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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放你不下 第九章

知道他回來之後一定會來她家,丁薇涓想草草收拾行李,準備到安親班帶回婷婷,兩人先回姑姑家躲一陣。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或許就如施玲我所說的,她怕樓于杰說出口的承諾都是同情。

她已經愛著他,如何能承受他只是在同情被害人的事實呢?所以,她想走。

就在她收拾好行李打開門的時候,楊宣澤站在她的面前,狠狠地嚇了她一跳,駭得她忘了關上門,阻絕他的進門。

「丁小姐。」

「你、你又來干什麼?我、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婷婷不可能還給你。」

「丁小姐,我希望這件事能夠有個圓滿的解決。我能找到這里來,想必你應該知道我的能耐,若我執意要帶走婷婷,你是攔不了我的。」

她不禁身子發冷,大家都在逼她,巨大的壓力逼得她喘不過氣來了,眼淚就這度地蓄在她的眼眶里,她怕自己即將一無所有……

「我是很誠心的想跟你談,婷婷跟你在一起這麼久了,自然有很深厚的感情,我不願見到婷婷難過……」

「那你就不應該拆散我們!」

「我沒打算拆散你們,我今天來就是提一個建議,希望你能考慮。」楊宣澤為了讓婷婷回到楊家,已經與妻子離異、和整個家族決裂……到如今,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沒有婷婷。

「只要不是拆散我們,我都可以答應。」她抬眸,眼底燃起了一絲希望。

「很高興我們達成初步共識。」楊宣澤家談生意一般,仿佛只是在跟丁薇涓談一場交易。「我可以娶你!」

「什麼?」她瞠大了眼,以為自己听錯了。

「由你繼續帶她,我不必擔心婷婷的適應問題,而你和婷婷也可以不必分開,而我知道你目前沒有男友,除了姑姑之外沒有其它親人,若是由我娶你,照顧你梭半生!相信‘她’也會贊同的。」‘她’指的當然是丁薇涵。這是經過他深思後,覺得是最好的做法,對任何一個人都好。

「不可能!」霍地,一道冷聲問了進來,威逼的力量教人無從忽視。

「于杰?!她心如擂鼓,自己還是給他逮到了。

來不及逃、來不及躲,他又強勢地侵入她的困窘里。

「誰說她沒有男朋友的?我就是!你休想跟我搶。」樓于杰坦白的宣告,也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承認對她的情感。

她知道,像他如此自負的人是從不可能輕一言說愛的,會當著外人的面這磨說,絕對不是隨口說說……

她著實為他的堅決給震懾。

樓于杰一得知丁薇涓離開事務所,以為她是等他太久,一刻驅車來找她,沒想到會在門外听到這個男人荒謬的要求。

當年,是他拋棄她們母女的,現在有什麼資格說要再娶她?

樓于杰的敵意銳不可擋。

「你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你現在說要娶她,不覺得這個要求過份了嗎?」要娶也是由他來娶!「原來你有男朋友了,那麼,婷婷……」

「婷婷不可能讓你帶走。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女,你可以走了!」樓于杰反客為主,下了逐客令。

「我才是婷婷的親生父親,你沒有資格……」

「那又怎麼樣!薇涓可沒跟你結婚,在法律上,孩于歸親生母親。」他說得肯定,凌厲的口吻與氣勢足以嚇倒任何一個人。

可,楊宣澤也不是任他欺凌而不知反擊之人,在商場上的經驗告訴他,只消有錢請律師打通關,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我相信薇涵會同意我這麼做。」

「胡說,若是姐願意把婷婷交給你,當初就不會瞞著你生下她。」這個男人除了提供一顆精子之外,什磨都沒有做,這些年來更不曾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如今憑什麼把婷婷帶走?

爭執的兩人沒注意到這頭的樓于杰變了臉色。

他听到的可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婷婷不是她跟眼前這個男人生的?

