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好嗎?」
緊握住她略為發冷的小手,元向陽發自內心的誠懇祈求。
錢歡歡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跳再起,渾身無法自抑地微微發顫,這一回她清楚體認出他話中隱含多少深情及不舍。
心不斷顫動著,一股不知是憂是喜的情緒強烈沖擊著她,讓她無法去細想該如何響應。
「放開我!」唯一竄進她腦海的就是──逃。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元向陽,甚至不知該如何正視因他而紊亂的心情,她需要時間好好冷靜、沉澱一下心思。
「歡歡!」元向陽使力將她往懷中帶。
錢歡歡就這麼撞進元向陽的懷里,她呆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放開我!讓我走好不好?」
她的心情亂糟糟,因為他;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因為他;她全身細胞都在顫抖,因為他;她的心漸漸失控,因為他……
他在她頭頂上逸出深深一聲嘆息,「不要走,求妳……」
雙臂緊纏上她的腰際,元向陽深深將她的氣息吸進胸臆內,讓整片心扉都充滿了屬于她的味道。
錢歡歡被他深沉的嘆息觸動了,停止了掙扎,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听著他沉穩心跳,任由他炙熱的體溫將她暖暖包圍。
「你大可不必這樣……」
她不懂自己哪里好,不懂他怎會對她有情。她以為一切都只是個玩笑而已,然而朱夙強的話中話讓她察覺到,元向陽應是認真的。
「噓──先听我說,有件事我必需親口告訴妳。」他制止她的發言。
錢歡歡的心情突然有點放松,或許他想告訴她,一切都只是個玩笑,希望她不要介意。
如果是玩笑……她的腦子出現假設想法,無端讓放松的心情蒙上一層陰影,不知為何,她竟不希望元向陽是開玩笑的,如果真是開玩笑,那他對她又摟又抱又親又吻的,這玩笑可就開大了!
「妳懂嗎?」元向陽開始緩緩低訴,「妳了解我吻妳的意義嗎?」
驀然,紅彩飛上錢歡歡的雙頰,依在他的懷中,她嗅著屬于他的好聞男人味,高築的心防因他低啞傾訴的嗓音而漸漸撤下。
「我……」她咬了咬下唇,「我不太明白……」
元向陽打斷她遲疑的話語,直接地道︰「我喜歡妳!」
錢歡歡渾身一震,親耳听到這話的撼動力竟如此之大,大到好像世界就在她眼前崩裂,她從沒有這種感覺,就連親眼看見朱夙強出軌也沒有這種震懾感。
「你……我……」她開口想說話卻發現牙齒在打顫,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元向陽加重了環抱她的力量,那股強大的窒悶感讓錢歡歡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愛妳!」
他的告白如青天霹靂般來得又急又快,讓她措手不及,像地震般在她心窩上震出一個大洞,震出了她的空虛及渴望。
多年來她渴求一份愛,然而真愛總是與她擦身而過,她一味認定是因為元向陽給了她一個「詛咒之吻」之故,沒想到,真正禁錮住她的卻是他深沉的愛。
「為……為什麼?」震驚過度的她終于找回聲音,無法置信地問。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當喜歡轉變成愛意時又需要什麼借口?」他苦笑,「真希望我可以回答得出來,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我們不該在那台風天巧遇,妳不該把我錯認成,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對……」沒有那次的相遇,他們不會對彼此留下深刻印象,「沒有交集就不會有後來的種種。」
然後他們就不會擁有一段相處愉快的美好時光,不會有快樂瘋狂的回憶,更不會發生他在畢業舞會那天,在椰林大道上吻她的事。
原來他之所以吻她是因為……因為……他對她存有特殊感情,而她竟完全未察覺,反責怪他沒義氣,對她這樣無禮!
「命運並不如我們所預期地安排一切,反而安排了另一條路。」他悄聲喟嘆,「我努力過,真的!我努力與妳保持距離,努力告訴自己妳是可愛的學妹,妳是阿強的女友,我們之間的關系只是好朋友而已,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眼,拴不住自己的心。」
他發自內心的真摯告白讓錢歡歡感動得無法言語,尤其在得知他默默愛著自己那麼多年之後還忘不了她,這樣的幸運有多少女人可以得到?
「對不起,我一直都沒發現……」萬萬沒想到校園白馬王子竟暗戀著她,說出去誰相信?
她不是美女,她沒有足以匹配白馬王子的亮麗外表,她清楚自己有張清秀面貌,但絕對沾不上美女的邊。
她既平凡又無趣,元向陽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究竟是哪一點讓他如此愛戀?
