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申屠麒的心中世界,他的家被沙漠風暴吹拂,然後風化崩解,到最後連他都已經一半消散粉碎在風中。
他,比不上那個男人嗎?
「申屠,你冷靜一點,你搞錯我的意思了。」看著像是石化的男人,江水音是哭笑不得。
見他神情迷惘,眼神里有著脆弱,讓她一陣心疼,而且想--
狠狠捏他的臉!
「痛痛痛!水音!」痛得回神的申屠麒,忍不住驚呼。
江水音甜甜一笑,一點都沒有調皮搗蛋後的表情,申屠麒看了那笑容,什麼氣都雲散煙消了。
他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她,再也不可能了,她的笑就是晴天,而他想要守護著她,守護著自己的晴。
江水音心思千回百轉。
他和她身上都帶著過去的傷痕,很容易縮回內心形似安全的世界里,為了不讓舊事重演,就像媽媽說的,他們應該多花時間溝通。
「申屠,你之所以不會和齊天諾相同,是因為在我心中,現在只有你,所以你們根本就不需要比較,絕對級的存在,永遠是比較級難以超越的。I江水音甜甜的說道。
申屠麒一愣,眸一凜,眉一揚,將她拉低了欲吻,卻意外看見她一陣搖頭,但他還未浮現不安之前,她已經開口了。
「我剛和他分手了,他要我別讓你久等,所以我才來找你。原來,我好渴望見到你,想留在你的身邊,繞了一大圈,什麼朋友,什麼安慰幫助的借口,都只為我愛你這個理由罷了……申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要寵你,也要讓你寵!」
江水音說完,低下頭,點了下他的唇,旋即被響應被舌忝吮,天地在瞬間倒轉,她被壓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態意地吻著她柔女敕的唇,他從衣襬探入的手指像火柴,一路在她身上擦出歡樂的火花,他的大手不停揉撫著她的渾圓,更令她意亂情迷。
看著她蘊著水氣的大眼楮,羞怯的眨呀眨,申屠麒勾引般的探索著她的,讓她的本能響應他的呼喚。
她的眼,她小巧的鼻尖、她秀氣的唇、她優美的頸子--
上面有極刺眼的紅痕!
江水音被吻得昏頭轉向之際,卻覺得男人的體溫離開了,跟著還有一聲抽氣聲,如果她沒听錯,好象還有種爆裂的聲音。
她嬌嬌軟軟的仰起首,只見申屠麒太陽穴的青筋突起,眼里像燃著兩簇火焰,牙關咬得死緊,而他方才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手,緊握成拳。
他在生氣……啊,她的脖子上有齊天諾的惡作劇!懊死,她把這事忘到爪哇國去了!
「申屠,那是齊天諾在胡鬧,就是為了激怒你,你千萬別中計。」
「他、成、功、了!」
申屠麒咬著牙說完,腦里思索著滿清十大酷刑,想著哪一種能折磨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齊天諾先是在他面前抱走她,然後搶先一步把和她的關系昭告全公司知道,現在還故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跡,這三口氣,他吞不下去!
