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沁睜開眼,看著這全然陌生的一切,心中的恐懼不斷的擴大。
在大漠中奔馳數日的結果,讓她的喉嚨仿佛有把火在燒灼,難受得不禁柳眉緊蹙。
此時,她听見開門的聲音,連忙拉著錦被往床內縮去,緊緊的挨著牆壁。
「你到底是誰!」她的雙手用力的抓著被子,似乎這麼做,就能使自己不再害怕。「為什麼要把我擄到這來!」
當眼前這男人一進門,她立即知道,他就是那日將她擄來的男人。
項毅飛對她的疑問,不做任何反應,逐自拉了張椅子,就這麼坐在石桌旁,定定的看著她。
寧沁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識的低下頭來,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他那冷冽的聲音,不帶著任何溫度。
他看著眼前嬌弱且橫陳在床上的寧沁,那便如潮水般的涌來。
原以為,他會對這個原本屬于端木遙的女人,起不了任何興趣,甚至覺得她必定也是個婬穢的女人,但當他揭開布簾的剎那,一股強烈的席卷了他,他立即知道,他要這個女人——不論她是誰!
他那優人的目光,仿佛要將人給看穿似的,不露絲毫的情緒,猶如一把銳利無比的刀子,直直的刺過她的心窩,引起一陣又一陣的寒顫。
「你可知道我是誰!」她挺直腰骨,強打起精神,打定主意絕不在這人面前示弱。
他冷冷的一笑。「我要不知道,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你給‘請’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將我給擄了來!」她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才使得自己的聲音鎮靜如昔,不露一絲的懼意。
雖說她不是個受寵的女兒,但是她是東琰的公主、西昊未來的王後,就算她心中再怎麼害怕,她也絕對不能顯露于外。
「我命令你快些將我放回去,否則,我父王若知道,鐵定不會輕饒你!」
「是嗎?」他挑起一道劍眉,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全然不受她的威脅所影響。「一個必須靠嫁女兒才能確保國祚的國家,倒也奈何不了我。」
「你!」寧沁聞言,立即想要為自己的國家辯護,無奈他說的卻是個可悲的事實、一個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好,就算我父王奈何不了你,那麼,我的夫君——西昊國的王上,端木遙肯定也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她不確定端木遙對她這個以求和為目的的妻子有什麼樣的看法,但是她希望瑞木遙的名聲,至少能嚇退這個看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
「不許在我面前提到那個男人的名字。」他沒有提高音量、也沒有大聲斥喝,但是,他眼中的恨意、殺意,卻如把尖刀似的劃過寧沁的心頭,讓她不禁為之顫栗,雖然身在錦被之中,恐懼猶如燎原的野火,快速的蔓延開來。
「你……」這男人懾人的氣勢,比起她在宮里見過的男人要更勝三分。雖然他令她駭怕,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獨傲氣質,教人不得不為其折服。「究竟是誰。」
雖說她即將面臨階下囚……甚至是死亡的命運,但是自幼培養出的皇家威儀,讓她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就算明知死期在即,也不能失了身為一個公主該有的儀態。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
項毅飛看著她縮在錦被里顫抖的嬌軀,那股近乎野蠻的襲上了他的身子,他走上前,一把扯掉她的屏障物,僅著單薄內服的她,顯得異常的嬌媚,宛如林間輕舞的粉蝶。
他以手背輕觸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指尖劃過她紅女敕的檀口,而後以兩指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面對著他。
「你只要知道,往後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
「呸!」
寧沁聞言,不假思索的朝他吐了口口水。等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她只能閉上眼,等待著即將加諸于她身上的暴力。
項毅飛抹掉臉上的污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她那白玉般的頸子,讓寧沁精致無瑕的臉蛋,因痛苦而揪在一起。
「這種事,我絕不會允許第二次,懂嗎?」她痛苦的模樣不但沒讓他停下手來,反而引得他加重手勁。「懂嗎?」
寧沁伸手想要扳開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怎奈兩人的氣力相差懸殊,她這麼做,只是使得呼吸更形困難,倘若他再不放手,很可能她便要暈厥過去。
雖然她的外表看來柔弱易折,但是她心里有個聲音要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屈服于這個可怕的男人。
