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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約在來生 第7章(1)

當醫院通知鴻博,瑞英已渡過危險期時,源博心中好感動好感激上天的垂愛,但等到知道是一陌生男子幫的忙時,他好恨好恨,是他!一定是他,真大膽,敢無視他的存在,竟敢明目張膽跑到醫院看他老婆,可惡!

晴子的好意如今變成雞婆了。「告訴我,為什麼要帶那個人來?」鴻博很不能諒解地質問著晴子。

「你為何永遠都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你不管瑞英,難道也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永遠都不醒過來嗎?」

「那也用不著帶那個人來啊!」

「你有辦法,當初為何不提出來?一個人在家里醉生夢死,是你把你的權利讓給別人的,是別人用盡心思幫你將老婆救回來的,還好意思怪別人?」

「用盡心思救我老婆回來?不,是用盡心思拐我老婆吧!」

「真是無理取鬧,你怎麼不用心想想,在瑞英危險期中,你不在她身邊,她爸媽又均不在台灣,憑我的力量根本不夠,這樣你懂嗎?嫁給你這樣的老公,何須用拐的,若我是瑞英,出院第一件事就跟你辦離婚。」晴子不願多費唇舌,鴻博在整件事中,表現得太沒風度了,或許事出突然,讓他全然失控,更或許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吧!

「跟我辦離婚?不,我不能接受,絕不,這個臉我更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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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瞬間的轉變後,情況一切轉為樂觀且平穩了。瑞英也推出加護病房,醒來時的瑞英一看到成宗,她哭了,他變得好憔悴啊!胡子好像好幾天沒刮了,心疼地用著那細弱的手撫模著他的臉,「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成宗握著那魂牽夢系的手,看著那雙為他再度張開的眼楮,重新回到這世界的人兒,心中的感動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

「你好憔悴啊!瘦多了。」

「你又何嘗不是呢?」成宗愛憐地將她抱在懷里,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抱在一起痛哭,用生命的情與真,再度將兩人的緊結合在一起,直到她累了、倦了。

在一旁的晴子,看了都不免感動得流下淚珠,難道這就是愛情?別人的愛情甜甜蜜蜜,為何他們的卻是如此呢?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在這世界上能擁有心靈相通的愛,又有幾人呢?上天好像怎麼樣處理都不公平,一定會有人埋怨的。

「成宗,我想在瑞英睡了之後,你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些時候,你也夠累了,我可不想讓剛復原的瑞英,又得去照顧別人。」

听到這些話,讓成宗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你是她不可多得的好朋友,我會听你的金玉良言,先回去休息換洗一番;但我想你也需好好休息,瑞英短時間內不會再醒來,明天早上我會再來,明天下午你再來換班,好嗎?」

「好,就這樣說定了。」的確兩個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心靈上的折磨及等待是最傷神的,希望這一切是雨過天晴的象征,這坎坷路能漸露曙光。若這真是一條錯誤的路,卻也是一條值得錯的路。沒錯,經過這一次晴子肯定了他們,真心投他們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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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英這次醒來的時間比成宗來的時間早,而且這一次醒來比上一次初醒來時更清醒多了。

她記起來之前的所有事情的過程,鴻博的反應及反常的作為,一想到這一切自己是劊子手時,更格外地傷心。毀了一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縱使他的愛讓她喘不過氣,但不可否認他的出發點的確是因為愛自己啊!

昏迷中與鴻博的那段對話,她沒有忘,也相信糾在他心中的結正是夢中的那段話,這輩子能還他多少,她也不知道了;至于他無法接納這樣的自己,真實的自己,也或許已經是意料中的事了,因為那畢竟只是他們無法真正接受彼此的另一件事吧!他接納的是他心目中理想的梁瑞英,他夢想里的梁瑞英,這讓瑞英流下傷心的淚。

今生今世能再見成宗一面,已經是很奢侈的事了。額外的恩寵,除了令人覺得受寵若驚外,也感謝上蒼對她的厚愛及關照。但是現在除了自己已經嫁給了鴻博,早已沒資格見他外,更忘不了與筱娟的約定,她不能食言。

雖然很多事與先後順序無關且也不是她心存割讓,而是總覺得若自己沒出現,或許成宗與筱娟間應該還有希望才是,更況還有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啊!說到孩子,自己的孩子雖然沒有來到這世界,在另一世界中可生活得更好,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所以自己很安慰也很放心。基于這些原因,她了解自己應再度勸他回筱娟的懷抱里,因為她相信與成宗的未來不會是在這輩子,而且自己這輩子中的其它日子,已經是注定要給鴻博的。

真正清醒後的思緒,讓瑞英清楚地知道接下來的路應該如何走了。

當成宗再度出現時,瑞英趕快假裝睡著的,雖然知道該如何走、該怎麼做,但請上帝原諒自己的些微私心,她只希望能再擁有一次他的陪伴,可以體會到他的存在,他的氣息,感覺得到他,讓她覺得好幸福好窩心喔!

