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摘月 第四章

他說明天要來看她,讓她等到天黑,都用過晚膳卻還不見他來。月芽想見竹雪寒的心情隨著夜風呼嘯而變得煩悶。

這時的竹雪寒被芯妃召入殷嫣苑,同樣也是心急如焚。但芯妃是他已經釣上的魚,不把握住就白費過去花費的心力。

小月芽那邊……他只好忍痛放棄。

握住瓷花碗的大手不自覺加重力道,都是芯妃!

「竹太傅,娘娘有令,請進到偏廳。」小翠不懂,娘娘明明就在偏廳等很久,為何也要太傅在大廳等很久?

「謝謝小翠,請妳帶路。」他記憶力驚人,來過這里一次就記得所有婢女的名字。

「太傅……請跟奴婢來……」

偏廳里,傲然獨坐的芯妃輕搖手中絲扇,等竹雪寒懷笑進來後,面上的倨傲加深,只以眼角看他。

「小翠,本娘娘和太傅有要事商量,妳退下。」

較之竹雪寒的客氣,芯妃實在高傲,小翠略有怨色地出去,不忘關上門。

竹雪寒微笑站在門邊,不見他有任何動作。

「你倒是厲害,騙了本娘娘和一群無知宮女,現在連月芽那個刁女都不放過!」芯妃再也偽裝不下去,她將絲扇拍上桌面,開始發難。

「娘娘在說什麼,微臣怎麼听不懂?」那只是典型的吃醋反應,竹雪寒不將之視為大事。

但為這等小事,害他不能去見月芽,他倒覺得這才是大事。

「你會听不懂?哼!不用再騙我了,我派人跟在你身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昨天你進去寂沉築私會刁月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她不願嫁你,因此被皇上關起來,你為什麼要去見她?」

竹雪寒為人深沉,表面雖不動聲色,但心里已構築好除掉芯妃的計劃。

在還沒取得月芽芳心之前,她很有價值,因為她是皇帝榻前的紅人,能夠幫他很多忙。可她太難纏,犯到他的禁忌,不如舍遠求近,讓月芽完成他的大計。至于她,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了。

一向是他設計人、他當主宰,這個好妒的芯妃,敢干涉他的權力……蕩漾妖彩的魅眸閃過一絲殘酷。

不過他不急,因為現在還不是該翻臉的時刻。

「娘娘何必介懷?月芽公主都不願嫁微臣,微臣怎麼可能再去自取其辱?去見她,不過是順應皇上的要求。唉!昨天見面,她可不留情了,口上不饒人……」那熱烈的香唇,他到現在還忘不了。

「真的?」芯妃不及他的深沉,再一次跌入他的花言巧語里。「也對,那刁月愛擺架子,想必在寂沉築也一樣……她有沒有傷害你?」忘了剛才怒意滔天,反倒關心起竹雪寒來。

「多謝娘娘關心,微臣無恙。」是她有殃。

等他完成部署後,她就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娘娘,這里是妳的雅苑,要是微臣待太久,怕會引來閑話,恕微臣先告退。」

「好吧,現在就讓你走,但明天我會去找你。」

「微臣記得。」他記得,她付出代價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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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在階上等了一夜,體力不支昏昏睡去,待朝陽耀目的金光射透薄薄眼皮,她雙目刺痛地睜開眼,卻只能干澀地半睜。

細女敕小手護住雙眼,跌跌撞撞跑進房里,不慎摔倒在地,她模索到椅子後,伏在椅面上傷心地大哭。

她等了他一夜,他竟欺騙她!

枉費她肯承認愛他,但他卻不珍惜……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聲音斷斷續續,氣他的心情仍未平復。

就在此時,竹雪寒打開沒上鎖的大門,進入唯一的房間,發現月芽癱在地上、伏在椅上,小臉布滿淚痕。

他立時心痛不已。

竹雪寒單腳跪在地上,健臂扶住月芽的圓肩,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小月芽,別生我的氣,我只是臨時接到皇上命令,進御書房批改奏章。」

解決完芯妃的小事,他又被盛淵皇纏住,進書房幫他改奏章,又陪他說了一晚上的話,回房調整內息後,他才能來見她。

「你騙人……放開……我不想听你說話……」她虛弱地想推開他。

嬌弱又受盡委屈的模樣讓他更加心疼。

他攔腰抱起她,不顧她的不願意,將她安放在床上。

「小月芽,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他模模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沒有異常,但她卻一直躁動,似乎被什麼事弄得難受。

他想了想,便月兌去她女敕黃色的外衣,還有金邊白綢裙,要檢查她的全身,看她到底哪里不舒服。本是純正的好意,卻在見到大片霜艷的肌膚後,難以自制地扭曲意圖。

魅眼中的欲光自縴頸移下,飄過罩著雪峰的純白胸衣,在霜肌搶鋒頭下,純白胸衣卻顯得近米色。

「小月芽,妳的肌膚好雪白……」

最後,他看見骨肉勻稱的長腿,那簡直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好美……」他由衷贊賞她的一切。

