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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酒樓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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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酒樓開張在即,這個把月來,莫尋當真要忙昏了頭,找人弄來了一份都城內大官大戶們的夫人及女眷們的名單,她親筆寫下了一百多封的邀請函,請她們在酒樓開張的那一天前來參加珍藏古董的分享大會,由酒樓免費備酒備菜招待,當天還會發下酒樓招待券一張和酒樓優惠券十張。

「夫人,為什麼您開的是酒樓,辦的卻是古董分享大會啊?」丫頭晴兒正在一旁替她把信封給封好,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我直接寫著這里要開的是女人來的酒樓,請她們來共襄盛舉,她們哪一個敢來啊?」

「所以?」

「所以,我得從這些大官夫人們愛面子又愛比較的心理下手,讓她們把最心愛最有價值的珍藏古董直接拿出來秀一秀,與其說是分享,不如說是獻寶,大家為了不失面子,怕人家說她們家沒好料的,應該都會前來參加的。何況,我還請來了都城最有名氣的古董鑒賞家西門子老爺子,相信這些夫人小姐們都會趨之若驚的跑來,讓吉祥酒樓一開張就欣欣向榮,人潮洶涌。」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可以順便宣傳我們酒樓的生意及經營的內容啊,那些招待券和優惠券就能讓她們全都來親自體驗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覺,還有,當天我們還會舉辦美男選草大會,讓她們親眼見識一下我為她們選出來的男人有多麼棒,心動了就會行動。」

「啊,原來如此,夫人的心思真是細密,點子真是高超啊,可謂是掛著羊頭賣狗肉——」

朗明月的美眸瞪了過來,丫頭晴兒驀地閉上了嘴。

「我說晴兒——」

「是,夫人。」晴兒乖乖的站在一旁等著。

「接下來有你忙了,這一百多封邀請函你得一一送到她們手上,確定她們每一個都收到才行。」

嗄?全部?

晴兒銅齡般的眼睜得大大的。「夫人……我一個人哪成?」

「我會讓何晉跟著你、保護你,必要時請他抱著你用飛的,這樣應該可以節省不少時間。」莫尋邊說邊打了幾個哈欠,整個人倦極了。「就這樣了,三天內把它全部發完喔,一張都不可以少,听見了嗎?」

「是……夫人,晴兒一定辦到。」晴兒看朗明月的眼楮都快睜不開,鼻尖還沾了墨,想起了赫連莊主先前的吩咐,忙不迭走上前替她鋪好床。「夫人,您先睡一會兒吧,您這幾天真是累壞了,您先睡,晴兒替您打水幫您洗個臉擦擦手可好?」

「嗯,好。」莫尋是真的累壞了,用毛筆寫字可不是她在說,一百多封耶,還得寫得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當真是把她累到快掛掉!還是活在二十一世紀好,有復印機、打印機,隨便打出來就美呆了,邀請函還可以做美工設計哩,還用得著這樣做苦工似的猛寫嗎?

唉。累啊。

莫尋走到床邊,頭一沾枕,眼一閉,整個人便貪睡的睡沈了。

殊不知,趁著丫頭晴兒替她去打水的空檔,一名俊美男子悄悄入房來,替她把了會兒脈,又伸出手來探了探她的臉、她的額,甚至有點不自禁的貪看起她那半點警戒也無的沉沉睡顏。

她,當真是累壞了。

就像個拚命三郎似的,很努力的往前沖。

沒想過她只是個女流之輩,沒想過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娃兒要顧著,沒想過累也沒想過可能會失敗,就這麼一個勁兒的去做了,甚至,不畏流言蜚語……

他該說什麼?勇氣可嘉?

無夢看著她沈睡的容顏,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笑。

在她身邊待了快兩個多月,他很確定,她不是明月。

因為,他看見她背著所有人偷偷拿著琴譜在學琴,指尖有點笨拙的在撥弄著琴弦,彈了半天,不成曲。

因為,他看見她平日四下無人時那毫不端莊又隨意至極的坐姿、站姿,甚至蹲姿,哈哈大笑的樣子,逗弄何晉的俏皮模樣,一看見他便臉紅紅手腳失措的樣子,和她那腦袋瓜子里一些古靈精怪的想法及做法……

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其他的完全不像朗明月,更別提朗明月彈得一手好琴,美音可傳千古,任這女人再怎麼勤練,也絕不及朗明月的一半。

她,不是當初跟他寫下合約的那個朗明月,可她卻是他娶進門的妻,他未來娃兒的娘。

他當然可以假裝不知情,讓她就這樣一直留在他身邊……

無夢的眸一黯,手一頓,剎那間有些怔忡。

納悶……自己何以會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有這樣的念頭?

或者說是驚嚇居多?畢竟,他這一生里還沒對第二個女人動過心,甚至,產生了一丁點的貪戀。

無夢皺眉,想把手抽回的當下,身後感到一陣掌風襲來——

不明對方來意,怕傷及睡夢中的朗明月,他沒閃開,反而回身迎面接了對方一掌,掌與掌接合在一塊兒,交擊力道之強大讓兩人雙雙一震,全都愕然不已。

來者,是何晉。

未語,他出手又是一擊,無夢這回甚是從容的化去對方的攻勢,但依然把床榻上的女人護得牢實,連一道風都沒讓吹到她臉上去。

這一點,兩人倒是甚有默契,沒想驚擾到那好不容易正補眠的女子,一個眼神示意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房門。

「你在這里干什麼?」一走出門外,何晉便冷冷問道。

無夢提提唇。「我若要害她,她早死了。你又何必擔憂?」

「男女授受不親,這里是小姐的閨房。」

「她是夫人,不是小姐。」無夢挑挑眉,糾正。「還有,你不是也出現在這房里?」

何晉臉一陣青。「我是保鑣。」

「保鑣自當在門口守著,不是進屋來,剛剛沒看見我進來,現在卻知道我在里頭,那剛剛你豈不是在外頭偷窺?」

這哪叫偷窺?

「我得確保小姐安全,自然會隨時注意。」何晉有點心虛的駁斥。

「是嗎?那很好,只不過你別忘了,她是有夫之婦,而且還懷著身孕……赫連莊主不是你得罪得起的,千萬記住。」

「他配不上小姐。」

咦?無夢抬起眸,望向一臉憤憤不平的何晉。

「把妻子娶進門不到一個月就放任她出來拋頭露面賺錢,半點未顧及她月復中娃兒的男人,沒資格當小姐的丈夫。」

聞言,無夢咬住牙根。

是啊,他沒資格,可,是她自己要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的,據他的觀察,這兩個多月來她可比待在赫連山莊時快樂許多,彷佛……她從來就不曾想起過她的丈夫——赫連麒。

這一點,他也很悶。

雖然,他知道他悶得很沒理、很可笑,也很無聊,但,知道自己的女人整天和別的男人混在一塊兒還很快樂,心情總是很復雜。

這種心情……叫嫉妒嗎?

托何晉的福,這一點,他現在終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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