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我走了。」
「雅齊,帶把傘吧,可能會下雨。」金仲武放下碗伸長脖子叫道。
「不用啦,我不用多久就會回來。」金雅齊在玄關匆匆穿上鞋子,抓起包包就跑,她天生率性灑月兌,不愛帶瑣碎的東西在身邊。
「唉,這孩子!」金仲武望著空蕩蕩的門嘆道,一臉擔心。
「快吃吧,」余小雅挾了塊雞肉放進丈夫碗里,「雅齊一向會照顧自己,雖說舒懶了點,你就甭操心了,吃完還得上班呢。」
也是,可就算女兒再大再獨立也是他女兒呀,叫他怎麼能不擔心?!
瞅了仍是一臉哀怨的丈夫,余小雅嘴角微揚,誰知道堂堂峰冠企業的總經理也有這麼逗趣可愛的一面呀,可他卻是她最棒的丈夫和孩子們心目中滿分的爸爸。
「下午不是有會議嗎,快吃吧。」她又挾了塊魚肉給他。
「嗯。」對妻子溫柔一笑,金仲武快速扒了兩口飯,語音模糊地問︰「你呢,還去店里嗎,下班我去接你吧?」
「好。」余小雅笑得溫柔嫵媚,眼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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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真的被老爸說中了。」
原本看起來只是有些灰白的天空竟真的下起綿綿細雨來,因為懶而沒買車代步也沒帶傘的金雅齊等不到公車,只好直沖過馬路避到對面的廣告牌下。
雖然不能真個擋雨,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就近的。
伸手彈了彈頰旁的齊耳短發,甩掉了圓滾滾的水珠,她又拉了拉身上的緊身半袖衣,又跺了跺腳,總算整理自己完畢。抬頭眯著眼看著愈來愈飄搖的細雨斜風,她微微縮了縮腳趾頭,口里嘟嚷道︰
「怎麼愈來愈大了,不能等一會兒再下嗎,今晚回家定會被爸爸說到耳朵癢……早知道就帶傘了……」
一聲低笑從旁邊傳來,听得出是個男的,聲音是那種帶著磁性的醇厚,很好听,像股春風吹拂得人心癢癢的。
金雅齊臉熱了起來,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感到自己像站在探照燈下似的無處躲藏。她記得剛剛沖過來的時候這里好像已經站有人了,她剛剛的自言自語都被他听到了?!
渾身好像哪爬了螞蟻或是哪著了火似的,乍冷乍熱,血管好似都麻痹了,從沒有人能令她這樣,光憑眼光和聲音就讓她不自在地心跳加速。她抿了抿唇,微惱地轉頭瞪過去,打算教他明白偷听人講話有多不禮貌。
「嗨,很高興認識你。」
映入眼簾的瞬間,也許是風吹雨斜的關系,也許是往來車輛速度極快的關系,她竟覺得大地在斜傾著——
她倒抽了口氣,不自覺地抱緊了手中的包包,靠向玻璃廣告板。一張剛陽俊俏的臉龐充滿了懾人的男性魅力,他有一雙飛揚且後頭微翹的濃眉,襯著底下黑黝黝的狹長鳳眼,流露著一種叫女人神魂顛倒的風流倜儻。
她可以確定,就是這雙勾魂攝魄的眼眸叫她心生不安的,它黑得叫人看久了還以為會掉進無底深淵般地昏眩,她不願看,它偏那麼灼灼然地逼迫著她,漾著似笑非笑地勾誘……
她倒退了一小步,凝起黛眉,小心謹慎地看著斜靠在里面貼著某女明星海報的玻璃廣告板上的他,沖口地問「你是誰?」後,又懊惱起來,她干嘛理他呀,這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四處釣美媚的花孔雀,雖然她承認三件套的西裝在他身上穿來特別合襯,讓人想依靠……
「蕭北零。」
他懶懶地笑,有些邪氣,與身子松散狀態不符的灼人視線猶如一只黑蝴蝶般在她身上飄來飄去,最後定在她嬌女敕的玉靨上。
他的聲音也很好听,潔白整齊的牙齒看起來陰森森的。
「什麼?」她又退了一步,感覺他像只美洲黑豹正待伺機而動,而她,是他的獵物。
「我叫蕭北零,你記著了。」他動了動,直起身,感覺更高大。
「哦,我叫金雅齊,小雅的雅,整齊的齊。」她不甘示弱地回道,腳底下卻不知覺地又退了一步。
他趣味地盯著她,讓她的視線想逃也逃不了。
「雅齊。」他悠悠地叫,低沉的嗓音,撩拔著她的心房,震醒了她沉溺在他眼中黑潭的神魂。
「哦?什麼?」她不安地看著他,內心迷迷蒙蒙地,想不透自己呆在這里干嘛,她不是正要去公司找薛姨談新Case嗎?
