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可伶躺在總統級的病房里,幾天來,唐巡修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雅雅……快跑!」昏迷中的宇可伶囈語著,打點滴的手在半空中揮舞。
「可伶,醒一醒,你已經安全了。」唐巡修溫熱的雙手緊緊的握住宇可伶的。
「唐……巡修……」宇可伶微微張開眼,看著一旁的唐巡修。「我……我怎麼了?」
「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你知道嗎?」
「那雅雅呢?她要不要緊?」
宇可伶擔心著唐雅雅的安危,緊張得將唐巡修的手握得緊緊的。
「雅雅很好,你看,她正在沙發上睡覺,她守了你一天一夜呢!」
「她沒事就好。」
宇可伶將視線移到在沙發上睡得正香甜的唐雅雅,目光收回時,正好對上唐巡修眼中的關切。
一時之間,她怔住了,對于如此復雜難解的眼神感到迷惘。
唐巡修不自主地將臉慢慢靠近宇可伶,在她的額頭上輕柔地吻了一下,「謝謝你救了維雅。」
宇可伶臉上立刻泛起兩朵紅暈,害臉地低下頭。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跟雅雅被綁架,還知道要到哪里來解救我們?」
「那天司機一直等不著你跟維雅,下車去找尋的時候,剛好春到你們被架人車子里,他來不及追趕,便立刻通知我。」
唐巡修起身替宇可伶倒了杯牛女乃,「還記得我
傍你的那支手機嗎?」
「嗯,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手機上的吊飾?」唐巡修將牛女乃遞給了她。
「有啊!我很喜歡那組吊飾,造型很特別。」宇可伶啜了口牛女乃。
「其實那是一組迷你衛星追蹤器。」
「咳咳……」宇可伶听到這句話,差點被牛女乃給嗆到。
她不知道唐巡修為何要追蹤她?但是也多虧了
那個追蹤器,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唐巡修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公司最近接了一個並購案子,似乎有得罪到人,我擔心對方會對你或者雅雅下手,所以才從法國帶了兩組迷你衛星追蹤器回來,另一組在雅雅身上。」
「你跟人結仇?」
「很有可能,發生這件事情後,我更加可以確定了。」
「對了,安妮是不是有哥哥?」
「有一個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在唐巡修印象中,他應該沒有介紹過安生給宇可伶認識。
「那個人說他是安妮的哥哥,抓我跟雅雅是要報仇,我想,可能是那天在宴會上我讓安妮出丑的關系吧!」
「嗯!很有可能就是安生干的。因為原本那件並購的案子是他的,後來被我以兩倍的價錢收購,
安生一直耿耿于懷,沒想到他居然會向你跟雅雅下手。」
想到宇可伶竟因此而遭受安生的傷害,他俊秀的臉立刻變得憤怒。
「要不要報警?」
「我是有打算報警,但是,事情並不是你所相象的那樣簡單,以我對安生兄妹的了解,我擔心還會有下一次。」
「那怎麼辦?」
「這些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好好的休息,把自己照顧好,雅維還得靠你幫忙照顧,如果你無法好
好照顧雅雅,我真的會將你撤職。」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維雅的,你放心。」
她已經跟唐維雅培養出感情,要她現在離開的話,她一定難以割舍。
「老師,你的手手還會不會痛?」
唐雅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從沙發上蹦蹦跳跳地跑到宇可伶的病床邊。
「老師很好,維雅呢?你有沒有受傷?快讓老師看看。」
宇可伶溫柔的眼神就像是在對待自已親生的孩
子似的,而這些全都看在唐巡修的眼里。
「只有小小的擦傷而已,老師,你好厲害喔!
