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地,天空蔚藍一片,日陽和煦地照在大地上,立在樹枝上的小鳥齊唱,蝴蝶蜜蜂在花間翩飛,連不知打哪兒來的小狽也在逍遙寨前狂吠,徐梁聯姻的這一天,飛的、爬的、跳的全都來了。
「梁寨主,恭喜恭喜。」
「哈哈哈……」梁武雄從一早笑容就沒停過,眼角還停著殘淚,是喜極而泣吧?
是喜極而泣才怪!如果認真將他瞧個清楚,便可以判斷出他是苦笑、干笑。
是了,他怎能讓眾人看到他的女兒正在和小狽「搶隻果」,他守在外頭,撥攔住前來道賀的賓客。
他更不能讓人知道來迎娶的根本不是新郎倌本人,他自己也是在對方到來後說明才知道的,好在親家找來迎娶的人長得還算稱頭,否則教他堂堂一方寨主的面子往哪兒擱?
這廂在里頭的情況——
「臭狗,快滾!」梁月雲一身紅色喜袍,伸出穿著鳳頭履的腳往小狽的身上大力踹去。
「汪汪汪!」狗兒跳跳躍躍地,看準時機撲了上去咬住她的鞋,緊咬著不放。
「大小姐,它一定是看中你手上的隻果了,你快把隻果丟給它。」豆蔻怕狗,躲在梁柱後頭不敢上前幫忙。
「不行!這是代表我在徐郎家的日子‘平平安安’的吉祥物,怎麼能給它?」梁月雲就是不肯。這狗兒是沒別的東西好吃了嗎?居然餓到想吃她手上的水果!
要不是得雙手捧著隻果表示「平平安安」,她早就給它一拳打飛了,還需要在這里被狗兒欺負嗎?
「汪汪汪!」狗兒就是要隻果。
「大小姐,你把隻果給它,待它走了,我再去給你拿新的。」豆蔻急得快哭了,看著天色漸明,吉時就到了呀!
「不要,臭狗,這是本姑女乃女乃最後一次警告你喔!再不走我就」
轟轟轟!
梁月雲話還未說完,大地便響起三聲悶雷,還沒來得及意會,天地即瞬間變色,天昏地也暗,降下傾盆大雨,雨絲東斜西飄,紛亂綿密地打在大地上,也無情地打在梁月雲那打點好的行頭上。
小鳥不再歌唱,蝴蝶蜜蜂不見了,只有那可惡的小狽瞪著梁月雲的「隻果」不放。
「啊——大小姐,快給它啦!」豆蔻真不知道大小姐在堅持什麼,她只知道再不把大小姐弄進房里重新化妝,外頭的花轎就要抬走了。
「好個可惡的臭狗,有本事你吃吧!」梁月雲想到自己美美的裝扮都被這場雨給弄亂了,心情惡劣到想殺狗泄憤。
都是它害的!反正現在淋成這樣也不「平安」了,她決定不再相信這種雙手抱隻果就會平平安安的鬼話,扔了吧!
扁火的她把手里的隻果往遠處一扔,一道美麗的弧線在半空中劃出之後,隻果不知道掉哪兒去了。狗兒一看能吃的道落不知在何方,朝她吠了兩聲抗議後,掉頭追隻果而去。
「大小姐……」豆蔻終于敢走出來了,大小姐終于把狗兒弄走了,她早該這麼做的,就不會被淋得像落湯雞了,哪有新娘子這麼狼狽的?這是不是一個不好的預兆啊?