「再退一步,你就要淋著雨啦。」
他沙啞地道,眼神飄向她身後的雨幕,卻在她分神後看時快速地把她拉進懷里,扣壓在他與玻璃廣告板之間。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她煞白了臉掙扎著,理智馬上回來,這個人果真對她有不軌的企圖呢。
「別動!」他用身子抵住她,臉微紅地低吼,火熱地感覺到她的柔軟貼住他的,廝磨著,穿著一身緊衣緊褲的她有著令人血脈僨張的誘人身段,在雨中,散發著清清的芬芳的體香,他貪婪地吸嗅著,不期然地對上她晶瑩剔透雪玉肌膚,渾似某種鮮女敕多汁的香甜水果,讓人想狠狠咬上幾口。
咽了咽突然干燥起來的喉嚨,把眼光移向她清麗的小臉上。
似是沒了力,她癱軟在他身下,嬌喘著氣,小臉微紅。
手指誘人地在她的腕上摩挲著,他微俯下頭,眼光更清晰地在她臉上梭巡著,交換彼此的氣息,暖昧且親昵。
她有一張形狀美好的臉龐,天然不加修飾的柳眉,閃亮如銀星的眼眸,微翹的瓊鼻,柔軟如花瓣的紅唇,那是她清麗如花的臉上唯一性感得令人一眼就想到要狠狠親吻到窒息的地方。沒施脂粉的她,皮膚滑膩溫潤,容貌清麗又加上一頭黑溜豐厚的學生頭,看起來就像個小女孩,她到底多大了?不會還沒二十吧,他可不想被人說他老牛吃女敕草。
可是如果她已成年,他就一定要她,就算被人說成什麼樣也沒關系!
他挪出一只手,指頭輕輕地刮著她嬌女敕的臉頰,深邃的眼眸熱情地燃燒著她,問道︰「你幾歲了?」
她杏眸圓睜,恚道︰「十六。」
不會吧?!他驚愕得直了直身子,以為要和好友朱勝絕走上同樣的「不歸路」,待看到她眼中的氣怒和慧黠才醒覺自己被耍。他威脅地湊近她,熱燙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滿意地看著她臉上霞暈更甚,霸道地問︰「再敢騙我,我就——」他的嘴唇移向她。
「二十四歲啦。」她撇過頭快速地說,這個,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如此調戲她。
他從喉嚨深處逸出低低的笑聲,狡黠地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有沒有關你什麼事?」她氣忿地掙扎,忘了雙手被他扣住,徒然使緊貼的兩人接觸更加激烈火熱。
他的黑發松散開來,凌亂性感地半覆在他飽滿寬廣的額上,他粗喘了口氣,費力地制住她,低吼︰「快說。」
他的黑眸好似蘊藏著無限精力與熱情,像火山般威脅著要暴發出來,將人炸得粉身碎骨,這種一觸即發的危險嚇得她噤口不言,愣愣地直瞪著他。
她究竟是招誰惹誰了,難得出一趟門怎地又是遇雨又是遇著惡霸?!難不成今天是十三號黑色星期五,不宜出門?!
水眸直勾勾,小嘴兒微張……該死地,她怎麼能這麼地惑亂人心!風北斗內心又喜又酸地凝視著她,喜的是終于遇上自己傾心的女子,酸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對他的好感與評價定然不高。
「告訴我,你有沒有男朋友?」他終忍不住將火燙的唇煨向她潔白性感的耳頸處,點起簇簇火花,金雅齊渾身一顫,像高壓電流貫穿全身般仰起了小臉。
「沒有。」她閉上眼申吟道,首次這麼清楚地感受到人體的膚觸原來可以激蕩到如些令人顛狂的地步,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
陌生男人……等等,陌生?!