月芽雙眼還痛著,當她知道外衣被褪去,只剩下褻衣、褻褲時,急得用雙手遮住胸前。

「你干什麼月兌我衣服?!我只是眼楮疼……」她眼楮在痛、還在生他的氣,他竟然佔她便宜。

「妳早說我就不會月兌了嘛!」

他自腰間取出青花小瓷瓶,倒了些涼液抹在她的眼皮上。

「小月芽,別睜開眼,不然眼楮會更疼。」

抹好藥,他的手沒有伸回來,反而蓋上她的雙峰。

「我們繼續培養感情……」

「不要!你先說,為什麼昨天沒來?」害她等了一夜。

竹雪寒頗為失望,蓋上瓶口後將小瓷瓶收回腰際。

「剛才不是說了,我去幫皇上批改奏章嗎?妳應該要體諒我不能拒絕皇上的旨意。」

「嗯……」

他的聲音太惑人,月芽相信了。

支起身子靠在床頭,她想以後他成為她的駙馬,父皇還會這樣召見他嗎?

她有點自私,想獨佔他,不讓別人共享。

「小月芽,在想什麼?」他輕佻地捏捏她的下顎。

「沒什麼。你……以後會天天來看我嗎?」

她有點後悔那天在視明台上出言不遜,讓自己被關入寂沉築里,現在表明心意後,卻不能自由的見他。

「何必局限在這里呢?只要妳肯,馬上就能出來。」

此時,藥力迅捷的涼液已完全沁入皮膚里,月芽緩緩睜開雙眼。竹雪寒邪魅的笑顏展現在她的面前,那俊美風流的模樣讓她微露靦腆笑容。

「你希望……我嫁給你嗎?」

小手無意識伸到他面前,竹雪寒大手一伸,緊握住她的小手。

「當然希望,五年前初見妳,就希望妳嫁給我。」他握著她的手,貼上他俊美的臉龐,感受小手的細女敕。

月芽自動靠向他,另一只手也撫上他的臉龐,美眸飄著迷惑。

「可是我過去一直對你不好,宮里這麼多人喜歡你,你怎麼會喜歡我?」

「小月芽……妳是個小傻瓜。」他雙手探到她的腰後,將她緊摟在懷里。「我不喜歡容忍別人,但我愛妳,才會一直讓妳。其實妳是帶利鋒的月芽,要愛妳定要先承受妳的鋒利。」

「雪寒,我愛你。」她獻上真心,吻上略薄的唇。

竹雪寒將她壓在床上,邊纏吻她的雙唇,邊月兌去她身上僅存的薄衣。

「小月芽,妳真的好美……」

他飛快月兌去外袍和礙事的衣裳,不願錯過一分一秒,又俯沖掠住她的唇,為迷情中的月芽締造另一波快感。

一股侵透四肢百骸的快感不同于方才的涓細,來得更加激烈,自腰間開始蔓延,鼓動她全身每段筋骨!最後停駐在胸口,貫透她的背脊。

「啊--」

她緊咬銀牙,又痛苦放開,將那陣陣蝕骨的快感化為叫喊。

他的笑容邪美,魅眼馳出欲火。

竹雪寒奮力一挺,揭起一陣欲求。

「啊--」

無比的劇痛自下月復強烈襲來,方才的快感一掃而空,月芽十指更加抓緊繡枕,力道大得關節泛白。

小臉上的紅暈在劇痛的刺激下轉成慘白。

「好痛……不要……」

意識到身下人兒哭成淚人,竹雪寒難掩心痛,吻淨她臉上的淚。

「小月芽……對不起,是我太心急……別哭,我會慢慢來。」

他實行承諾,放緩力道,雨吻不時落在她慘白的小臉上,動作恢復溫柔。

餅了好一會兒,月芽被那溫柔的動作挑開最深層的快感。舉起雙手不自覺地勾住他的頸子,因被那強猛而來的快感沖得如臨雲端,希望抱著他,才不會摔落在地。

他將她捧起來,緩緩改為坐姿,托著她的雪臀,讓她的身體一寸寸緊擁他,月芽的嬌喊就更加明朗。

在這初晨的美好時光里,寂沉築回蕩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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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雪寒算得很準,一切都月兌不了他的掌握。

芯妃未到,他就已經安排好,先叫人潛入殷嫣苑,放好一切證據。接著,他在御書房時,利用皇上和他閑聊的機會,暗示皇上該好好放松身子。

皇上不知他有心暗示,自然而然起了找芯妃的心情,適巧讓他看見男人的衣物散落在芯妃的房里,芯妃自然百口莫辯,當場必入大牢待死。

很簡單的動作就能除掉芯妃,也沒人會懷疑到他身上。

竹雪寒放下書卷,向佇立在一角的卓晉風微笑。

「晉風,爹將篡位這事交給我,有多久了?」

「回二公子的話,五年了。」

「嗯,正是五年!兵戎相對,不但會損失人力、物力,還要花上許多寶貴光陰。但要是用計謀,憑幾個人,以五年時光就能取得天下。」他倏然站起,凝視著窗外巨闊的朝殿,「你看見了嗎?那是百官晉見皇帝的地方。很快龍椅上的人就會被換掉了,到時你功不可沒!」

