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巴黎之行預計兩個星期,頭一天走訪了位于旺多姆廣場敖近的里茲酒店,旺多姆廣場又在協和廣場敖近,那里因為有美國大使館以及法國議會,所以有良好的治安以及順暢的交通。
再加上廣場放置著曾經處死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後而著名的斷頭台,不死將軍拿破倫的雕像等等,幾乎是現代人旅游參觀的一個景點,廣場旁設立了無數名店、夜總會等等,被視為國鼎投資首要的地段。
他們花了一些時間了解附近居民的消費習慣和旅客的國籍。發現到其實巴黎的人浪漫成性,最豪華的裝潢與休閑設備是他們願意砸大錢的原因,甚至一間套房一個晚上叫價六位數的法郎。
傍晚,回到了飯店,她因為大開眼界而興奮著,腦子里充斥著許多的IDEA,甚至專注到連他只訂了一個房間也不曾查覺。
「楊方智,你說若我們因鼎到這里來開發,哪一個地點會比較好?」
「你說呢?」他反問她的主意。
「嗯……聖米歇爾街上到處都是書店、電影院,我想這個地方太書香了,不太適合,還是找些商業大鎮,不過那些商業大鎮幾乎都被咖啡館、歌劇院填滿了,要在這里找商機恐怕不容易,我想……那個戴高樂街怎樣?」她拿出日間所做的筆記一一分析著。
說到興趣處,眼眸熠熠發亮,話也不禁多了起來。
「哦?倒是給你注意到了。」
說實在話,他也注意到略顯清冷的戴高樂大街,除了身旁的高級住宅區能替飯店打廣告之外,還有一處布洛里森林,是休閑解壓的好去處。
明月和自己的意見不謀而合,倒是令他吃驚的地方。
不過她一向是這麼認真的,會有這等見解也就不這麼意外了。
「還有呢?」他再問。
「還有……啊!我怎麼到你房間來了,我的房間鑰匙你沒向櫃台拿嗎?」這下子自己又要坐電梯去拿了,這里可有五十一層這麼高呢!
「不是沒拿,而是你住在這間。」
「原來是你到我房間里來了,那你快回去房間放行李。」她推他出房間。
「明月!」多無可奈何的口氣。
「我!和!你!住在同一個房間。」他宣布道。
「什麼?你只訂了一個房間?」難道,晚上他們要睡在一起?
這麼想著的時候,視線看向房間唯一的大床,綺麗的遐思不自覺地在腦際里泛開。
「沒錯!」
「為什麼?」
「因為公費有限啊!而且這里一個晚上要十六萬法郎,換算成台幣是……」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她打斷他,無力地揮手。她猜他一定是有預謀的。
「那你接受了?」
這招霸王硬上弓之舉目無親篇,是他臨時想到的。
在人生地不熟的巴黎,她絕對不會冒險住在其他地方的。他暗笑在心里。
「不接受行嗎?」她白了他一眼,「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洗澡吧!」
說完這句話時,她似是想起什麼,頰邊泛著嫣紅。
多像一般夫妻的對話啊!妻子催著丈夫去沐浴淨身……
而他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沒有勉強,他依言進了浴室。
待他出來時,不知從哪里來的棉被捆成小山狀,硬是將大床切成兩半,她已經倒在右側睡著了。
這小妮子!他算是服了她了。
拉開被單,他睡在左側,連人帶棉被的一起由她的背後抱緊,悠然人夢。
然而睡熟了的黎明月,還以為自己安穩的度過一個星期;孰料,自己的女敕豆腐已經被他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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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處走走停停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們的視察工作暫告一段落。
由于還有時間,于是他和她兩人便到著名的香樹大道逛街。
「這件衣服玉汶穿一定合適,我買下了。」黎明月東看西瞧,才在一問時髦的店里發現了一件服飾。
由于她已經是經理了,雖然仍是實習生,但好歹也領有經理的半薪。于是當她看見這套衣服時,也就沒去在意價錢。
「你走走看看,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玉汶?」他以為她們還在冷戰中。
「是啊!玉汶最喜歡這些奇形怪狀的衣服了,愈破愈舊的愈愛。」黎明月要付錢,卻被楊方智按住,「我來!」
「方智……」
「沒關系的,就當是賠罪禮吧!」他笑道,由皮包里拿出信用卡。