天啊,就算她還沒跟人談過戀愛也不必饑渴到這種地步吧?!
驀地睜開眼,她怒瞪著他,清明的眼中已沒了剛才的意亂情迷。「放開我!你到底想干什麼?」
他激賞地看著一臉冷靜驕傲的她,著迷于她眼中璀燦的光芒和芙頰上醉人的酡紅,黑眸爆發出燦亮懾人的光芒,發癢的手掌緊握住她的,恨不得有個密閉的地方可供他與她纏綿悱惻一番,好好品嘗她那粉女敕紅潤如水晶玫瑰的唇瓣是否如想像中的芳甜可口。
沒辦法纏綿,吻一下總可以吧?!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同時宣告式地回答她的問題︰「我要追你。」
「唔……不,別這樣……」她驚惶失色地扭轉著頭,但一會即被他扶定住,被迫與他深深地交纏。
「好甜,好香好軟……」他壓制住她的掙扎,熱辣辣的唇舌在她嘴里放肆地吸吮糾纏著,愈來愈火熱纏綿,大掌也漸漸地滑往她柔美的曲線,他不記得有哪個女人讓他如此地著迷過,光看著她,就已讓他渾身緊繃熱燙,忘懷一切,何況如此親密地愛吻著她呢,他急切起來,想佔有她想到心痛身痛。
「不……」她不懂為何他的踫觸總能讓她失神沉迷,他帶電的擁吻讓她的身體涌起怪異的悸動與顫栗,他濃烈的男性氣息讓她意識逐漸模糊,分不清這些感覺到底是痛苦還是甜蜜,如果不是他強壯的臂膀和牢牢護住她的身軀,她早隨著春雨化成一灘水了。
在雨中,在亮麗的玻璃廣告畫旁,長相出色的男女在輾轉深吻著,這是多麼唯美的一幅畫面呀,路過的行人與車輛誰也沒想要打擾,只剩天連系著天與地的雨在彈奏著不知名的春曲,滴答滴答……
遠遠地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刺醒了她,發覺兩人過火的親蜜,她驚駭地倒抽了口氣,趁他此時的松懈,飛快地大力推開他,奔入茫茫雨中,跳上了一輛公車。
「呃!」迷醉在激情中的蕭北零突然被推,趔趄了兩步,被冷風寒雨吹醒,伸手來不及抓住她如蝶的身影,只能悵悵地望著她飄然離去,懊惱自己沒抓緊時機問她的住址及電話。
不過,她竟敢推開他,任他飽受欲火煎熬,蕭北零握緊了拳頭,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到她,再狠狠地愛她個夠,叫她求饒,台北很小不是嗎?
金雅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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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精品店「雅」的玻璃大門,金雅齊朝向她打招呼的店員小散笑了笑,問道︰「我媽來了沒有?」
「還沒有耶,雅齊姐怎麼會來這里?」小散找來了條毛巾遞給她。
「唉,甭提了,我一出門天就下雨,又等不到公車,就隨便鑽上一輛公車剛好來這里嘍,這里應該有雨傘吧?」金雅齊擦了擦微濕的頭發和衣服,張目四望,今天好像沒什麼生意。
「陽傘可以吧。」小散不知哪拿來了把做工精致的陽傘傍她。
「謝啦!」她接過,有趣地打開來轉了轉,用來當雨傘還真是浪費,它應該是出現在貴婦人身上映入浪漫電影里才對。
「小用謝,我會登記在冊,跟老板報告的。」小散打趣,圓圓的眼楮朝她眨了眨。
雅齊噗嗤一笑,「好了,我還得趕去公司所一趟,下次再跟你哈啦,再見。」
「嗯,拜拜!」
苞小散揮了揮手,拿起包包,撐著把漂亮「陽傘」,雅齊匆匆趕往另一邊的公車牌口。
雖然她家境很好,本身又是一位出色的室內設計師,但本著「斂以養德」的明訓,自小便養成節約的個性,但跟朋友相處時又極大方,開朗的個性讓她交游滿天下,可惜相對的,男朋友卻沒交上一個。
當然,以她出色的容貌追的人從小一大堆,可惜長在幸福家庭的她對愛情開的條件高的很——要讓她有感覺。可惜一心沉醉在專業中的她好男人是遇到了不少,有感覺的卻沒一個,不過——
罷才,那個叫蕭北零的痞子就讓她很有心動的感覺,可惜卻是個!