「狗有什麼好怕的!」梁月雲睨了她一眼,嘴上的胭脂因大雨淋下而滑進貝齒,狀似吐血。
「人家就是怕嘛!」豆蔻看了像在吐血的梁月雲,驚得將她拉進房。「大小姐,快!補妝。」
提到這事,梁月雲氣得嘟起嘴來。「好好地,怎麼會下雨呢?剛剛天氣明明還好好的……」
「是呀!好好的,怎麼會有狗這麼不識相來搶隻果呢?不過我也沒見過哪一個新娘在成親那天發脾氣的。」豆蔻只敢嘟嚎幾句,手上的動作可不敢停。
★★★
「徐老爺,恭喜恭喜。」
「謝謝謝謝……」徐沖只有不斷地道謝,才能掩飾他心頭的慌張。
要是讓大伙兒知道兒子不願意出面迎娶,那該怎麼辦?他派去代替兒子迎娶的奴才應該已經到了,相信親家會了解他的苦衷的。
他這也才知道兒子的性子是勉強不來的,即使是事關重大,也無法教他改變主意,或軟化一絲絲態度。
他不安地頻望向書房的方向——那兒正在上演著奴才勸主穿上喜袍,出來拜堂的戲碼。
「隨便找個人抓只公雞代替就行了。」徐楹丞坐在椅上,手里持著畫筆,認真地描繪著外頭的花園景色。
「少爺,你在開玩笑!那是不得已,人家才用公雞代表,你人就在這里,做啥要用公雞拜堂?」康總管在這里勸了半個時辰了,怕前頭老爺擋不住,他得快點勸動少爺。
「那你就當找不到我就行了。」徐楹丞無所謂地說道。「她指名要嫁徐家少爺,我不是‘真正’的徐家少爺。」他玩起文字游戲,就是想避開責任。
「這樣不行!會給人家說閑話。」好在之前有找奴才先頂一陣子,若是少爺再不答應,就將就頂完全程吧!
「你以為我會在乎?」徐楹丞無視于康總管的慌張,也不在乎拜堂的是不是公雞,他不想成親就是不想。
「少爺……」
「下去!別在這里煩我。」徐楹丞板著臉,決定好的事不容改變。
「這……唉!」康總管本想再說,可看到徐楹丞一臉堅決,只好作罷。
少爺若能由著人擺布,現下就不會是這般場面了。
★★★
雨勢加強,大地像是被洪水洗著,很快地淹到腳夫的鞋上。
花轎遲了,下轎的時候,新娘被絆倒在地,剛補好的妝又糊了。
代為迎娶的奴才直接帶進門,代替新郎倌拜堂。
香香躲在角落偷看到整個過程,暗喜在心。本來以為徐楹丞會娶梁月雲為妻,她的好日子就此結束,但看到眼前這種情形,她樂在心頭。原來徐楹丞誰都不愛,那麼,她在這里的日子並不會有所改變,她就邊看邊想該怎麼做了,同時,她也慶幸自己堅持留下來的決定是對的。
梁月雲因為頭上覆著紅色巾帕,不知新郎是何人,再加上她沉浸在喜悅中,更有著訝異,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嫁給了徐郎……
徐沖和梁武雄則是難以置信,一場婚禮令辦得如此出乎意料,只能說兩家都是新手,因為沒經驗,所以有些慌張、凌亂,不過總算是結束了。
賓客們也是滿臉驚訝,認識徐家少爺的親戚朋友,皆懷疑著徐楹丞何時變了臉?
喔——一定是代娶!
如此的答案可讓他們多了個茶余飯後的話題,緊盯著局勢變化,眼也不敢多眨一下。
只有兩家的奴才們最是平靜,他們聰明地不去多想什麼,多嚼一下舌根,他們頻頻勸酒,意圖將大家灌醉,如此一來,婚禮才能繼續下去。
就在——新郎在書房里繪好風景圖之際。
就在——新娘在喜房里一臉幸福僮憬,笑得滿足。
兩人,成為夫妻。
★★★
夜半——
徐楹丞回到房間,這里已經變成他和梁月雲的新房了。本來他準備在書房睡下,好給她這個新婦一個下馬威的,但在這之前,他得來看看她是否因此「受創」?是不是有他想像中的「傷心?」
成對的喜燭只剩一支還在燃著,房內昏黃微暗,然,一只殘燭卻足以教他看清楚房內的一切。
桌上盛著花生、桂圓、棗子等四只小碟,剩下了殘渣;執起酒壺輕晃,並不意外那是空的。
眉眼輕抬,喜床上倒著身段縴細的人兒,一腳歪斜地放在床邊,另一只腳則被喜被遮住,身子與竹枕安置的方向對調,而竹枕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見狀,他微蹙起眉。這樣怎麼睡?她的婢女沒教她該端坐著等夫婿回房嗎?
她不等夫婿進門,便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和酒?
以倒頭就睡,來面對他這個新婚夫婿和洞房花燭夜?
