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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哪里逃 第六章

時亞拓剛從浴室里盥洗出來,的身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他今晚在浴室里待了很久,蓮蓬頭里噴出的水不斷從他頭上淋下,卻怎樣也沖不去心頭那陣躁郁感。他當然清楚困擾自己的原因正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突然在他生命中出現的靳秋蕊。

靶情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當你對一個人有著某種程度的心動時,心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懸念在對方身上,猜想著對方的心情與作息,自己在心靈上總感覺缺少了一塊,需要對方才能填滿,生命也才因此而完整。

真的很奇怪,靳秋蕊沒出現以前,他一個人一直過得很好。打從離開孤兒院以後,他就獨立自主,沒有任何牽掛可以羈絆他,但是現在遇見了靳秋蕊,他這艘漂泊的船隱隱中似乎被無形的繩纜給固定住了。

突然響起的鳥叫聲門鈴打斷了他的思緒。是靳秋蕊!他欣喜地想著。他只帶靳秋蕊回來過,現在找上門的一定是她。不是他要故作神秘,而是他並不覺得生活中需要太多不必要的交情或應酬,這個家是他的世界,是他的王國,是他可以選擇不受打擾的淨土。

斑興地打開了門,臉上的笑容卻在看見來者之後僵化退去。

是阿麗。從公司人事資料里調出他的資料對阿麗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時亞拓不必傻到去問她是如何找到他的問題。

「不請我進去坐嗎?」阿麗故作嬌媚的笑著。現在時亞拓光著上身,可真是個大好機會呀!

「不大方便吧!我正準備休息。」時亞拓隨意地找了個理由。

他的拒絕是意料中的事,不過阿麗既然來了,當然也不願意就這樣空手而回。

山不轉路轉,她還有別的方法可以登堂人室。「借我用個洗手間總行了吧。其實我剛巧經過這里,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方便的地方,你總不會連這點方便之門都不開吧!」

這個理由讓時亞拓遲疑了一下,不讓她方便似乎不太人道,畢竟這是「燃眉之急」的事。

「好吧。」時亞拓退後一步讓她進來,為她指引著廁所的方向,自己則回到房間去穿衣服。

阿麗進了浴室之後,迅速地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只剩下貼身的褻衣褻褲,然後打開門,以萬種風情的姿態走了出來。這雖然是很下三濫的手法,但她是女人,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之後,她惟一能想到的便是用上天給她的原始資源,用她的身體作為工具。對于身材,她可是自豪不謙讓的。

雖然時亞拓總是拒絕她,但時亞拓畢竟是男人,而在某些時候,男人和女人會有天生相吸的地方。

「你這是干什麼?」時亞拓在看見她之後警覺性的退離她三尺遠,神色不悅地問著。

「很明顯不是嗎?」阿麗一步步的靠近他,說︰「我喜歡你,喜歡到願意以身相許,所有關于禮教約束等等包袱,我統統都不在乎,因為我愛你。」

這算什麼?強迫中獎嗎?!

「你自重一點好嗎?快把衣服穿上。」時亞拓皺著眉節節後退,但很快便已經退無可退,後面的牆壁已經抵著他的背脊了。

阿麗仍是以圍剿的方式接近他,說︰「何必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呢?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呀!」

「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對你太粗野。」時亞拓警告著她。

「無所謂,我喜歡粗野。」阿麗的語氣盡是婬浪,活像有被虐待的嗜好。

時亞拓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讓他賴以生存的老板的女兒,他都決定要翻臉以求自保。

就在阿麗像餓虎撲羊一般撲向他的時候,他猛地推開了她,讓她重心不穩的撞到了茶幾,痛得令她忘了形象的破口大罵著。

「時亞拓,你是裝聖人還是裝清高?我都這樣送上們來了你還不要,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呀?!」阿麗高八度的聲音嚷著。

「是不是男人並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證明。」時亞拓嚴肅地說︰「這樣的方法只能證明我是不是禽獸,但很可惜我不是,希望你不要自毀名節。」

「你為什麼不要我?」阿麗像只受傷的野獸咆哮地問著,她真有那麼差嗎?

