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的夜晚,天空顯得格外月朗風輕。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舒琳琳卻全無睡意。躺在江澈家的客房里,她翻來覆去,側耳傾听。
趙佳儀就睡在她旁邊的床上,她得時時留意這個女人有沒有身體不適的申吟。
雖然當丫鬟命苦,但能就近監視這個狐狸精是否會趁著漫漫長夜勾引江澈,也算是得有所償。
說真的,此刻就算叫她回家去,她也會擔憂得睡不著覺,還不如留下來比較放心。
「蘇小姐——」忽然,她听到那女人在喚她,「我肚子餓了,妳可以去做些宵夜端上來嗎?」
「妳沒看到我在睡覺嗎?」她惱怒地不想理她。
「呵呵,我知道妳睡不著。」趙佳儀輕笑。
「睡不著就要去幫妳煮宵夜嗎?」舒琳琳火大地彈坐起來,「我跟妳又不是很熟,妳還真的把我當丫鬟了?!」
「不煮就不煮,我也沒說一定要吃。反正大家都睡不著,不如來聊聊天吧。」趙佳儀單手撐在床頭,滿眼詭譎地瞧著她。
「我跟妳好像沒什麼共同話題吧?」她給她一個白眼。
「不一定呀,聊聊看嘛!說不定等下我不想聊了,妳還想听呢。」趙佳儀無比自信。
「好吧,」誰怕誰呀?「妳想說就說好了,我只當是催眠。」
「蘇小姐,可不可以問一下——阿澈那里有妳的照片嗎?」趙佳儀笑得很邪惡。
「當……當然有啦!」這個時候不能輸了面子,沒有也要裝有。
「是妳自己一個人的照片,還是你們兩個的情侶照?」
「兩樣都有!」吹牛干脆吹大一點!
「那……」趙佳儀故意壓低聲音,「有沒有果照?」
「嗄?!」這個賤女人在說什麼?舒琳琳睜大眼楮。
「果照,就是不穿衣服的那一種……」
「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她急忙打斷她,「誰要拍那種不要臉的照片呀?」
「蘇小姐,妳好保守哦,」趙佳儀輕嘖一聲,「現在的情侶多多少少會拍下一些甜蜜的時刻留以紀念的。」
「妳是說……阿澈那里有這種不正經的照片嘍?」她嘴唇不由得打顫。
「妳是指我個人的,還是我們兩人的?」趙佳儀露出勝利的笑容,「不好意思,恰巧兩樣都有。」
「我不信!」舒琳琳咬緊牙關,「阿澈這個人很保守,不會拍這種下流的照片……」
「妳覺得他很保守嗎?」趙佳儀微笑諷刺,「這麼說,他跟妳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發揮他的潛力嘍?」
「他……他有時候也滿狂野的。」這女人在暗指江澈沒有「全力以赴」對待她嗎?哼,真後悔沒有把那天她和他在車上的狂野情景錄下來,否則一定會嚇死這個無知的賤貨!
「妳現在只要走到他的房間,輕輕拉開他床頭的抽屜,就可以看到那些照片了。」趙佳儀得意揚揚地說。
什麼?床頭的抽屜?!
「妳知道我不敢驚醒他,所以故意這樣說的吧?」
「如果他真的愛妳,就算被妳驚醒,也不會生氣的吧?蘇小姐,妳何必這樣膽小?」
「我……」舒琳琳發現自己被氣得有點語無倫次,「我哪里是膽小?我是心疼他,怕他被吵醒!」
「既然妳不著急,明天早上等他醒了,再向他要來看一下也可以。我是怕妳不相信我,所以剛才才那樣建議妳。」
「就算有那種照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故作無所謂地聳聳肩,「就當男朋友買了一本雜志,沒什麼好計較的。」
「問題在于……如果妳的男朋友必須要靠這本雜志才能入睡,妳會開心嗎?」
「什麼?」舒琳琳仿佛耳朵被炸開了一樣,「誰跟妳說阿澈會做這種無聊的事?該不會是妳自己在作夢吧?」
「否則他為什麼要把這些照片放在床頭的抽屜里?」
「因為……」對呀,這家伙為什麼要把那些下流的東西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就是因為方便他半夜想我的時候使用嘛!」趙佳儀莞爾一笑。
「放心好了,他不久的將來會把這些東西扔掉的,」舒琳琳坐直身子,「他現在有我了,再也不需要靠『雜志』來催眠了。」
「親愛的,妳太不了解他了,」趙佳儀搖頭,「他永遠不會拋棄我的。」
「妳還真是有自信耶!」
「否則他為什麼任我隨傳隨到?」
「隨傳隨到?」
「比如今天,我一打電話給他,不管他身在何處,馬上就趕來了。」
「今天……」的確,那家伙居然撇下剛剛與之纏綿的她,出去把這個女人接回家,想起來,都快把肺氣爆了,「那是因為……他同情妳的際遇。」
「一個男人會為了自己同情的人,去罵他愛的人嗎?」
「什麼?」
「他今天為了我,罵了妳,」趙佳儀伸一個懶腰,「唉,蘇小姐,妳好可憐哦!」
「他……」的確,那家伙居然干出這種惡劣的事,叫她還能怎樣為他辯護?
