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踏進兵器鋪中,柳筠便死盯著牆上的一把劍不放。
「這群天殺的狗賊,竟三番兩次的干這種勾當。」她開口便是一陣怒罵。
「你在罵誰狗賊啊?又是誰得罪你了?」邢天鵬對她的轉變感到奇怪。
「還有哪個該死的狗賊,你自己看看牆上就知道了。」
他听了她的話,便抬頭朝牆上看去。
「那不是我的劍嗎?」邢天鵬臉色一變,「天殺的狗賊,竟然三番兩次,拿我的劍來換錢。」
邢天鵬看到自己的劍又一次的掛在兵器鋪中供人選焙,不免也是氣從中來。
「老板!這把劍怎麼又跑到你這邊來了?是不是又是之前那兩個人拿來賣你的」柳筠猜測的問。
「不是的,這次來賣劍的是一位中年人,頭上還綁著金色的頭帶。」
「是狄全清!」知道真凶了。
「不過我覺得奇怪,這把劍不是在你們兩位的手中嗎?怎麼又會被人拿來賣呢?」
「這件事不說也罷,那這把劍這次要賣多少錢?」邢天鵬對連續兩次買回自己的劍雖然感到啼笑皆非,但始終還是自己的劍較為順手。
「看你們跟這把劍有極深的淵源,我也不賺你們的錢啦!就跟上次一樣,五兩就好。」兵器鋪老板見邢天鵬豪爽,便也豪爽的將劍賣給他。
「老板,你還有沒有好一點的劍?」柳筠在一旁挑來挑去,始終挑不到順手的劍。
「我們店里的劍都很好啊!泵娘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呢?」
「我不知道耶!總覺得你店里的劍都太輕了,拿起來輕呼呼的,極不順手。」柳筠舞了一下手里的劍,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我知道什麼原因。」邢天鵬臉上露出了笑容,「老板,你盡避將你店里面上好的劍都拿出來,就算再貴都沒關系。」
「邢大哥你在笑什麼?我挑不到劍有那麼好笑嗎?」柳筠變臉了。
「不是啦!我笑是因為高興,你知道你挑不到劍的原因是因為你的功力一下增進大多,所以一般的劍對你來說已經不適用了,你等會就好好的挑把合用的劍吧!」
柳筠听了邢天鵬的話,高興的不得了。
餅不了一會,她便挑了一把價值三十兩的寶劍。
兩人都買到合適的劍之後,便離開了兵器鋪。
「邢大哥,你的劍被人賣了兩次,會不會覺得很生氣?」柳筠好奇的問著。
「當然生氣。」邢天鵬一臉臭臭的,「而且還有另一件事,更是令人氣不過。」
「是喔?還有什麼事令你生氣啊?」
「我氣他們沒眼光,我這把劍乃是以天山寒鐵打造而成,銳利無比削鐵如泥,世上也僅有三把,是我爹爹為我們三兄妹打造的,可說是價值非凡,那些沒長眼的家伙竟然把它當庸貨來賣,還一把五兩咧!真是氣死我了。」邢天鵬氣得臉都漲紅了起來。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原來你是為這事在生氣啊!」柳筠見邢天鵬買了便宜還生氣,當真是小孩子脾氣,好勝心強加死要面子。
「邢大哥你真的很生氣嗎?」她試探性的問著。
「很生氣!」
「那你想不想找他們理論?」她慢慢的引邢天鵬踏入陷阱。
「當然想啊!」
「出發!踏平飛馬幫。」柳筠高興的吶喊著。
「你說什麼?你要去飛馬幫?不行不行,我不答應。」邢天鵬堅決反對。
「喂!是你自己說想找他們理論的,不是我說的喔!」柳筠露出奸笑。
「好啊!原來你剛剛是故意問的,好讓我掉人你的陷阱里,你還真有一手啊,不過就算我真的說過要找他們理論,我也是自己一個人去,絕對不會讓你跟的。」他不願她再到飛馬幫去冒一次險。
「為什麼不讓我去?他們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難道我要去討個公道也不行嗎?」柳筠和邢天鵬理論了起來。
「不是不行,我是怕你危險,萬一你又有個什麼意外,我可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邢天鵬希望能動之以情。
「有你在我還怕什麼,況且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柳筠了,你不是也說我功力精進不少嗎?那你還擔心什麼。」柳筠擺出一副她說要去就是要去的樣子。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邢天鵬也不甘示弱,擺出他說不行就是不行的樣子。
「好,大黑熊,你擺明了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柳筠火大了,連久未出口的大黑熊都給搬了出來。