「方智,謝謝你。」
「說什麼謝,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
他們拿了東西離開,在門口的時候,她不小心撞到了正要進店里的客人。
「噢!對不起。」黎明月說著英文。
「怎麼搞的?」女子念了一串精采的罵人的話,用的卻是中文。
「昭儀!你怎麼會在這?」楊方智認出了來人,率先出聲。
「楊方智!」
黎明月這才認清來人,是大小姐。
「楊方智,你怎麼會來巴黎?一定是你知道我在巴黎血拼,所以追過來的對不?」涂昭儀一雙小手就像八爪女一樣,二話不說就纏上了楊方智的手臂。
楊方智這廂卻做出欲掙月兌的樣子。
「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陪我女朋友來逛街的。」真是無辜呀!早知道就別認她了,他暗忖。
「女朋友?」涂昭儀驚叫。
「是啊!明月,你應該見過她的。」
涂昭儀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著她,「原來是飯店的工讀生啊!」
「楊方智,我問你,她有我好嗎?」她的目光是毫不保留地鄙視。
「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好的。」他誠實地回道,掙開了她的手。改拉起黎明月的手,親密酌交纏著。
然而,看在涂昭儀的眼底,活是覺得礙眼。
「我不管,她什麼都不是。我才是你的女朋友。」說著,她又要拉回他。
可這回黎明月動作比她快,鼓起莫大的勇氣與她爭道︰「方智和我是兩情相悅,請你不要再來糾纏他好嗎?」
「你,你說什麼?你竟敢這樣跟我講話,你知不知道我可以FIRE你的?」
涂昭儀兩眼圓瞪。
「我相信國鼎是個有制度的公司,不會隨便FIRE員工。還有,就算我被FIE了,我和方智的感情還是不會改變。」
她的自信來自于他所給予的真心對待,這也是她會不顧一切後果悍衛自己情感的原因之一。
「你……」涂昭儀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楊方智緊握著她手的模樣,她怒紅了眼。
「昭儀,明月說的沒有錯,我對她是真心真意的,而我只是將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他坦言對她沒意思。
若真有,早就在一起了,不會等到現在。
「楊方智連你也……」她一臉不可思議,頓了下才惱羞成怒地說道︰「好!我告訴你,是我不要你、甩了你的,不是你甩了我。你听清楚了沒有?」
「听到了。」他有意讓她。
若是這樣能教她舒服點且別再來困擾著明月的話,那麼,她要怎麼說,他都無所謂。
「哼!听清楚就好。」瞪了黎明月一眼,涂昭儀氣沖沖地轉身進了商店,大肆血拼去了。將怒氣全發泄在花錢上。
「真是小孩子。」他搖頭評道,想不透小女生的心態。
「連小孩子都喜歡你呀!可見你的驚人魅力。」
她斜睨了他一眼,口吻里不免有股酸味,但無礙于他們之間的戀情。他們的戀情正緩緩發酵著,她深信會愈久愈香醇。
「所以說,我老少皆宜。」他得意地揚起下巴。
「你呀!臭美。」兩人說著、笑鬧著離開。
而涂昭儀對他的迷戀,在這次巴黎浪漫之旅中宣告結束。
餅了幾天,他們也搭上飛機,回到了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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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日,是國鼎大飯店台北總店周年慶的日子,照例舉行生日餐會。
餐會采自助的方式,地點設在十八樓的餐廳。
柄鼎有個不成文的慣例,就是飯店過幾周年慶就在哪一層樓舉行餐敘,換言之,今年是因鼎大飯店創立十八周年的日子。
一早,由同業送來的花籃就不曾斷過,接到的祝賀電話也是多得數不清,每個員工都帶著笑意迎接這個特別的一天。
晚間六點整,餐會正式開始,幾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這里來了。
黎明月本來只是個人事經理並不需要當招待,但因為楊方智的關系,她一直跟在他身邊。
「明月,想吃什麼,我去替你拿。」楊方智貼著她的耳邊問。對于他親昵的舉動,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都可以,我不太餓。」
「你太緊張了,這種宴會以後多的事,你要習慣。」
「是嗎?」她不解地望著他。她只是個實習生啊!
