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凝岫像被火燒過的身子一旦冷卻後,卻忽然感覺有種慌意。
尤其是對著他那張讓人不知所措的俊容,她更是覺得自己無所適從了。
難道……她就真的要這麼「妾身不明」地過下去?
從不愛自尋煩惱的她,卻忽然覺得自己是真的「麻煩」大了;而最大的麻煩是,她根本不想放棄眼前這個男人。
她很清楚知道這是一個自己所無法擁有和掌握的男人,可是她卻自願地奉獻了自己,唉!輕得幾乎不存在的嘆息淡淡飄出,但他還是听見了。
「你後侮了?」
她後悔了嗎?當她猛然驚覺答案是否定的時候,她內心就更彷徨了;她終于明白,自己所獻出的,不單是身體,還有那顆心吶!
在不知下覺中,她居然已經對他交了心。
綿綿情思輾轉而過,咀嚼起那種甜蜜與辛澀交雜的滋味,她開始覺得不甘心!
她要他!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的不願放手!可是,他呢?
「你在想什麼?」
對著她光潔的果背,他親匿地輕撫著,略帶疲憊的聲嗓有著特殊的溫柔。「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疼你的,凝妹。」
「欸?」他剛才喚她什麼?
猛地掉過頭瞪視的她,這才又突然想起……嗅,是哦,她是叫秦伶,是伶妹沒錯!她這名字謅得可真好。
「哼,誰希罕!」她羞惱地扭身轉向,在他的低笑聲中,埋入了那床軟被。
「睡吧,不過……」他探過頭,對著她耳畔說。「天亮的時候,可別再逃跑嘍!」
耶?他這句話……不對勁!遲鈍的凝岫終于開始正視他的「提點」--
莫非他早就知道她就是秦觀?甚至……
凝岫開始懷疑是不是小嫵說溜了嘴?
不行!她決定找小嫵直接問個清楚。
一如往昔的,凝岫大方地踏入那間熟悉的房間。
一看見小嫵,藏不住的心思立刻溜出小嘴。「不對,我真的覺得不對勁,你哥他好像……知道我是誰了。小嫵,你坦白告訴我,是不是你跟你哥說了什麼?」
然後,看著愣直了眼的小嫵,凝岫忍不住皺眉嘟噥道︰「干麼這樣子瞧著我?
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小嫵笑了。「我沒想到凝姊姊的女裝模樣,竟是這般美麗。你真該早點讓我哥瞧瞧你這麼美的樣子。」
「啊?」凝岫這才想起自己換回女裝的事。
面對小嫵的贊美,她不太好意思地訕笑道︰「是嗎?其實我也是不得已的,我並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子……」而且還莫名其妙地成了任?的侍妾?
凝岫把當時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小嫵听了,掩嘴又是一陣輕笑。
「這麼好笑?我都覺得自己是被你哥給設計了,你居然還在這里幸災樂禍?」
凝岫氣嘟了小嘴。
「誰設計誰,又有何妨?重要的是,事實擺在眼前,你的確是讓我哥意亂情迷
了啊!」小嫵抿唇笑道。「他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是嗎?弄到手,這個計劃你已經算完成了一半。」
噢,是喔?凝岫迷茫地眨著眼。
她想起原定計劃的下半段--「甩掉他」!
可是她開始懷疑自己可能無法完成計劃了,因為她根本不想甩掉他。
「你放心好了,你跟我哥的事,我是沒那個膽子去插手,所以我絕下會碎嘴多話的,你大可放心,只不過……凝姊姊,難道你就真的打算這樣子一直當我哥的侍妾?」
「我當然不……」凝岫想都不想便直接應了話。
然後,凝岫轉著眼珠子,緩緩低下了頭,原本意氣風發的臉上突然像是罩上黑雲般陰暗。
她有些別扭地絞著衣角。「我不知道。如果我說,我想要讓他明媒正娶,迎我過門,那會不會……挺不爭氣的?可是……不知怎地,只要一想到他要娶那個花裟衣,我的心里就好難過……我這樣子,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很好笑?」凝岫仰頭,認真的問話里有著隱憂。
小嫵定楮深望,然後正色地搖搖頭。
「不,我不會笑你的,相反的,我很高興,替我哥高興,因為你終于對我哥動了真情。」
「我……」凝岫真的很想反駁,可是,就是苦思不出任何一句話能擊破小嫵的「推斷」。
也許,就連她自己都認同了這個事實。
忽然間,小嫵用略帶興奮的語調說︰「也許,你真能達成心願也說不定!」
「你是說……」凝岫苦惱地搖頭。「不可能的,你哥是真的要娶她,而且她也懷了孩子,我說什麼也不能害了她,說起來都是你哥的錯!他實在有夠可惡!」
說著說著,凝岫那滿月復的惱恨又憋不住了。
跋忙搶在她再度大肆咒罵之前,小嫵忙道︰「如果說,花姊姊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哥的呢?」