「不是我跟你過不去,而是我不願你去冒這個險。」
「那你的鏢還要不要送?」
「送,為什麼不送呢?不過就算要把鏢拿回來,我也是自己一個去,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跟的。」邢天鵬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不就不。
「好!你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怎麼跟黑衣人交代。」柳筠使出了殺手 。
「關黑衣人什麼事?」邢天鵬听到她連黑衣人都扯了出來,便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不關他的事,我的命是他救的,萬一我出了事,我看你怎麼對他交代。」柳筠硬是要將黑衣人給拖下水。
「強詞奪理,我才不吃你這一套。」
「我沒有強詞奪理,難道你不記得黑衣人在紙上寫些什麼東西嗎?」柳筠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當然記得啊!不過這又和那張紙上寫的東西有什麼關聯?」
「為什麼沒關聯?你把最後四句給我念出來。」柳筠已氣得哭了出來。
「念就念,我就不信會有關系,最後四句是,佳人復還願君珍惜,天涯海角比翼雙飛,佳偶天成共結連理,天長地久白頭到老,這……」邢天鵬念完這四句,便覺心中有所愧疚。
「人家黑衣人要你好好照顧我,而你咧?不管我死活,我被別人欺負了,想去討個公道你都不肯幫我,你這算什麼照顧我啊?我知道了,反正我本來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人,就算被人活活打死,也沒有人會為我傷心,被人欺負,也沒有人會為我出頭的。沒關系,大不了我自己替自己出頭。」柳筠流著淚,獨自一人朝飛馬幫的方向走去。
「你不要這樣子說嘛!大不了我陪你去就是了。」邢天鵬終究還是認輸了。
「你真的要陪我去?」她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嗯!」他點了點頭。
「好耶!大黑熊終于肯陪我去了。」柳筠當場擦干眼淚歡呼了起來。
「出發,踏平飛馬幫。」她拉著他的手,向著飛馬幫前進。
邢天鵬嘆了口氣,無奈的邁開腳步。
兩人在前往飛馬幫的路上,柳筠一面挽著邢天鵬的手,一面哼著小曲兒。
「你怎麼還有心情唱歌啊?我們是去飛馬幫打架耶!不是去郊游,你怎麼還輕松地起來?」他見大敵當前,而她依然一副優閑自在的樣子,心中不免覺得納悶。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你幫我扛啊!」她擺明要將所有問題,全部丟給他去煩惱。
「什麼叫天塌下來有我扛?上次我也在你身邊,可是你還不是被打成重傷,差點連命都沒了。」邢天鵬斥道。
「唉喲!」柳筠拍了拍邢天鵬的肩膀,「你就別再裝了啦!論武功,飛馬幫有哪一個是你的對手?上次我被打成重傷,你抱著我還能全身而退,身上連一點傷都沒有,就憑這一點,我才敢上門挑釁的,不然你以為我柳筠是那種沒大腦的人嗎?」
邢天鵬听了她的分析,知道她當時雖然身受重傷,卻依然注意著自己是否有受傷,心中登時覺得欣慰。
兩人就這樣邊走邊抬杠,不到一個時辰,便已到達飛馬幫的大門了。
然他們卻見飛馬幫大門緊閉,而外頭亦是無人看守,兩人覺得奇怪,便停下腳步不再前進。
「奇怪?難不成飛馬幫知道本姑娘要來砸場子,便害怕的躲了起來。」
「該怎麼樣進去,才不會驚動到里面的人呢?」邢天鵬在一旁喃念著。
「想進去還不簡單,待本姑娘露一手讓你瞧瞧。」柳筠拍胸脯保證。
「你有什麼好方法就快點使出來吧!」邢天鵬睜大眼楮,準備看她用什麼方法進入飛馬幫。
只見柳筠連續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便在原地站著不動。
邢天鵬覺得奇怪,正要開口詢問時,突然見到柳筠的嘴巴張了開來。
「飛馬幫的狗賊听著,本姑娘前次受到各位的細心照料,差點就要駕鶴西歸,幸而本姑娘福大命大,僥幸逃過一死,今兒個本姑娘特地帶著我家的大黑熊前來登門道謝,各位也用不著怕到躲起來,盡避開門迎接我們便是。」
她這突來的一招,差點沒把邢天鵬給嚇得昏倒在地。
「你搞什麼鬼?你這樣子大吼大叫,不擺明了要來砸場子嗎?到時候人家一擁而上,那我們該怎麼打?」