就像是電視上的超人一樣,把壞人一個一個打倒!」
「小表頭!」
宇可伶笑著檢視她臉上的擦傷,關愛的神情讓
唐巡修很動容。
「那麼,我先回公司去了。」
「爹地,現在都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還上什麼班?你應該陪老師吃飯才對呀!別忘了,老師總共救過我兩次,是兩次哦!」唐雅雅刻意加重語氣,
生怕唐巡修忘記宇可伶曾經救過她的事。
「雅雅,你爹地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就讓他去吧!要不然,他搞不好又留下一堆雜務等我出院後去收拾,那多累人呀!」
宇可伶不是沒領教過唐巡修磨人的功夫,她可不想在睡得正香甜的時候,又讓他從溫暖的被窩里給挖起來。
「是應該吃晚飯了,我請忠伯送飯過來,我們一塊吃。」
唐巡修不等宇可伶反對,立刻撥了通電話給忠伯。
「喂!怎麼沒有問我想吃什麼,就替我決定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吃炸薯條跟漢堡。
「你現在是病人,手上有傷口,就得多吃點含蛋白質的食物,我已經替你準備好菜單,你就照著菜單吃。」
唐巡修命令的口氣讓宇可伶忍不住抗議著︰「你真霸道!」
唐巡修望了她一眼,一副「我就是霸道,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老師,你就听爹地的話嘛!」這會兒連唐雅雅
也護著唐巡修,「老師,等你好了以後,一定要教我練劍道喔!這樣我就可以保護我自己了。」
「好,我一定教你。」
☆☆☆
避家忠伯將熱騰騰又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送到病房里,並仔仔細細的將餐盤放到病房的餐桌上。
食物的香氣襲來,宇可伶餓得肚子咕嚕嚕直叫。
「來,喝點鮮魚湯,對傷口很有幫助。」唐巡修替她添了碗熱氣騰騰又鮮美的魚湯。
「呃……魚湯喔……」她真的很想吃薯條跟漢堡。「我可不可以不要吃?」
「不可以,你一定要吃。」唐巡修堅持著。
「噢!」
宇可伶只得乖乖听從唐巡修的話,但受傷的那只手的繃帶一直纏繞到手掌心,纏得她連手指都不靈光了,想要用筷子挾起魚肉,偏偏只能在碗里撈呀撈的。
她將筷子換到吊著點滴的左手,但不習慣用左手的她,更是連筷子也拿不穩。
「爹地,老師手手痛痛,你就替她服務一下嘛!」
唐維雅扯了扯唐巡修的衣服,存心替兩人制造機會。
唐巡修用湯匙舀起一口魚湯,細心地吹涼後,送到宇可伶的嘴邊。氣氛有點尷尬,宇可伶愣愣的,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喝湯。
「湯已經吹涼了,快點喝了它。」
唐巡修溫柔的眼神,讓宇可伶又是臉紅又是心跳的。
「對呀,老師,你要多吃一點哦!」
唐維雅這個電燈泡,真的很亮!
「小小姐,忠爺爺在家里幫你準備了漢堡跟烤培根,咱們回去吃,好不好呀?」
忠伯哄著、拉著,想將唐維雅弄出病房,免得破壞了唐巡修跟宇可伶培養感情的大好時機。
「可是,我想留在這里陪老師嘛!」
其實她根本是想「監視」唐巡修,是否有好好地對待宇可伶,對于宇可伶是否會成為她的新媽媽一事,她可是比誰都要在意。
「走啦!你別待在這兒破壞你老爸的好事啦。」
忠伯干脆抱起處在狀況外的唐維雅往門外走去,臨走前還不忘丟給唐巡修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忠伯的舉動弄得宇可伶更加渾身不自在,她想拒絕唐巡修的喂食,但是唐巡修卻比她更加堅持。
「你一定得吃。」
「你又想拿我們的約定要脅了嗎?」
「如果你要這樣想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我真的是誤上賊船了,這下子想要月兌身,似乎很困難喔!」宇可伶聳聳肩膀,無奈地喝下那匙湯。
「吃點魚肉,對傷口很有幫助。」
唐巡修細心地挑起魚刺後,再送到她的口中。宇可伶感動地吃著,不知道是在品嘗鮮魚,還是在品嘗唐巡修難得的溫柔。
她每吃一口,心里就有一股暖流流過。雖然在家里有兄長、姐姐、爸媽的關愛,但是那種感覺跟此刻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請醫生來看看?」
「不是,沒有不舒服……」
她雙眼蓄著淚水,呆呆地看著唐巡修,無法解釋自已為什麼會這樣子。
「怎麼了?」
「沒事。」
宇可伶只是搖搖頭,將頭垂了下去。奇怪!這不是她的個性啊!今天的她實在是很
反常。
「我找醫生來看看,好嗎?」唐巡修有點著急地詢問著。
宇可伶依舊搖頭。
唐巡修這下子可著急了,他將宇可伶的身子扳向自己,輕輕地捧起她的臉,見到她泛紅的眼眶,他忍不住心頭一揪,情不自禁地輕輕地吻去她臉頰的淚珠,接著順勢往下親著、吻著,直至貼上她略微冰冷的唇。