「阿麗,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借口!」她很快的否決他,說︰「許多人不也是結婚以後才開始培養感情的嗎?更何況你我都還沒有開始,怎麼知道會是勉強的呢?!」

天呀!時亞拓忽然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阿麗伸出爪子盲目的攻擊著。

「哪個狐狸精?你在說誰?!」時亞拓是真迷糊了,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有被誰纏住。

「就是上次在工地里看見的那個女人,你喜歡她對不對?」

知道了阿麗說的對象是靳秋蕊之後,時亞拓不客氣地說︰「她不是狐狸精,請你不要這樣批評她,我也不允許你這樣侮辱她。」

「我偏要說,狐狸精、狐狸精!」阿麗反而更加放肆的嚷著。

「她不是!」時亞拓低沉的吼著,臉上的怒氣足以嚇倒一個正常人。「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那樣說她,休怪我不客氣了。」

阿麗定定地看著他一會兒,突然撲上前緊緊的抱住他,將臉蛋往他懷里鑽,一邊尖著嗓音說︰「我不準你喜歡她,你是我的,我比她還要早認識你。」

靶情還有講順序的嗎?看來他是無法和阿麗講道理了。

時亞拓硬是拉下她的手,將她推開一步之遠,說︰「我就是喜歡她,這和先後順序沒有一點關系,你回去吧!」他已經沒有耐心和她周旋了。

阿麗收回了尖銳的神經質嗓音,改以平靜但冰冷的語調說︰「你最好考慮清楚,拒絕我就等于丟了飯碗,現在的工作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我不用考慮就可以回答你,請你離開我的家。」時亞拓同樣冰冷的說著。

拾起自己的衣物,阿麗憤恨的瞪著他,說︰「時亞拓,你會後悔的。」說完就奪門而出,卻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嘴里詛咒一聲之後離去,連抬眼瞧對方都沒有。

但時亞拓卻像被雷劈中一樣,對著眼前的人驚呆起來。天老爺,不會真這麼湊巧吧!

靳秋蕊也懷疑自己的眼楮看錯了,或者她找錯家了,畢竟她只來過一次,憑著印象本就可能有錯誤。但時亞拓就那樣真真實實的站在自己眼前,而那個面粉女人幾乎又是全果的從屋子里跑出來,還差一點撞上自己,總不能說是她眼花了吧!

可是,時亞拓怎麼會……?就在她打算來坦白自己的心意時,時亞拓卻當頭澆了她一盆冷水,讓她從頭涼到腳底。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木然地轉身就想走,卻讓時亞拓一把拉住。

「你听我解釋。」時亞拓急忙地說。全天下人誤會他都無所謂,惟獨靳秋蕊不行。

他的踫觸讓靳秋蕊像被火熱的鐵鉗燙到一般,急速的甩開他的手,說︰「不要用你踫過別的女人的手來踫我,那會讓我覺得很髒!」

此時的靳秋蕊就像是只刺蝟,正張著刺尋求自衛,保留自自己的自尊。

「你听也不听就定了我的罪嗎?」時亞拓也氣了,因她的不講理。

「事實勝于雄辯。」靳秋蕊清澈的眼楮和他對峙,眼里盡是受傷的倔強。

事實個頭,雄辯個鬼,她明明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替他戴上了大帽子,判了他的刑。

「好,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我時亞拓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不愧于自己,我沒什麼好說的。」一時亞拓的怒火也不比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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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還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靳秋蕊真是愈想愈氣。這樣的情況還不夠糟嗎!難道非要讓她親眼看見他倆在床上廝磨才算抓個正著嗎?不過,就算是人贓俱獲又如何?她是什麼身份在介意時亞拓的私生活?!她甚至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過,心中的怒火還是要尋求一個出口才不會燒了自己,她用力的對時亞拓做了一個鬼臉,悻悻然的跑走了。