柳筠一听到他的指責,便將頭撇到一旁不予理會。
柳筠的方法果然有效,話才喊完沒多久,便有人從里面將門給拉了開來。
門一打開,邢天鵬他們便見到飛馬幫的人個個披麻帶孝,滿臉怒氣的聚集在庭院之中。
「我不去找你們,想不到你們卻自個兒送上門來。」狄全清顯得相當的悲憤。
「喲,看看你們大伙兒,怎麼個個披麻帶孝的,敢情是貴幫有人死了是吧?」柳筠面對仇人,說起話來更是毒辣萬分。
「你還敢裝做不知道,我們飛馬幫的五位堂主,就是死在他的手上。」狄全清指著邢天鵬。
「狄全清,你要不要臉啊?要不是你先動手偷襲我們,害我受了重傷,我邢大哥也不會痛下殺手,是你先不對的,現在反而怪到我們頭上了。」柳筠理直氣壯的反駁回去。
「沒錯,我是打了你一掌,可是你並沒有死,但他卻一掌打死我五位堂主,我要你們償命。」狄全清舉起右手,準備隨時下令攻擊。
「笑話,我沒死是我命大,你們飛馬幫向來作惡多端,就算多死幾個,也是罪有應得,我邢大哥才打死五個人,對你們已算客氣了,你們要是不滿意的話,就手底下見真章吧!」她手握長劍,準備隨時動手。
「等等!」邢天鵬出聲制止,「狄全清,在動手前我有些話要問你。」
戰前喊停必有要事,眾人隨即屏氣凝神,準備一听究竟。
「我問你,我這把劍,你賣了多少銀子?」邢天鵬果然話出驚人,一時之間,在場之人個個瞠目結舌,啞然失聲。
而柳筠更是差點沒給摔倒在地。
「喂!大黑熊!」她伸手拍了拍邢天鵬的肩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為這種事計較。」
「喔——就那把破劍是吧?我賣了三兩銀子,怎樣?你有意見嗎?」狄全清露出不屑的臉色。
「我這把名劍,你竟然三兩就把它給賣了,你這個不識貨的東西,我今天就用這把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這把劍是否只值三兩。」邢天鵬長劍在手,誓要狄全清好看。
新仇加上舊恨,將雙方的戰意提升至高點,濃烈的火藥昧隨即彌漫全場。雙方的第二次對決,就在狄全清將手放下的一剎那,也隨即揭開了序幕。
「大的給你,小的給我。」柳筠決定將比較難纏的人都丟給邢天鵬解決。
邢天鵬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後,兩人便挺劍殺人敵陣。
柳筠的功力提升之後,飛馬幫的嘍哪里還是她的對手,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已有大半的人,都傷在她的劍下了。
而另一邊的戰況,自兩邊人馬開打之後,邢天鵬便手握長劍,一路朝狄全清殺了過去。
狄全清見狀,隨即召了數名堂主,將邢天鵬給圍了起來。
「來的正好,就讓你們試試我邢家劍法,以及這柄寒鐵劍的威力。」邢天鵬的戰意升到了頂點,準備好好施展一下功夫。
狄全清一聲令下,數名堂主隨即一擁而上各施絕招,準備以人海戰術夾攻邢天鵬。
邢天鵬見眾人夾擊而來,便縱身躍了起來,待上躍之勢一老,便隨即倒轉身形,使身體朝上而劍尖朝下。
邢天鵬手中長劍不停的舞動,在空中化成一團光芒將整個人給包了起來。
眾堂主見光團從上壓了下來,便各自運起十成功力,準備硬接此招。
這回光芒在空中舞了一會之後,突然化成一條劍芒在空中盤旋,而靈動無比的劍芒,仿佛游龍般的從天而降,直取眾人胸口。
眾堂主一驚之下,隨即提起武器護住胸口。
但這種作法僅僅是多此一舉而已,在眾人尚未來得及看清楚發生何事,劍芒便已從中穿了過去。
邢天鵬剛一落地,眾堂主的武器也隨之碎落滿地,胸口更同時多了一條長長的劍痕,好在邢天鵬志在教訓不在殺人,所以每個人受的創傷都不深。
「怎樣?我這把劍只值三兩嗎?」邢天鵬還劍入鞘,神氣的說著。
眾人呆立原地無人回話。
邢天鵬看到眾人驚魂未定的樣子,驕傲的笑了笑之後,便向狄全清走去。
「狄幫主,我不願傷人,只希望你能將東西歸還給我們,我們兩人取回東西,便隨即離去。」
柳筠處理完嘍之後,便跑到邢天鵬的身邊。
「邢大哥,你剛剛那一招‘鱗龍天降’使得真是漂亮。」
「你不是正在跟人過招嗎?怎麼會知道我使什麼招呢?」邢天鵬感到不解。
「對付那些小嘍,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力氣。」柳筠一臉臭屁的樣子,「我一覺得無聊,就邊打邊看你怎麼對付他們嘍!」