「啥!?」
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小嫵才壓低聲音,神秘地說︰「之前我去了趙怡君樓探望花姊姊,結果無意間撞見了當時正在拜拜的花姊姊,她一個人喃喃自語說的,她說什麼……讓自己的孩子認他人為爹,而親生骨肉卻注定離散,只盼將來孩子能和生父重聚,認祖歸宗……等等,所以,我才大膽地斷定,那孩子絕對不是我們任家的血脈!」
「那……任翱他知情嗎?」凝岫听得目瞪口呆。
「我想哥哥他不可能知情吧?男人怎可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更何況是我那自視甚高的哥哥呢?」小嫵接著又說︰「本來我對花姊姊也是有些情分的,可是這一回,我就實在看不過去了,她怎麼能那樣子欺騙我哥呢?所以我考慮再三,為了我哥也為了你,我決定把真相抖出來,那麼,到時候我哥自然就會明白,誰才是他該選擇的對象。」
凝岫還在發愣。
從踏入任府就一直在「說謊」的她,現在才發現自己那點伎倆根本算不了什麼。
她根本不知道居然連「熟飯」也可以「外借」……那絕對是她無法理解的世界。
可是,至少她知道事態的嚴重性。「這樣做,好嗎?那會讓花裟衣很難過的,她之所以會說謊,肯定有什麼苦衷。不過,她這樣子欺騙大家也是真的很不應該,可是……」
凝岫繞著桌子打轉,嘴里矛盾的話語也跟著繞轉不停。「可是,是她不對,那麼,我們的確該揭穿事實,至少也讓你哥明白自己有多蠢……但萬一他知道了,他……」
一個兜繞,她開始圍著小嫵打轉,一副苦惱極了的樣子。「你哥一定會很傷心的,那、那……怎麼辦?」
「還有,要是那花姑娘嫁不成了,又找不著孩子的爹,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又該怎麼辦?這……」
「行了,凝姊姊你就別轉了,我看得頭都昏了!」小嫵抓住那團團轉的嬌俏身影。「你想的也太多了吧?為什麼不替自己想想?」
自己?
「只要讓我哥知道了,那麼,你就可以達成願望了啊!難道你不希望我哥跟她的婚事吹了?」
「是沒錯……可是我、我只是想,萬一是我們弄錯了,欸,她肚子里有孩子耶,再怎麼說,也不能害了無辜的人啊!」
說來說去,最該死的人,還是任翱!
「唉,你真是……蠢啦!淨會替別人著想。」小嫵看著愁眉苦臉的宋凝岫,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
其實,她又何嘗不明白凝岫的設想是包涵了多少寬容、善良?
凝岫似乎有了更好的法子,她兩眼二兄。「這樣好了,不如先暗地調查,等完全確定了再說也不遲。」
「調查?怎麼查?」孩子在花裟衣的肚子里,難不成直接跑去問她嗎?
「當然就從花裟衣身上著手啊!」天真的凝岫還很得意呢!
小嫵一听,翻了下眼皮,才無奈地應道︰「你想呢?這種事,她會老實告訴別人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我就不相信說謊能夠完全沒有破綻!」像她,就是記不住自己精心編造的謊言。支著腮幫子,她開始慎重地說︰
「所以我一定要想法子接近她!」
一旁的小嫵,聞言心頭大驚。連忙走近床,手捂著嘴,一個夸張的呵欠聲傳來。「呃……我有點累了,這事還是改天再談,太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是很累啊。」望了眼外頭天色,凝岫說了句讓小嫵暗自寬心的話;不料她卻忽地趨近床沿,湊向小嫵,瞪大眼問道︰「那你就先告訴我,花裟衣住的地方在哪兒好了,法子我再自己來想。」
「啊?」怎麼還是逃不過?小嫵索性把心一橫,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別想了,那個地方你不能去。」
「為什麼?」
「我哥把她安排在怡君樓,里頭陪侍的人全是他特別指定的,而且還特別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私底下去打擾她。就連我那回去探望花姊姊,也是經過我哥點頭同意的,所以我想他是絕不會答應讓你……」
「干麼?我做什麼事都非得有他答應不可?他愈不讓我去,我就愈要去!」一想起他對花裟衣的呵護備至,凝岫心里真的好氣惱。
「可是……凝姊姊,你就別為難我了,哥哥好不容易才答應不再勉強我的婚事,這要是讓我哥知道是我帶你過去的,他、他肯定不會饒了我,萬一他又想把我嫁給那個小王爺的話,那我……」
那豈不是又要害得她尋死覓活的?凝岫垂下頭,有點泄氣地拍拍小嫵的肩。
「那……你睡吧!我回房去了。」
望著凝岫松垮的身影即將跨出門檻︰心有下忍的小嫵終究還是喚住了她。「凝姊姊,我可以……」