時亞拓傻眼了,但隨即又捧月復大笑起來。這個靳秋蕊生氣的表達方式和一般人還真是不太一樣,不過也正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特質才令他如此著迷,不是嗎?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呀!就這樣放她走,他會怨死自己一輩子的。

靳秋蕊一邊跑一邊在心中不斷咒罵著。死亞拓,更是個超級大混蛋,居然還敢在背後嘲笑她?她是笨嘛!她笨到居然特地跑來想對他表白自己的心意,她笨到居然分不清他根本就是個視女人為玩物的偏君子!她不要理他了,她再也、再也不要理他了。

時亞拓輕輕松松幾個大邁步就抓住了急跑中的靳秋蕊,一把將她抓進自己的懷里牢牢的固定住。

「你干嗎啦?」靳秋蕊哪會輕易就範,況且他剛才還那樣放聲的嘲笑她。「放開我,你是不是抱錯人了?我又沒有涂面粉。」

面扮?「什麼面粉?」時亞拓丈二金剛似的模不著頭腦,和面粉又扯上什麼關系了?

「就是你老板的女兒呀,她臉上化成那樣,涂的不是面粉是什麼?!」靳秋蕊斜睨著他說。

時亞拓一下子爆笑出來,靳秋蕊的邏輯與形容真是妙,太妙了。

「你又笑我?快放開我啦!」靳秋蕊又開始掙扎。

時亞拓停止了笑,將她的頭按向自己的肩窩,在她耳邊低沉地說︰「你听我說,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阿麗,因為我的心中早就有個人了……」

這句話讓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靳秋蕊的心中小鹿亂撞,眼神和時亞拓的相遇之後卻慌亂的逃開,他專注的眼神中究竟想說的是什麼?

逃開的眼神卻瞄到了時亞拓胸前的衣服……她猛地一下子掙月兌出來,嚷著︰「你這說謊不打草稿的騙子!」

她又怎麼了?他好不容易才將告白的勇氣醞釀完畢,正預備向她傾吐心意時,她卻激動成這樣?!

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靳秋蕊氣不過地指著他胸前的衣服,說︰「你睜大眼楮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戳破自己謊言的。」

時亞拓低下頭看自己,他懂了。他的衣服上沾有剛才阿麗「突襲」時不小心留下的口紅印,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只是一個唇印就代表他有罪嗎?!

「這是……」

他才剛開口就又被靳秋蕊強制性的打斷。

靳秋蕊捂住自己耳朵,死命地搖著頭說︰「我不要听,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讓你騙著玩!」

時亞拓真是氣極了,怎麼女人任性起來竟比小孩還要像小孩?

他雙手一捧,固定住靳秋蕊晃動的頭,二話不說就朝她緊閉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究竟要怎樣才能讓她懂?掏盡自己的熱情夠不夠?!

靳秋蕊只昏沉了一會兒的時間就推開了他,滿是受傷的語氣盯著他說︰「這算什麼?才剛和別的女人親熱完就立刻轉移目標嗎?!」

那鮮紅的色澤、凌亂的唇形,真是強烈刺眼,就像是不小心刺進肉里的竹渣子一樣,不除不快。

時亞拓瞪大了眼楮,面對這樣子虛烏有的指控,他的耐心也被磨平了。

「既然你一定要認為我是個花心的男人,把我的解釋解讀成狡賴,那我什麼也不再說了。」說完就轉身走向自己的家。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再多看靳秋蕊一眼,那個只會折磨他的小女人。

他走了,居然正氣凜然的走了?難道真是她誤會了嗎?!可是那口紅印又該如何解釋?靳秋蕊悵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思緒亂七八糟的沒個安排處了。

「亞拓來了,孟情也是。」麥基走進辦公室對靳秋蕊說著。

「你去負責排練就好了,我不想出去。」靳秋蕊意興闌珊地說。

麥基哪會不知道靳秋蕊這般扭捏的原因為的是哪樁,但是公私要分明不是她一直掛在嘴邊訓誡手下的話嗎?怎麼這會兒先違背的也是她呢?!