他身體的溫暖逐漸滲進她的肌膚,莫名的歡愉化為陣陣波濤,侵襲著她的內心深處,她無力地依偎在他的胸前,听著他急速的心跳聲——
☆☆☆
安生全身包滿了紗布,嘴里不斷的叫罵著︰「姓唐的,我要是沒有將你打垮,我就不叫安生!」
「大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讓唐巡修找到她們呢?你不怕他去報警嗎?」安妮拿著粉盒,不斷地將粉往臉上撲。
「我就是料定唐巡修不會報警。」
「哼!如果你真的這麼料事如神的話,就不會被那個家庭教師打得跟豬頭沒啥兩樣了。」安妮嘲笑著安生。
「你怎麼這樣說呢?誰知道那個家庭教師是個練家子?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家庭教師長得真是正點。」
「說到那個家庭教師,我就有氣!」安妮用力的合上粉盒,氣鼓鼓的臉頰活像是河豚,「哥,我不管,你一定要再想法子整整那個家庭教師,否則我就自己找人她!」
「妹子,好康要留給哥哥,那妞實在長得挺不錯的,身材是身材、臉蛋是臉蛋……」
「大哥,你明明知道那個家庭教師是我的仇人.居然還當著我的面稱贊她?!你!」安妮順手將粉盒砸向安生,弄得安生趕緊躲到床底下。
這個安妮,實在驕縱得不像話!
「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安生深怕又惹得安妮不高興,點滴架就會直接朝他砸過來了。
「算你聰明。」
安妮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地抽著煙,心里盤算著該怎樣對付宇可伶。‘
「妹子,我……是不是該去探望一下那個受傷的家庭教師?順便道個歉。」
「哥,你瘋了嗎?我巴不得她就這樣死掉!」
安妮嘴巴翹得老高,一副恨不得將宇可伶碎尸萬段的表情。
「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安生的臉上又再次浮起邪惡的笑容,「去道歉只是為了消除唐巡修的戒心,後頭……我還有更好的計劃。」
「什麼計劃?」
「一個除掉唐巡修跟那個家庭教師的計劃。」
安妮一驚,「哥,我想不用除掉唐巡修跟那個
家庭教師,只要讓他們吃點苦頭,教訓一下就好了,我可不想吃上官司。」
「你改變主意了?」安生質疑的看著安妮。
「不……不是啊!我只是覺得,如果沒有那個家庭教師的存在,說不定唐巡修就會接受我!」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也希望能跟唐家舉上姻親,這樣我要發展我的事業,就方便多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探望那個家庭教師。」
「嗯。」
☆☆☆
病房里,唐巡修正細心照料著宇可伶。突地,敲門聲響起。
「進來。」唐巡修繼續喂著宇可伶,他並沒有回頭去看來者何人。
而宇可伶則是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樣,一口一El吃著唐巡修喂給她的食物。
「唐兄,宇小姐,真是對不起,前幾天是個誤會,請你們別介意。」安生一進門,便將大包小包的水果、補品往桌上放。
「咳咳——」
宇可伶看到被她K得像豬頭的安生出現在面前,涼訝得差點被米粥嗆到。
「小心點!」
唐巡修抽了張面紙,替她擦拭嘴角的米粥,這舉動讓安妮看得妒火中燒,氣呼呼地在沙發椅上喘著氣。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我到山上去看一塊山坡地,正好撞見一群小混混綁架了令千金跟宇小姐,
因為時間跟地點的巧合,所以宇小姐才會誤以為我是綁架的主使者……」安生說起謊來,居然臉不紅氣不喘。
「怪了!那天你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宇可伶趕緊替自己澄清。
「宇小姐,事情不是你所相象的那樣,那天真的很失禮,請你別見怪。」安生臉上堆滿笑容,肚子里卻一堆壞主意。
‘‘既然是誤會一場,改天我作東,好好地向安生兄賠罪。」唐巡修說道,沒有表情的臉上讓人看
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不不不,應該是我作東才列,該請罪的人,應該是我。」安生臉上堆滿虛偽的笑。
「那麼……就讓你破費了。」
「那些水果跟補品是給宇小姐補補身子的。」
「謝謝你。」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宇小姐你安心的養傷,我先走了。」
安生走出病房,嘴角揚起一個冷笑。
「哼!我安生豈是能讓別人欺負到頭上去的人?
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