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鈺根本在唬她,什麼叫作有人想見她,是比較想見他吧。
許初晴望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紛紛圍住宋清鈺,拼命的把她擠開宋清鈺的身旁,她就知道他把話給說反了。
噴,他的魅力真不容小覷!
許初晴聳聳肩,有人陪他,她倒樂得輕松,只是,為什麼她會感到不舒服?
無法否認,知道他那麼有女人緣,她的心中確實不是滋味。
為什麼會這樣呢?或許她該去外頭呼吸些新鮮空氣,感覺會舒服些。
打定主意,許初晴旋身想繞出室內。途中,她拒絕了不少搭訕的男人,其中不乏很多已經得知她是宋清鈺的老婆,卻仍是厚臉皮求愛的爛男人。
走到室外的庭院,擺月兌里頭的喧鬧,許初晴放松的吸了口氣。
其實,表面上她滿不在乎,但真實的她,平靜的心海早巳被宋清鈺給攪亂。
他是一個對她存有威脅性的男人,不只是他信誓且且的復仇直言,他英俊如撒旦的臉孔、他的氣宇軒昂、他說的話、他的呼吸……在在都牽制住她蠢蠢欲動的靈魂!
她怕,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會愛上他!
許初晴忐忑不安,內心波濤洶涌,她從沒有這般無力過。
「小晴。」
突來的叫喚,叫許初晴手臂泛起雞皮疙瘩,她怯怯的轉身,「小叔叔,好巧哦。」沒來由的,她對許文德的感覺愈來愈恐懼了。
「幾天不見,變得更漂亮了。」許文德虛偽的笑說。
許初晴只是應和的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里面很熱鬧,你不進去玩玩?」
「外面的空氣比較新鮮,我想享受一下。」
「是嗎?」許文德又接著問︰「宋清鈺他人呢?沒有陪你?」
「他很忙。」忙著享受美女圍繞。許初晴的心不自覺煩悶起來。
語畢,他陰鷙的眼直瞅著她,打探他迫不及待想得知的消息,「晶片到手了嗎?」
許初晴頓了頓,吶吶地開口,「宋清鈺很聰明,沒有那麼容易。」
「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他不耐煩的朝她低吼。
許初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直覺告訴她,小叔叔變了。
許文德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態度太過火,刻意緩了緩陰森森的臉色,重新對她開口,「對不起,因為那個晶片對許氏太重要了,所以小叔叔才會對你發脾氣。」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力把晶片找到。」許初晴第一次言不由衷的說。
之前,她或許還會認為偷晶片是理所當然的責任,但現在,由于宋清鈺說的話,加上許文德怪里怪氣的舉止,讓她覺得事有蹊蹺。
「小晴,你不是很不想嫁給宋清鈺嗎?只要你快把東西偷到手,待許氏不受威脅,小叔叔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和宋清鈺離婚的。」許文德開始以軟性的手段進攻許初晴的心防。突然間,他望見宋清鈺就在不遠處,還朝他們走了過來。該死,不知宋清鈺有沒有听到他們剛才的談話。他趕忙結束對話,「我會再和你聯絡的。」
許文德走後,許初晴的思緒仍陷于他所說的話中。對啊,小叔叔說得沒錯,只要把晶片偷到手,她就可以遠離宋清鈺,更可以讓自己的心不墜人他的陷阱中。
「在想什麼?」毫無預警地,宋清鈺溫熱的大手熨燙了許初晴的冰冷肩膀。
許初晴嚇了一跳,快手揮掉在她肩上的熾熱感,旋身和他相對,微斥道︰「你怎麼冒出來的?嚇死人了!」
「在許文德出現的•時候。」宋清鈺毫不隱瞞他听見了一切。
許初晴僵硬的一笑,這一刻,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難熬。
「放輕松,我絕不會因為許文德的話掐死你,在我未完成復仇之前。」宋清鈺微笑的拍拍她蒼白的臉蛋,享受她的柔女敕和……顫抖。