「喂!姓狄的老家伙,本姑娘原本是想親自教訓你的,不過既然我邢大哥都說話了,如果你識相的把東西還給我們,那麼你打傷我的事,本姑娘就不再追究,你覺得怎樣啊!」柳筠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哼!算你們狠,東西在里面,跟我進來拿吧!」狄全清不情願的走進屋內。
「邢大哥,你看看狄全清那副倒霉樣,就好像是只斗輸了的狗,令人看了之後,忍不住打從心里痛快了起來,你說是不是啊?」柳筠雖然不能親手教訓狄全清以雪心頭之恨,但在言語上能狠狠的刺他個幾句,心中亦是快活。
「人家都已經答應要把東西還給我們了,你就別這樣說了。」邢天鵬覺得柳筠的做法有失厚道,便出聲制止。
兩人接著便隨著狄全清進到了一個房間里,這房間雖然不大,但里面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
「哇,這麼多寶物啊!」柳筠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景象。
「邢大哥,你看看這些東西,他不知道干了多少壞事,才能有這麼多的寶物,你剛剛真應該把他給殺了,免得留下他危害人間。」
「你啊!」柳筠用手指戳狄全清的頭,「你到底干了多少壞事?害了多少人?你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要不是我邢大哥答應不殺你,我早就把你給殺了。」
邢天鵬雖覺柳筠此舉不當,但狄全清也確實作惡多端,所以便由得她去。
「我們的東西快點還給我們,我不想再待在這個房間,免得一看到這些東西,心里就有火。」
「東西在那里,我去拿給你們,你們在這里等我。」狄全清指向房間後面的一個架子。
兩人听了狄全清的話,便站在原地等他將東西拿過來。
狄全清見兩人果真站在原地等他,趕緊走到架子前,用手模了模架子上的花瓶。
柳筠見狄全清的動作有異,正要出聲詢問時,突然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落入了狄全清的陷阱里。
事出突然,邢天鵬還來不及反應,便隨著柳筠落入了陷阱之中。
「狄全清你這個天殺的狗賊,我們好心放你一馬,想不到你卻恩將仇報,你最好能永遠把我關住,否則我一旦出去了,必定將你碎尸萬段。」柳筠一面用手模著摔疼的,一面抬起頭來破口大罵。
「是你們自己要放過我的,我可從來沒有開口向你們求饒,所以我算不上是恩將仇報,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你們自己太笨了,竟然那麼輕易就相信我會把東西還給你們,難道你們不知道,到手了的東西絕不歸還,是我狄全清一向的做事原則嗎?」狄全清以囂張口氣向兩人示威。
「你識相的話就快把我們給放了,否則本姑娘出去之後,就有你好受的。」
「你挺有精神的嘛!我先餓你個兩天,看你還會不會在那邊大吼大叫的。」狄全清將做成陷阱的地板關了起來。
地板一關了起來,底下的兩人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這里這麼黑,什麼都看不到,叫我怎麼活下去啊。」柳筠坐在地上抱怨著。
「邢大哥,你用輕功跳上去把地板劈開,這樣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柳筠的腦袋爪里,忽然冒出一個點子。
「你以為咧?要是這個方法能用我早就用了,還輪得到你來提醒我嗎?你也不看看我們離洞口有多高,我是人又不是鳥,哪有可能跳得那麼高。」邢天鵬的口氣甚為不屑。
「那你不會先跳起來,把劍插在上面的牆上,然後再利用你的劍做第二次跳躍,這樣不就夠高了,要是再不行的話,大不了我的劍再借你,這樣總該夠了吧!」柳筠的腦袋瓜里,又蹦出了這麼一個鬼點子。
邢天鵬覺得這個方法倒是可行,加上眼楮已能在黑暗中視物,便站起身子將劍拔出,接著向上奮力一跳,當身體躍至最高點的時候,將劍插入牆中,然後落了下來。
邢天鵬雙腳一落地,便又躍了上去,不過這一次邢天鵬並沒有落下來,而是看準劍的位置用腳一點,整個人便又躍了上去,而第二次的跳躍,已將邢天鵬的高度推至頂端。
邢天鵬見出口就在眼前,便將功力聚于雙掌之上,朝關閉的地板奮力一擊。
突然之間一聲巨響,只見邢天鵬落了下來,而上面的機關卻無任何損傷。
「不行,上面的地板太厚了,要是沒有立足點,是無法施力將它擊破的。」邢天鵬跳到空中,將劍拔起收人劍鞘之中。
「唉!連這麼好的方法都不行,我看咱們是別想出去嘍!」柳筠見逃出無望,便坐在地上咳聲嘆氣。
餅了一會,當眼楮已能在黑暗中看到一點東西時,她便繞著四周的牆壁走著。