「蘇小姐,妳知道他為什麼對我不離不棄嗎?」趙佳儀眨眨閃亮的眸子。
「因為他是妳的影迷嗎?」舒琳琳咬牙切齒地回答。
「因為——我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
「這句話好噁心哦!」肉麻得讓她起雞皮疙瘩。
「男人對自己的初戀情人是很在意的,」趙佳儀臉上顯露無限甜蜜,「何況阿澈又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只要我輕輕向他招招手,他就會立刻飛過來。」
「妳……」舒琳琳只覺得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拚盡全力故作鎮定,「可妳現在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阿澈再關心妳,也不至于願意當現成的爸爸吧?」
「對哦,我的肚子的確是一個障礙……」趙佳儀轉動眼珠,忽然又咧嘴一笑,「不過孕婦是可以流產的啊。」
「妳說什麼?」這個惡毒的女人想干什麼?
「假如哪一天我故意滑倒,然後把這個孩子處理掉,豈不是又可以恢復自由身啦?J
「妳以為阿澈會重新接受妳嗎?」
「反正我住在這里,隨時有機會勾引他,妳知道男人是很容易被勾引的,」趙佳儀吹個口哨,「到時候再次懷孕,他想不娶我也難。」
「妳這個賤女人!」舒琳琳倏地跳起來,舌頭打結,再也無法言語,只能手指顫動地指著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了,還沒有謝謝妳買來的豬肝。」趙佳儀笑得春風盎然,「可惜我沒能好好嘗一嘗是什麼滋味,應該很好吃吧。」
「妳沒有吃?江澈不是說妳吃了一小塊嗎?」
「呵呵,我含到嘴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吐掉了,」她兩手一攤,「蘇小姐,妳知道孕婦為什麼不能吃豬肝嗎?因為豬肝有破血之效,會打散子宮內的廢血,但懷孕期間子宮內並無廢血,所以容易造成流產。」
「這個道理妳早就知道丁吧?」解釋得這麼專業,一听就知道她早已研讀過相關書籍。
「對呀,所以我一見到豬肝就心生警惕。」
「妳假裝吃一小口,其實是想陷害我吧?」舒琳琳恍然大悟,瑟瑟發抖。
「蘇小姐,妳好聰明!」
她……她真想把這個賤女人拖出去痛打一頓!不,那樣做只會落入她的圈套,讓江澈更加誤解她吧?
抑或把這一番話告訴那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小子?不,那樣做只會讓他以為她在挑撥離間。
這兩種做法,無論采用哪個,她的下場都只有一個——悲慘!