「你絕對不會有完成復仇的時候。」許初晴逼迫自己一定要和他對抗,她絕對不能投降。
「是嗎?我可以馬上驗收一下成果。」宋清鈺斂住笑,冷不防地拉住她的柔夷,把她拖入一旁陰暗的草叢中。
「放開我,你到底想做什麼?」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她拼了命的掙扎,卻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朝她的身子壓了上去。
此刻,他在上,她在下。
「我說過,驗收成果。」宋清鈺邪佞的一笑,如猛獸般用舌尖品嘗起獵物的味道,在她雪白的玉頸上吸吮著。
「你不可以這樣做!」許初晴驚慌的叫嚷,「宋清鈺,你瘋了,會被別人看見的……」
「你再喊下去,真會有別人看見我正在愛你了。」
「你……」她喉頭一梗,說不出話。他在威脅她。
同時,他放肆的把吻烙印在她若隱若現的間,一手伸至她的背後拉下拉鏈,她觸感柔女敕的雪背。
「不行……」她極力想抗拒他的強索,無奈他的吻、他的撫觸帶給她從未有過的戰栗,她只能任自己不斷地沉淪……
他一定是對她施了咒語。
許初晴痛恨,卻又無法不沉淪,在他刻意的挑弄下,她成了他的俘虜。
掙扎仿佛是多余的,此時的她,只能隨著他制造的魔法,心跳得愈來愈快……禁不住地,她嬌吟出聲,忘了什麼叫作理智,未經人事的她根本敵不過他的最激情的魅惑。
宋清鈺在她如凝脂般的酥胸烙滿他的印記,仿佛在宜示她是他的女人,但這些還無法讓他滿足。他的手探人她的裙內,著她粉女敕的雙腿,隨之而上,尋找著她最美麗的禁地。
他在做什麼?
當他的手快踫觸到她的大腿內側時,女人的防備心在一瞬間跳人許初晴的空白思緒中。
她怎麼了?真的投降了?否則怎能毫無羞恥心的迎合他的求歡?
她愛上了他?
不!毫不猶豫的,她用力推開了他,慌亂的起身坐在草地上,整理起她凌亂的禮服。她喘著氣,不敢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
「只差一點點,我就成功了。」宋清鈺跟著也坐起身,邪氣的和她相視。雖然他並未得到她,但,從她稚女敕的反應看來,只要他再用心點、得到她是指日可待。驕傲如她,只要能掠奪她的身體,她的心便是輕而易舉。
他的話令許初晴刷白臉色。
他說什麼?難道他對她做的一切就是之前他所說的驗收成果?
他把她的身體當成什麼?挑戰的游戲?
他以為得到她的身體就是對她父親最好的報復嗎?
不,她不願將自己交付給這樣的他。可……
她想要他。
多麼令她想自殺的四個字。
倘若方才宋清鈺真狠下心強要她,她恐怕會跟著他沉淪吧。
他的報復,讓她有愛上他的錯覺。
「你肯定會愛上我的。」宋清鈺霸道的宜誓。
「不,我不會愛上你這個惡魔。」許韌晴仰起頭,陽他對峙。他總是能那麼輕易激起她的斗志。
「會,下次我驗收成果的時候,你便會知道。」他說著,眼光輕佻的掃過她被他愛過,的身體。布滿的紅痕,讓他不由自主感到得意。她是他的。
「就算你得到我的身體,你也得不到我的心。」她說得堅決,心卻柔弱不堪。
「哦?」他可不以為然。
自大!
許初晴不想再和他正面對峙;她發現自己的反駁愈來愈沒力。
或許她真的輸了,把她的心給輸了。
她苦笑,站起身,想逃離他的視線。
‘你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前的恩愛?」宋清鈺、起身跟在她身後,為她覆上他的西裝外套。她根本不知進此刻的她有多嬌媚勘人,他不想讓其他男人垂涎她的美麗。
許初晴咬緊唇,不能否認他所說的。她拉緊他的西裝外套包裹住身子。他的味道盈滿了她的鼻息,她卻不感到厭惡,反而沉溺。
「給你。」宋清鈺突然遞給她一條用雞血石雕刻而成的火紅玫瑰項鏈,並不容她拒絕,徑自替她戴上。
她就像是朵玫瑰,艷氣逼人。
「為什麼?」許初晴感到意外。
「沒有為什麼,純粹是想送給你,就當作是你剛才陪我玩的代價。」找不到理由,他故意殘酷的說。會找人把它刻成玫瑰,是他一時的沖動。
「代價?」她的身體不僅供他復仇,也供他玩弄?不,她不是妓女啊!