看著申屠麒氣到快腦溢血,江水音只能一手按著頸子,不讓該死的「事證」,讓雄獸凶性大發。
「這其實情有可原--」
她話還沒完,便在男人欺近的目光下,乖順的中止了。
「妳、為、他、說、話?」申屠麒氣得抉殺人了,而她居然為齊天諾求情,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厚,男人番起來,比小孩子還要無理取鬧。
江水音聰明的沒有將腦中的想法說出口,大眼滴溜溜的轉著,茶幾上被冷落許久的牛皮紙袋,勾起她的注意力。
她扯扯他的袖子,換來他一聲冷哼。
她揉揉他的胸口,換來他偏了偏身。
又是無奈又是寵溺,江水音伸臂勾住他的頸子,將身子迎上去,申屠麒縱然在氣頭上,也捺住性子,低下頭享受美人恩。
曼妙的一吻結束,他們相視而笑,什麼都忘了。
江水音縴指指向桌面,「那個紙袋是什麼呀?」
這一問讓申屠麒突地睜大眼楮,因為她的出現而被打亂的計畫重現腦海,他忙看向時鐘,已經是半夜兩點了。
男人腦子里像有鬧鐘在響,而女人則是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表情凝重。
「完了,要來不及了!」
申屠麒一躍而起,沖回房間拿了準備好的行李袋,拉起江水音就往門外沖,而她不明究竟,只好跟著跑。
「申屠,等等,我們要去哪里?」
「先走再說!」
接下來是一陣的兵荒馬亂。
申屠麒飛車送江水音回家拿護照和換洗衣服,然後直奔機場,趕上因為聖誕節,唯一一班有位子的飛機。
這時,已是早上五點左右,兩個小時之後,順利到達日本大阪關西機場,又花了一個半小時進到市區,等找到飯店checkin,已經快要十點了。
申屠麒帶著一袋豐盛的餐點回到飯店房間時,見江水音已沉沉入睡;在經過一晚的折騰好不容易沾枕後,她早就不知道睡到哪一國去了。
舍不得喚醒她,他就坐在一旁,看著她沉睡的臉,神情十分滿足。
離開家的時候正在下雨,而異國的天氣卻很晴朗,會一直這麼晴朗吧!
他不禁這麼想。
當天傍晚。
睡得飽飽也吃得飽飽的江水音,和申屠麒手牽手走進武術館,比賽還沒開始,但摔角迷的情緒已經High翻了天花板。
江水音不意外會來這里,事實上一到機場知道他訂了飛日本的機位,她就知道會來看比賽。
但這是儀式,儀式的意義何在?
「申屠,為什麼帶我來這里?」江水音大吼著問道。
申屠麒大笑著,此時正好是選手入場,四周鼓噪聲更是震耳欲聾,他只好更大聲的吼回去,「我上次來,忘了把東西留下,我的婚戒在妳那里吧?」
江水音點點頭,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對邢定燻的心情在這里被丟棄,證明他們相愛之物,也應該在這里消逝。
她掏出那枚白金戒指,放進他掌心里,只見他狂嘯一聲,將戒指沒有眷戀的拋了出去。
「再見,我要新生了!」申屠麒吶喊著。
白色的光芒在投射燈下閃耀,接著消失在萬頭鑽動之間,連個影子都不剩了。
申屠麒握緊江水音的手。
「我愛妳,水音,我只要妳,妳願意愛我嗎?」
不是軟語甜言,在歡呼吶喊聲中,申屠麒吼聲如鐘,清清楚楚地入她的耳里,除了震撼了她的心,還震動了她的人。
整個世界都在瘋狂鼓噪,而他眼中的執著和堅定,讓她在浮動不已的當下,整顆心飄向了他的胸口,那是注定為了她而存在的棲所。
或許愛與不愛在人的一生中,是個持久狀態,但她願意去相信,這個男人會努力的愛下去。
當愛有些降溫,他便會溫暖她的,當情有些褪色,他便會豐富她的,而她會用對等的心意,去呵護他們之間的愛情,讓連結永遠不斷。
漫長的人生路,摔倒了再站起來,遇到了愛把心門打開,和另一個人攜手同行。
讓源源不絕的愛情,結合他們兩個人,讓他們永不分離。
她的愛情,名為申屠麒,而她的幸福,也以他為名。
江水音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的點頭,而申屠麒大笑著,和所有人一起尖叫。
「讓我們更勇敢!包堅強!包溫柔!包懂得愛!包會去愛!不退縮也不退怯!我愛江水音!」咆哮著吼出誓言,申屠麒覺得心里十分舒坦。
江水音聞言,也跟著大喊。
「我愛申屠麒!我愛這個男人,我要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一輩子!」
她還沒說完,便被他一吻封緘。
人聲鼎沸,誰也不理,他們忘我的吻著,至于那些話除了他們,在場之人誰也听不懂,但又有什麼關系?愛情本來就只有當事者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也不能插手。
突地,江水音一聲尖叫--
「啊!哭殺狼耶!」
她看見威武登場的人,整個人都瘋了,興奮的抓著申屠麒的手,發出最高分貝的聲音。
「沖呀!沖呀!快撲上去!」
在比賽過程又叫、又跳、又笑、又罵當中,申屠麒和江水音的手,始終交握著。
兩個月後。
江水音一手撐著頭坐著,神色有些苦惱,
在廚房里忙著揉面團的申屠麒,在將江水音指定的丹麥面包送進烤箱後出來,看見她臉上神色復雜。
敝了,現在是年節假期又不用工作,她是在煩惱什麼?身體不舒服嗎?
