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黑頭大轎車在一棟佔地百坪,宏偉氣派的飯店門前,停了下來。
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飯店泊車員,恭敬的走過來,一如往常一樣的彎腰拉開後座的車門。
一雙光滑細女敕的長腿首先跨了出來,接著穿著精致削肩白色連身短裙的長腿主人,慵懶的滑出了車子,一臉噙笑的站望著眼前的巨型雕花銅門。
「謝謝!」唐曼君側過頭,對著顯然是讓自己今日精心裝扮給看怔的泊車小弟扯唇一笑,故意制造出來的勾人媚惑,再次讓對方看傻了眼。
「高叔,你先回去。」唐曼君撩撩捶落在耳旁的幾絡黑發,一舉手投足之間,皆放出能令男人心蕩神馳的電流。
她蹬著腳上精致的三寸白色細跟涼鞋,微微側過身對車子里的老高說著,臉上的笑容像春天里的桃花,讓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老高尷尬的怔了下。
老高有些發傻的望著唐曼君轉身離開的背影,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一眼、兩眼……整個挖空到腰際的美背,讓老高像觸電般的跳起來,一腦袋撞上頭頂上方的厚重車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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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一見到站在大廳中央蹙眉四處凝望的美麗女子,飯店的櫃台服務人員立刻走過來,客氣有禮的詢問著。
「我只是看看。」唐曼君揚起眉,美麗的臉孔有些漫不經心的露出微笑。
但這一笑,卻讓站在櫃台里邊的男性服務人員全看丟了魂,她不當一回事的轉過身,嫵媚的再次對著朝自己走來的黑西裝男人漾出微笑。
「小姐,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飯店的公關經理遠遠就注視到櫃台和大廳里的騷動,似乎都是因為站在櫃台邊上的女人所引起的。
走過來正想了解一下,卻沒料到唐曼君會突然轉過身,朝自己嫣然一笑。
於是,又一個男人被勾走了魂……
「我沒什麼事,只是想見你們執行董事。關長慶董事在吧?」唐曼君眯起眼,完全無視於自己造成的小小騷動,自顧自的說著。
「關董事?」一听到關長慶三個字,所有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飯店經理更是一臉謹慎的和唐曼君拉出距離。
擎陽飯店集團的創建人之一的關長慶董事,最近才剛從美國低調回台,這個消息連他們底下的員工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飯店經理立刻擺出笑臉,拿起內線電話。「小姐,請問您有預約嗎?」他邊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一邊抬頭「請」問唐曼君。
「沒有,不過麻煩你說一聲,我是你們關董的……」唐曼君淺淺的笑道,腦海里有個小念頭快速閃過。
「我姓唐,我是你們關董的未婚妻!」語出,所有人驚愕一片。
唐曼君笑,眼里的惡作劇光芒閃閃亮動著。
她垂著眼,一臉「嬌羞」的走到一旁的大廳沙發上坐下。
不知道慶慶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他需要多久才會氣極敗壞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唐曼君托著腮,有些無聊的望著大廳外頭的景致,卻沒發現後頭快速直達二十三樓的專用電梯,已經在一樓停了下來。
亂轟轟的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臉色幾乎鐵青的男人,急急的走了過來。
「關董事!那位小姐說是您的未婚妻。」公關經理不敢大意,將關長慶帶到大廳,遠遠指著唐曼君的背影說著。
「我知道了了」關長慶皺眉揮手,要所有陪同前來的員工離開,跟著走向那在夢中想了下下千百次的身影。
「唐曼君——」他低低的開口喚著面前盤著精致發髻的唐曼君,卻在她背對自己起身的那一剎,一口血險些沒噴了出來。
鏤空深開至腰部的超短洋裝?
必長慶臉色開始發青,額上青筋爆跳。
唐曼君緩緩的轉過身,男人的臉色瞬間翻黑!
削肩、露出的半個酥胸和胸前隱約的溝壑。
天!他要殺人了!
唐曼君無辜的笑了笑,可眼里的得意實在快掩飾不住!