他因嫉妒而火紅的眼楮像是要加深確認一般,盯著兩人看,片刻,明白了事情始末,她竟然沒有告訴他,她不是他們所想的「未婚媽媽」?任由他們誤會,連他……都給騙了!

但,這又如何?

他的腦際中很快地劈問出這一句,霍然打醒了他。是了,那又如何?她是不是未婚媽媽並不影響他對她的感情。早在愛上她之後,她的身份與家世早被他拋諸腦後。

「我說過那時的身份不適宜,若我知道薇涵懷孕了,根本不會離開她。」楊宣擇的拳頭緊握,他的不甘與遺憾全寫在臉上。

「你對我說得再好听都沒有用,我是不會把婷婷還給你的。」丁薇涓也展現堅決,像一位據理力爭的好母親。

樓于杰深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婷婷。而他,自然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婷婷現在是薇涓的養女,在法律上你這個不曾盡餅父親職責的男人,是不可能擁有婷婷的。」

「不可能!」楊宣澤不相信,他認定是樓于杰在唬弄他。

「那我們走著瞧。如果你堅持要法院見,我們隨時候教!」他伸出「請吧」的手勢,趕走楊宣澤。

「我會再來。」楊宣澤宣告。

而樓于杰的回應,就是當著他的面關上大門。

回過身,驚見丁薇涓的身子在發顫,他走近她,輕輕地環抱著她。「好了,他已經走了,沒事了。」

他的胸膛,好溫暖好溫暖……多想就此停留在此。

丁薇涓輕吐了口氣,微澀的眼瞳闔了上來。可才一瞬,她像想起什麼一般,慌亂地推開了他。

樓于杰被她突來的抗拒感到奇異。「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避重就輕。

「是因為他,你才突然跑回來?」樓于杰不相信事情有她說的那樣簡單!眯著眼盯著她看,不信僅分開片刻,兩人可以變得這般陌生。

「呃……」

「這行李是……」目光一掃,擱置在地上的行李袋引起他的注意。「你準備離開?」

見她一臉驚惶,樓于杰當然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麼。除了保住婷婷之外,他不認為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慌亂至此。

「也好,為免他再來煩你,你跟婷婷搬到我那里住。」他還有其它住所可以供她們居住沒問題。

「我……不麻煩你了。」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聞言,敏銳如他,怎會察覺不出她態度與口吻上的轉變?

「是誰說麻煩了?」明明適才還好好的,他也當著那個男人的面,表明對她的情感,她這番遲疑是為了什麼?還是……為了某人?

「我們麻煩你太多了,于杰,夠了。」今天發生太多事,教她心生一抹疲累,而他的逼間無疑加重了她的傷痕,施玲葳說的沒錯,像她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優秀的樓于杰,而他只是同情她……

「我說過麻煩了嗎?」他自然不可能接受這種說詞。

「你是不會說麻煩的,你只是同情我……」

「同情?見鬼的同情,誰同情你來著,你又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他突地怒視她。「我待你好是因為同情?媽的,是誰在亂說話?」

她怯懦地看了他一眼,不曾見他如此失控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

盡避發著脾氣,但他的腦子還算受用,隨即思索,馬上猜到了答案。「是施秘書?」

「不!不是她!」

她回答得太快了。樓于杰面色繃緊,不是她還會有誰?旋身,他撂下了話,「我去找她算帳!」

「等等,于杰!」她攔住他,見他執意替她出氣,體內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難道是她想多了嗎?他真的沒有同情她?

「你攔著我做什麼?我這就去跟她當面對質,看她能用什麼立場來面對我!」

他依然生氣,氣她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的鬼話而不相信他、更氣自己沒早點把肇禍者開除,讓他今天得收拾這一切!