每踫到一面牆壁,她便伸出手在牆上敲個幾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秘道之類的東西,好藉此逃出生天。
半個時辰之後,柳筠已敲遍了所有的牆壁,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發現,失望之余,便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世界上有哪個笨蛋,會在牢房里留條秘道,好讓敵人溜出去找自己麻煩。」邢天鵬開口嘲弄著她。
「好啊!想不到連你這頭大黑熊也來嘲笑我,真是氣死我了。」她一氣之下,便一腳踢向邢天鵬。
邢天鵬听得風聲,側過身子躲過這一腳。
柳筠踢不到他,只好踢牆壁來發泄心中的怒氣。
踢沒幾下,她便發覺腳踢到的牆壁,跟之前用手敲過的牆壁,感覺上聲音听起來不太一樣,她心里覺得奇怪,便隨即趴在地上,查看剛才踢到的牆,究竟和別的牆有何不同之處。
「邢大哥,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手上那把劍鋒利無比,甚至能削鐵如泥是不是啊?」柳筠又開始挖洞,準備讓邢天鵬自己跳下去。
「什麼叫甚至?是一定、絕對、百分之百可以削鐵如泥。」邢天鵬一提到手中的劍,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好好好!你那把劍是一定、絕對、百分之百能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劍,這樣總該可以了吧!」為了實行心里的計劃,她只好對他稍作奉承。
「你知道就好。」
邢天鵬听到柳筠的贊美,心里很是得意,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的贊美,原來都只是她詭計的一部分。
「話雖如此,我卻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把寶劍,你能不能借我看一下呢?」
「這有什麼問題,來,拿去看吧!」
「嗯!丙然是把好劍。」柳筠拿著劍走到一旁蹲了下來,一面用劍挖著牆壁,一面仍舊不停的贊美著,以免被邢天鵬發覺不對之處。
邢天鵬听到柳筠的贊美,心里得意起來,便也沒去注意到她那些不自然的動作。
「太好了!這邊果然有個洞,這證明我猜想的沒錯。」柳筠一挖到了通路,便高興的叫了出來。
「你說什麼?哪里有個洞?」邢天鵬听到柳筠的話,便隨即回過神來。
「你看,就這里啊!」她顯得極為興奮,「這里有個洞,好像能通往某個地方那。」
「這個洞哪里來的?」邢天鵬劈覺事情有所怪異。
「用這個挖出來的啊!」柳筠得意的指著手上的劍。
「你說什麼?」邢天鵬臉當場變的比大便還臭,「你竟敢拿我的劍來挖牆壁?」
糟了,一高興便說溜了嘴,反而自己把事情給招了出來。柳筠心中大感不妙。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里,她便乖乖的任由邢天鵬責罵,直至他氣消了為止。
「你罵了那麼久,氣總該消了吧?要是氣消了話,那我們就走吧!」柳筠挨完罵之後,便想進入洞中一探究竟。
「走去哪里?」邢天鵬看了看四周的牆壁。
「還有哪里,當然是從這里走啊!」柳筠指向自己挖出來的洞。
「什麼!就那麼一丁點的洞,你要我怎麼過去?難道要我用鑽的嗎?」他對著那個洞看了老半天,總覺得要自己去鑽洞,未免有失大俠風範。
「愛鑽不鑽隨你便,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柳筠話一說完,便蹲子鐵進洞里。
邢天鵬見她鑽了進去,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也跟著鑽了進去。
兩人在洞里爬了一段距離之後,便覺得洞內的空間愈來愈寬敞,到最後兩人已能站起來行走。
「怎麼走了那麼久,還是沒我到半條出路?」柳筠已經開始覺得不耐煩了。
「別抱怨了,洞是你挖的,路是你選的,你就認命點,繼續往前走吧!」邢天鵬模模柳筠的頭。
兩人休息一會之後,便繼續向前走了下去。
「邢大哥,你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柳筠豎起耳朵專心的听著。
「有嗎?我听看看。」邢天鵬半信半疑的听了一下。
「很像真的有耶!」