「誰讓你穿這樣出來,招搖餅街的晃來飯店,你想打擊我所有員工的生產力是吧!」他氣極了,完全不管自己說了什麼可笑話語,只顧著在第一時間抓過她。
「可……人家想你嘛!」她順勢賴在他的胸膛上,以無比「溫柔」的口氣道,未了還當著所有員工和來往客人的注視下,給了他一個膩到不行的頰吻。
「唐曼君!你胡鬧什麼勁?」關長慶黑眸一擰,腦海里瞬間浮餅三天前剛回唐家那夜,她胡鬧硬來的「歡迎吻」。
他松開手退了幾步,只擔心她會再來一次。
明明心里對她那夜的荒唐一吻,驚喜贊嘆不已,但卻又不能留戀冀盼。
因為這兒是飯店大廳,而她卻是那個該死的龔浚的未婚妻!
「親愛的‘弟弟’,就算我要跟龔浚結婚了,可也還是你姐姐啊,你好歹熱絡一下,表現出歡迎的感覺吧!」唐曼君見好就收的斂斂神色,並且在說到弟弟兩字時,特意強調了下。
「你不會只是來探望我吧?」關長慶冷冷的開了口,臉上有壓抑的怒氣和妒意。
那個家伙今天也來上班了。
「你在說浚?是啊!我的確是來看他的,怎麼,你生氣了?」唐曼君故意大大的點點頭,一臉趣味的將手負在身後看著他。
「他在樓上,我讓人送你上去。」關長慶嗓音冷到不行,那股表面無波,底下卻像埋了隨時都會炸開的魚雷炸彈般的狠勁,讓唐曼君為之失笑。
「好啊!或許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她斂眉低語,期望看到該有的反應。
一秒、兩秒……怎麼沒動作?
「以後要這麼耗時往返也挺麻煩的,或許我是不是該住到浚那兒去,他提了好多次呢。」她非常「故意」的自言自語。
「不行!」炸彈瞬間爆了開來,她像米袋一樣的讓人攔腰抓到電梯那頭。
「放我下來,關長慶我要跟爸說,說你欺負我。」實在太丟臉了,他竟然像抓小雞一樣,將她從大廳一路拖過來?
「你再說一句,我就將你在台灣的惡行惡狀,來說個清楚,看他們是護你還是護我?」他低吼,在電梯門開啟的第一時間將她推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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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你的辦公室做什麼?我今天難得來浚工作的地方,待會還想讓他帶我四處看看昵,不跟你說了,走羅。」一進入董事辦公室後,唐曼君立刻掙開關長慶的手。
她面帶微笑,非常故意的朝他揮揮手,然後緩緩回頭走向門口。
「站住!」關長慶冷著臉猛喊了聲。
在她手踫上門把的前一刻,將人攔腰拉了回來。
「不許你穿這樣走出去!」他臉色難看至極點,十年來所練就出來的鎮定自持,幾乎已全讓她給攪壞打亂。
「我覺得挺好看的啊!」她一臉無辜的撇撇唇。
「可是我不喜歡!」他嗓音冰冷,口吻極度壓抑。
「但是,浚說他喜歡啊!」她更加無辜,楚楚可憐的眨眨眼,可心里已幾乎快把持不住的笑翻過去。
「那你更別想我會讓你穿成這樣去找那家伙,除非你把這身衣服月兌了,換件正常的衣服,否則別想出這扇門。」他威脅冷道。
一想到她要穿成這樣站在龔浚的身邊,甚至和那夜一樣,窩在那家伙的懷里,做出許多親昵的舉動,他就覺得自己的胸腔憤怒到幾乎要爆開來。
是的!他又忌又妒,巴不得龔浚那家伙能在一夕之間被車撞死,或是栽到水溝里摔死。
「你要我在這里月兌衣服?」唐曼君眯著眼,自動又故意的曲解他的話。
她揪著自己胸前的衣衫,一步步走回關長慶面前,臉上噙著捉弄的微笑。
如果現在出了什麼事,他大概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
「唐曼君——」關長慶皺眉瞪著她一臉不懷好意的舉動,心里又惱又覺得荒唐至極點。
怎麼這一會兒,他覺得自己像是那可憐兮兮的小紅帽?