這一點該遵守的禮教都不懂!原先期望看到的受創、傷心,
全沒在她面上停留過,他這個下馬威根本嚇不了她!思及此,怒火像兩簇團團的火炬,燃亮了他的眼。
若是他一夜未回房,還真是無法窺清她的原來面目哩!
他該慶幸自己見識得早嗎?
面無表情的俊顏,隨即浮起了一抹諷刺與不屑。
他竟娶了土匪之女,拿著藥山和指月復為婚來交換他婚姻的
無恥姑娘,從今日起,他要與她晨昏相伴,共守到白頭?
嫌惡來不及涌上心口,倏地,一陣輕喃打亂了他的思緒。
「嘻……徐郎、徐郎……」
徐楹丞在床邊坐下,壓低厚實的身軀,听她喃語,嘴角含媚帶笑,似乎是夢里歡喜。
「徐郎……」
她的夢里有他?
忽地,他的心跳加快,他錯愕了下,為自己突生的激動感到莫名其妙。
他當然清楚她在喚他,只是,這短短的徐郎兩字卻教他心跳加劇,也許這只是夢里的言語,她將他帶入她的夢里。
在夢里,她可是見著他待她好,待她溫柔?是故,嘴角含笑?
她抱著被子側身,他心凜了下,將她將一只腳抬起。不意,她東翻西轉,在偌大的床榻旋過一回之後,選定了好位置。
這回,頭與腳是放對位置了,竹枕也在她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現身,可她的小臉蛋兒朝外,手里揪著他的指塞進她的嘴,把他的指當糖葫蘆般輕舌忝了起來。
「呃!」他動了下,倒不是她的吸吮教他心慌,而是她的每個呼吸吐納,熾熱的氣息噴吐在他的下月復,熱度直襲。
被突擊的意外還殘留在腦際,欺近她的周身,盡是危險。
他後悔靠近她。
他後悔在床邊坐下來。
他後悔貪看她睡時容顏。
他後悔听到她的喃語而整個人暈陶陶。
「喂!」他推推她的肩試圖喚醒她,可她胸前的衣裳經他的扯動,微掀了開來,露出她縴細的頸、鎖骨……隨著她的每次吐納,呈現出魅人的深度。
他深抽了口氣,那日她的果身由深鎖的記憶中月兌序,躍出了腦海——她的誘人曲線、皙女敕的肌膚、瑰麗的渾圓與禁地……
雖僅匆匆一瞥;綺麗卻是難滅。
「唔……徐郎!」她扭了扭身子,想拉著他的手翻側過去,她又想要翻身了。但這回,他卻是不讓。
大掌按住她不安分的胴體,一股陌生的欲潮由下月復竄升上來,急涌的速度再度教他倒抽了口氣。
他從不曾對一個姑娘有過如此情緒,盡避是與姑娘歡好,那急欲欺佔的情緒不曾影響他絲毫,可她……
難不成,自己是要她的?
念頭急遽閃過,固執、嘴硬的他就是不肯承認,只猜忖他是太久沒有姑娘了,所以才會在見到她嬌憨久可愛的睡顏而怦然心動,陡升一股。
他健臂一伸,圈住了她如蛇般縴細滑溜的腰際,另一手輕輕開她的衣襟,大紅色的兜衣映入眼簾,藏在肚兜下的兩團起伏,隨著她的呼吸忽高忽低,魅誘他去包覆,一舉掌握。
分不出是不願意她醒來礙事才輕手輕腳,還是怕她見著了自己失控的模樣,如此——他的威信何在?
兩指微微一挑,扯開了系在她肩上的帶子,紅艷艷的兜衣落了下來,那飽滿的弧度納入眼簾,他的瞳眸里瞬間被欲火填滿。
想也沒想地,他低頭攫住了她的蓓蕾,唇和舌挑弄了起來。
「唔……」梁月雲被這突來的濕濡打擾,警覺地睜開眼楮,霍地一聲坐起。
他立刻翻身壓住她,以極暖昧的姿勢逼迫她在原位躺好,一掌壓向她的雙眸,另一掌則是繼續動作。
是徐郎!那氣味、那緊窒的氛圍,在在都告訴她,他是徐郎!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里?