「二公子的意思,是奪位一事快完成了嗎?」

「嗯,皇朝不再姓清,而要改姓竹!」竹雪寒的魅眼迸射自信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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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只有三個人聚在視明台上。

盛淵皇不發一語,因近日芯妃的事讓他心煩。當竹雪寒告訴他,月芽有真心悔過的意思時,他依約召她前來,卻因芯妃的事眉頭深鎖。

月芽听竹雪寒的勸,乖乖低頭道歉,「父皇,是月芽的錯,月芽不該不珍惜父皇的心意,而且侮辱太傅--」

「月芽兒,朕曾說過,妳想出來就要嫁給雪寒。現在朕看見妳的悔意了,但不見妳的意願。告訴朕,妳是真心要嫁給雪寒嗎?」他的眉頭因月芽的悔過舒展成平常模樣,之前陰霾一掃而空。

月芽兒非常倔強,不管怎麼利誘威逼,她都不會讓步,除非她自願。現在她有悔意了,身為人父的他感到非常欣慰。原來月芽兒也不是太頑固,只是擇善固執,如今還懂得認錯。

月芽抬起頭斜睨竹雪寒一眼,想起那日的激情忘我,小臉紅透了。

帶著女兒家的羞澀,她囁嚅道︰「月芽是真心要嫁給竹太傅……」在他面前親口承認,她快羞死了!

竹雪寒微揚的唇畔難掩欣喜地勾成妖異的弧度。

為了等這一刻,他花去五年,終于得到她親口答應嫁給他。

也終于邁入最後一步,萬里山河已半握在他的手中……

「哈哈哈,雪寒,你听見了嗎?頑強的月芽兒終于肯嫁給你啦!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別辜負月芽兒;月芽兒,妳也不可以欺負雪寒。」

月芽感到雙耳燥熱,丟臉死了!

「父皇,月芽兒才不會……」

他不來懲罰她,她就該慶幸了,哪敢去欺負他!

他今早來勸她時,一邊說話一邊昵咬她的頸子,咬得她好難受。

說了一堆勸語,還夾雜一、兩句輕薄話,听得她面紅耳赤。

嚴格說來,要說她是被他勸服,倒不如說是受不了他的勸法自動投降,恍恍惚惚跟他到了視明台。

「皇上,微臣一定會克盡責任,不讓公主受半分委屈,請皇上放心。」

「好!」盛淵皇龍顏大悅,「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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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打開心結,月芽現在會向皇後請安了,也和霜紛和好如初。這一切全是因為竹雪寒,今天他們相約在書海御樓,一見面她就說個不停。

竹雪寒站在她的旁邊,取下架上一本書後,翻開書頁。

「皇後娘娘說我教導有方?」

「對啊,因為你教陽兒有成,他現在作詩很厲害。」

她親昵地用臉頰磨蹭他的胸膛,小手不安分地點著衣衫下的精壯胸膛。想起她曾靠在他的身上睡著,小臉又羞紅了。

還以為他外表頎長,骨子應該瘦弱,但衣衫一褪盡,她發現他不但不瘦弱,反而身子結實精壯,像極了練家子的身段。

他不是文人嗎?為什麼身體如此精健?教人好訝異。

「小月芽,還疼嗎?我好想要妳。」

也許是在皇宮禁欲太久,解放五年來的嚴謹後,他就像月兌韁野馬,迫切地想和她再赴巫山。

她像個小女敕桃,一旦嘗過就會依戀上那味道。

而且她愛他,他也愛她,靈欲之合遠比過去所有的體驗來得契合!

「可是人家還在疼……那太疼了,人家以後都不想要了,最多親親你。」

「好吧,那我只好去納妾,反正皇宮內女眷眾多,要挑一個和妳一樣的,也不算太難。」她喜歡吊胃口,他就順其自然,讓她奈何不了他。

「你說什麼?都還沒成親就說要納妾,你好過分!」她生氣了。

也許是害怕吧!他長得太俊俏,風采又過人,常惹來一堆女子青睞。要是他一勾小指,只怕全皇宮的宮女都會蜂擁而上。

她明著防得了,暗著就難說,要是他真的想和別的女人怎麼樣,她也有可能會被蒙在鼓里。

「誰教妳說以後都不讓我踫,這是妳自找的,怎能怪我?我是個正常男人,一輩子禁欲不可能,尤其是對著妳,這麼大的誘惑,不去找女人說不過去。」

「好嘛,我不只親親你,也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他好討厭喔,老愛當侵略的一方,合情合理地威脅她、利誘她,總讓她反彈不得。

應該要對他產生厭惡,但她……竟無半分厭惡,反而喜歡他的侵略。

天啊!她又著什麼魔了!

被他緊揉著,身子有些飄飄然,小手反握身後的木架,呼吸變得急促。

他手里滿實的觸感,和眼里收入的嬌羞風光,讓本來不打算解開的驀然月兌軌,他深吸口氣,調整紊亂的心緒。

「小月芽,妳答應過的,不拒絕我任何要求。」他動手月兌她衣服。

有一天,他一定會被她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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