成宗以為她睡了,很溫馨地親了親她的臉頰,小聲地說︰「能再見到你真好,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好寂寞,好想你啊!鮑司到處都有你的影子,想躲都躲不掉,常常叫錯名字已是不足為奇了。每當電話響起,多盼望是你。」

這些話,讓瑞英不得不翻個身,淌下自己的熱淚,內心的自我也回應︰「成宗,多少的日子里,夜以繼日只有你,可知思念之心是如何蝕人精髓?若不是這陣子有孩子陪我,我還真不知如何面對這陌生的生活,成宗,你為什麼要把這些話說出口?你不應該的。」雖然不該再听到這份告白,但有這些話這一切也就足夠了。

成宗望著窗外,回想著從前的種種,從相識、相知、相戀、分手到現在,兩人熬盡了所有的苦楚。正回想著這百般的深情及無奈時,突然好像听到瑞英醒來的聲音,「瑞英,你醒來了,來,吃碗粥。這是我特地請人幫我煮的,滿新鮮的喔。」

看著如此體貼的成宗,心中雖然很感動,卻只能逼自己淡淡地說聲︰「謝謝。」

「瑞英,小心點,燙喔!這樣好了,我喂你。」成宗小心翼翼地說著,他不要讓她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瑞英盡量以平常的口吻問︰「筱娟還好嗎?孩子好嗎?」

「我們不要談那個問題好嗎?」此時此刻他只想專心地關懷她,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事與物,他都不想听也不願講。

「你有沒有看到我老公呢?他今天好像還沒來喔!」瑞英存心提示他這些重點,她希望這些話能令他生氣的離去。鴻博呢?自己難道會不知道,自從進醫院至今,他都沒出現嘛!不可能不知道,護士們的竊竊私語,都讓她在不小心時听到了。

「瑞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太無情了……」

「不,他只是無法接受這些事實罷了。你不要那樣說他,請你尊重他,他是我丈夫。」

「瑞英,你冷靜,當初是因為孩子的存在,造成你錯誤的決定,現在孩子沒了,你要考慮清楚,是否要繼續錯下去?」

「孩子是沒了,但你知道嗎?孩子在另一個世界里活得很愉快,我看到他了,他很快樂的。而且我相信他也會贊成我將這條路走完的。」

成宗听不懂瑞英的話,只知道瑞英沒有回答他想知道的事。

「成宗,你知道嗎?這陣子真的苦了我老公,他是我這輩子的選擇,懂嗎?就如同你這輩子的選擇不該是我一樣的道理,這些是上天注定的,就好像孩子會先去那里等我們是一樣的。他要讓我不再有所掛心,專心去完成這輩子的事,而你這輩子呢?筱娟注定是你的選擇,懂嗎?成宗,我們會再相逢的,但不是現在。」

成宗不想再听她這些傻話,這一次的意外僥幸救得回來,那下一次呢?誰能有所把握?她的話總有道理,但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他自己不行。

她用深情的瞳眸,再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中包含著太多的意思,好似說著,「這輩子能再給你的深情,就僅剩這一次了,讓我們永遠好好記住彼此,並看著現在的你、我,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了,讓我們記得這瞬間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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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談話後,如同瑞英的眼神一般,他們最後一次有情的對話。

看著復元後的瑞英,晴子不得不懷疑,她是否魂魄沒有全部回家?或是歸錯魂體了?

「瑞英,我知道你心里難過,拜托你正常點,OK?」

「晴子,不要擔心,我沒事。」遙望著窗外的藍天,似乎想從那里看到些什麼。

「真的沒事?我可寧願看著你又哭又鬧,也不要看你一付好似幸福的模樣。不是我秀逗,而是經過這種事情後,你的反應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微笑代替瑞英回答了晴子這番問話。

「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也不想知道,為何老不見鴻博,反而看到的卻是成宗?但你對成宗的反應卻是一次比一次冷淡,為什麼?」晴子不得不刺激她一下,因為實在很想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感受及想法。

「不知道又怎樣?知道又能怎樣?何苦?且不冷淡難過該熱絡嗎?」

「瑞英,再來你有何打算呢?」

「晴子,你不要擔心,再過一陣子就會知道結果的,OK?」

這竟然是瑞英的回答,她有股被打敗的感覺,也實在不知該如何再談下去了。「好吧!既然你不想談也就算了,我會等你自己跟我講,這一整個過程及將來的打算的。」

「你什麼時候回台中?」

「看你這樣,我實在難以放心啊!但偏偏請假日期又不能太久。唉!我得搭明天早上的車回去,這是我台中的住址及電話,有空到我那里去走走,拜托別再出任何事,好嗎?別老嚇我,你老友的心髒不是生來就注定要讓你測試用的,答應我,OK?」