她到底該怎樣才能保護自己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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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舒琳琳瘋狂地拿著叉子猛戳著盤子里的食物,好端端一盤美食迅速被糟蹋成爛泥。
她發泄完畢,抬頭看看坐在對面的好友,只見她低頭斂目,完全沒有安慰她的打算。
「喂,夏禾,妳為什麼不理我?」她不滿地嚷。
「妳這麼可怕,誰敢在這個時候理妳?」夏禾這才抬起頭,結結巴巴地回答。
「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及無辜的,我現在只想殺死趙佳儀那個賤女人!」
「琳琳……」夏禾吞吞吐吐。
「什麼?」
「我……我想換一份工作。」
「夏禾,妳這個沒良心的,在這危急關頭,不幫助好友排憂解難,只想著妳自己的事?」舒琳琳更加火冒三丈。
「我也正處在危急關頭,需要好友排憂解難呀!」夏禾無辜地說。
「好吧,」她將叉子一扔,「那先說妳自己的煩惱吧!誰叫我這樣善良呢?」
「真的可以嗎?」她狐疑地瞧著她。
「少廢話!說吧,為什麼忽然想要換工作?,」
「因為覺得自己繼續在江氏做下去,好像沒什麼前途……」
「禾禾,妳再忍耐一下,等我成為了江氏的老板娘,一定升妳當主任。」她握著夏禾的手許諾。
「琳琳,不是我要打擊妳……有那個女明星在,妳可能當不成老板娘耶。」
「什麼?連妳也不看好我?!」她惱羞成怒。
「反正我還是覺得靠自己努力比較好,裙帶關系總不太靠得住……」夏禾吐吐舌頭。
「隨妳的便,自己出去闖吧,闖得頭破血流我也不管哦!」
「琳琳,妳不會怪我吧?」夏禾眼里滿是內疚。
「怪妳什麼?」
「因為……我要跳槽呀。」
「我為什麼要怪妳?」
「因為……妳將來也許會是江氏的老板娘呀。」
「哈哈哈,」舒琳琳忍俊不住,「禾禾,妳也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吧?即使我將來真的成為了江氏的老板娘,也不會因為失去妳這個小小的笨員工而傷心的。」
「那就好,」她仍舊一臉罪惡感,「不論將來發生什麼事……只求妳不要恨我就好。」
「夏禾,妳越說越夸張,怎麼從『怪』變成『恨』了呢?」舒琳琳覺得莫名其妙,「喂,說真的,妳怎麼忽然想跳槽了?妳一向很老實的呀!」
「就是因為太老實了,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好窩囊。」
「說得也對,有本事跳槽的人都不會是窩囊廢。」舒琳琳略微點頭,忽又大笑,「不過,禾禾,說一句可能會讓妳不高興的話——我實在看不出妳有哪點值得別人挖妳跳槽耶。」
「所以我正在拚命尋找自己被挖角的價值呀。」夏禾苦笑。
「找到了沒有?」她好奇地打听。
「好像……找到了。」
「是什麼?說來听听。」
「呃……」
夏禾正在支吾其詞,不知如何逃避她的追問,忽然,手機鈴聲救了她一命。
「咦,有人打電話給我耶!」舒琳琳從包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見鬼了,居然是趙佳儀那個女人!」
「她找妳?」夏禾也吃了一驚,立即直起身子,「她找妳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肯定又是想來氣我的!」舒琳琳皺眉按下接听鍵對著手機大嚷,「喂,妳這個賤女人,打給我干麼?」
「她說什麼?」夏禾側耳傾听。
「她哼哼哈哈的,听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她聳聳肩。
「她一定遇到什麼麻煩了吧?」夏禾全身緊繃地刺探內幕。
「咦?這個賤女人,她居然敢說這種話!」她忍不住拍案大罵。
「她說什麼?」夏禾瞪大眼楮。
「她居然說自己滑倒了,叫我快點回江澈家,送她去醫院!」
「她滑倒了?」
「呸,肯定是在撒謊!她昨天晚上還跟我說什麼她要假裝滑倒,把肚子里的小孩流掉,然後好去勾引江澈!」舒琳琳不禁怒火中燒。
「所以妳不打算回去嗎?」
「傻瓜才回去!」她關掉手機,「叫她打電話找江澈求救吧!」
「對呀,她為什麼不找江澈,偏偏找妳呢?」
「她說江澈的電話打不通。」舒琳琳努努嘴,「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要騙我回去好惡整我吧?那種詭計多端的女人,少理為妙!」
「琳琳……」夏禾猶豫著開口,「妳還是回去一趟比較好吧!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呢?」