低頭看頸上的火紅玫瑰,她突然感到諷刺極了。
它太過于美麗.而她,心卻幾近枯萎。
看來,宋清鈺真的成功的摧毀了她的驕傲。
哎豁需
黑色的轎車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山道上行駛著。
車內坐著一男一女,兩人沒有對話,一股暗潮在兩人之間流動。
自從在宴會的庭院中,宋清鈺的所有驗收成果後,許初晴到現在都無法面對他。她徹頭望向窗外的景觀,心卻對宋清鈺的存在感到忐忑不安。
她知道他一向很有魅力,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深深領會。只是;她從沒有想到,這個原本她該憎恨的男人,竟會囚住她的心,任由他索求玩弄。
她變了,原本的堅持在他的懷中軟化,更正的許初晴已經離她好遠好遠……
這是愛嗎?她自問。
宋清鈺瞥了眼毫無精神的她的側臉,突然感覺自己對她太殘忍了。
他這是心疼她嗎?
不,他得意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心疼她。
宋清鈺蹙起俊眉,陷入從來有的混亂心緒中,連帶影響了他平日的警覺性。直到他突然發現後視鏡中有一個似曾相識的白點,理智才回到他腦中。
天殺的,後面那台車到底跟蹤他多久了,又有何意圖?更該死的是,他居然現在才警覺到!
這一切都是許初晴害的,要不是因為想著她的事,他也不會失去警覺心,沒發覺這種平常一開始就該注意到的事。
懊死!宋清鈺又在心中咒罵一聲,迅速的按下車內安裝的通訊工其,透過它,他在短時間完成求救的工作,接下來,就是擺月兌對方的時刻了。
他知道他的冤家不少,平常要他對付綽綽有余,但,現在身邊多了個許初晴,他突然沒有把握可以再像之前一樣全身而退。
許初晴仿佛在他心中佔了很大的分量,他不想看見她因他的關系而受到任何傷害。
「給你。」宋清鈺在瞬間下了一個決定,把腰間習慣帶著的手槍丟給仍不知危機日出現的許初晴。
身上的重量驚醒了許初晴,她愣愣的盯著腿上多出的「小玩意」。
天啊,這是槍耶,怎麼他會有這個東西?
她小嘴微微開啟,霎時尖叫了起來,「啊——」
「閉嘴,如果你還想要命的話,就保持冷靜。」宋清鈺正想辦法擺月兌後面的來車,他惡狠狠的道。
「你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丟給我?」要她自盡?她隨便亂猜。
「從後視鏡看向後面那台車。」
許初晴照做,立刻發現異樣,「那台車在跟蹤我們?」
「想要保命就把槍伸出窗外,一槍了結那群家伙。」宋清鈺毫不留情的說。
「什麼,要我?!」她從沒用過槍啊!
‘‘你沒看見我正在忙嗎?」一個轉彎,宋清鈺輕松旋過。但後頭那台車技巧也不差,不但跟上他,還愈來愈逼近,「女人,你不是自以為很勇敢嗎?懦弱!」他刺激她。
「宋清鈺,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什麼,今生才會淪落到你手里?」許初楮埋怨的咕噥著,照著他的話去做。
「看過別人用槍吧。」他嘴角漾著得逞的笑。她總是沉不住氣。
「電影里。」她回答;「握緊槍把,食指一扣扳機。
「砰!」子彈是射出了,但偏了目標。
「我的女人可不會輕易認輸的,再試試。」
宋清鈺的話讓許初晴不自在的紅了臉,作好心理準備後,她瞄準好目標才扣下扳機。
這次響聲可大了,她射中了敵人的擋風玻璃。
「哇,太好了。」許初晴得意忘形的大叫。
「笨女人,小心!」宋清鈺氣惱的吼。她不知道對方也會還擊嗎?’
「啊……」許初晴被他的聲音嚇著,手槍落到窗外。
「我的天!’’宋清鈺不禁冒冷汗。早知道他就不把身上惟一的一把槍交給她,他自己親自上陣,也好過現在這種情景。天曉得他其余的槍枝都鎖在後車箱。
「怎麼了?」許初晴心虛的問,當然,她也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你……」他氣得說不出來話。
「你應該還有別支槍吧?」她陪笑的問。
宋清鈺懶得開口,他的神情愈來愈凝重。
那台車居然已經和他並駕其驅,就在他的右方,許初晴的身旁。
懊死,距離太近,他竟讓對方有殺他的機會!
