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陶冬悅拿走,按下通話結束鍵。
她看著他,只覺得這家伙玩她的手機好像玩上癮了,昨天晚上玩,今天晚上又搶去玩,倒沒意識到自己的「失常」。
陶冬悅靠她很近,而且因為打小練武之故,他一向耳聰目明得很,所以剛剛手機里的對話他全听見了,而很顯然的,這個曾經年紀輕輕就聞名國際的室內設計師對剛剛講話的內容非常困擾,甚至已經到了失魂的程度,連他幫她把褲管放下,將藥罐收進口袋,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上好一會兒了,她都完全沒有特別的反應,這真的很失常。
「帶個伴,參加朋友的聚會這件事讓你很困擾嗎?」陶冬悅溫柔地問著,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嗯。」夏蘇湘應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瞪著他。「你……都听見了?剛剛……那個……」
「對,我都听見了,不是故意的,很抱歉。」
「沒關系……」才怪。她咬唇。
糗斃了!連這種事都被他听見!厚∼∼真的是有夠給她丟臉的!這個白玲玲好死不死的干什麼在這個時候回國啊?還挑在這個時間打電話來?
「你那又高又帥的男朋友現在剛好不在台灣嗎?所以才會如此讓你感到困擾?還是,你們已經分手了?」陶冬悅不經意地問著。
聞言,夏蘇湘看著陶冬悅,想看清楚他眼底的笑是否暗藏著嘲諷與譏笑?抑或是純粹問好玩、問爽的?不過,她看不出來,因為她看到他眼底的那抹笑,只有「溫柔深情」四個字可以形容。
他為什麼總可以對她那麼關心、那麼溫柔、又那麼體貼呢?
重點是,還那樣的理所當然。
她好想順著他的話扯個小謊,說她的男朋友剛好出差到國外去了,一年半載不會回國,可是,望住他那溫柔得要命的眼神,她的小嘴張張合合就是無法對他扯謊
「不是的,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可以共度春宵的情人,白玲玲算是看得起我了,還問我是不是養了個小白臉,嘖,有沒有搞錯?我夏蘇湘才不會用錢去倒貼男人呢,如果真需要那樣,去牛郎店找一個不就好了……咦,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夏蘇湘突然眼楮發亮,直勾勾地望著陶冬悅。「你可以陪我去牛郎店嗎?還是你有認識的朋友在當牛郎的?」
陶冬悅失笑,眉一挑,鏡片下的眸光詭魅一閃,竟帶著淡淡的責難和不以為然。「你想明天帶一個牛郎去客串成你的男人?」
夏蘇湘眨眨眼再眨眨眼,像是在說服自己的低喃︰「有何不可?又快又簡單又方便,反正聚會又不是常常有,我也不會一天到晚踫上白玲玲那個女人,所以想來想去,這好像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跟你去吧。」陶冬悅柔聲打斷她的喃喃自語。
在她詫然的雙眸注視下悠然起身,陶冬、悅超完美的身材透過窗外月光的照耀,更顯迷人性感。
他,剛剛說什麼?