「別……以為你可以命令我,」她的眼前開始發黑,胸口因為缺乏空氣而灼燒著,但是她仍不願向他低頭。「就算死,我也不會听你的!」
在東琰的後宮,她向來是沉靜少言且溫順的,但是,這男人激起她前所未有的反抗心。
項毅飛低聲一笑——
「你以為死是最可怕的嗎?」他用力拉起她的身子,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得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時的氣息。「想想,那些跟著我的弟兄們,大概也有一段時間沒嘗到處子的滋味,不如就將你賞給他們……」
「你敢!」寧沁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想以如此下流的方式對待他。
「你馬上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項毅飛大聲一喝
「來人。」不消一會兒,便從外頭進來五名彪形大漢。「這娘們兒不懂得怎麼侍候我,你們好好的教教她,讓她懂得怎如何取悅一個男人。」
「堡主……」突然被他叫進來的人一听,全都愣住了,雖然心頭癢得很,但也沒人敢妄動。項毅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說著︰
「你們要是不想,就讓別人來吧。」
當家堡主都這麼說了,所有的男人像發狂的野獸似的撲向緊縮在牆角的寧沁。
寧沁想也不想,立刻拔下頭發上的玉簪,防御性的握在手中,聲音猶如秋風中的落葉,抖動不止。
「不準過來!」她的雙眼含著決心。
幾個大漢瞧她這模樣,向前的動作也因此而止住——雖然那把玉簪沒法兒造成什麼大傷口,可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要處,也是挺麻煩的。
「你以為你那把發簪能做什麼?」
項毅飛看向她縮成一團的身體,心里正想著,等到她嘗到什麼叫真正的恐懼後,她會向他低頭的。
「是不能。」她決絕的說著︰「但是了結我這條命,卻不是什麼難事。」
說時遲、那時怏,原本朝著外人的尖頭一個轉向,對準自己的咽喉,她高舉雙手猛力一刺——
他完全料不到她會這麼做,一個起落便飛身到她身前,一掌打偏她的手,使得發簪方向一偏,僅只劃傷了她頸部細女敕的肌膚,霎時殷紅的鮮血自傷口緩緩流出,染濕了純白的袍衣,看來煞是怵目驚心。
項毅飛以手壓住她的傷口,怒喝——
「還愣在這里做什麼,叫二當家過來!」
雹少翊細心的以金創藥敷在寧沁依然沁著血的傷口上,包扎完畢之後,同時交代些注意事項,便提著藥箱離去,這時寢房內又只剩她與項毅飛兩人。
要不是項毅飛擋得快,此刻她只怕已經香消玉隕,哪能像現在僅僅只是傷及皮肉的小傷口。
她剛烈不屈的性子教他開了眼界,畢竟他身邊的女人們,哪個不是開始時死命抵抗,到她們真成了他的女人後,一個個就像水蛭似的,怎麼趕也趕不走——如果他對她們還沒厭煩,他便會將她們留下暖床,要是他己經對她們失了興致,不是送給立有功勞的兄弟,要不就是留在堡里當丫環、廚娘……
只有她,不僅膽敢反抗他、甚至還不怕死的污蔑他……
「這女人有趣。」他在心里對自己這麼說。
他向來不是個大方的男人,對于自己感興趣的女人,當然不會交給手下玩弄,叫那些男人進來不過是要殺殺她的銳氣,要她看清楚事實——
在天鷹堡,他項毅飛說的話就等于聖旨!而他的權威,更不容許任伺人來挑戰。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一死以求解月兌。
「我不會讓你這麼痛快死的。」他盯著一臉蒼白、顯然驚嚇過度的寧沁。「反抗我的人,不配得到這種待遇。」
對于他的話,寧沁不再有任何的反應。
當她看見那些個滿臉胡渣、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男人,慢慢的接近她時,她腦袋里什麼都不想,只想趕快讓自己月兌離這般不堪的情境。
像她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無法抵抗這些大男人,在這當下,她也終于明白,死並不可怕,有些時候活著比死去更痛苦。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寧沁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個兒的身子,聲音仿佛磨砂紙般,一經磨擦便發出沙沙的聲響。「我和你並沒有任何過節。」
在這里,她不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在這里,沒有荳兒可以為她挺身而出……現在,只有她自己可以幫得了自己。
「就憑你是西昊王未來的王後。」項毅飛鎖在她身上的眼神,猶如鷹兒相中獵物那樣的銳利。
「既然你如此的痛恨西昊王,你何不在半路中便將我給殺了!」
「將你給殺了?」劍眉一揚,他笑了——而他的笑,令她心驚膽戰。「那樂趣豈不少了許多?想想,若是西昊王得知原將是他王後的女人,卻讓我項毅飛這個沙漠大盜給佔有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寧沁聞言心頭一緊,之前的恐懼又回到身上。
經過方才的事,讓她明白項毅飛是個殘忍成性、冷酷無情的人,她知道如果她再度反抗他,那麼她的下場,肯定比剛才更難以忍受……
可是,他若強佔了她的身子,她還有臉活下去嗎?