漠漠輕寒的細雨中,她仍是臉頰熱呼呼地,揮不去腦海中唇舌交纏的畫面,真是……她空出冰涼的縴長玉掌,輕輕貼住臉頰,晶亮的眼楮似羞還惱。
迷迷糊糊地上了車又下了車,她整了整心情,踏進了經典建築設計公司的大門。
把傘放到一邊,她笑著跟公司里的人打了招呼後,推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核桃木門。「薛姨。」
「雅齊你來了,坐。」
薛莉婭抬起頭,推了推鼻上的無框眼鏡,笑著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道,「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雅齊把包包放在一旁桌上,嫣然地坐進轉椅里,「好得不得了,放了好幾天假呢,去了趟香港。」
「真羨慕你。」薛莉婭笑著從成堆的藍色案夾中抽出一個未編號的,遞給了她,「不過你的假期也結束了,看看這個,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因為您的羨慕,您才有了這間賺錢的公司啊,有所得必有所失嘛。」雅齊接過案夾翻了翻。
這時秘書泡了兩杯咖啡進來。
「你呀。」薛莉婭接過咖啡啜了一口,眼神寵愛地盯著專注看著案夾的金雅齊。
金雅雖名為她的手下,但她與她的媽媽余小雅卻是交情極好的朋友,可以說是看著雅齊長大的,又加上她本身沒有結婚也沒有小孩,所以把雅齊當自己的孩子般寵著,她對建築的愛好還是被她渲染的呢。
「這是頗大的工程嘛,時間卻這麼緊。」別墅耶,還是明陽山的好地段,真難得。
「對呀,這是屋主的要求,你一向有急才,設計也很受歡迎,交給你最合適了,最近公司Case挺多的,你要是覺得不錯這案子就讓你單獨與屋主聯絡如何?」薛莉婭道,金雅齊在設計這一方面確有才華,不但室內設計,連櫥窗設計與店面設計、園林設計等等都很專精,也接過類案。可惜她的工作僻也與人不同,她喜歡在家里工作,單獨一人,忙得天昏地暗也沒人打擾。朝九晚五對她來說是最討厭的事。
想想,也滿有挑戰性的,可發揮空間很大,沒什麼特別要求,她最喜歡這樣的屋主了。「好,我會很快對建築本身結構及設備做進一步調查,就請薛姨幫我跟屋主約個時間吧,確定後通知我。」
「好。」薛莉婭滿意地又啜了口咖啡,瞄了瞄壁上的藝術鐘,道︰「晚上陪薛姨吃個飯吧,咱們好久沒聊天了。」
「好啊,要不要打電話叫我媽一起去?」
「她呀,改天我再跟她預約吧,不然你爸又要吃醋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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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咱們說好一會兒就走的,不要忘了喔。」
金雅齊穿著一襲銀白色禮服,挽著金仲武踏進了以各色玫瑰妝點的宴會廳,不習慣這種華麗典雅規矩又多的場所,她小聲地又提醒了金仲武一次。若非她爸爸是峰冠的總經理,若非她媽媽有事不能來,她才不要來湊熱鬧哩。
瞧這里的人,個個衣冠楚楚,衣香鬢影,活像木偶劇里的人物,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動作,完全有模式可循。
「好好好,我知道。」金仲武拍了拍她的小手無奈道,若不是妻子說不得非要他帶女兒來展覽好釣個乘龍快婿,他才不願讓女兒來呢,雅齊是他一個人的,多好啊,干嘛非得讓給別人?!二十四歲算什麼,就算要養她到六十歲他也甘願啊,老婆實在太狠心了!