「你……是認真的?」她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他瞪了她一眼,「我不是說過等于氏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再來好好談感情,你不相信我而去相信施玲葳?」他不再禮貌的稱呼她為施秘書,足見他的憤怒。

「對不起。我只是……沒有自信。」她垂下頭,若她的麻煩不那麼多就好了。

她的誠實證明他的所想,果然這事跟施玲葳有關,他咬牙,決定讓施玲葳離開杰生,不論她做了幾年、功勞有多少,讓他心愛的女人難過,他便不會讓她好過。

心愛的女人……呵!他喜歡這個稱呼。

「樓于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只是……我始終覺得你會喜歡我,是在我夢里才可能發生的事。」她坦承。

「這不是夢!」樓于杰轉過身來圈住她,見她難過的模樣,心陡然一揪,不忍對她發脾氣。「比你更糟的狀況我都遇到過,難道我要以身相許,用我的‘’去同情每個需要的女人嗎?」

她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自己的感情自己最清楚,也不是外人可以隨便掌握的,你明白嗎?」她真是令他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樓于杰在心底嘆了口氣。

現在明白了。她點點頭,回應他的話。

「既然明白,那好,你現在跟我保證,以後只會相信我說的話!」他握住她的手威逼道。

丁薇涓一傻,這個男人會不會太霸道了呀?連她的思想都要控制!

「說呀!」他催促道,拿她的保證換日後的平靜,很值得。

「我……我以後都不會再懷疑你。」

「很好。」他贊許地點頭,那據傲的態度猶如一國之王。「你還得再保證,以後不許有事瞞著我。」

「我沒事瞞你……」

「沒有嗎?那婷婷不是你女兒的事怎麼沒說?」他不是為這件事生氣,只是他厭惡事情失去掌握的滋味,他要事情全在他的手心里,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那、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突然暴喝道︰「那讓我以為你是有夫之婦,差點不敢表明愛意。」

差點不敢?!她不知道有沒有听錯?

樓于杰也有不敢的時候嗎?

他若是要什麼東西,非得得到不可,豈會因任何事猶豫、躊躇!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他故作凶惡地說。

「我在想……你會不會太言過其實,有什麼事能攔得了你……」

「這點你倒是說對了,確實是沒什麼事能攔阻我。」樓于杰靜下心來,神色凝注在她的身上,霍地,局勢遽轉!她反被他盯得心亂如麻。

「趁我現在心情還不錯,你還有什麼隱瞞全都老實招來!」

「沒、沒有了。」

「真沒有?」

「嗯。」她猛點頭。

「暫時放過你。」

就在她松了口氣之際,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問︰「你不會去找施秘書算帳了吧?」施玲葳也是因為愛他才會做出這件事。

「當然不會。」算帳?她又不是會計,找她算帳干嘛?他只會叫她滾,這樣不算違背對薇涓的承諾。

「那就好。」丁薇涓不知道他慎密的心思,心安了、神定了、身子輕飄飄,像窩在雲朵里。

他佔有式的宣告,教她舍不得放手,也貪婪地想要戀著。

「我不去找她算帳,你怎麼回報我?」樓于杰得了便宜也賣乖!誰教她讓他又愛又心疼?

「回報?」她眨巴著大眼,不明白地看著。

「我可是忍著怒火依了你,你沒拿好處給我,我是不會善罷于休的。」他抬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上她的紅唇。

她猝不及防,腦子有片刻的空白,而心更是咚咚咚地敲個不停,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依然如初次那般震撼她的心。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好似就要厥過去了。「唔……于杰,夠、夠了……」她小聲地抗議,幾乎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

「怎麼夠?我要的好處可不只這些。」他眼里有濃烈的,他的唇瓣緊貼著她的,似乎一秒都不願意離開。

她的心怦跳加劇,下一瞬就被他一把抱起,昏天轉地之後,才意識到他把自己給帶進了房間。

天吶,現在是什麼情形?

她膛大了眼楮看他。

「我要你!」他威霸地說道。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控進她的心房,再威猛十足地炸開。

「于杰……」

「只有你變成我的;我才可以真正放心。」他相信她的保證,但他的「確認程序」是免不了的,只有在她身上烙下他的烙印,她就不會跑掉,他深信著。

而體內想要她的早就橫生,加上此際的氛圍,恰恰滿足了他。

靶覺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她的身子跟著一熱,她不會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是,現在嗎?