「怎麼啦,沒睡好?」申屠麒關心的問道。雖然她才剛搬進來,可是她沒有認床的毛病,應該下至于失眠吧。
江水音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接下來大概又會是風風雨雨。
「申屠,你還想昭告天下嗎?」她意有所指的問道。
申屠麒聞言,二話不說猛點頭。
從他們確定在一起後,這是他一心最想做的事情,可是在水音的勸阻下,在她和齊天諾的流言還未平息之前,最好還是暗中進行一陣子。
唉,他很想回敬齊天諾,但水音的顧慮也有道理。
就算不論齊天諾的心愛之人宣言還言猶在耳,他離婚也沒有多久,現在不是時機去大肆公開他和水音的事。
只要百分之一的事實,就能創造百分之兩百的流言,他們需要的是隱私,而不是刺探。
于是在這層層考慮下,過年前他將江水音接來同住,也去拜訪過雙方父母,訂下一年後的婚期。
雖不完美,但勉強可以接受。
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會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止這個決定,逼著他們將預訂計畫提前。
而且,他說了算數。
見申屠麒陷入沉思,江水音偷偷蹭了過來,在他沾到面粉的臉頰上一吻,他笑了下,抱住她欲回吻,她卻縮身就逃,然後和他玩了起來。
接下來大概有段不算短的時間不能和他這樣玩了,趁現在玩個過癮吧。
江水音朝他扮個鬼臉,抓起抱枕砸上他的臉,然後起身準備逃命去也,申屠麒鼻頭一痛,倏地站起身惡狠狠的逼近她,
懊死,這個小妖精,愈來愈皮了!
最近他見識到江水音孩子氣的一面,就是頑皮,愛鬧得人不得安寧,然後她再偷偷躲起來自得其樂。
她媽媽是個魔女,她多少還是遺傳到了。
江水音勾得人心癢癢,還一臉無辜討論正事樣,邊逃邊問︰「想不想?你告訴我嘛!」
想!他還想把她壓到身下,逼得她情狂。
她又是親又是逃,讓他玩心大起,回了句「當然想」後,伸出十指直襲她的腰。
江水音見狀,腦中警鈐大作,和他繞著沙發跑。
可惜她錯估了手長腳長的男人還有另一項優勢,就是沙發對他來說就像門檻,他一跨而過,輕松將她撈回身下。
「讓我用神之手制裁妳這個頑皮鬼!」
「申、屠、麒!你居然玩陰的……呵呵……放手……好賡……哈哈……放手啦……不要臉……」
「癢死妳,看妳還敢不敢拿枕頭打我的臉。」
「哈哈……我只是在……玩嘛……小氣鬼……我讓你打嘛……」
「不要,我舍不得讓妳痛,那樣我會心疼。」
「這樣更痛苦!放手啦……哈哈哈……」
江水音被搔到快瘋了,可她不是申屠麒的對手,只好硬擠出幾滴眼淚裝可憐,讓他不舍的停下手,溫柔的吻著她的眼角。
她被吻得呵呵笑,很是開心,任由他將她抱上大腿坐著。
「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欺負我。」江水音笑著道。
申屠麒一听,捏了下她的鼻尖,巴不得咬她一口。
「妳就是吃定我。」
唉,被吃得死死的,他還是甘願,也怨不得人呀!