「你可以不要把結尾安排的那樣火熱嘛!」麥基試圖勸她。

「不行,我上次已經說過了要這樣安排,時亞拓也同意了。至于孟情,她大概是最樂的吧!」那樣的畫面她又何必親眼目睹呢?

「那只不過是氣話,我想亞拓也不會當真的。」麥基是清醒的旁觀者。

是嗎?經過了阿麗事件之後,靳秋蕊已經不敢認同麥基的話了。

「別再說了,你快出去吧,大伙兒都在等你呢!」

麥基莫可奈何的餃命而去,讓那麼多人等也實在說不過去。

棒著門,靳秋蕊還是能听見表演時選定的音樂充斥在辦公室的空間里。她閉著眼楮都能知道現在上台的是誰?穿著什麼樣款式的衣服?那都是她的心血,怎會不記得呢?!音樂一首換過一首,靳秋蕊的心情起伏也隨之劇烈。就快要到ending了,時亞拓和孟情就快要在眾人的注視下擁吻了……她的心,痛如刀割。

突然,音樂停止了,四周安靜無聲,靳秋蕊很想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情感里一種逃避的念頭留住了她的腳步,讓她仍是坐在椅子上沒動。也許,只是音響壞了;也許,那段纏綿的熱吻已經結束了

懊死的麥基,為什麼不進來回報她究竟出了什麼狀況?!她起身在辦公室里焦躁不安的走著,地毯上無聲的印著她來來回回的痕跡,直到音樂聲再度從頭響起。

看來是麥基不滿意,所有彩排又從頭再來一遍了。害她心髒緊縮了老半天,真是……折煞人呀!

台上的時亞拓沒有瞧見靳秋蕊在一旁「監工」,心想她一定還在生氣中,連帶的讓他也提不起勁,台步一遍遍也走不好,更別說和孟情會有如何良好的交集了。

「不練了,我要休息。」孟情生氣地說。不論她如何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讓時亞拓多注意她幾眼,她可是萬眾矚目的明星耶,如何能忍受這樣的冷漠對待?!

大明星發火了?不過時亞拓才不吃她那套,休息也好,反正他今天也沒有情緒走那蹩腳的台步。

「麥基,我先回去了,今天少了個人在耳邊嘮叨還真是怪怪的。告訴那個聒噪聲音的主人,她如果還不消氣,我恐怕也無法達到她滿意的境界。」時亞拓說完便走,那個大明星的情緒問題他沒有興趣處理。

時亞拓的離開不只讓孟情驚訝,就連麥基也傻眼了。他要大家先出口行練習,趕忙回頭向靳秋蕊報告最新的狀況,外面一片竊竊私語的小道聲音不是他這個特別助理可以壓制得住的。

「亞拓跑了?」靳秋蕊驚呼出來。

「是呀。」麥基把時亞拓臨走前丟下的話轉告給靳秋蕊。那個聒噪聲音的主人,大伙兒心知肚明指的是誰。

真是可惡的男人!自己走不好還將責任推到她頭上來!他倆的八字分明相克,既然他要如此這般的拿喬就隨他吧,她才不會中他的計呢!要她去追他回來或是用此作為交換條件讓她悄氣……哼,門兒都沒有。

靳秋蕊氣呼呼的走到大家排演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討論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孟情也同樣臉色鐵青地坐在一旁,似乎就等著她出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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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干什麼?想休息的人干脆回家放大假好了。」靳秋蕊挾著老板權威地開口,讓一些「英英美黛子」面色尷尬地站了起來,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秋蕊,你請來的那個時亞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一點兒也不敬業。」孟情開始發牢騷。

「他不是我聘請來的,他只能算是……來幫忙的。」道歉贖罪的那部分就免說了吧,時亞拓心地善良,要是孟情也如法炮制,不知道會要時亞拓因為賠罪而做出什麼事。

敝不得他無視于工作時間中途落跑,不過既然是幫忙就該徹底一點嘛,這樣中途離開是什麼意思?又要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我不管他是怎麼來的,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辦,搭配我演出的人離開了。」

「有什麼關系?反正你的演出本就不在我的預期計劃內。」靳秋蕊一點也不受她威脅。

靳秋蕊的回答讓孟情自討沒趣,但她豈會甘心這樣落敗?她抓起皮包甩在肩上,說︰「你最好想辦法要時亞拓配合一點,你也不希望把自己的心血搞砸,是不?」

孟情也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後決定還是繼續努力練習的好,免得掃到台風尾,死的不明不白,那才冤哩!