夏蘇湘張大嘴,仰望著他,陶冬悅也讓她看,只不過她實在看得過久了,而他不認為自己的條件會需要她審視這麼久還下不了決定。
陶冬悅溫柔笑著,長手一伸撫上她的頭,順手撥亂她那短短又俏麗的發。「我條件不夠嗎?傻丫頭!雖然我稱不上是世界第一美男子,但絕對也是萬中選一的好男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磕頭謝恩,而不是像呆子一樣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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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是夏蘇湘和白玲玲一堆損友在大學時代常常相約的一間高級餐廳。
說損友,幾個人的交情卻又情比石堅,至少畢業六年多來,只要其中一人開口相約,其他人必定到齊,當然,出國留學的白玲玲除外。
損友的成員共有三名,她們之所以被夏蘇湘歸為損友一流,是因為她們幾個人一個比一個美麗,一個比一個有錢,一個比一個嘴巴還要毒,只有她算是異類,家里窮,人長得也不漂亮,卻老是被白玲玲拉來跟她們這些有錢干金混在一塊,久了,竟還真的甩不掉這些損友。
尤其她們幾個全都是建築設計系畢業,待的也都是同一行,就算她夏蘇湘不靠人脈混飯吃,也不至于會笨得故意得罪這些有錢又有閑的同行。
她在門口駐足,實在缺乏勇氣推開門走進去,因為今日的她在陶冬悅刻意的改造下,跟平日的她簡直就是大相逕庭——
長發大波浪鬈,當然是假發,卻讓她看起來風情萬種,淡淡的妝,低胸削肩金色洋裝搭配著粉紅色系短外套,體貼的陶冬、悅還特地為她選了一雙低跟圓頭金色瓖花軟鞋,穿起來不僅很搭配今日的穿著,而且走起路來還非常的舒適。
當她在鏡中看到這樣女人味十足的自己時,差一點感動得哭出來……
她望向陶冬悅,陶冬悅帶著滿意的眼神,故意像小伙子般輕佻的朝她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她永遠記得這一天,這個高大挺拔又帥氣的男人微笑的對著她說︰「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公主。」
明知道是假話,她卻淚眼汪汪。梗在喉間的激動,她相信他一點都不會了解,可是他卻走過來將她擁進懷里,那樣那樣的溫柔,像是懂得她在想些什麼似的,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嗎?
「進去吧,我的公主。」陶冬院低頭,附耳在她的頰畔低語。
「我……好緊張。」他靠得那麼近,她更緊張。
「別擔心,有我在。」陶冬悅笑著將餐廳的門推開。
一進餐廳,夏蘇湘就知道自己被騙了。
什麼每個人都會帶伴來?根本就胡扯!那三個在大學時代就常混在一起的女人全都到齊了,正托著腮、笑著媚眼,虎視眈眈的望著門口。
她有一種被耍了的憤怒,頭一個反應是轉過身打算離開現場,一只堅定的手卻在此時握住了她——
「勇敢一點,傻丫頭。」陶冬悅低聲輕哄,順手把她拉到身邊,一只手臂輕輕的環住她的腰。「放心吧,交給我,我保證一切都會非常完美的。」
天啊……
這個男人的手掌只是輕輕踫著夏蘇湘的腰,一股源源不絕的熱氣就從她縴細的腰際直冒上她的臉頰,不僅讓她的臉紅艷迷人,更嬌羞得像朵花似的。
陶冬悅有剎那間移不開他的視線,甚至產生一種夏蘇湘根本就是個絕世美女的錯覺……不過,那當然只是個錯覺罷了,如果要是絕世美女,不遠處那三個女人或許還勉強稱得上,而她夏蘇湘……
他利眸微沉,轉瞬間又閃現慣有的流光。
他沒忘記今晚陪她來的任務,而他,從來就不容許自己把任務給搞砸。
所以,方才那一瞬間的迷惑,絕對,一定,是因為他太入戲的緣故。
「記住,從現在這一秒鐘開始,我就是你的情人,千萬不要忘了。」他又靠近她一點,柔聲附在她耳畔低語。「既然來了,就來場最完美的演出,懂了嗎?」
以最優雅的姿態,卻也可以同時帶給人最親密的感受,這是他陶冬悅的強項,連一向叱吒賭界、風流浪蕩的師弟麥老人都只能甘拜下風,就更別提那位一向內斂寡言、很少把女人放進眼底的師弟席爾斯了。
而這一切,不過只是他打小訓練到大的戲碼而已,身為美國紐約最大華人銀行尼頓財團總裁的未來接班人,走到哪人人都得尊稱一聲陶少爺的他,所有完美的演出,也只不過是為了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給他那親愛的老爹看罷了。
相較于陶冬悅的從容不迫、優雅大氣,夏蘇湘根本就已經腿軟了八分,腦袋蒸空了九分,她拚命咬唇再咬唇,就是希望那股強烈的痛覺可以讓她不要因為陶冬悅的親匿靠近而缺氧暈眩,到未了變成她昏倒在他懷里的尷尬局面。
真的是……夠了。
她本來以為陶冬悅帥歸帥,迷人歸迷人,但終究是一個教授,所以言行舉止應該月兌離不了文質彬彬,溫文有禮之類的;至少,她認識他兩天,他一直都還算是循規蹈矩的不是嗎?