「待會我讓人給你找幾件像樣的正經衣服來,以後別穿這樣出來了。」他微微搖頭,轉過身走回桌前,縱容的沒對她的捉弄舉動說出一句重話。
為他的不受撩動,唐曼君有些懊惱的跺了下腳。
「隨你!」她玩心頓失的走到沙發坐下,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十五分鐘過後,她撩了撩頭發,挪動身子,抬起眼偷偷瞄了關長慶一下。
他不為所動,安然從容的看著桌上攤開的文件,似乎已經忘了辦公室里頭還有她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唐曼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舉在半空中的手下滑縮回之際,一個晶亮光潔的小小圓形物體也瞬間滾入腳下的地毯里。
她緩緩站起身,在他面前的室內繞了繞,然後雙膝緩緩的彎曲,平落在地毯上。
雖然用這種方式來引人注意是太有心機了點,但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犧牲點色相也是應該的,她豁出去了!
唐曼君雙手放平趴在地上,美麗渾圓的臀兒翹得高高的,在關長慶面前的地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模索著。
「怎麼不見了?」她佯裝緊張的喃喃自語,手不停的撥弄著地毯。
啪的一聲,男人手里的鉛筆忽然間被拆成兩半。
長慶極力忍耐,才沒逼自己發出聲響,這女人——翹著老高的渾圓臀部和短到彎就什麼也遮不了裙子,隨著她每次的趴下起身,裙下的春光也盡現眼前,一覽無疑。
他能怎麼辦?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跟著起了反應,一簇火苗開始撩燒了起來。
喉嚨里頭像哽著千斤火石,這個唐曼君……真要把人逼瘋了!
必長慶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俊臉一片潮紅的只能低下頭去,逼著自己不許再看眼前的一片美景。
「慶慶……」發現關長慶竟然還能低著頭繼續看公文,唐曼君有些氣惱的開始加把勁。
她用著最甜美、最引人遐想的嗓音,無比溫柔的呼喚著關長慶。
「慶慶,我的珍珠耳環不見了,你能幫我找找嗎?」她轉過身,泫然欲泣的仰起小臉,趴在地上的姿勢極具勾人媚惑,差點沒讓關長慶失了魂。
忍耐再忍耐,望著桌面的俊逸臉孔此時開始慢慢轉青翻黑了……
「慶慶!」柔軟嬌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嗓音,已經逼得人幾欲發狂了。
唉!必長慶渾身發顫的抬起頭,對上那雙悠悠帶水的放電雙瞳,只覺得這輩子從來沒像此刻如此狼狽過。
「拜托!」唐曼君仰著臉,眼楮故做無辜的對他眨呀眨。
這樣看起來到底像不像煙視媚行的放蕩女子,能不能勾引到他?
說實在的,她一點都沒把握!
不然怎麼她眼珠子都眨到快要掉出眼眶了,眼前的大木頭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別找了,我再給你買新的。」他嗓音硬啞乾澀,老半天才擠出話來。
一雙深邃雙目緊緊鎖著她的臉龐,不敢往其它地方移去,擔心會再次看見令人血脈賁張的「美景」。
「不要!」唐曼君不快的嘟起嘴,想都不想的拒絕。
他再這麼冷靜、可惡的坐懷不亂,那她要何年何月才能拐得到他上床,然後逼他負責?
她轉過身,又惱又氣他的不解風情,賭氣的繼續在地毯上翻找。
兩分鐘過後,關長慶站起身,走到她的後頭。
明知不該,明知不對,可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和眼,只要一有她存在的地方,他的注意力就會忍不住到那兒。
真是慘吶!
面對著眼前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讓自己春光外泄的唐曼君,他一句嚴厲的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心底是頗受震撼的吧!