麥基跟著靳秋蕊走進辦公室,想知道她要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誰知道靳秋蕊只是將自己的行動電話丟給他,然後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接電話。我相信孟情一定會再聯絡買家向我施加壓力。」

她說的很有可能,不過這不也等于是把燙手山芋丟給他處理了嗎!他真是個可憐的特別助理呀!

時亞拓從靳秋蕊那兒離開後便直接回工地。看見許多弟兄沒有出去用餐已是意外,最令他感到困惑的還是弟兄們原本的談天說地在見到他之後全部安靜無聲,想必工地里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頭兒。」一口台灣國語的工人走近他,報告著說︰「老板來了,要你去找他。」

老板來了?平常不太在工地里出現的老板居然親自跑來,時亞拓猜想這八成是阿麗的功勞,帶著老板向他施壓來了。

「老板好像很生氣,說什麼要對你不客氣之類的話。阿你素不素對阿麗小姐怎麼樣,要不然為什麼連她都很生氣?!」工人關心地間。

時亞拓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回答的往臨時辦公室走去。

「你可來了。」老板一見他,劈頭就是冷言冷語,開門見山地問︰「你把阿麗怎麼了?」

丙然!時亞拓迅速瞄了一眼正掛著勝利表情的阿麗。真是世風日下呀,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還在玩這種老掉牙的栽贓嫁禍游戲,沒一點兒長進。

「老板,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也知道你今天來一定帶著要炒我魷魚的決心,不過在我離開之前我覺得有義務告訴你真相,免得日後被人說你家教不嚴。」

時亞拓的話果然讓阿麗的父親揚起了疑惑的眉頭。

「昨天,阿麗跑來我的住處企圖引誘我,我拒絕了她的投懷送抱,也清楚下場一定會是失去這份工作,阿麗昨天就已經明白告訴我這一點了,所以你今天來開除我,我一點也不驚訝。」時亞拓一口氣說完,平靜的眼神讓人不由得不信服。

但是,父親寵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基于本能,老板當然直接予以否認地說︰「你不要胡說!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你為什麼不自己問問?」時亞拓依舊一派平靜。

「阿麗?」老板轉面向自己的女兒,問︰「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爸爸,我是你的女兒,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一個外人?!我……」阿麗的微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擔心謊言被拆穿的心虛哭泣。

「你哭什麼?我要搞清楚事情。」老板不堪其傻地說。

「事實上,我昨天正巧有朋友來找我,阿麗在離開我家的時候還和她差一點撞上,她可是把阿麗臨走前說的話听的一清二楚,她可以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時亞拓走了一步險招,因為他知道靳秋蕊根本什麼也沒听見,如果她听見了,她也不會因為生氣而躲著避不見面了。

但是這句話把阿麗的魂都快嚇沒了,因為她真的差一點撞到了人,而且還心情大壞的低罵了對方幾句,沒想到那人竟會成為時亞拓最好的證人?!

老板看見阿麗驟變的臉色便明白時亞拓所言不假真沒想到自己惟一的寶貝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氣得快要腦充血了。

「我知道了,我會將阿麗帶回去好好管教,你繼續上你的班吧。」畢竟是在社會上有過歷練的人,知道見風轉舵之道。

「爸爸……」

「你還想怎樣?是不是非要找人來當面對質才叫丟臉?!還不快回去!」老板半推半拉著阿麗預備離開,他這張老臉都讓女兒丟盡了。

「老板。」時亞拓在這對父女離去前叫住他們,說︰「我感謝你相信我的話,也謝謝你公私分明的要繼續雇用我。但是我想我已經不適合在這里服務了,因為我和阿麗小姐之間的疙瘩恐怕會一直存在。為避免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還是離職,對大家都好。」

「不用這樣吧?」誤會澄清了就算了,何必這麼認真呢?