「好吧!這次算意外,改天見羅!」其實晴子說得實在有理,她也實在夠委屈的了。從在學校起,在自己身上的各種情況,每次總讓她驚呼不已,再加上以前鑽研于小說時,老是想測驗別人反應時,她晴子呢?總被她列為第一人選,所以也難怪最近這些真實的事,反而令晴子無法相信它是事實。

「喔!對了,等會兒成宗會來看你。」

「晴子,我想請你幫我辦明天出院,我想鴻博可能沒空來。」

「說到這男人……」不提倒還忘了,一提就有氣。

「別這樣說他,晴子,你應該了解他的心情,我們別再說了,好嗎?」

「好,一切依你,但明天你自己有辦法出院嗎?」

「體力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大病只是小產,就佔了病床那麼久,怪不好意思,且我也該回家了。」說到「家」,她還寧可回以往的老窩,但事情仍得解決,逃避不是辦法,唉!

「好吧!既然如此,等會兒就幫你辦妥。」

「謝謝羅!澳天再換我幫你。」瑞英附上一個頑皮的笑容。

「這是什麼話?咒我上醫院啊!這輩子,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包括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別想。」

「你確定下輩子還想認識我?」

「這個嘛!嗯!為了你好,我呢?還是犧牲點讓你認識好了。」

這段哈啦,終于讓晴子放心不少,至少證明瑞英的思緒仍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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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轉暗了,瑞英卻無丁點或絲毫想休息的感覺,只想好好的看著那天地間自然界的變化,也彷佛只剩這些才真正算是存在她的心中。

「臉色較好了,其它都還好嗎?」成宗非常小心地問著,因為自從她那一次深情地一眼後,就很少再有其它的交談了,甚至十分不願看到他的眼光,記得那充滿著深濃的感情,更像極了訴說著千言萬語的雙眼,但是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靈魂的眼神和陌生及冷淡。

「還好,謝謝。」

「瑞英,拜托你看著我好不好?不要對我冷冰冰,我已經盡量在彌補一切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成宗懇切地說著。

「不,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別這樣,為什麼一定要把我鎖在你的心門外呢?」

「沒有為什麼,你請回吧!」

「瑞英,瑞英……」

「你知道的,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

不帶任何情緒的且平淡的口吻,總能讓人不寒而栗。成宗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是他熟悉的人。「不,絕不。」,一定還要贏得一次機會,不想再多說了,只想讓情感化為行動,讓她知道自己的深情。他緩緩低下頭攫住她的唇。

是的,他嘗到了並感受到了。沒有熱情,也沒有掙扎,走了一趟到零下一度c的冰雕展覽場,面對著一個沒有任何生命熱力的木乃伊,眼神茫然,情感全然封鎖,這是復蘇後的人嗎?這些天來,他已經歷了不少情緒反應的瑞英了。這次不得不承認失敗了,她以封鎖自己來告訴他她的決定,堅定無比的的決定。

「好吧!你說,你希望我怎麼做才願意釋放自己?」成宗痛苦地問。

「橋歸橋,路歸路,從此,路人甲、路人乙永不再認識並且請你馬上走。」

看著這樣的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他知道自己的進退兩難且已無其它的路可走,只有遵循她的話。

「好,我走,但以後是否能像你說的,永不再認識,就要依歲月的輪盤了。」

就這樣,他走了。是她逼走他的,情勢所迫不得不如此啊!但也在那腳步聲消失于走廊另一端時,終于哭了,灑下了結束的淚珠。

「再見了,吾愛,雖然這段感情是在缺點及瑕疵中成長,它來得時候並不美好,不被大眾所祝福,但這刻骨銘心的感情又豈是一般人所能體悟。能再見上一面,已是上天的厚愛了;而現在,也應該是真正還他自由的時候了,沒有孩子的牽絆,也算是還自己自由吧!但是自己卻心痛的哭了,是不舍嗎?不知道,或許因為這將是真正永遠的失去吧!」

徘徊在情感與理智間,總是傷神的,但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的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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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幕,卻讓願意重新燃起希望的鴻博又再度跌入冰河中,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全瓦解了。她為了情人的離去而流下傷心淚珠,可否顧慮到自己還是謝太太?這種事情若傳了出去,他將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呢?雖然沒有听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單單看到這一幕就足以令人既羨慕又嫉妒了,究竟是在何時失去她的?何時?矛盾至極的心態,逼得鴻博又再度回到酒的懷抱。