「嗯,當然這也可以寫進你的實習報告當中,這就是商場文化。」他教她。
「這也可以寫嗎?這不是秘書?」她問道。
「當然可以,這表示你很深入,工作和課業都沒有白混……」
「楊經理恭喜呀!」他們正在說話的同時,又有人來舉杯說恭喜。
「謝謝,招待不周……」楊方智回應。
「這也可以寫進去嗎?」黎明月問道。
「咦?」
「虛偽的應酬話啊!」她反應極快的取笑道。
「好呀!你這個好學生,竟然看得這麼透徹。」
笑鬧之際,角落邊竟傳來有人大叫︰「失火了。」
失火了!
兩人迅速地對看一眼,下意識往角落奔去。
途中,楊方智不忘交待安全人員,要做緊急疏散。
在場中不少人听到了那聲失火了的驚呼,人人想往外逃,驚叫聲不絕于耳,場面登時亂了起來。
「快跑啊!」
沒人敢搭電梯,人潮紛紛涌向逃生梯,誰知火苗正是由那里竄出的,阻絕了前進之路,在前進不得、後退不能之際,人們開始噪動起來。
「怎麼回事?國鼎不是通過安檢的飯店嗎?怎麼能讓逃生梯起火……」有人在此際漫罵著。
安全人員又是安撫又是心急,不知道確切的情況是怎樣。
而這頭不顧一切奔向逃生梯的楊方智和黎明月兩人,很快地尋到了火源。
十八樓以下的逃生梯全部著火,火焰正迅速往上竄燒。
「明月,上樓去報警。」他當機立斷。
「那你呢!」
「快去!先救人要緊。」
「方智……」
「快去,遲了就來不及了。」
「喔!」黎明月馬上往回跑,打了電話報警之後,要安全人員將其他人帶往樓頂。
當她安排好一切之後,不顧危險的往楊方智的方向奔去,心心念念地就是他絕對不能有事。
「方智,你在哪里?」她沿著梯子尋找。
「明月!該死,你又下來做什麼?」
楊方智月兌下西裝外套不住地打火,頰際間也流出了汗水。
「方智……你還在,太好了。」黎明月不住地喃語。
「傻瓜。」
「我不要你有事。」經過這個驚險的火警,她突然感受到與他別離的痛楚。
「我知道。」他心里是感動的,但眼下可沒有時間抱在一起感動了,他叫道︰「明月,快滅火吧!」
「嗯。」在轉角問發現了兩只滅火器,兩人同時撥開插硝,啟動滅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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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失火了?」因為涂康裕是主人,所以今天也出席了這場餐會,他不過上來換件禮服,就發生了這種事?
「是!」
「情況怎麼樣了?」
「報告總經理,人員都已經疏散上來了、全都待在四十八樓等待救援。」安全人員報告著。
「那就好。」他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安全人員又說︰「楊經理和黎經理卻不見蹤影。」
「什麼?」
「明月,明月沒有上來?」這時葉玉汶也听到消息了。
「該死!他們倆個到底在搞什麼?」
「我去找她!」葉玉汶坐不住,她轉身欲走。
「玉汶。」他及時拉住她,「你下去做什麼?太危險了。」
「我要去救明月。」
「你救不了她的,火勢太大,要等消防隊來。」他試著喚回她的理智。
「等消防隊來,明月早就、早就……」她驚慌失措,急欲掙月兌他的箝制。不料卻換來他握得更緊。
「不許去!」
「你怎能這麼冷靜?她是你喜歡的女人,你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葉玉汶哭了出來,她知道要自己承認這件事有多麼困難,但她還是說了。
經過此刻,她才驚覺到自己這些天來的幼稚舉動,她竟然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而不跟好朋友說話?