詛咒的同時,那台車的駕駛座早已降下車窗,一個戴墨鏡的男人隔著司機,訕笑的執起槍對準他們。
就在電光石火的剎那,從未有的驚駭罩住宋清鈺。原來他自始至終搞錯了一件事,來人的目標並不是他,
而是……
男人扣下了扳機——
「不!」就在一瞬間,宋清鈺毫不猶豫的放開方向盤,上身朝許初晴的背部撲去,覆蓋住她的身子,以身體保護她。
許初晴根本來不及反應,只知宋清鈺用力的壓住了她的背部,接著,旁邊的玻璃被某個物體射破了,迅即嵌入宋清鈺的肩胛內。
血!
當液體清下,滑下她的臉頰時,許初晴的眼紅了,眼淚如潮水般涌出,她終于知道他為她做了什麼傻事。
她轉了轉身,擁著他,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她不要他死啊!
無人駕駛的轎車如同狂牛般沖向前面碩大的老樹,許初晴只能擁著昏迷的宋清鈺,認命的閉著盈淚的眸子迎向前……
需翁彩
恐懼。
自父母葬身火場之後,她就從未感受到恐懼。如今,宋清鈺為了她挨了一槍,她再次體會到恐懼。而且這種恐懼居然敵不過看著車子載著她撞向大樹時的震撼。
在撞樹的那一瞬間,她完全把生死拋開了,心里想著的全是,要是宋清鈺死了,她該怎麼辦?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變得對她是如此重要,幸好宋氏的人在接到他的求救訊號很快就趕來了,否則她真不能想象,接下來會變得怎樣。
許初晴抱著顫抖的身體,哽咽的坐在醫院手術房外的坐椅上。
目前她只得知宋清鈺沒有生命危險,但必須把體內的子彈取出。
很諷刺,宋清鈺受了重傷,而她卻沒事,就連車子撞向大樹,受到重創,她也只有稍微擦傷。
十三年前的大火,這次的狙擊事件,她的運氣簡直好得令人羨慕,但她並不這麼認為。她一直都有個念頭,如果十三年前的那一場大火死的人是她就好了,她不要父母離開她而自己獨活,這次的念頭亦然。
他為了她,連性命都不管了,萬一他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面對?他是她該憎恨的人,他卻做了這種傻事,叫她往後該如何去恨他?他,是故意想讓她內疚一輩子,好達成他掛在嘴邊的復仇行動嗎?
不,他說過他會用自己的方法報仇,例如︰得到她的身體,甚至她的心。他根本不會傻得拿自己的命來賭。
難道,他是真心想救她嗎?
許初晴猜不透宋清鈺的真正用意,此刻,她的心好亂,叫她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失措無助。
而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她愛他,直到他為她挨了顆子彈,她才終于肯承認自己早巳愛上他的事實。
但,他是她的︰敵人,?她則是他口中的仇家之女如此誓不兩立的兩人,她怎會傻得去愛上他?不怕萬劫不復嗎?
許初楮沉痛的閉上眼,伸手撫上了臉龐,才發現淚水又沾滿整張臉。
「許初晴。」一個冷冽得幾乎讓人以為置身冬天的聲音傳來。
許初晴忙不迭的擦去淚,不想被別人看見她的懦弱。
冷翡優眼光銳利的直逼她紅腫的眼,不屑的字眼自漂亮的嘴角冷冷逸出,「不用假惺惺了,你把鈺哥害得這麼慘,應該很得意才對。」
「你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從未想過要傷害他。」縱然此時是她最脆弱的時候,她仍本能的還擊。
「那為什麼在手術房的人是他不是你?」冷翡優的聲音諷刺的高揚。
「我……他是為了保護我……」許初晴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對,是你,要不是你,鈺哥也不用受這種罪。我真想不透為什麼鈺哥竟會為你這個仇人之女挨子彈!太不值得了。」冷翡優原本美麗的臉蛋因為情緒的激動而顯得猙獰。
「不值得……」她精神恍惚的喃喃道。
「對,不值得。待在手術房的應該是你,不是他。是你害鈺哥受傷的。」她又不留情的指責。
「我害的?對,是我害的……」許初晴感到呼吸困難,眼淚無法抑制的落了下來。
見狀,冷翡優露出若有深思的眸光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你和表哥都好傻。」
宋清鈺為了她受傷,而她為宋清鈺拋棄了驕傲,在外人的面前流露出不輕易被窺知的脆弱。這就是愛嗎?
冷翡優駭然,蹙著眉快步離去。
許初晴根本沒注意到她的離開,一心充滿對宋清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