當自己看到成宗時,他愣了,他不敢前進,從來不知道瑞英與眼前這位男子,也就是自己口中的第三者,竟然有股令人說不出登對的感覺。此時的自己彷佛像是第三者一般,好像是自己拆散了他們,看得出來他們相知很深,礙于某種原因無法結合,是我嗎?不,不,他才是第三者,自己和瑞英相識比他早,拆散別人的是他,一定是他,不是我。

喝著酒,翻起以往的照片再看看結婚照,她的美麗數年來如一日。歲月並沒有為她留下任何痕跡,她的笑容依樣像太陽光底下盛開的鮮花一般,光彩耀人,只是往日的豐采已漸漸蒙上哀愁。結婚照中並沒有一般新娘子應有的喜悅,卻只帶著禮貌性的笑容,雖然依舊迷人卻讓足以人感到那份距離的存在,然而這些為何以往都不曾發現呢?

看見一堆照片下的日記,讓他記起瑞英有寫日記的習慣。它可解開一切的問題,更可解開一切的謎題。

「對,要贏就要知己知彼。」而「偷看」,這名詞雖然誘人卻是件極不道德的行為。但是我是她老公,在財產共有的體制下,觀看以往的「歷史記載」也是理所當然的,誰要她先對不起他……所有的藉口突然全部傾巢而出,只因為他想理直氣壯地做這件不應該的事。

他太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如今為何一切全都走樣?而且全部都不在他的控制中,又要如何在短時間內再度攻進瑞英的心房呢?對,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是不收復失地是兵家的恥事。

此時的他已忘了,這一個動作有可能幫助他,但是更有可能毀了他,瑞英若真想讓人家知道,她會說會做,因為她太不懂得虛偽了;但若是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是決不可能會說出的。因為自小她最注重的就是隱私權了,不是因為有何見不得人的事,而是那全是她的心靈堡壘。

最後的一個關卡,心靈的堡壘,赤果果的自我分析與告白,若想通行應該有堡主的許可或邀請函,鴻博選擇做一個闖入者,但是他是否能夠接受那些分析與告白呢?他在尋得內幕消息後,是否能做有效運用,來個敗部復活呢?還是會受不了這真實的內幕,反而在傷了自己的心後,為了保護自己,延續惡性的循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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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完日記之時,鴻博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失去她了。

「不!」內心的吶喊,他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尤其是這個消息是藏在她心中堡壘的內幕。

醉了,為何都會再醒來呢?一想到她日記中的種種,再想到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覺得自己的尊嚴已被踐踏得不成形了。

為何自己老婆的愛情竟不是屬于自己?

為何那份刻骨銘心的愛,自己不曾擁有過?

為何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竟不是她的全部?

這些哀傷,在看到從醫院回來的瑞英時,情緒上又再掀起另一波的翻騰。

「怎麼舍得回來?在醫院里度假,不是頂好的嗎?還有情人相伴呢?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情人,是那位你心中一直掛念的人。」

「鴻博,你看到了什麼?」她實在不願再增加他的誤會。

「怎麼?現在才在緊張,難道以前上課時,老師忘了教你一句非常重要的話嗎?沒關系,我教你好了,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懂嗎?」

醉醺醺的鴻博看著瑞英,她的確是蒼白了些,但依舊美麗動人,看見她回來,其實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畢竟這樣的家,誰願意回來?但是偏偏出口的話,竟是如此傷人,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啊!

「事情不是像你想像中那樣,我們真的已經分手了,信或不信,看你自己了。」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但是若真的要因此而猜疑一生,無疑的是將兩個人同時送入人間的地獄。

「是分手?很傷心的分手,還是難分難舍啊?老婆。」

不願再說出任何言語,因為她了解這冰窟是自己挖掘,這場風暴是自己引發的,這些均是自己要承擔。就算在交往的過程中,鴻博縱有千錯萬錯,但也罪不至此。看著與酒交心的他,有股令人說不出的心疼,因為他不曾讓酒成為他的最愛,更不曾看見他如此的消沉過,而這一切似乎全都拜她所賜。突然間有股「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覺。

看出她的訝異時,心中竟揚起一陣快感,但更快取而代之的是如浪潮般的憤怒,他不要她可憐……

「怎麼?為我的墮落感到悲哀?不用了,收拾起你那份遲來的仁慈吧!」他討厭她那種表情,突然間,他的表情轉為猙獰且具威脅性地靠了過來,「我再怎麼墮落,依舊擁有我的王國,而你呢?至少了還是在我的王國內——我的統治的範圍中,哈!炳!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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