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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參相待 第6章(2)

「嗯……」她緊摟著他的頭,心兒跳得好重好急,卻忍不住偷偷的笑意;這個人,好像在吃醋呢。

她的手也忍不住探進他衣襟,撫模著堅硬而燙熱的胸膛,感受一樣急促的心跳;然後偷偷攀上他的肩,指尖在那兒的傷疤上游移。經過這麼多年,疤已經淡了,卻還沒有消失,可見當時砍得有多深。她低頭溫柔地吻了吻那道疤。

「你明明有……神藥,讓我背傷完全痊愈,為何自己不用?」她呢喃著輕問。

她的背上此刻光滑無瑕,毫無受過傷的痕跡,全是拜他所賜。

江萬翼沒有回答,只是埋首她芬芳的胸口,恣意享受著她的甜郁幽香。大掌也緩緩褪去她的上衣,撫模著他及時救治回來的光潤美背。

如果可以,他願意盡他所能守護她,讓她永遠不再受一點點傷!

「真是傻子。」秦雪郁有些無奈,又難掩甜蜜地呢喃,「我不是小女娃了,你也不是我的護衛,根本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我呀。」

她當然不是小孩。她已經是個初解人事的成熟女子,如同正在盛開的花,極為誘人。所以,護花人竟成了采花賊,讓她細細的疼著,難受得緊。

真的好難受,卻又好舒服。有種難言的空虛需要他填滿,深沉的渴求讓她濕潤柔軟著,忍不住要磨贈他。「老江……老江……」

知道她不愛被壓住,他就任由她跨騎身上。知道她已然動情,正受著沖刷煎熬,便溫柔地褪去彼此衣物,然後——

梅花的暗香彷佛出現在遼闊荒蕪的北漠,在暗夜的簡陋斗室中濃郁芬芳。

經過一番縝密協商安排之後,終于塵埃落定。先鋒由江萬翼帶領京里來的精兵擔任,中軍是慕容開領西疆與北漠共同編隊成的悍軍部隊,而秦雪郁則奉命留守營地,保護秦天白大將軍的安危。他們出兵去了之後,偌大的營地變得冷清。留守的軍隊多是老弱傷兵,毫無緊張戒慎氣氛,只有秦雪郁一個人焦灼等候著前線回來的消息。

「區區馬賊,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秦大將軍無事人似的,在大白天就喝酒,听了掃蕩馬賊的打算,還大肆批評著,「想當年我們數將輕騎……」

「就是當年沒除盡,才有後來這些年的坐大跟作亂。」秦雪郁心情已經郁悶極了,說話自然毫不修飾。她不客氣地搶白父親。

啪!秦大將軍蒲扇般的大掌狠拍在桌上,杯盤酒碗都跳了一跳。

「你頂什麼嘴?照你說,倒是看不起我這個為爹的了?」

「您又何嘗看得起我過?」索性豁出去了,秦雪郁怒沖沖地頂回去,「這些年來,我全心在北漠軍,您卻從來不肯痛快把軍符交到我手上,不管是要練兵、要打仗、要采購……我的意見您全反對;而您呢?除了鑽錢就是喝酒,到現在搞到自己的仗得讓外人幫忙來打,這算什麼英雄好漢,還提什麼當年?」

「誰要你說那些?」秦大將軍漲紅了一張臉,怒吼起來,大手對著偌大的廳房一揮,「你為什麼不好好待在家里?為什麼不能像你姊姊一樣,嫁個夫婿之後去過平常日子?你搞到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誰敢娶你?叫我怎麼向你死去的母親交代?」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嫁不出去?秦雪郁一時之間目瞪口呆。

「爹,我根本不打算嫁人。」她回神之後,堅決道︰「我要一輩子待在北漠,為北漠軍效命。」

「笨蛋!」秦將軍怒吼起來,吼聲猶如狂風暴雨,「誰要你一輩子效命北漠軍?女人就該有女人樣,就該成親生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我娘也成親生子了,難道就安穩快樂一輩子嗎?」她大聲頂嘴。

大將軍臉上突現痛楚。他對妻妾確實有虧欠,從沒讓她們過過夫妻相守的好日子。正因為如此,他才特別想要補償兩個女兒,希望她們都能有好歸宿。驕縱卻美麗的大女兒順利嫁了出去,此刻在富饒平靜的金陵過著好日子;但這個自小聰明的小女兒卻完全無心找對象,甚至鐵了心要當女將軍。

「你…」嗆辣的沖脾氣跟他這個父親簡真模一樣。秦將軍被搶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氣得把手中酒碗狠狠往牆上一損,怒道︰「誰要你留在北漠一輩子?給我越早走越好,快點嫁掉讓你夫婿去擔心,我不想再管你了!麻煩貨!」