「啊,金總經理,好久不見,愈發神采益益了,峰冠企業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呀(以下三百字省略)……這位是?」
「噢,是楊總啊,你太夸獎了,最近你們楊氏企業的訂單也多了不少哇!」金仲武迎了上去,寵溺了地看了眼安靜微笑的女兒介紹道︰「這是小女,金雅齊。」
「真是天生麗質呢,不知令愛有沒有男朋友,我倒想替我那不肖兒子自我推薦一下。」楊氏企業的總裁呵呵贊道,一眼就看中了金雅齊的秀外慧中。
金雅齊看著這個兩鬢白絲、身材壯碩的高大男子,想不出他的兒子到底有多大了,俏皮笑道︰「楊伯伯夸講了,不過男朋友我還是喜歡自己找。」
「哈,真是虎父無犬女,好!有自信,年輕人就該這樣。」
「唉,楊總就不要再夸她了,再夸下去我可就再管不了了……啊,我們總裁過來了。」
金仲武和楊總忙迎了上去。
寒暄和介紹了一番後,博得了眾叔叔伯伯和同輩的喜愛後,頗覺無聊的雅齊向父親告了假,丟下他和一干人等談商論經、客套連篇,自己則拿了盤美食佳肴欣賞起這場盛會來。
豪華的水晶燈飾和精致的銀制餐具相互輝映,豪奢的布置,可口精致的各式美食,加上珠光寶氣的人們來回穿梭,一片光燦中顯示著這場盛會的氣派不凡。
來得這里的人,全是些豪門名流和巨富菁英,怪不得外廳的那些峰冠的員工們——特別是女的,不論高矮胖瘦都睜大了眼,竭盡所能地讓打扮得光采亮麗的自己更顯姿色和大方,好借機選蚌如意郎君。
偶爾參加這種活動,听听八卦倒是美事一樁呢,至少全台灣前一百名的黃金單身漢資料添油加醋免費奉送。
呵!她淘氣地閉上眼,假裝自己是卡德蘭筆下的女主角,正陶醉在夢幻的交際晚晏中,期待著哪位伯爵或候爵的欣賞。
餅了一會兒,她無趣地睜開了眼,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擺著不吃,她干嘛浪費時間靠想象麻醉自己?
三兩口吃光盤里的食物,金雅齊又朝食物區進攻而去,再添滿滿一盤。
「你幾頓沒吃了?」熟悉的揶揄男音輕輕拂過耳邊,引起她全身神經式地一顫,猛地抬頭一看︰
「是你?!」昨天佔她便宜的登徒子!
「是我。」他邪邪地一笑,黑眸照得她心慌慌,「金雅齊,原來是峰冠總經理金仲武的女兒,你來這里也是來釣金龜的嗎?」剛才她豐富的做作及表情實在有趣,讓人看了想狠狠地把她揉進懷里,好好愛憐。另一方面,雖然他從她臉上看到了對這種晏會一閃而過的不屑,但他不能確定,她是否也抱有那種藉此釣金龜的想法。
「關你什麼事!」她惱怒地瞪著他,心里因他銳利的眼神和隱含的質問口氣而有些受傷。
他悄悄地靠近她,深邃的鳳目閃著火焰般的熱情緊緊地盯注著她。「當然關我的事,你只能是我的!你忘了嗎?」
當然沒忘——沒忘他是只霸道的!
雅齊倒吸了口氣,心口一窒,原本的不悅因他的靠近和霸道的言詞奇異地消失,還涌上陣陣甜蜜,她著慌地用空著的手推了推他,怕他像昨天般百無禁忌地對她。「你不要靠近我,走開一點啦。」
「你別擔心,我不會在這里對你怎樣的。」他微微笑道,握住她白女敕的手,緊緊不放,另一手伸到她的盤上拿了塊糕點放進嘴里,嚼道︰「果然好吃。」
又拿了一塊,伸到她嘴邊,示意她吃下,態度暖昧親昵,在昏暗的光線中就似一對親密的愛侶。
「你不要這樣……」還說不會對她怎麼樣,騙人!