豆蔻明明說他醉了,今晚在書房睡下……粱月雲迷迷糊糊地憶起稍早的情形。
她獨自坐在床榻上好久好久,等到肚子發出餓翻天的聲響,
等到口里再沒有一口口水給她,她就要到渴死的地步,徐郎還是沒進房。
後來,派豆蔻去探,她則趁豆蔻未回房之前,掃光了桌上一丁點兒的食物。
後面的事,她隱約記得是豆蔻將她扶上床,替她月兌了鞋……
難道,她在作夢嗎?
是了,她睡得舒服,整個眼瞳里都是徐郎的身影,有帶她去撲蝴蝶的,也有他表演武功給她看,還有抱她模她親她舌忝她的…
原來,是夢呵!
徐郎正用貪婪的目光看她哩!這是第一次,他眼楮只有她,沒有其他。
梁月雲心滿意足地闔上跟,讓徐郎吻過的地方所發出的熱度逼向全身;讓徐郎手勁恰好的撫觸,模遍她的身軀。
「嗯……」她感到他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撫,回想自己還不曾這樣觸模自己哩!沒想到這麼舒服。
「沒想到你這般放蕩。」徐楹丞見她一絲抗拒的反應也沒有,也無新嫁娘的嬌羞,不免心里有氣。
她就是這般浪蕩,和她寨里的兄弟都玩過了嗎?
這氣生得莫名其妙!他忿忿不平地甩開她。
「啊!徐郎……」梁月雲突地睜開眼。
徐郎剛才在跟她說話!說什麼?
「哼!」他的激情已褪,不想和一個婬浪女子過夜,即便那是他的妻子也一樣。
談不上是嫉妒,他只道兩人沒有感情,他與她難以歡好。可,方才的月兌序又該知何解釋?
心頭亂糟槽的,自從識得她之後,他總是無法冷靜思考。他暗忖的離開床畔。
「徐郎?我……我不是在作夢嗎?你怎麼又不理我了?」夢里,他應該是待她極好的呀!
罷才她所見到的溫柔,與他眼底只有她的專注,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怎麼這回她還在夢中,他卻翻臉無情了呢?
她弄混了,是即將要睡醒了嗎?
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醒!她還要繼續作夢。
「你盡避去作你的大夢吧!」徐楹丞甩袖,抓起案上的外衣,憤而離開。
「喔!」梁月雲蠢呆地用力闔上眼,使出吃女乃的氣力睡覺去。
★★★
翌日——
「大小姐,醒醒!」豆蔻放肆地爬上床榻,用力地推著梁月雲。這可是梁武雄給她的特權,許她在叫不醒梁月雲的時候可以爬上床,必要時,坐在她身上也行。
只是梁月雲是學過武的姑娘,只消動作夸張一些,便能夠喚醒她。
「唔……豆蔻,你來啦!」梁月雲揉揉眼,慵懶地由床上坐起。
「都辰時了,大小姐還在睡,會給人家說閑話的啦!」豆蔻瞄了一眼桌案上的杯盤。昨天太忙了,累得她沒法子馬上收拾,好在夜半沒人進入新房,否則難保不會笑掉人家大牙。
「有什麼好說的,我在家里頭的時候,哪天不是睡到太陽曬?」梁月雲大剌刺地應道,一副唯我獨尊的囂張模樣。
「清早起床就說,大小姐,你真是太不文雅了。」主子不懂事,只會累壞奴才,她還真想罷工。
「文雅個屁!我這麼文雅,也只有昨夜夢到徐郎一次而已。我這麼文雅,徐郎也听不到看不見,我這麼文雅給誰看呀!」梁月雲氣呼呼地掀了被子。
昨天徐郎喝醉了睡在別處,也該醒了,她找他去。
「大小姐!叫你別說你還說!」豆蔻跺腳。
梁月雲癟癟嘴,接過豆蔻遞來的帕子隨意涂抹了下,然後丟至一旁。「早膳準備好了沒?我要端去和徐郎一起吃。」她探看了下。咦?豆蔻沒給她端來?