怎想到,這個男人魅起來,竟電力十足、火光四射,搞得她呼吸困難、腦袋缺氧,完完全全的失控了……
怎麼演啊?
應該不用演吧?
他只要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一直用這種聲音對她說話,一直把他的大手放在她腰上,她恐怕就會慢慢融掉了,像被火燒灼著、熨燙著那樣。
「湘兒?」陶冬悅低眸,有點擔心的看她一眼。她的臉真的好紅,太紅了。
厚∼∼雞皮疙瘩真的就要掉滿地了。
「別……叫我湘兒好嗎?」白玲玲就是這樣叫她的,每次她一叫,她就覺得討厭,可是陶皋、悅叫她,卻甜得要膩死人。
夏蘇湘覺得好熱,一只小手拼命的往臉上搧風。
「那就叫蘇湘吧,你要叫我陶,知道了嗎?」
「好啦好啦,知道了。」夏蘇湘咬牙,決定豁出去了,這才揚手和餐廳里的損友們大力揮舞,發揮她的男人婆本色,長腿就要朝她們走過去,才發現自己的一只手還讓陶冬悅拉著。
陶冬悅沒放手,親密的牽著她的手走過去,溫柔大方的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蘇湘的朋友,陶冬悅。對不起,我們好像遲到了,你們到很久了嗎?真不好意思,因為蘇湘正在趕一件案子,所以來晚了。」
三個女人看著陶冬悅,忙著打分數的,眸子驚訝的眨都沒眨一下,還有被電到的也給電傻了,另外一位,也就是剛從美國回來的白玲玲,她的神情可就好玩了,先是詫異,再來是皺眉,接著是迷惑,到最後卻變成了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興味。
陶冬悅紳士的想替夏蘇湘拉椅子,夏蘇湘卻沒這習慣,也沒注意到他的舉動,自己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甚至連被他拉著的手都趕緊抽回來,像想要甩掉什麼東西似的。
白玲玲看了,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你們兩位的默契好像還不太好呢!陶冬悅先生,你好,我是白玲玲。」
陶冬、悅微笑,禮貌的朝她點點頭。「你好。」
看樣子,他並沒有認出自己,白玲玲有點不悅,美麗的眉毛微挑,其他兩名美人兒這才搶著彼此介紹自己。
「你好啊,我叫甜甜。」
「我叫容容。」容容朝陶冬悅伸出手,陶冬悅禮貌的一握,容容卻沒放開,他巧妙的將手腕一轉還是把手抽了回來,這個舉動讓容容的心一沉,惱了,臉上卻是笑靨如花。
「呦∼∼真想不到我們男人婆夏蘇湘也可以找到像你這樣稱頭的男人,真不是蓋的,我們還以為她唬瞬我們的哩。」
甜甜笑著附和道︰「是啊,就不知陶先生在哪高就?搞不好我們姊妹們有空還可以去捧你的場,名片有吧?給我們看看可以嗎?」
「名片……我不習慣帶在身上,真不好意思。」陶冬悅當然听得懂這些女人們的「暗示」,以為他是牛郎店的牛郎,才說有空去捧他的場,哈,不過,他不介意,一點也不。
「唉呦,怎麼會沒有把名片帶在身上的習慣呢?這樣生意怎麼會好?那用抄的可以吧?把你那家店的住址抄給我們,電話也行。」容容說著還有模有樣的開始掏紙掏筆。
「對了,你們店里的男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正啊?」甜甜就跟她的名字一樣,長得甜、笑得也甜,可話中有話,聰明人都听得明白。
眾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陶冬悅卻始終面帶微笑,半點也沒有覺得被羞辱之意,夏蘇湘反倒是火了。
「你們以為他是在做什麼的?」夏蘇湘一雙眸冷冷的掃向那兩名多嘴婆。「你們听過當教授的人需要印名片的嗎?什麼店不店的?他哪一點看起來像是做那一行的?究竟是你們的眼楮有問題,還是心理有問題?見不得人家好,就別叫我把人帶來。」
陶冬悅笑著,伸手輕摟向夏蘇湘的腰。「別生氣了,蘇湘,你听不出來她們是在開玩笑的嗎?」
她的腰真的很細,要不是這身洋裝很合身,他還真的差點錯看了她的好身材。
夏蘇湘被他這一摟,整個上半身都跌在他寬大的懷里,想坐正,他卻摟得更緊;仰起緋紅小臉瞪他一眼,他又笑,傾身過去竟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眾人輕呼一聲,對這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公然吻夏蘇湘感到又難為情又生氣!誰教這男人婆夏蘇湘竟能帶來一個上等貨情人,不僅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斯文有禮又優雅,竟然還是個如此開放甜蜜的男人?!