她,一個堂堂東琰公主、即將成為西昊王後的女人,讓人給玷污了清白,不僅使得東琰蒙羞,更讓西昊王顏面掃地……若是端木遙心生不悅,對東琰展開攻擊,那麼她東琰國的國祚也將不保。
因為她,卻要害得父王成為亡國的罪人,這罪名大深重了,她無法承擔啊。
無論發生什麼事,她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別想求死!」項毅飛似乎看穿她的意念。「只要我不想讓你死,你想死也死不成。」
雖然,名義上她是西昊王的女人,但是她仍是美得那麼的不可方物,美得教人難以拒絕。
白女敕的肌膚透著紅潤、黑緞似的發絲泛著光亮,那雙眼水漾的眸子,猶如沙漠中的綠洲,在陽光底下散發著寶石般璀璨的光芒……這般傾城的容顏,現在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若是端木遙想要回她,除非他死,否則端木遙一輩子別想如願。
項毅飛的話讓寧沁猶如身陷寒冰窖中,周身一下子失了溫度,所有的氣力也仿佛被人給抽光似的,她無力的垂下雙肩,放棄了的抵抗。
此時,她低聲的笑了——那笑中有著無盡的淒涼與悲苦。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當然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她話峰一轉。「但是,我要告訴你——只會拿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做為報復工具的你,簡直比畜牲還不如!」
項毅飛聞言,霍然而立,一個大步便拉近兩人的距離,在寧沁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形下,她已然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可以罵我是畜牲!」
她的話牽動了他生命中最不堪的畫面。倘若他對她先前有任何一絲的憐惜,也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而煙消雲散。
他將她如塊破布般地扔回床上,他的心智被仇恨與痛苦給蒙蔽,他的回憶被當年親生母親被人給玷污的畫面佔據,此刻的他,有的只是復仇的意念!
他要讓那些當年拋棄他的人、錯待他的人、欺凌他的人得到報應他要以血,報這血海深仇!
寧沁看見他這宛如羅剎般的面孔時,她已經開始後悔起自己的莽撞失言,要是她方才事事順著他的意,也許她至少還能拖過些時候……但是,現在她只求自己能即刻死去,不必面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項毅飛雙手一扯,便將自己的衣物扯破,露出精壯的胸膛,同時伸出手,將被他給摔落在床鋪深處的她給揪了出來,他的力道之大讓她不禁痛呼出聲,她試著掙扎,卻絕望的發現這只是徒勞無功的嘗試,全然起不了作用。
他單手將她整個人給拉離床面,冰冷的地面提醒著她,這一切不是個可怕的惡夢,而是最真不過的事實。
他將她的手向後扳,她整個身子不由得朝前一傾,無可避免的抵住他的身子。雖然她嘗試著向後,但是這麼做,只會使得她的肩膀遭到劇烈的疼痛。
就在她仍試圖要月兌離他的掌控之際,他那至少有她兩倍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領口,一個使勁,她的里衣在瞬時成了破布,露出包里她雪白胴體的肚兜。
「放開我!」
這時寧沁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她全身不住的掙扎,沒被鉗制住的手掄起拳頭,拚命的重擊他那如磐石般堅硬的胸膛。
最後,她索性拿自個兒單薄的身子沖撞他,希望至少能撞開他,好讓她的雙手能夠自由活動。只是,他就像個雕像般紋風不動,逼得她不得已只好張開雙唇,朝著他的胸口死命的咬了下去!