「我沒打算讓妳發現。」他的手溜上她的後腦,輕輕撫模著她的發,「因為妳並不屬于我,妳知道了只是增加困擾,我不想讓妳左右為難,更不想看到妳錯愕的表情。」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她咽了咽口水,「如果你放開我,一樣會看到我錯愕的表情。」
元向陽從喉間逸出輕笑,「我抱著妳,就是不想看到妳震驚愕然的表情,那樣會讓我很受傷。」
她靠在他胸前微嘆,「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听過你講這些話。」
「只有妳。」他輕柔的保證,「截至目前只有妳听到這些話,因為我的心從那個台風天就遺失了,遺失在一個黑帶紅頭的跆拳道學妹身上,只是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了解自己的心,然而妳已屬于別的男人。」
「我……」錢歡歡深吸口氣,「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你這麼突然的告訴我,你……愛我,我不知道……」
元向陽將手放在她肩上,輕輕將她從胸前拉開距離,緩緩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妳不需要馬上響應我,不需要可憐我而施舍妳的愛,妳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什麼事?」她傻傻的問,心神已經迷失在他漆黑如夜的柔情雙眸中。
「答應我的追求。」
錢歡歡瞠大眼,眼中盈滿詫異,「你……你說什麼?」
元向陽深深凝視著她,眸底柔情縈繞,他輕輕握住她的小手,輕柔真誠地說︰「突然說這些一定嚇到妳了,不過請妳相信我的真心,我不求妳響應我的愛,只希望妳能給我一個追求妳的機會,可以嗎?」
「我……我……」她結巴,不知如何回答。
心跳如擂鼓般強烈,一記又一記,他充滿懇求深情的眼眸讓她喪失思考能力,心扉漲滿某種不知名情緒。
「好嗎?」他靠近她發愣的面容,灼燙熱息噴吐在她頰邊。
他突如其來的親近讓錢歡歡的心又亂成一團,臉發熱。
「可以追求妳嗎?」元向陽不打算放過她地繼續追問,指尖似有意若無意的滑過她發熱的頰邊。
他的觸踫讓錢歡歡全身流竄過一陣驚顫感,混亂腦子瞬間清明,她雙手用力一推,徹底月兌離他的魅力範圍。
「不……不要!」她拚命搖頭,驚叫一聲後旋即轉身就跑。
看著她大步逃離他的懷抱,元向陽先是一愣,欲追上前時又猛地頓住步伐。
「差不多了。」他滿意輕輕點頭,唇邊揚起一抹充滿自信微笑,一抹狡光在眼底閃動,「暫且這樣就好,逼得太緊,萬一跑遠了,還得費功夫找人,別給自己找麻煩較好。」
我可以追求妳嗎?
打從元向陽家逃出來後,這句話像刻在她腦海中,不斷地重復再重復,心,因為那雙真摯深情的眼而迷亂。
「姊,妳還好吧?」錢樂樂在她面前直揮手,試圖挽回她的注意力。
「嗯?」看見晃動的小手,錢歡歡虛應了聲。
錢樂樂不明所以的順著她呆愣的視線望去,滿頭問號,「妳沒事一直盯著廣告看板做什麼?難不成妳想趁大特價時買幾打回去囤貨嗎?」
听到這話,錢歡歡一驚,猛地回過神,雙瞳在一張男女親密擁抱的海報看板上聚焦,她趕緊轉身,邁開走出超市。
「姊,妳要上哪兒去?」錢樂樂追上,問道。
「回家。」錢歡歡頭低低的,沒膽去想剛才發愣窘態有多少人發現。
錢樂樂听得一頭霧水,「妳不是說要到超市買些生活必需品?怎麼什麼都沒買就要回家了?」
錢歡歡停下腳步,受不了自己地翻了個白眼,旋即轉身又往超市前進,「我竟然忘記自己要做什麼,我在搞什麼啊!」
錢樂樂偷瞄她一眼,「姊,是不是劇本進度不順啊?這幾天我看妳老是若有所思、心神不寧的,要不要我炖個豬腦幫妳補一補?」
「不用。」她搖頭拒絕,「我沒事,劇本構思也很順利。」
「既然很順利,為什麼常見妳哀聲嘆氣又失魂落魄的?」
「有嗎?」錢歡歡偏頭反問,隨即迅速轉開話題,「我最近什麼事都沒有,妳看錯了。」
「可是……」現在的她比起先前的陰陽怪氣猶勝三分,「我怎麼覺得妳好像有心事?」
「沒有,我沒有心事。」錢歡歡迅速回話。
「但是……」錢樂樂正想追問下去,她皮包里的手機卻響了,「姊,妳先進超市買東西吧!等會兒我進去找妳。」
「好。」錢歡歡應道,舉步踏進超市。
少了觀察力敏銳的妹妹在身邊,她總算能松口氣,不必再被咄咄逼問下去,她很怕一個意志不堅就會將困擾她的心事給吐露出來。
「煩!好煩!」她皺眉,連拿幾盒三合一咖啡沖泡包,「為什麼你偏要出這種難題考我?為什麼我非要給你機會?」為什麼當時她什麼也回答不出來,直接轉身就逃?她大可以明白大聲的告訴他︰你,沒機會了!