泵且不論這男人是不是真如她所言是個教授好了,就算是個牛郎或是個買來的小白瞼,她們恐怕都會芳心暗許,情難自已了。
「天啊,真是甜蜜啊,兩位。」
「是啊,蘇湘,難怪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要抓住像他一樣的男人可真不簡單,要是像以前的你那樣,恐怕連專門做雞的男人看了也會倒胃口吧?」
聞言,夏蘇湘氣得想打人,偏偏腰被摟得緊,兩只小手也不知在何時全被這陶冬悅困在另一只大掌之中無法動彈。
敝了,她的力氣一向很大,一般男人要抓住她也不是易事,這陶冬悅看起來優雅又斯文,還是個客座教授,怎麼他好像也沒用什麼力氣就把她壓制得服服貼貼了?真的怪!
還有……他竟然吻她!
那是她的初吻耶!好吧,它也許不能算吻吧,只是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像小鳥一樣,可是,他怎麼可以吻得那麼自然,還真想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你放手!」夏蘇湘低嚷,在他懷里扭動著,想掙開他的懷抱。
「怎麼了?想吃什麼嗎?我幫你點!來,讓我看看菜單。」陶冬悅佯裝沒看見她在瞪他,溫柔地笑問著。「你一定是肚子餓了吧?我瞧你工作這麼拼命一定累壞了,多點一些給你吃,把你喂胖一點吧。」
甜甜和容容見著眼紅,又要嘲弄一番,卻意外接收到白玲玲掃過來的冷眸——
「你們兩位說夠了沒有?不知道這樣對我們湘兒的朋友很沒禮貌嗎?」
白玲玲話一出,甜甜和容容全愣住了,紛紛瞪大了眼看著白玲玲。今晚,是見鬼了嗎?這白玲玲平日說話不知比她們毒幾倍哩,竟然會幫夏蘇湘說話?她不是最愛拿夏蘇湘來損的嗎?
「快點餐吧,等一下還有樂團表演。」白玲玲若有所思的看了陶冬悅一眼,笑道︰「陶少爺應該會喜歡的。」
白玲玲喊他……陶少爺?
陶冬悅聞言,神情有剎那間的清冷,對于白玲玲投射過來的溫柔視線卻顯得有些無動于衷。
他在裝傻,還是真的沒認出她來?
白玲玲仰頭喝了一口白酒,直勾勾的眼盡往陶冬悅那兒瞧。
夏蘇湘不解的抬眸看了白玲玲一眼,正想問她為什麼這麼叫陶冬悅,卻听到甜甜和容容在旁邊掩面噗哧一笑——
「就說嘛,她嘴巴哪時甜過來著?直接叫人家少爺哩,嘖。」
原來,白玲玲還是把陶冬悅當牛郎店里的牛郎,所以叫他陶少爺?
夏蘇湘皺眉,很是不悅,幸好她沒真的去找個牛郎來客串她的情人,只不過……把陶冬悅這樣的男人看成牛郎,她們的眼楮當真是瞎了嗎?如果牛郎店里的牛郎真有陶冬悅一半的好,那她就買一個回來養好了。
不對,她在說什麼?她的腦袋瓜里裝稻草嗎?她辛辛苦苦工作養自己就很了不起了,還拿錢養男人做什麼?神經病!她想到哪里去了?一定是這個陶冬悅剛剛亂親她,害她變成了一個笨蛋!一定是這樣的!
