她的純淨氣息中了。
就算要花費再大的精力,他也決定要把她納為己有——而這將是他一生的榮耀。他相信她絕對值得他費心思,呵呵!鐘含左避右閃,就是無法逃開他強勁的攻勢,她不由得氣惱起來,卻偏偏耐不動他,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一陣難分難解的糾纏過後,她終告無力抵擋。天旋地轉間,她薄弱的防線被他強力突破。
長驅而入的他像個狂妄的將軍,一點一滴地攻佔她的城池,魯莽且霸氣十足,讓她避無法避,防無可防,虛軟得猶如踩在了棉花堆上。
結束了一記長吻,年放藍意猶未盡地舌忝吻著她紅艷艷的唇,讓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的她不由得急喘了幾口氣,才能成功地逼出嗓音警告他︰「年放藍,你別太囂張了!」
「會嗎?我覺得還好啊。」他揚起可惡的笑臉輕笑著,轉而又攻向她的耳垂,簡直得寸進尺,不知節制。
「你……」鐘含被他的回答氣得語不成聲,只覺得一股郁氣憋在她心口吞吐不得,把她的臉漲得像燒紅的龍蝦,連她的心跳律都極度失控不整。該死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不分場合,不看時間,胡作非為……他前世一定是個無法無天的惡棍!
「鐘含?!」一道遲疑的聲音晴天霹靂般炸到鐘含頭上,圖書館大門前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倏地分開一些距離,但年放藍放肆的大手仍執意停放在她的腰間。
兩人一起轉過頭去看向出聲方向,只見一臉不敢置信驚嚇表情的政教處主任就站在他們身後,一旁還跟著秀眉輕皺的小玫。
老天啊,今天是注定要難逃厄運了!政教處主任的嚴厲是全校出了名的,今天竟然犯到了她手里,她還能全身而退嗎?鐘含無力地垮下肩,簡直無臉見人。
天殺的臭男人,都是他害的!鐘含暗暗咬牙記恨在心里,實在氣不過了,她的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擰住那個男人的一塊肉,使勁地扭扯著泄憤。
意外遭襲的年放藍不動聲色地倒抽一口氣,幾乎不敢相信這個女人這個時候還想到要報復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的他只好強忍住痛呼的沖動,努力保持一臉平靜。
一陣詭異的暗波無聲地在四個人之間洶涌著,沒有人搶先開口打破這股沉默。直到年放藍身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嚇了所有人一跳。
不甘不願的年放藍不得不放開了擺在鐘含腰間的雙手,含笑對三人說了聲抱歉,徑自走到一邊去接听電話,留下三個女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鐘含保持著她螓首低垂的狀態,一時不知該怎麼面對殘酷的現實。
政教處主任則還處在震撼中沒有恢復過來︰全校公認品行優良、乖巧過人的學生竟然也做出這種事來,這樣下去,教育還有希望嗎?
只有小玫在一旁盯著年放藍接听電話的背影,沉默著不發一語,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著什麼。
在三人的沉默中,年放藍已經接完電話走了回來。
「女士們,很遺憾,看來不得不向你們說聲抱歉了,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必須馬上走了,希望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來好好聊聊。」文質彬彬地朝在場的三位女士鞠躬,年放藍禮貌十足地道別,兩眼卻只掃向鐘含低垂的頭,他的嘴角漾起一抹別有興味的笑紋。
那廂,整個「中天盟」上下,為了找到被「冷面撒旦」樊預衡擒住的人手下落,而幾乎翻遍了每一個角落。
這廂,失手被擒的鐘月秋和他的弟兄們,早被「青焰盟」秘密地收押了起來。
為了預防這群階下之囚聯合起來造反,「青焰盟」的人特地把他們分開來關押。
老大鐘月秋自然不能和他的精英關在一起,因為其身份特殊,還特別受到了非一般的「待遇」,務求讓他嘗嘗階下囚的滋味。
相對「中天盟」的這群不怕死的小毛頭而言,「青焰盟」的三位大頭人物——老大年放藍,老二樊預衡,老三段焰葉,在道上也算得上是前輩了。
身為前輩者,自然該做些倚老賣老的事來,這才不辱沒他們的身份和輩分。
是以,在上頭三位大頭們的示意下,「青焰盟」的旗下弟兄,對外來的侵略俘虜展開了和精神上的折磨。遵循上級的指示,給那些小毛頭一點「顏色」瞧瞧,好讓他們下次汲取教訓,不要再這麼狂妄到令人討厭的地步——要知道,現在的黑道,還輪不到他們這些毛頭小子當老大!