「吃。」他堅持地看著她,不接受拒絕。
金雅齊緊張地看了看四周,趕緊一口咬下,就怕被人看到這尷尬的場面。
可愛,她的動作好可愛,好誘人,讓他想吃了她!
他把沾了糕的手指放到嘴邊暖昧地舌忝著,火熱邪魅的眼神卻緊捉著她不放,直到她頰泛紅暈。
金雅齊掙了掙手,擺不月兌他有力的箝制。
隨著她不著痕跡的掙扎,他接過她手上的盤子,放到一邊桌上,把她拉到更為陰暗的花簇和巨形盆栽之後。
「你干什——」
她的低叫聲被他堵住,一場追逐的纏綿再度展開。
「你——」她氣喘吁吁地推開他,嗔惱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瞪向他的眼波是那樣地無力嬌柔,責罵的嗓音是那樣地軟儂,雅齊差點咬住自己的嘴,這太奇怪了,羞死人,她竟用這樣的態度語氣跟他說話。
他的指尖性感地劃著她紅腫地柔唇,低啞道︰「我被迫來參加峰冠的周年宴會,原本會以為無聊死,沒想到會遇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原想佳人影杳,人海茫茫,要想找到得頗費一番功夫,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們注定有緣!
他深情的注視和言語讓她怔愣起來,不知該如何恰當地反應,但內心陣陣狂涌上來的喜悅卻是那麼地真切。
「你的身材真好,看見你穿得那麼漂亮,清純又性感,讓我又嫉妒又想把你一口吞下……這晶瑩剔透的肌膚、這美麗嬌柔的身段……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嘗……我可不許別的男人看你……」以後可不許她再如此裝扮地出現人前,養別人的眼。
這實在太過火了,金雅齊這情場菜鳥听得腳趾全縮了起來,渾身在他不經意的勾誘下顫抖著,無法言語,無法呼吸。
見他的親吻有移向胸口的跡向,她猛地低呼,神志恢復,小手胡亂擋他時,穿著高跟鞋的腳反射地踢了他小腿一腳,慌慌張張地跑開,再和他相處下去,她定會做出丟人的事來,太可怕了,他就像一把火,每次都會燒光她的理智。
「該死!」太大意了!他忘了那只小貓兒很會偷襲人,蕭北零低咒了一聲,為緊繃得疼痛的身體,為火熱不能熄的,為什麼這里是晏會呢?!因為某種原因他又不能以私人身份在這里出「風頭」,真是該死!
他想頭也不回地走出這不屬于他的場所,卻又不舍得將目光離開那只綁住他視線的銀蝶。
不行,這里青年才俊這麼多,天曉得會有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纏上她,對她虎視耽耽?!還是繼續監視。
「雅齊,你跑到哪兒去了?」金仲武一臉擔心地走了過來。
「沒有,」她急促地答道,「我端著食物到一旁吃去了,爸,我們要走了嗎?」
「原來是這樣。」金仲武笑笑,「來,先給你介紹個人。」他側了側身,「這是我們峰冠的副總經理蕭逸塘,逸塘,這是小女雅齊。」蕭逸塘雖是峰冠的少東,但副總經理一職卻是他以能力掙來的,是商界年青一輩中較為矚目的才俊之一。
「雅齊小姐,你好。」蕭逸塘一臉溫文地笑睇著她,掩不住眼里的驚艷。
雅齊愣愣地看著他,他長得和「他」好像啊,而且同樣姓蕭……不過,蕭伯伯應該只有一個兒子吧?!
「雅齊?」金仲武擔心地喚她,這孩子怎麼看人看到呆了。
「哦,蕭先生你好。」
「叫我逸塘好嗎,金總和我爸私下是好友,只是我們沒見過面,而且在場的蕭先生有好幾位呢。」蕭逸塘微笑道,倒真有點遺憾為何沒能早些認識她。不過,他和父親一向不太親密,沒去過金家,沒見過她也不奇怪。「沒想到金叔叔有個這麼漂亮的女兒。」
金仲武聞言呵呵笑了起來,沒注意他稱呼上的改變。
像蕭北零氣質就反而獨特了許多,霸氣又邪肆,那種壞壞的男性魅力令人難忘,像頭隱藏著危險的美洲豹優雅又有潛力……奇怪,她什麼時候對他的評價那麼好啦?