「早膳?早膳早就收起來了。大小姐,我打听過了,你若要用早膳要早點起床,徐家和咱們的規矩不一樣,早膳要大家、一起用,時候到了就撤走,哪會留著等你啊!還有,新婦都是要先去跟公婆奉茶的,不過,親家老爺稍早說過了,這種禮節就不必了,只是吩咐我要你醒來後去見他。」可能是要面授「抓心大法」吧!豆蔻想。
「這麼多規矩!」梁月雲先是抱怨,後來又想到自己不能像從前那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要隨時顧及自己的形象,只好把不滿咽回肚子里。「你怎麼不早說?」
「你昨天喝醉倒頭就睡了,人家哪來得及告訴你規矩嘛!而且人家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大小姐,你要吃早膳的話我再去弄。」當然是踫到了才想得到嘛!她又不是金頭腦!
「算了,不吃了。徐郎呢?」
「姑爺?他出門了。」
「你怎麼不來叫我?」無論有錯沒錯,全怪在豆蔻頭上。
「你昨晚喝醉了嘛!我想你可能想多睡一會兒,所以——」
「我哪有喝醉?」她截斷豆蔻的話。
那一點點酒會醉才怪!只是頭有點熱、有點漲而已。「對了,你不是說徐郎喝醉了嗎?那他怎一早就出門?什麼事這麼要緊?連告訴我一聲都沒有。」掌握丈夫的行蹤,是為人婦應有的特權。
「呃……這個……」豆蔻扭著手帕,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大小姐,昨夜她說的話「純屬虛構」。
泵爺沒醉,只是不肯回房,她之所以騙大小姐,就是怕傷了她的心。
「說呀!怎麼不說?」梁月雲只消看豆蔻一眼,就知道她心虛,遮遮掩掩不知在隱藏什麼內情。
「呃……大小姐,其實……那個……」
「你不說是嗎?好,我自個兒出去問人。」梁月雲看出古怪,這其中不是有詐,就是有鬼。
她重擊桌子,整個人威風站起。
「大小姐,不行!」豆蔻忙拖住她。若是讓大小姐出去問,只會更丟臉。自己的夫婿不要她,竟要別人來告訴她,那不是顏面掃地嗎?
「那你還不快告訴我。」一副還有得商量的模樣。
豆蔻思量了下,還是把昨天和今早听到的、看到的全說了,免得大小姐出去鬧了笑話,回頭她又遭殃。
「就是听香香嚷道,昨天姑爺住她那……」豆蔻一起床就看到香香了,她看見香香鬼鬼祟祟的在新房外,不知道要做什麼。
後來香香發現她,便嚷著姑爺昨天在她那兒睡,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是來示威的。
梁月雲听完豆蔻的話,整個人恍神起來,不論是否只是傳言,都影響了她的心緒。
「他也讓香香做她對爹做的事嗎?」她憶及那日在爹房里看到的,她知道爹很滿足、很陶醉,所以徐郎在香香房里,也在滿足著、陶醉著嗎?
「這……我哪里知道?」豆蔻是真的不知道,可梁月雲不這麼想,她認為豆蔻是怕她心傷難過,所以謊稱不知道。
「啊哼……嗚……」恍神之後,梁月雲突地驚醒,發出吼叫聲,狀似鬼叫。「大小、小姐?你、你這是在哭嗎?」豆蔻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半趴著的梁月雲發出奇怪的聲音,她側頭仔細一听,听不出半句。
「啊哼……我是在哭啦!豆蔻……人家好難過喔!」梁月雲抬起頭,眼里並沒有淚水,不知道她是在哭什麼。
「大小姐,不要難過啦!你有親家老爺當靠山啊!喏!你先換好衣衫,我帶你去見親家老爺,听親家老爺的指示準沒錯。」豆蔻在一旁替梁月雲出主意,希望止住她的「鬼哭神號」。
可惜,沒用。「嗚……」梁月雲只覺自己胸口好悶,悶得她喘不過氣來了。而想到香香也在這里攪局,她的頭也開始疼了。
徐郎打從一開始就喜歡香香,她跟他說好幾遍都沒有用,還被徐郎誤會她是個擅長挑撥離間的姑娘。
她背黑鍋就算了,現在還知道徐郎跟香香一起睡,教她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大小姐,安靜點,我給你梳妝打扮啦!」大小姐怎麼都講不听呢?豆蔻覺得心煩。
泵爺若真是跟香香睡,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把他一棒打昏扛過來,放在大小姐旁邊躺到天亮,不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