「玉汶,你在胡說些什麼?她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我喜歡的是你,關心的人也是你,所以,我不要你去涉險。」
「什麼……」她一震,心頭更加亂了。
「我喜歡你,玉汶!答應我,留在這里等。」他堅定地看著她,沒來由的臊紅染上了她的臉,他所吐露的訊息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有方智在,明月會沒事的。」他繼續說道。
「是嗎?」她不確定。
「別忘了方智是飯店經理,他有責任捍衛飯店人員的安全,而且他們都受過訓練,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
「相信我!」他摟緊她,借著強而有力的心跳給她安定的力量。聆听著他的心跳,她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不再焦躁。
明月,你會沒事的,對不?我……我要向你道歉,為我莫名其妙的怒氣。你……一定要平安活著,為我的道歉還沒說。
她閉上眼,向上帝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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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終于在短短幾十分鐘受到控制,當消防車趕到時,只剩下十幾樓的逃生梯還有竄出火焰之外,飯店內部完全沒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們在十八樓的逃生梯找到了楊方智和黎明月,兩人精疲力盡的抱在一起。因此,兩人的情人關系就在這次的意外中傳開來。
不過,由于兩人為飯店的安危不顧自身危險的作為,得到了同事間的認同,所以,大家都抱著祝福的心態看待他們的戀情。以往辦公室戀情沒有好下場的謠言,在這里全然派不上用場。
「黎經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祝福你們。」
「謝謝!」
事件已經過去三天,但他們的種種還在飯店之間流傳著,甚至隨著失火的新聞而上了報。
「明月,看來這個暑假你收獲不少喔!」葉玉汶說道。
「你不也一樣。」黎明月取笑回去。
她們兩人已經和好如初,若不是這場火災激出了他們四人的感情,也許冷戰還會繼續下去,算來也是有得有失了。
「好在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想這個實習報告有題材可寫了。」葉玉汶說道。
「嗯。」黎明月點頭。
「明月,你在寫什麼啊?」葉玉汶探頭過來看,從剛才就看到她在寫字。
「就是這次的實習報告啊!你也別閑著,快寫你自己的。」
「好吧!我先觀摩一下你的。」
她本來想最後一天再寫的,既然明月這麼用功,現在就寫,那她也來寫吧!
一把搶過明月擱在旁邊的紙張,她認真的讀了起來,明月也不怕她抄,繼續寫著自己的。
「人事制度的升遷辦法、薪資給付辦法、財務報告……明月,你確定這些都可以寫嗎?」
若她沒記錯,這些應該是公司的機密吧?
「可以吧!實習就是要融會貫通、徹底了解的啊!這樣也才不會失真。」她隨口應道。
「說得也是,好吧!那我也來寫寫公司的管理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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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由黎明月開征信社朋友的幫忙、以及讓警察介入,讓勒索商業界的湖南幫曝了光。抓到了不少末成年的中輟生和主謀。
一場為時數月之久的縱火案就這樣落幕了。
而日子就在平靜中悄然度過,轉眼,實習結束了。這意味著黎明月和葉玉汶都要離開飯店回到校園。
所幸在這期間,她們和他們的感倩一直在穩定中培養,彼此雙方愈來愈了解,距離並不足以阻礙他們的感情。
即便是有不舍,最後一天的下班時刻這是悄悄來臨。
「明月,等我!我們出去吃飯。」她正要下班,楊方智的邀約熱線馬上響起。
「嗯,要不要找玉汶一起去?」
「玉汶她呀!早就跟總經理翹班去了。」無奈,他得熬到下班時分,這就是上司與下屬的最大差別。
她笑道,連最後一天上班都要翹,真是服了她了。
不過因為玉汶的上司實在是太重量級了,公然翹班沒有人敢講話。
「他們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玉汶熱情,康裕也是纏功一流,兩人要想不好也難。」說也奇怪,這兩個人一開始還不對盤呢!現在感情卻好到教人羨慕。
「說的也是,一會兒再聊了。」他掛上線。