「唉!」她越想就越郁悶,「為什麼我說不出口?」
當她望進元向陽那雙深如泓潭的黑眸時,總是會不自覺的迷失其中,他低柔的嗓音、溫柔的觸踫及迫切真誠的祈求,像天羅地網緊緊將她網住,讓她失去思考及活動能力,腦海里、眼里只容得下他的存在。
她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是不該對元向陽有所眷戀的心動。
「別亂心動!」她板起臉孔警告自己,又拿了幾包零食後走向櫃台結帳,排隊等待結帳時依然不斷低聲告誡自己︰「錢歡歡,妳又不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男人是什麼樣的嘴臉還不清楚嗎?帥哥說的話都不可信,這一點妳親身體認過不是嗎?」
上段戀情會告吹,是她直到男友要結婚的前一天才知道──新娘不是她!男友一直腳踏兩條船,不斷比較著她與另一位女友的好壞,最後她敗退,另一名女友勝出。
每每想起這事都讓她不禁一肚子火,甚至想過要跑到婚禮好好大鬧一番。
但靜心一想後,她只覺得一時沖動換來一輩子可笑並不劃算,再者她與另一個女人從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她就這麼冒出頭對著新郎指責,以後他們要如何互信牽手過一生呢?
「算了,太過善良也不是件壞事。」沒去婚禮上大肆破壞是正確的決定。
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不需要孩子氣的大鬧一場,感情散了就是散了,心傷了就是傷了,哭一哭宣泄一番就算了。
上段戀情給了她重重一擊,也讓她修正了對男人的看法──不會有心口如一的男人,不要相信男人所謂的保證……
「小姐,一共是三百九十七元。」
結帳小姐的聲音將錢歡歡從自己的世界拉回現實,她感到抱歉的看了小姐一眼,忙拿出錢包付帳。
「收您四百,找您三塊及發票,謝謝。歡迎您下次光臨。」訓練有素的櫃台小姐不受影響,職業化地給了笑臉。
錢歡歡從口袋里拿出自備的購物袋,將櫃台上的物品迅速收進袋中,拎著購物袋昂首走出超市。
午後的陽光斜射在她臉上,她不禁瞇眼舉手阻擋刺眼陽光,混雜心緒卻在頃刻間變得通暢清明。
答案再簡單不過,她沒打算接受另一段感情,既是如此又何必應許元向陽的追求?不想要有更進一步的發展,追求之舉也顯得毫無意義。
心上沉重的負擔霎時消失無影,讓錢歡歡感覺輕松地吐了口氣。
「姊,妳這麼快就買好了?」錢樂樂慌張跑過來,低頭在皮包內找尋鑰匙,一把塞給錢歡歡,「鑰匙妳拿著。」
握著沉甸甸的鑰匙串,錢歡歡眉宇染上疑惑,「妳把家里鑰匙給我干嘛?」
「我要去公司處理緊急狀況,有客戶投訴我們員工手腳不干淨,這怎麼可能!」錢樂樂說得義憤填膺,深深呼吸努力平穩情緒,「我們員工怎麼可能做出有損品德的事,我非要去公司跟客戶理個清白不可!妳就自己走路回家吧!」
「好。」錢歡歡才剛應聲,就見妹妹像火箭炮似地往停車場沖了過去,「幸好我沒樂樂那麼沖動,否則每天一定有吵不完的架。」
年少時,她的個性也跟妹妹一樣,沖動毛躁沒耐性,現在經過社會重重洗禮,沖動變成了沉靜,毛躁被忍耐取代,尖銳的性子都被磨圓了。
將鑰匙塞進購物袋內,錢歡歡開始邁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午後的陽光仍有些強烈,讓她有些後悔沒帶把傘出門遮陽,她忍不住哀嘆︰「這下又要曬黑了,為什麼我是容易曬黑的體質?」
突地,腦際浮現元向陽白淨俊挺的臉孔,讓她眉頭用力一蹙。
為什麼她會想起他?
快消失!快從我的腦袋里消失!