江水音又是笑,伸出小手推開他緊皺的眉心。
她不喜歡他憂愁,只是看起來憂愁也要列管,偏偏這個男人,習慣想事情時,就會把臉皺成一團。
「好好一張帥臉,別皺成肉包嘛,好丑。」她嘟著嘴說。
申屠麒眸光一凜。
好呀!這江水音,都還沒有老夫老妻,她已經開始嫌他丑了,看他怎麼對付她!
看著他不斷逼近的陰狠笑臉,江水音快笑翻了,可看著他威脅的手指,只好再度撒嬌,磨蹭著男人的胸口。
她抓準了這麼一做,肯定大事化小事,小事化沒事,申屠麒什麼氣都平了,只會寵著她,緊緊擁抱她。
「好啦,你不丑啦,你最帥了,別生氣嘛!」被人抱在腿上,還是嘴巴甜一點。
申屠麒內心在輕嘆。
他的心被她撩得軟酥酥的,像抱著甜甜的--
「妳好象棉花糖,又甜又軟。」
江水音聞言瞪大眼,正要回嘴她不是那種軟趴趴的東西,卻已被吻了個天旋地轉,不知今夕是何夕。
厚,他就是常用這招對付她,害她不能說話的啦!
像是無法訴盡的情意,全都以吻傳達,唇舌交纏問,所有的思緒全糊成一團。
「看,妳這麼甜,不是棉花糖是什麼?」申屠麒舌忝了下唇瓣道。
江水音慢慢回過神,嘟起嘴鼓著腮。
「你這麼會欺負我,還說被我吃得死死的,大騙子,披著羊皮的狼!」
當初怎麼會覺得他是不滿一周的小貓呢?
看來他還是發燒的時候比較可愛,可以任她玩,任她搓圓揉扁,那個張著一雙大眼,卻又四肢無力的男人,真是太可愛、太美味了。
輕咬了口她鼓著的臉頰,申屠麒覺得心滿意足,雄望嘗了些甜頭後,他才想起她沒頭沒尾的話。
「妳剛才說什麼想不想的?」
江水音還有點迷糊樣,又想了半晌,才憶起原先的事。
不能怪她忘,每次和他玩,都會玩到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她笑得甜津津的看著他,媚眼如勾,俏皮地瞅著他,「你還有早日公告的意思就好,我剛才用驗孕棒,應該懷孕啦,大概也不能拖了。」
懷孕!
這兩個字在申屠麒腦里炸開,他小心翼翼的抱好懷中女人,然後看著她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天啊!他剛才追著她跑,還亂搔她的癢……
申屠麒全身僵硬,瞪大眼楮昏倒。
「呵呵,男人真不經嚇,申屠,你醒一醒!」搖了搖他的肩膀,江水音笑著喚他。
整他真是太好玩了!他真可愛,真的好可愛喔!
江水音的惡作劇,得到最大的滿足,被整得申屠麒神智慢慢回位,他忙並攏雙腿,確定她能安穩的坐著。
「妳還好吧?我剛才有沒有嚇到妳,有沒有嚇到肚子里的孩子?」申屠麒緊張的問著,「天!我們快舉行婚禮……」說到後來,他內心太過激動,怕抓得太緊,又無法克制地小心抱著她。
「辛苦妳,也謝謝妳,水音。」他喃喃說道。
江水音知道他喜歡小孩,也喜歡家的感覺……
她覺得肩頭衣料有點濕潤,嘴角噙著一抹幸福的笑,溫柔似水的眸光瞥了眼窗外。
嗯,真好,今天天空好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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