她禮貌地笑笑,沒有回應蕭逸塘的話,她听得出他話中的意思,經過了蕭北零,對于感情她敏感了許多。她對蕭逸塘印象不壞,可是沒有那種火熱激動的感覺,像和蕭北零在一起時的。
唉,怎麼又想到他了。
「雅齊已經畢業了嗎,怎麼從沒听金叔叔提過。」
金仲武也將她藏得深,公司里的人恐怕也沒幾個知道他有個出落得清水芙蓉般的女兒。蕭逸塘含笑地暗忖,對她的含蓄冷淡更加傾心,沒有女人見了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後還能無動于衷的。
「哈哈,你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她已經二十四歲了,是個出色的設計師呢!」金仲武得意地道。
「爸爸!」金雅齊微微一嗔,惱睇著他,他是怎麼回事,就算蕭逸塘再怎麼好也不用這麼夸她吧,太明顯了。「我要回去了。」
「好好好,總得讓爸爸去交待一聲吧,你先和逸塘聊聊。」說完走開了去。唉,不想女兒與別的男人獨處,偏偏老婆給了他這個「艱巨」的任務。
「哎——」雅齊阻之不及。
「逸塘,你在這里呀!」一個優雅嬌麗的女子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看向雅齊的眼光卻淡無情緒。「這位是——」
雅齊朝她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金雅齊。」
「你好,我叫董海媚,董氏的業務經理。」她優雅地點點頭,態度矜持高傲,轉向蕭逸塘時又笑靨如花,「剛才伯父在找你呢,一起過去嗎?」
蕭逸塘點了點頭,看向雅齊,「雅——」
「沒關系,我爸已經回來了。」她笑笑,董海媚的佔有欲太明顯,她不想自找麻煩。自在地迎上了金仲武,「爸,可以了嗎?」
金仲武瞄了蕭逸塘和董海媚一眼,低責道︰「你這孩子,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參加宴會也不能這麼急啊?」說完又與蕭逸塘他們打了聲招呼。
金雅齊吐了吐舌,她怎麼能不急,整個晚上她都感覺背在燃燒,那個蕭北零肯定藏在哪個角落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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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這會兒高興了吧,告訴爸爸有沒有看上哪個輕年才俊啊?」出了宴廳,金仲武一上車就迫不急待地糗女兒。
「爸,你不是打這個主意才叫我陪你來參加這個什麼周年慶會的吧?」金雅齊不可思議地叫道,怪不得他還親自介紹那麼多人給她認識呢。
「不要怪我,這可是你媽的主意。」
「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當我沒有人要啊?」她把臉撇過一旁,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夜景。
「好了,別生氣,告訴爸爸,那個蕭逸塘怎麼樣,他挺能干的喲。」
「這你可打錯主意了,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金雅齊得意道。
金仲武瞅了她一眼,「你是說那個董海媚嗎,蕭逸塘可不見得喜歡她。」不過董海媚既是董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人又長得美,兼且精明能干,也是大部分商場菁英們心目中標準的妻子人選,她一向對蕭逸塘情有獨鐘,又得「蕭太後」鐘愛,蕭逸塘逃不逃得過也難講。
「爸,那種復雜的關系我才不想介入呢,你又怎知他父母中不中意呢,商業聯姻不是很常見嗎?況且我對他也沒有心動地感覺,您就別費心思了。」
金仲武大嘆了口氣。「既然如此,只有算了。」
把女兒嫁入那種復雜的家庭,說實在的,他也覺得不合適,只是蕭逸塘的確是商場中年輕一輩難得的人才,人又長得高大英俊,沒想到女兒還看不上眼。
「說實在的,女兒呀,你真的沒有什麼意中人嗎?」
「爸,您怎麼今晚盡問人家這個。」金雅齊羞惱地嗔道。
「好好好,不問。」金仲武笑呵呵地開他的車,吾家有女初長成呀,喜耶?憂耶?酸喜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