黎明月邊收拾東西邊等他。
注意到抽屜還有一疊實習報告可用的報表未拿,她順手收到了包包里。
再仔細地看了四周,確定沒有屬于她的東西之後,她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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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楊方智送黎明月回家。
「明天見……噢,該說改天再見了。」要下車前,她不得不改口了。
「明月……」略為沉吟,楊方智問道︰「不請我上去坐?」
「太晚了,不太好吧!」
她知道這街頭巷尾住著許多好事者,要是讓鄰居看見她在深夜帶著男人回家,不知道又有什麼好說的了。
她想拒絕,可他的神情在在地誘惑著她。
「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能天天見面了,你連這一點的時間也不肯給我?」
猶豫了片刻,黎明月終于點頭。「嗯……好吧!」
「等我,我馬上停車。」接獲她的首肯,他欣喜若狂。
有這麼高興嗎?黎明月笑睨著他,同時也被傳染了他的好心情。
半響,他們到了屋內。
「你先坐一下,我倒個果汁馬上來。」
「明月,別忙了,快坐下吧!」
他拍拍身旁的椅子要她坐下,黎明月沒理他,逕自走到廚房。
看樣子葉玉汶還沒回來,他得好好把握這個與她獨處的時光。
才這良想著,她便端了兩杯果汁過來。
楊方智迫不及待地一把拉過她,果汁不慎灑了出來,弄濕了他的衣服。
「哎呀!你怎麼突然……」她驚道,忙從背包里拿出面紙。
「別管它了。」他不理身上的果汁,只想一親芳澤。
他作勢要拉她,她推拒著︰「等等,等一下……」
他終于松開了手,只不過不是為了她的話,而是他發現了……
「方智,怎麼了?」
她頓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的背包因為方才慌亂找著面紙,里面的東西大半都被翻了出來,其中有幾張A4的紙,記錄著公司的季報。
「這是什麼?」楊方智皺著眉問。
「是公司的財務報表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
「你拿這些做什麼?」
他質問她,臉上不再帶著笑意,反而罩上了一層肅冷。
「做報告啊!你忘啦,明天我就要交了。」
「你拿這些做報告?這是公司秘密文件。」
「可你不是說這樣才不會失真,才算一個實習生了解透徹的地方。」她蹙眉,話都是他說的。艷只是依他的意思行事,這也錯了嗎?
「我這麼說不代表你可以將所有的東西拿來做報告,要是被同業知道了,這還得了?」
「我不會流出去的。」
看著他寒若冰霜的胎,她感覺到事態嚴重。
「不會?你這報告是要交的,只要是有第三者知道就算泄密了。你敢保證你的教授不會傳出去嗎?」
「我……」她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交出去的報告,教授會做什麼處置,是寫得太好,留下來給學弟學妹觀摩,抑或是寫得不好,教授當廢紙處理?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誰都不能保證,她的這篇報告不會被第三者知道。
她的臉色因為他的言語和憤怒而頭上了蒼白。
只能慶幸報告還沒有交出去。
可他不這麼認為。
「你想過這個可能性嗎?說到底,你只是為了實習分數,混進公司、坐上了高層的位置都是為了你那見鬼的分數……」楊方智毫不留情地指控。
「你說什麼?」
他的指控太嚴重,莫須有的罪名要她背負著,難道他一點也不相信她嗎?
「我說你對公司全是虛情假意,不過是為了你可笑的實習分數。果然我當初猜的沒錯,可惜我太笨,竟識不破你漫天的謊言。」他怎麼能相信一個見習生?怎麼能陷在她的笑靨里,被出賣了還不知?
他真是錯得徹底了。
「我沒有,我沒有出賣公司。楊方智,你听見沒有?」她失控地大喊。
說她對公司虛情假意?
難道他沒有想過,當火災發生時,她是用什麼態度去面對著危險的?
他竟把她的不顧性命當成是一種虛情假意?
太可笑了!也太莫名其妙。
「要我再說一遍嗎?原來你都是為了它,該不會……我想你會和我在一起,也是想套出更多的機密吧?那麼我告訴你,你是真的成功了,我竟然徹底地敗給你這個女騙子。」
「你……你竟然這麼說我!」
黎明月痛心,他把她的感情批評的一文不值,更抹煞她所有的努力,到頭來,她竟變得什麼都不是了。
「不要再為你自己的行為狡辯了,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黎明月。」他轉身就走,帶走了幾張報表,後來他在離門不遠的書桌上發現了她的報告,他二話不說一同帶走。
當然,也帶走了屬于黎明月的一切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