「我們順著這個聲音前進,搞不好就能我到出口也說不一定。」柳筠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話不多說,兩人隨即加快速度,朝聲音的源頭追了過去。
兩人每往前走一步,聲音就多一分清晰,要不了多久,兩人已能清楚的分辨耳朵所听到的聲音。
「這聲音是豬在叫嗎?」柳筠對于耳朵所听到的聲音,做了第一印象的判斷,「難不成我們正朝著豬圈前進?」
「不是豬叫,這是人的打呼聲。」
「照這麼說來,我們正朝著別人的臥房前進嘍!」柳筠一臉興奮的樣子。「那我們快走,等到了那間房間,我們就可以重見天日了。」她拉著邢天鵬的手向前快步前進。
「聲音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刑天鵬指著右手邊的牆壁。
「真的嗎?那你還不快點把它打破。」
「將別人的牆打破,這不太好吧!尤其又是在別人的房間。」邢天鵬對于破牆而出,心里面總是覺得不大妥當。
「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你想永遠被關在這里嗎?大不了我們賠點錢給他,或是幫他把牆補好不就得了。」柳筠心里急著要出去,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你站開點,我來將牆打破。」邢天鵬揮了揮手,要柳筠退到一旁去。
柳筠向後退了兩步之後,邢天鵬便蹲了個弓字步,然後將右手貼于牆上,深吸一提飽內功,接著大喝一聲。
一聲巨響過後,只見那面牆破了個大洞。
柳筠見牆已破,便趕緊拉了邢天鵬的手,穿過破洞到達牆的另一頭。
兩人一跨過牆壁,便登時傻了眼。
原來牆的另一頭並不是房間,而是一間囚室。
「天啊!怎麼會這個樣子?想不到我辛辛苦苦走了大半天的路,到頭來所找到的卻只是一間囚室,老天爺你這是在耍我嗎?」柳筠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個人登時崩潰下來。
「吵什麼吵,沒看到我在睡覺嗎?」一陣責罵聲從囚室的角落傳了過來。
兩人順著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便見到角落中有個披頭散發的人坐在那。
「晚輩們無意打擾前輩的休息,還請前輩見諒。」邢天鵬向對方賠不是。
「什麼前輩後輩的,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坐在角落中的那個人,撥開頭發露出臉龐,想看看是誰打擾了他的好夢。
邢天鵬兩人一見到他的面貌,便當場愣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兩人伸手揉了揉眼楮,接著再捏捏對方的臉頰,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經實驗證明,兩人並非在作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狄全清!」回過神來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喊出這三個字。
「怎麼?你們認識我啊?」
「我們當然認識你,我們現在會困在這里,全都是你的杰作,我說過要再讓我見到你,一定把你碎尸萬段,狄全清,納命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柳筠二話不說,便拔劍向狄全清刺了過去。
「等一下!」狄全清出聲喊住她,「我狄某人從未見過兩位,何以說我陷害你們?再者,我已被關在這個地方達數月之久,又何來的機會陷害兩位?」狄全清被兩人的舉動,弄得是一頭露水。
「你是狄全清沒錯吧?」邢天鵬覺得事有蹊蹺。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正是狄全清。」
「那你剛剛又說,你被關在這里好幾個月了,這也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騙你們對我又沒有任何好處。」狄全清說得肯定。
「這倒奇了,你說你是狄全清,而且被關在這個地方已經好幾個月了,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飛馬幫那個囂張跋扈、無惡不做、泯滅天良、禍國殃民、無恥陷害我們的‘狄全清’又是誰?」柳筠也發現到,整件事情似乎有極大的問題存在。