「點餐吧,各位女士,今晚就由小的我請客,大家隨意……」
什麼?夏蘇湘抬眸瞪著陶冬悅。
她的耳朵沒听錯吧?她是找他來客串她的男友,不,情人,不,反正不管是什麼,他都只是「客串」的,不是嗎?他這樣大方撒錢干什麼?他不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幾個女人除了她夏蘇湘,個個都是千金小姐嗎?他卻——
「你跟我來一下!」夏蘇湘扯著他,把他一路拉到餐廳落地窗外的陽台。
三個女人看著他們走遠,甜甜和容容開始大笑!
「真的找了一個牛郎來客串情夫啊?嘖,這夏蘇湘也未免越來越大膽了?不知道這樣的貨色帶出場要花多少錢?」
「是啊,上等貨呢,連我看了都心動得要死,天知道她上哪家店找來的寶?」甜甜的眼眨啊眨的,很是甜美無辜又動人,目光卻鎖死在陶冬悅高大寬闊的背影上,舍不得移開眼。
「你說呢?玲玲?這個男人很棒吧?連你都幫人家說話了,可見咱們白大小姐也對他快流口水了,對吧?」
白玲玲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一眼,悶了好一會兒才道︰「陶冬悅不是牛郎。」
嗄?兩個女人同時望住她。「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認識他。」
「真的?在哪兒認識的?做什麼的?他也認識你嗎?看不出來啊!」
「這你們就不用多問了,反正……不關你們的事。」白玲玲冷冷地道,沒再跟她們說話,目光反而專注的落在餐廳外陽台上的那對男女身上——
夏蘇湘一把人拉到陽台,也不管自己身上穿的是禮服還是牛仔褲,插起腰,又是一副準備罵人的男人婆模樣。「陶冬悅——」
她話還沒說,陶冬悅就把她插在腰間的手給拉到他的腰上。
哇啊……現在是在干麼?
夏蘇湘的手像是被燙到似的想移開,他的大掌卻剛剛好按住她妄動的小手。
「你今天很漂亮。」他輕聲而溫柔的贊美著她,黑眸如星,燦亮的發著數十倍光。
「你——」她是來罵人的,被他這一句贊美,罵人的話竟一時說不出口。
他的大掌貼著被他拉到腰間的她的小手,溫溫熱熱,酥酥麻麻,一直從她的指尖竄升到她的臉頰。
熱,好熱。
她的臉一定快要燒起來了。
陶冬悅見她被他的話弄得瞼紅紅的,一副嬌媚情狀,這才有點狡猾的柔聲問她︰「你想對我說什麼?」
她本來想罵他笨!罵他呆!罵他以為自己是個凱子!可是他這樣深情款款的望著她,教她怎麼罵人?
「我是要告訴你……告訴你……」這間餐廳很貴!斌死人!謗本就是個坑人的大黑店!他卻大方的說要請客?
他說要請客就代表她要付錢耶!畢竟他是來幫她的忙,錢當然就由她來付厚,想到就氣死人,她干麼要幫那堆有錢的嬌嬌女付錢啊?
「什麼?」他等著,溫柔的笑眼在鏡片的那一頭正閃亮亮的望著她。
沒事兒,一個男人生得那雙漂亮眼楮做什麼?專門拿來電人啊?幸好還隔了一副眼鏡,否則,誰要是對上他那雙眼,就算是十噸的鋼也要熔為漿了。
「我……忘了。」她別開眼。
算了,她認栽了!誰教她不服輸呢?誰教她沒事撒謊說自己交了個男朋友呢?誰教她每次在這幾個女人面前都自卑到抬不起頭來呢?自己做的事自己擔,付錢就付錢!
「那就進去吧,你肚子應該很餓了,等會兒多吃一點。」他扶著她的腰再次走進餐廳,鏡片下的眸在掃過白玲玲的臉時稍稍停頓了一秒……
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