「出什麼事都是她話該!」嘴里雖這樣說,她心里難免有些忐忑不安,「不過本姑娘心腸好,回去看她一眼也無所謂。」
「那妳快走吧,這一頓我來付錢好了。」夏禾主動拿起帳單,招呼餐廳的服務生過來。
「咦,禾禾,難得妳這麼大方!」舒琳琳眉開眼笑,「那我就先走一步嘍,如果那個賤女人敢騙我,回頭咱們兩個再去逛街,好不好?」
「好啦,我等妳電話……」夏禾低下頭,做了虧心事似地不敢直視她的面孔。
「對了,禾禾,妳要保密哦!」她臨走下忘回頭叮囑一聲。
「保……保密?」
「對呀,那個賤女人現在住在江澈家的事,我只告訴妳一個人……妳可千萬不要跟同行們說溜嘴了。」
「哦。」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我先走了!」舒琳琳包包一甩,快步而去。
「琳琳,無論發生什麼事,妳都不要恨我……」夏禾目送著她的背影,眼里似乎有淚光隱約在閃爍,嘴里喃喃念著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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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琳琳沒想到多日以前在趙佳儀家門口見到的景象,今日竟會出現在江澈家的門前。
一座昔日何其寧靜的宅子,霎時變得人聲鼎沸,車鳴喧囂,燈光閃閃,叫目睹者咋舌不已。
「麻煩請讓開。」舒琳琳怯怯地低呼,艱難地排除層層人牆,朝里走去。所有目光立刻齊聚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如此熱烈,帶著一種凌厲的審視,世界上除了記者,恐怕再不會有其他行業的人員會有這樣犀利的目光。
記者怎麼會聚在這里呢?難道趙佳儀住在這里的事已經曝光了?沒道理呀……是誰去告的密?
「小姐,妳要進去嗎?請問妳跟江澈先生是什麼關系?」
正疑惑著,立刻有麥克風遞到她面前,周圍也亮起一片閃光燈的白光。
「我……」舒琳琳即時編了謊話,「我是他家的……女佣。」
「江先生果然不愧是報業集團大亨,連女佣都可以請到這麼漂亮的!」有記者稱贊。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這樣堵住門口,很不方便我出去買菜耶!」舒琳琳借機打听。
「小姐,對不起,恐伯妳得耐煩幾天了。」其中一名記者回答。
「我家先生惹上什麼麻煩了嗎?」
「嘿嘿,小姐,難道妳不知道妳家太太是什麼人嗎?」
「我家……沒有太太呀!」她故意眨著懵懂的大眼楮。
「小姐,這句話是妳家先生教妳說的,對不對?」
「我又不是白痴,家里有沒有太太我自己不會看,還用得著你來教嗎?」舒琳琳沒好氣地回答,忽然一輛疾駛而來的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咦?救護車怎麼停在這里?」
「听說妳家太太滑倒了,有流產的危險,」好心的記者透露秘密,「小姐,妳恐怕得跟去醫院伺候她了!」
「嘎?!」趙佳儀這個蠢貨真的摔倒了?她怎麼這麼笨呢?
彼不得與記者們哈啦,她急急忙忙奔到救護車旁,恰巧看到醫護人員將昏迷的趙佳儀從宅子里抬了出來,而江澈正跟在他們身後。
那一刻,她的目光與江澈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踫個正著,那眸子似一個寒冷的深潭,照得她心底直打冷顫。
他並沒有陪伴趟佳儀上救護車,只站在原地,待車開走後,對著舒琳琳狠狠擲出一句,「進來,我有話要問妳!」
仿佛被利器擊中頭部,她有些暈暈沉沉的,愣愣地隨他步入門內。
他反腿一踢,把門闔上,將一群爭先恐後要拍他特寫鏡頭的報業同行關在屋外。
牆壁的隔音效果不錯,四下頓時一片寂靜。
「這些記者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舒琳琳傻乎乎地問。
「妳說呢?」江澈凝眉盯著她。
「我哪里知道。」
「這照片妳總應該知道吧!」
一張紙像一片雪花般飄落王舒琳琳跟前。她彎腰拾起定楮一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不是從前夏禾無意中拍到江澈與趟佳儀的親昵照嗎?它明明小心隱蔽地收藏在她的抽屜里,怎麼會出現在江澈手中?
「這是哪里弄來的?」她驚呼。
「明大集團的總裁今天特意叫他的秘書拿這張照片給我看,問我是什麼時候的事,還假惺惺地叮囑我下次要小心一點。」
明大集團?天啊,江氏報業的死對頭!這張照片怎麼會到了江澈敵人的手里呢?