「我才不需要任何人擔心!」秦雪郁被說得一陣心痛,卻依然倔強地在父親面前站得直挺,一老一少橫眉豎目瞪著對方。

外頭的士兵們知道將軍跟參將正在吵架,都遠遠地避開了。他們父女時有爭執,眾人早已見怪不怪。

不過,就有個勇者小兵毫不怕死,直闖了進去。他一臉慌張,跌跌撞撞地嚷著,「軍報!有軍報!緊急軍報!」

听這一句,秦雪郁也顧不得跟父親吵架了,連忙抓住小兵,「怎麼回事,有什麼緊急軍報?」

「馬賊狡猾,分多路竄逃,實則另有埋伏。此次北漠前鋒全軍覆沒,領軍的江參將被俘,生死不明!」光听這一句,秦雪郁腦海突然一片空白。怎麼可能?他那麼沉穩謹慎的人,怎會如此輕易就中了一群烏合之眾的埋伏?

其中必有問題。

只見她父親也一臉不敢置信,抓住小兵猛問︰「你說清楚點,這是怎麼回事?馬賊哪來的埋伏?」

「他們近來跟境外的北蠻有勾結,已經被收買了,北蠻一直用馬賊當刺探軍情的前探!」

听到這兒,秦雪郁突然覺得一陣古怪。

這個小兵,未免知道得太多了。連她一個前線參將都不知道的事,小兵為何會如此了如指掌?

她回頭看了看他,秀眉皺得更緊。奇怪,為何……這人似曾相識?低頭一看,他那雙靴子……好像十分眼熟。

她還沒回過神,下一刻,風雲變色。本來在秦大將軍身邊慌張稟告著的小兵,突然一抬頭,目露凶光;眼神一閃之後,一把亮晃晃的匕首隨即出現,抵住了秦天白的咽喉。

「抱歉了,秦大將軍。」小兵嗓音突地低沉了幾分,冷冷一笑。

哪是什麼小兵?這絕對是馬賊的首領。他的邪佞笑聲,秦雪郁牢牢記在腦海里,絕不可能輕易忘記。

「秦參將,我們又見面了。」

逼人的雙眸直視著她,語氣卻故意放得十分曖昧,讓秦大將軍听了,全身就是一僵。他側臉,怒目相視。

「秦大將軍,真看不出來,你還生得出這麼千嬌百媚的女兒。不管臉蛋還是身段,全是一流,令人嘗過了,就難以忘懷。」說著,他還邪邪一笑。

「爹!你別听他亂講,我根本沒!」

「嘖嘖,真令人傷心,我們明明共度過銷魂的一夜……」

「住嘴!傍我住嘴!」為了女兒,秦大將軍爆發了,他如受傷獅子一樣狂亂掙扎,憤怒燒紅了他的眼,根本不顧抵在咽喉的尖刀。刀劍無眼,一陣亂斗中,秦大將軍被劃了一刀,鮮血濺濕了他的衣襟。秦雪郁臉色發白,卻依然沖上前去!偏偏此刻又有兩個小兵打扮的賊人悄悄進來,一左一右擒住了秦雪郁。就這樣,秦家父女同時落入了惡人之手。

秦大將軍被五花大綁、嘴里還塞了布團之際,一雙虎目瞪得像是要流血,只能眼睜睜看著惡人抓住了女兒縛綁,還輕薄地模了一下她的臉。

「說真的,你越來越美了。」賊人感嘆似地說著,「看來姓江的不像外表那麼沒用,真是便宜了那蠢材。」

秦雪郁嘴里也被塞了布團,嗚嗚作聲,奮力掙扎。

「不用再白費力氣了,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他冷笑,「現在軍營里剩的都是老弱殘兵,他們自保都來不及了,哪可能管到你們?」

秦家父女依然死命瞪著他。

「好吧,看你們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就老實告訴你,讓你們當個明白鬼,也省得半夜回來擾我清夢。」他慢條斯理地擦著染血的尖刀,一面說︰「根據我潛伏多日的觀察,北漠軍早已不堪一擊。先窩國覬覦這塊北漠大地已經很久,一直都在暗中布局。這一次,要一舉拿下此地!現下江萬翼跟慕容開都被誘出營,去得老遠,根本趕不回來;等他們回來時,先窩大軍早已進駐。我只要殺了你們倆,就大功告成了!」

說著,他放聲大笑,笑聲粗獷中帶點淒厲,「想我斬辰被流放了十幾年,終于有報仇雪恨的一日。秦天白,你做鬼也想不到吧?!」

听到這兒,被憤怒遮蔽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

秦家父女同時猜到這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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