時間像是停止了似的,直到寧沁嘗到了略帶咸味的血腥味在她的口鼻蔓延開來,她才驚覺到自己已經咬傷了他,連忙松口,身形不穩的猛倒退,直到跌坐回床榻後,才止住了退勢。
「我……」她看著他胸口那直冒鮮血的傷口,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項毅飛仿佛全然沒察覺到自己的胸口上的傷,而是將眼神定在她驚慌失措的臉上。
「你別過來!」
全然亂了方寸的她,只能隨著他一步步的進逼,而一寸寸的後退,恐懼己不足形容她內心的感受。
當項毅飛的手終于攫住她細瘦、單薄的肩膀時,她知道她最害怕的事終于要發生了……
項毅飛以身子將仍不放棄掙扎的寧沁給壓在床榻上,他的胸膛的體溫,隔著肚兜熨燙著她的肌膚。
自他傷口流出來的鮮血,猶如奔流不息的江水,沁濕了她的衣物,那腥臊不堪的氣味讓她不禁別開瞼,她緊咬著牙根不讓恐懼自她的心頭沖了出來。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開口,肯定會軟弱的向他求饒……但是什麼都沒有了,不能連最後一絲的尊嚴也喪失。
他挾制住她的動作,將她的臉頰扳向他,兩眼直視著她因痛苦、羞憤而糾結在一起的俏臉。
「看著我!」搭啞、低沉的聲音隱隱含著股讓人無法拒絕的氣魄。
她的心智猶如被他的聲音所蠱惑,緩緩的睜開眼,直視著他那冷峻、酷寒的雙眼。
「我要你記住,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女人——我項毅飛的女人!」
他的眼神讓她害怕、他的宣誓讓她沒來由的發顫,雖然他的體溫圍繞著她、他那陽剛的男性氣息如同暖和的微風拂過她的頰畔,可是為什麼她全然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
「我求求你……別這麼對我……」羞憤、恐懼的淚水,終于掉出眼眶,滑落臉龐。
在她「出嫁」之前,有個老宮女奉了後妃的旨意,告訴了她男女之間的差異,以及夫妻之間會發生的事。
如今,她居然要以如此殘酷的方式,體驗到男女的不同之處……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命運該由她來承受?她什麼事都沒有做啊?
她不過是個渴求有個憐她、愛她的人出現,有個懂她、知她的人陪她度過余生……錦衣玉食她一點也不求……難道,如此微薄的想望真的大過了嗎?她想有個人來愛她也錯了嗎?
項毅飛的心中仿佛住著一頭猛獸,她的乞憐非但沒讓打消念頭,反而刺激了他嗜血的。
她的臉被別的影像取代了,在他身下的不再是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不再是那個勾動他憐惜的女人,反而由一幕幕不堪的過往畫面所取代。
他粗暴的抽掉衣帶,使勁的拉起她的雙手,以衣帶緊緊的系住,同時將衣帶的另一頭綁在床榻前的橫桿上,讓她無法再掙扎。
他的恨紅了他的眼、他的怨蒙了他的心、他的悲閉了他的耳……此刻,他只是頭受傷的野獸,急于報復,全然听不到身下她的悲嗚與求饒。
沒有任何溫情與憐惜,他撕開她的肚兜、扯下她的底裙,霎時她雪白且染上一層緋紅的柔軟身軀,毫無遮掩的出現在他眼前。
他用身子壓住奮力掙扎的她,以蠻力撐開了她雙腿間的空隙,將自己擺置于其中。
這般的屈辱讓她幾乎暈厥,但是老天似乎不從她的心願,要讓她清醒無比的認知一切,她的淚如奔馳不停歇的江水,成串的掉落,一種最深最痛的無力感充斥在四肢百骸……
在她的腦海里,她不停的問︰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我什麼也沒做,為什麼要由我來承受這苦!
被綁住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狀,她的手指深陷手心,一股濕熱的感覺慢慢的自手心傳出,殷紅的鮮血緩緩自指間溢出,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痛……因為更痛的是她的心……
就在這一刻,寧沁的眼前,有許許多多的影像飛逝而過——有她與荳兒在花園撲蝶的景致、月兌掉鞋襪感受池水的冰涼,還有站在高閣上迎著落日……
但是,這種日子,再也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