「你說你們兩人是被飛馬幫的狄全清所陷害,才會在這個地方?」
「沒錯?」
「能不能請你們將整件事的經過完整的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狄全清已稍微了解到問題的所在了。
柳筠一听到狄全清能給自己一個交代,便將整件事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其中當然更免不了加油添醋一番。
狄全清在听完整件事的同時,心中也有了個底。
「陷害兩位的人並不是我,他也不是狄全清,他是我的部下,名字叫做戴宗玄。」
「啊!」兩人一起發出驚呼。
「數個月前他藉口找我喝酒,卻乘機在我酒中下毒,等我清醒的時候,便已身在地牢之中了,若我猜得不錯,你們兩位在外面看到的那個狄全清,很有可能就是他喬裝改扮的。」
邢天鵬兩人心中的疑惑,隨著狄全清的解釋而煙消雲散。
「那你被關了那麼久,難道就沒想過要逃出去嗎?」柳筠好奇的問道。
「怎麼逃?當我醒來的時候,便發現體內的功力,分散在周身的各大穴中,我曾多次嘗試想要把各穴位的內功聚集起來,但不管再怎麼試,分散的內功總是停滯不動,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個普通的莊稼漢。」狄全清搖頭嘆息。
「前輩您若信得過晚輩,就讓晚輩來幫您將筋脈打通,以便恢復功力,您覺得如何?」邢天鵬極為誠懇的說。
「我當然信得過你,你若是要殺我,以現在的我來說,是絕無抵抗之力,你直接動手便可以,根本無需繞個圈子來害我,若你真能助老夫恢復功力,日後你有什麼要求,老夫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狄全清見邢天鵬竟肯出手相助,心中極為感激。
「要求是絕對不敢,只不過你須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便不幫你。」
「有什麼事要我答應的,你就盡避說出來吧!」狄全清見邢天鵬為人正直,應該不會要求他做些古怪的事情才是。
「既然前輩如此爽快,那晚輩就直說了,如果前輩奪回飛馬幫主的位置,我要前輩答應我,飛馬幫自此棄惡向善,絕不再做些傷天害理、泯滅天良的事。」
「這是當然的事,我飛馬幫雖稱不上什麼名門大派,卻也從不干些雞鳴狗盜的骯髒事,現在飛馬幫會變成這樣,全是戴宗玄的關系,等我出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肅飛馬幫。」
「等等,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才行。」柳筠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姑娘請說!」
「我要你將那個寶物庫的東西,全部歸還給原來的失主。」
「寶物庫?我沒有什麼寶物庫啊!」狄全清被柳筠說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
「我想一定又是戴宗玄干的好事。」邢天鵬在一旁提醒著。
「好!我答應你,只要不是屬于飛馬幫的東西,我一律物歸原主。」狄全清答應得極為爽快。
三人達成協議後,邢天鵬便開始為狄全清打通筋脈,而柳筠則負責為兩人把風,每當有人接近,或者有人送飯來的時候,柳筠便與邢天鵬退到洞穴之中,而狄全清則站在洞口,負責掩飾破了的牆壁,三人就這樣子玩起了捉迷藏。
經過了連日來的努力,邢天鵬終于在第六天的清晨,將狄全清全身的筋脈盡數打通。
「呼!終于大功告成了。」邢天鵬擦了擦汗,便坐在一旁調息。
狄全清全身筋脈一通,隨即運起獨門內功,讓真氣在體內四處游走。
而柳筠則依然坐在一旁發呆。
一個時辰過後,邢天鵬與狄全清皆已調息完畢,三人便開始閑聊了起來。
藉由閑聊的過程中,狄全清才了解到,原來邢天鵬正是鎮南鏢局的鏢頭,同時更是邢家的大公子。
而對于柳筠如何陰錯陽差的進入邢家,如何的跟了這趟鏢,以及兩人一路上點點滴滴,狄全清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邢天鵬與柳筠,也籍由狄全清的口中了解到飛馬幫的創幫過程以及其中的辛酸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