于是,好戲就在「青焰盟」總部里,天天上演。
但外人毫不知情,也無法知情。
這一日依然是陽光燦爛,風光明媚的好日子。
好日子卻不表示有好心情——至少不是每個人都有好心情。
在「青焰盟」總部陳設簡單的密室里,對峙的是兩方僵持不下的人馬。
鐘月秋被五花大綁在堅固的鐵窗上,模樣狼狽不堪,狂妄的氣勢倒是絲毫不減。讓「青焰盟」里負責看守他的人手氣憤難消︰這家伙難伺候不說,還三天兩頭找機會逃跑,弄得到處雞飛狗跳地,讓他們煩不勝煩。
若不是老大有令︰只能傷他的皮肉,不能傷他的筋骨!他們老早有人一槍斃了他!
「這一次逃到了哪里?」年放藍笑吟吟地一腳踏進門檻,很感興趣地詢問鐘月秋的這一次逃命游戲的進展。
「回老大,到了五樓的密室,同時放開了七樓和八樓的人質。」苦命的看守人員盡責地報告。
「呵呵,不錯嘛,有進步了噢。就看看你下一次能不能沖到一樓了。」年放藍走到掙扎不休的鐘月秋面前,似真似假地稱贊他。
「我會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挑了你們這個爛幫,你們等著看好了!」鐘月秋用力拉扯著手腳上的沉重鐵鏈,毫不畏懼地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
懊死的「青焰盟」,竟然敢這樣來對待他,把他當野獸一樣用手銬腳鏈鎖住,關在這個鴿籠一般的小房間里。膽敢這樣對待他鐘月秋,總有一天他會叫他們付出代價!
「好,勇氣可嘉!我們就耐心期待你的表現。」年放藍不怕死地湊近他,伸出手去哥倆好般拍拍他的頭和他的肩,態度親熱無比。
「滾開!別用你的髒手踫我!」鐘月秋全身寒毛倒豎,怒不可遏地吼他。
這只天殺的笑面虎竟敢拿他當三歲小孩耍,士可殺不可辱!
「嘖嘖,真不好玩!連踫一踫都不讓。」年放藍意興闌珊地踱步走開。
大老遠接到總部弟兄們的報信電話,他好奇地想回來看看他們關了一陣子的「貴客」可有什麼長進。
現在從現場和弟兄們的報告看來,結果還不算太失望,後面還是有好戲可看的。
只是,要想看更激烈的好戲,他們還得加大「虐俘」的強度——只有把狗兒逼急了,才能逼出看狗跳牆的好戲來。呵呵呵……
鐘月秋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那只笑面虎走到門邊,就在快要踏出門檻時,那只可惡的笑面虎年放藍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來,像是猛然記起某件事般,朝他笑得很不懷好意,「忘了告訴你,我今天特意到你姐姐的學校去探望了她。她還是比較適合當個乖巧的好學生,大姐大的裝扮實在不怎麼適合她。」
听著他用一種說不出詭異的調調談論他的姐姐,鐘月秋不由得有種寒毛倒立的錯覺。不知道是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還是因為他該死的話外之意,讓鐘月秋心里很不舒服。
「你到學校去找我姐姐?!不準你去招惹我姐姐,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擔,你不要扯到我姐姐身上去!」鐘月秋的憤怒爆發開來,震天的巨吼聲活似發自一只被困的猛獸口中,響徹了整棟辦公大樓。
懊死的,該死的,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他和弟兄們會落入這只笑面虎的手里,他一定不會讓那個可惡的男人知道有姐姐鐘含的存在!懊死的他,都是他太逞強,明明知道時機尚未成熟,竟然還帶著一幫弟兄來挑釁「青焰盟」這個大幫派。
都怪他當時太大意也太冒險了,狂妄得以為世界都已經踩在他們腳下了,卻忘了自己的「中天盟」還羽毛未豐的事實。如若不是受他誤導,這麼多弟兄也不會落到別人手中。都是他害了弟兄們,現在又害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他早該讓小玫把姐姐藏起來的,若是讓她落到這個笑面惡魔手中,他就真的該死了。
「來不及了,我已經鎖定她了。你們姐弟倆同樣有趣,簡直讓我欲罷不能。」年放藍奸險狡猾的笑聲漸漸遠去,留下被關在密室里的鐘月秋一個人暴跳如雷,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
天殺的惡魔,竟敢把他骯髒的魔爪伸向他鐘月秋親愛的姐姐身上,他令人作惡的黑色氣息配不上姐姐的聖潔,只會玷污了姐姐純淨的靈魂。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玷污了姐姐的干淨氣息,他必須盡快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他要趕回去保護好他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