「他們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據說是剛剛跳槽到他們旗下的一位女記者提供的。」
「呵呵,那個女記者不會是我吧?」舒琳琳尷尬地干笑,「我可沒有跳槽哦。」
「妳沒有,但妳的好朋友有!」
「什麼?」她震驚得一口氣喘不過來,幾乎窒息,「禾禾?!」
「對,據說她姓夏名禾。」
天啊,原來那丫頭所說的新工作……就是投靠敵營,還出賣了從前的老板?
禾禾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她一向老實誠懇,全世界的人都可能當叛徒,唯獨她不可能!
「妳無辜的表情裝得滿像的。」江澈睨著她諷刺笑道。
「喂,禾禾做的事,與我有什麼關系呀?」是,她的確沒有把照片保管好,但家賊難防,那丫頭存心想偷走的話,她哪攔得住?
「夏記者跟我說,當初,這些照片是妳要她拍的。」他的神情簡直像要把她吃了一般可怕。
「我要她拍的?」天啊,她想起來了,當初為了安慰膽小的夏禾,也為了收藏引誘姊姊的壞男人的罪證,她主動攬下責任……不料命運難測,當初覺得無所謂的事,現在卻可以直戳她的死穴!
而夏禾那丫頭居然沒有向她報備曾與江澈聊過關于照片的事,這個倒打一耙的小騙子!
「到底有沒有?」他追問。
「呃……有。」既然承諾了,就不能反悔。
「當初我們還不熟的時候,妳就叫人偷拍我的照片了?」江澈自行想象,得出結論,「妳經常用這種方式了解打算交往的男人嗎?」
「不是的!」他把她想象成整天陰謀策劃釣金龜婿的壞女人了嗎?嗚……她當初的確是刻意接近他,但真的不是為了釣他呀!她到底該怎樣解釋呀?
「妳和夏記者串通一氣來出賣我?」他給舒琳琳安上一條罪名。
「怎麼可能!」這條罪名她死也不能承認!
「那她怎麼會知道趙佳儀在我家?」
「嘎?」難道門口那些記者會知道消息,都是因為禾禾通風報信?
「妳沒有告訴過她?」
「我……」她剛剛才把真相透露給禾禾,那丫頭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立刻招來一大群人吧?「等一下,這些記者是從什麼開始在門口聚集的?」
「今天上午妳離開以後。」
「不可能呀……」對了,她想起來了!昨天幫趙佳儀買晚餐的時候,她在巷口恰巧遇到了禾禾,會不會那時候禾禾就猜中了事情原委,立刻將消息散布出去呢?
天啊,她從來不知道好友竟那樣聰明!
「妳只要回答我,妳有沒有親口對別人提過佳儀住在我家的事?」江澈逼近一步。
「我……」可以這樣說,但也不能這樣說……天啊,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到底有沒有?」江澈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頭。
「有。」舒琳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但很快的,她的哭聲停止了,因為她看到江澈揚起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面頰上。
驚愕和火辣辣的疼痛,使她忘記了哭泣,只怔怔地望著這個凶巴巴的男人。
他打她?
好冤枉,她又不是故意的,他怎麼可以打她?真正愛一個人,會舍得打她嗎?
「妳給我滾!」江澈怒吼。
「我……我沒有……」她顫抖地抓住他的袖子,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澈,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沒有……」
「佳儀說她滑倒的時候有打電話給妳,可是妳沒有理她。」他的臉色陰沉得可伯,「有沒有這回事?」
「有。」舒琳琳不得不再次承認自己的錯誤,「我當時以為她在開玩笑,昨天晚上,她就開過這種玩笑……」
「所以妳見死不救?」
「我不是也盡快趕回來了嗎?」
「以妳這種救人的速度,佳儀恐怕早就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過要害她……」此刻,她真的百口莫辯了。
「我以前以為妳只是比較調皮,沒想到原來妳是蛇蠍心腸!」
「我?蛇蠍心腸?」這指控仿佛當頭棒喝,使得舒琳琳不知所措。
「妳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會把妳扔出去!」他的吼聲震耳欲聾。
好可怕……她該怎樣解釋,才能讓盛怒的他相信她?難道,他們在誤會中開始的愛隋,也即將在誤會中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