「對不起,我會把工作交代給副主任,絕不會耽誤你的工程進度。」時亞拓說完就走出了辦公室,離開了這個他專長的工作環境。

他的態度令阿麗有種失算的錯愕。換作一般男人也許會打蛇隨棍上的當個現成的乘龍快婿,沒想到時亞拓竟然對她和她擁有的附加價值不屑一顧?她該死心了。面對一個根本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再多的付出與心機只不過是換來更多的自取其辱罷了。

時亞拓一離開辦公室,台灣國語腔的男人立刻挨過來問結果。

「我什麼也沒做,但我還是要走,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時亞拓朝一旁觀看的弟兄揮了揮手,人生聚散總是無常……

在靳秋蕊的辦公室里,麥基已經被電話逼得快跳樓了。

「我的好小姐、好老板,你再不接電話,買家就要殺過來了。」麥基搞著電話的發聲筒,對靳秋蕊哀求地說。

整個下午他已經接電話接到手軟了。真沒想到孟情居然有這樣的能力,串聯了所有的準買家聯合向靳秋蕊抗議。

「告訴他,我會處理。」靳秋蕊仍是不願接電話。這些輕易臣眼于美色的無聊男子,把她搞火了,她誰也不賣,自制自銷總行了吧!

麥基又哈啦地應付了幾句,好不容易等對方掛斷之後,他連忙將手機還給靳秋蕊,說︰「這電話太恐怖,還是物歸原主好了。」

看在他已經被眾買主「削」了一下午的分上,靳秋蕊接過了電話,但是她卻瀟灑的將電話關機了。麥基無奈地嘆口氣,為什麼他就不能用這一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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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麼辦?」麥基問著。躲得過手機的騷擾,但公司電話還是會被「奪命連環叩」呀!

「還能怎麼辦?」靳秋蕊其實也沒有「撇步」,只有硬著頭皮去找死亞拓呀!「孟情指定要時亞拓,我就給她時亞拓。」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和亞拓和解了?」

「怎麼?你有更好的方法嗎?」

「沒有、沒有。」麥基連忙搖手,然後問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不用了。」靳秋蕊也說不準兩人相見之後的場面會是怎麼樣,麥基若去,尷尬也不會減少。「我現在就去工地找他。」

既然躲不過,還是早一點兒面對吧!

到了工地,滿口台灣國語的工人一看到她就跑過來了。

「水姑娘,你要找頭兒哦?」

「對,他人呢?」

「他走了,他不做了。」男人顯然一副不舍的語氣。

「為什麼?」靳秋蕊意外地問,才短短的一個下午,事情就變化了這麼多。

「偶也不素很清楚。」男人搔搔後腦勺,努力想學著時亞拓臨走前說的話,說︰「頭兒說他什麼也沒做,但是為了尊嚴,他還是要走。」

靳秋蕊听的一頭霧水,但工人隨即又自行猜測的說︰

「偶想一定素阿麗小姐在老板面前說頭兒的壞話,因為老板素好生氣跑來的。」

和那面粉女人有關?靳秋蕊的智慧神經在突然間發揮了作用,將事情全部申聯了起來。看來她是真的誤會時亞拓了。但她也沒想到,當初醞釀要時亞拓失業的大計竟然會是由阿麗完成,不過,這是不是也意謂著他從今而後將會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走上伸展台了?

「你會想他?」靳秋蕊問著工人。

堡人猛點頭,說︰「當然,因為他對我很好。」

靳秋蕊拍拍他的肩,說︰「我去找他,我會幫你轉告這句話。」

「謝謝哦,水人有水命,水姑娘會有好報的。」工人開心地說著。

如今之計只有再跑一趟時亞拓的家,希望他別快手快腳的連家也搬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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