他們之間的進展可以這麼快嗎?

這樣甜蜜又幸福的滋味,會不會來得快去得也快?

「專心點。」他堵住她的嘴,霸道地宣稱。

她急急地抽回心緒,生澀地回應。

樓于杰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回應,是以,更加激烈地吻住她,摟緊她,像她是他手里逃不開的洋女圭女圭。

「恩……」她下意識地閉緊眸,任身子去感應著,這次,她感受到的是他的濃情蜜意。

這回,她不再有遲疑。偎在他的懷里,由他主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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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收拾收拾,到會計那里領你這個月的薪水。」他居高臨下的對著施玲葳的頭頂說道。

施玲葳一听,驚得抬頭。「樓先生?」

「我自認咬字還算標準,你應該都听清楚了!」樓于杰怎麼可能放過施玲葳?

每天若是經過她的辦公桌前面,定會想起那件事,為免後患無窮,他總是先出聲,以絕後患。

「樓先生,我是做錯了什磨?你怎麼突然……」施玲葳緊張的發起冷汗。「你敢說你沒做錯什麼?」樓于杰冷道,單是一件,就讓他差點兒失去薇涓的蹤影,她還敢說沒做錯?「你還真敢說呀!

「樓先生,我、我真的沒有啊!」施玲葳在他身邊工作這麼多年,從沒有一次看他這麼生氣過,可為了能留下來,她冒死也要據力以爭。

「還想狡辯!好,我就讓你啞口無言。」他本來做得跟她多說一句,可她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他只好讓她明白!在他心中葳涓的地位如何重要。「是你告訴葳涓我在同情她的?也是你告訴她,我總是同情每個受害人?」

聞言,施玲葳臉色一白,想不明白愴惶離開的丁葳涓,為何會告訴他這件事?

她以為她應該識相的走人了呀?

「怎麼!變成啞巴了?」

「樓先生,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說,真的,你要相信我!」施玲葳搖頭,否認到底。

「哼,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難道會不知道我從來就只相信自己嗎?要我相信你,你算什麼東西!」本來她若肯乖乖離開,他還會網開一面替她寫封推薦函,現在,不必了!

「我真的沒有說。是樓先……不,是丁小姐自己誤會了。」她把過錯推給丁薇涓。

「哈!施玲葳,如果不是薇涓太急于替你求情的話,我還不至于發現你是這麼大膽敢管我的事,而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薇涓替你求情。」

她替她求情……施玲葳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早知道你會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我就該直接把監視錄影帶播給你看。」

監視錄影帶!施玲葳渾身一震,她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他的辦公室內向來就開著監視器,那天,她急著跟了薇涓談話,忘了這件事,而她知道監視器一定錄到當日的景象……

她狡辯也無用了,再辯稱自己無辜只是強調她的狼狽罷了。

「沒話好說了?」樓于杰故間,見她蒼白又顫抖的樣子,他的態度依然沒有軟化。

她不是他喜愛的人,他自然不會有心疼的感受。

「那你可以走了。」

「樓先生,我、對不起,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施玲葳明白自己若是離開杰生,在法律界也別想再待下去了。

如今只有懇求他的原諒,她才能保住堡作。「再給你機會造謠生事嗎?你認為我有這樣傻?」

「不!不會的!我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只要樓先生肯讓我留下來……」她不是沒看見樓于杰那雙威凜的眸子,可為了生活,她只有大著膽子把話說完。

「我不相信你,施玲薇,別讓我看不起你。」樓于杰是不可能原諒她的,身為一個律師助理,該明白人言可畏。

她自個兒犯了這樣的錯,教他怎麼原諒她?

施玲藏見他鐵著臉,似乎也狠下心了,知道求情沒有用,只能含著淚,默不作聲的收拾東西,對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己。

樓于杰瞧也不瞧她一眼,兀自走進辦公室。他還有婷婷的監護權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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