從一開始她穿著這身暴露遮不了什麼的衣服出現在飯店大廳時,他就想罵人了,好想吼吼她別如此的天真,毫不掩飾的在自己面前,將糊涂嬌嗔的漫不經心模樣顯露出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雖有自持力,卻不知能持續多久,因為面對她撩人的肢體舉動,縱有再好的冷靜也會化成一灘爛泥的!
而她卻渾然不知,仍然翹著渾圓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這樣的情景就算是聖人也會給逼瘋的吧!
必長慶非常無奈的嘆口氣,碩長的身體半蹲下來。
他眯起眼,屏著呼吸竭盡所能的不去看她勾人的姿態,銳利的雙眸在淡灰色的地毯上掃了一遍。
「找到了嗎?」柔柔的女聲帶著輕微不可辨的笑意傳了過來。
最好找不著,千萬別找著……唐曼君惡劣的在心里祈禱。
她手抵著地毯,故意在他眼前趴,佯裝在探看辦公桌下的空隙。
餅於貼身的單薄布料,讓胸前賁圓的柔軟和美麗溝壑再也無所遁形的展露無遺,也讓已經忍得很辛苦的男人,當場血管爆裂。
「夠了!」關長慶面色僵硬、漲紅的站起來。
再這麼下去,他鐵定會讓她逼得提早中風!
「可是我的耳環……」唐曼君沮喪的垂下臉,在心里不斷的罵著他。
木頭、大木頭……竟然不懂她的心意!
「那種東西再買就有,我還有工作。」關長慶扳著臉,硬著心不去看她可憐兮今的表情,朝她伸出手,決定在被逼瘋之前,先把人送走。
唐曼君氣悶的蹬著他,賭氣的把雙手撐在地上,正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時,身下的膝蓋卻壓到一個尖硬的小物體,讓她吃疼的往前摔倒。
可能是老天爺看她一直演戲騙人,才給予她的懲罰吧!
不只沒拐到他,還要摔死自己!
她閉著眼正打算乾脆一頭撞死在地毯上時,關長慶卻飛快的彎,讓她摔進自己的懷里,兩人雙雙跌坐在地毯上。
「我、我……」好半晌後,唐曼君才緊張的睜開眼,狼狽又丟臉的望著關長慶。
明明這十年來,她已經將自己訓練的很堅強,怎麼這一刻竟會痛得想哭?
好痛,恨他不懂自己的心,恨他那麼輕易的就可以一走十年,也恨他把情況搞得這麼……曖昧?
她瞪著自己抓住他雙臂的手,跟著移下眼,望著他張開曲起的長腿和自己緊緊依偎。
一團火焰瞬間爆出,燒紅了她的臉,也灼燙了他的心。「你愛龔浚嗎?」關長慶緊緊抓著她,此刻眼里的掙扎愛意幾欲崩潰泛濫了。
唐曼君錯愕的怔了下,突然之間更確定一些事了。
她低下頭,臉上有笑,眼里有欣喜的眼淚。
這一剎那,她看見他眼里的掙扎、清楚瞧見那些不比她還少的痴迷愛意。
原來她不是單戀,這個像根木頭的男人,也是有對她心動的!
「我知道了!」等不到她的答案,卻見她忽然低下頭來,關長慶的心瞬間揪成一團。
他以為她是因為羞澀,不好當著自己的面承認愛龔浚,所以才會一句話也不說的低著頭。
他心痛的收回手,抑郁的放開她站起身。
「你知道?」唐曼君有些傻眼,她發呆的瞪著他拉開距離的舉動,一分鐘之後才驚覺有異的站起來。
「你再說一次!」她惱,也氣。好想沖過去狠狠咬下一塊肉!
「我……祝福你!」他背過身,咬牙掙扎的說出這句違背心意的話語。
「你、你……」這次真的不是咬一口就可以解決,好想伸出腳用力踹了!
矯顏瞬間翻紅一片,不過是被氣紅的,她不怒反笑的瞪他一眼,然後掉頭走向門口。
沒關系,還有機會……總有一天會拐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