她受不了地搖頭,拚命的想將充斥在腦海的臉孔甩掉,無奈越是想抹滅,他的五官更加鮮明呈現。
她咬咬唇,有點無法理解自己到底怎麼了。
「錢歡歡,別傻了!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都不相配!」
不僅在事業上有著天差地別,連容貌也不相搭,她只有普通的身高、瘦巴巴的身材,外加不起眼的五官及易曬黑的皮膚,要是和他站在一起肯定是樁笑話。
她不在乎地輕哼,「嘖!笑話就笑話,反正我也沒打算接受他。」
以手遮擋著陽光,錢歡歡舉步正要走過斑馬線,迎面而來的一位老女乃女乃手里拿著一朵粉紅玫瑰,朝她咧唇直笑。
見狀,她反射性回以老女乃女乃一笑,沒想到下一秒老女乃女乃竟將粉紅玫瑰遞給她。
「小姐,妳的粉紅玫瑰,千萬不要放掉到手的幸福喔!」老女乃女乃一臉欣羨的交代。
錢歡歡一臉驚喜,「花是要給我的嗎?謝謝老女乃女乃。」
將粉紅玫瑰置于鼻前嗅聞了下,她之前不愉快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餅了斑馬線,綁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手中同樣拿著一朵粉紅玫瑰,一看見她,趕忙將手里的玫瑰像獻寶一般迅速遞上前,「大姊姊,玫瑰花送妳。」
錢歡歡再次驚喜,彎腰接過粉紅玫瑰,「給我的?小妹妹,謝謝妳。」
小女孩完成任務,快快樂樂地甩著兩條小辮子走過斑馬線。
錢歡歡的眉宇因為接連收到兩朵玫瑰染上喜悅,「今天是玫瑰日嗎?」
女人都是虛榮的動物,鮮花在手,心情也會飛揚開懷起來。
「小姐,祝妳幸福。」猛一抬眼,穿著黑貓制服的年輕男子將粉紅玫瑰遞給她。
錢歡歡訝異張口,沒想到雙重驚喜瞬間成三重,愣愣伸手接過,疑慮也隨之涌現,正打算向黑貓先生詢問時,另一位穿著入時的女子拿著玫瑰直接塞到她手中。
「小姐,妳很幸運,不要讓幸福從手中溜掉。」
拿穩被強塞到手中的粉紅玫瑰,錢歡歡一臉驚詫回應︰「哦……謝謝。」
懷著拿到粉紅玫瑰的喜悅心情及疑惑繼續往家的方向前進,途中錢歡歡又遇到家庭主婦、國中女學生、高中男學生、水果店老板、帶孫子散步的老爺爺……等,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朵粉紅玫瑰,看見她就展露笑臉迎上前,然後將玫瑰送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不覺,懷中的粉紅玫瑰已成花束。
收到花固然高興,不過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給她一朵粉紅玫瑰啊?
「錢小姐。」
忽聞身後有人喚她,錢歡歡停下腳步轉過身,正見到花店老板娘笑容可掏的迎上前,而她手上同樣有一朵粉紅玫瑰。
「老板娘,這花不會是……給我的吧?」
花店老板娘含笑點頭,「沒錯,祝妳幸福,听我勸,不要錯過好男人。」
錢歡歡僵笑接過玫瑰,「謝謝。」
老板娘看著她,露出既羨慕又妒嫉的眼神,然後搖頭嘆了口氣,「唉!妳真是幸運,像我就沒妳這種命。」
听老板娘的話中意思,她好似對整個詭異情況略知一二,「妳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一路走來都有人送我玫瑰花耶!」
老板娘只是微笑拍拍她的肩,「這是個驚喜不是嗎?」
錢歡歡點頭,「迎面而來的人們不但送花給我,還祝福我,無論是哪個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心花怒放吧?」
「那妳也是嗎?」
錢歡歡看著懷中抱著的粉紅玫瑰,頰邊飛上兩朵歡喜紅雲,「當然,有哪個女人收到花會不高興的。」
「那就趕快回家吧!」
錢歡歡朝她點點頭,在回家路途上又遇到幾位送花者,听著送花者的祝福,她一律露出大大笑顏回報對方。
可在心里,她開始懷疑這是有人刻意計劃的。
到達她家樓下,走進電梯,按下她家的樓層按鈕後,等待電梯緩緩上升。
「當」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一束包裝漂亮的超大束粉紅玫瑰花赫然出現在眼前,讓錢歡歡詫異得猛眨眼。
「一百朵粉紅玫瑰,代表我百分之一百的誠心,只要求一次追求妳的機會。」元向陽迷人的笑臉出現在花束後頭,以低啞聲調請求著。
錢歡歡瞪視著他及他手中的粉紅玫瑰花束,霎時明白了一切,「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妳不喜歡嗎?」
「不是不喜歡,而是……」這樣的驚喜殺得她措手不及,也讓她心里充滿了暖暖幸福感,「你這樣好賊。」
他怎可以用這種方式軟化她的心志,動搖她好不容易堅定的意念?
仔細回想從拿到第一朵玫瑰到現在的滿懷花束,嫌這樣的點子不夠浪漫是自欺欺人,她終究是個女人,一個容易滿足的雌性動物。
「公不公平無所謂,重要的是──妳喜歡嗎?」從她原先的抗拒,到現在的感動表情,他知道這招險棋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