「你不可以!我會害了你的!」凝岫猛地轉過頭,緊張地低吼著。「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接下來的,我要靠自己,我宋凝岫絕不要連累任何人。」
小嫵很認同地點點頭,然後打了個呵欠,在躺落的同時又緩緩說了。「明晚听說那個李大娘要送衣服過去恰君樓……」
耶?凝岫一听,兩只眼楮全發亮了,沖著蜷縮在床上的人兒興奮嚷嚷。「謝了,小嫵妹妹!」
唉!凝岫一走,小嫵才自棉被里鑽出,吐了口氣。
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但願,明天別听見怡君樓那兒出了啥事才好。
翌日黃昏,李大娘果然奉命送新衣過去恰君樓,當然,她絕料想不到身後竟還鄉個鬼祟身影。
凝岫跟得可緊了,這任府在城里的房地店家那麼多,真虧小嫵的提點,否則,她想找著地方還真難。
就在李大娘走進怡君樓時,凝岫趕緊也乘機拐入。
隨意瀏覽,她才發現這個地處幽靜,卻建造著雅致不俗的獨立庭園閣樓,果然是她這個前任「貼身隨從」一直沒跟到的地方。
李大娘很快便走了出來,循著原路走回任府,凝岫卻是獨自一人模了進去。
她想親眼瞧瞧花裟衣。
好不容易,從大廳直尋上了樓,終于讓她找著了一間「可疑」的房間,只是……才貼近了那間閨房,听見里頭的對話,令她整顆心都凝縮了起來。
「翱哥,我、我……我真的好怕……如果沒有你的話……」
「別怕,一切有我,有我在!」
那耳熟的聲音是……
順著門縫,她的眼珠子立即凸睜--是任翱!
他的肩頭枕著一個啜泣的女人,而他的手正撫拍著她的背,那麼地輕柔……
凝岫想忍住哭的嘴抿成直線,卻又馬上咧開來。「嗚……」凝岫情緒失控,掩面掉頭沖下樓。
砰砰!一個腳踩空。「啊!」在慘呼聲中,她滾下樓去。
「誰?」聞聲火速推門跨出的任翱,在望著她「擁抱」地面的時候,嘴張得大大的。「是你?你……」
拾階而下,他的手伸過去才想扶起她時,她卻像被雷電打著一般,整個人跳了
起來。
「不要過來!不要踫我!任翱,你、你……你這個負心漢,你……混帳!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
然後,她捂著臉,哭著往外頭沖出。
「翱哥,她是……」房里頭的花裟衣探頭問道。
「回頭再跟你說。」
然後,他跟著凝岫跑離的方向快速地追過去。
這丫頭怎麼跑來了?她……
清楚瞧見她臉上那種絕望悲痛的瞬間,任翱的心陡地跟著抽痛起來。
他明白她所認定的事實,也明白那種認定之後的演變;那逐漸遠離消失的身影在在告訴他--他快失去她了!
不,不是這樣子的……任翱的內心狂吼著。
他的腦海里有種非常清楚的意念--他,絕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他在意的,他真的很在意這個傻丫頭的!
一路沖著,她很快地發現自己已被過度的憤怒給沖昏了方向感。
怎麼她就是找不著剛剛進來的門口?
凝岫完全不知道從後花園沖出的自己,是愈來愈往後山走進。
「凝兒?你出來,听見了沒有?我知道你在的!」
單憑任翱的輕功,要追上她自然不難,只不過,當他發現她把方向弄錯時,也就樂得成全;甚至,還很仁慈的「允許」她在那花叢稍作「歇息」。
他追來了?
听著那一直在周遭打轉的憲搴腳步聲,凝岫才稍稍舒了口氣。不過這布滿林木花草的四周靜悄悄地,也怪讓人害怕的。
「你再不出來,我就真的要生氣了!」
憋住將她拎出來的沖動,他隔空喊話,運用這種較省力的戰術。
丙然,此話一出,一顆頭馬上從花間冒出,還夾帶著她噴火的氣息。「去你的!你生氣?那我呢?我算什麼?」
他笑了,食指撫著挺直的鼻梁。「這樣的粗話實在不像從一個淑女口中說出來的。」
「我本來就不是個淑女!」被夜風打散的發絲,撲拂上她頑強不馴的小臉蛋。
「嗯,很好,你總算說了句老實話。」
他居然還敢點頭?「是,我不是淑女,我不是你那個花妹妹,那我走,總成了吧?」趁眼淚還沒掉下,她得讓自己盡快遠離這個壞胚子!
「誰說你可以走了?」在她怒沖沖走過他身邊時,他探臂將她揪住。
「我自己說,行吧?任翱,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再也不要由著你擺布,你跟我……什麼都不是了!」
她扁著嘴,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動手了!」
炙光罩著她憤怒卻益增嬌艷的臉蛋,他挑著眉,露出期待的表情。「想動手的人……應該是我。」
凝岫還在為他說這話的怪異神情不解,不料他卻真的已經「動手」,甚至還--「動口」!
鐵臂往那小蠻腰一勾,他的嘴狂暴地覆上她的,火熱的舌迫切地滑入她的嘴。
「嗯……」又來了!凝岫緊緊閉合著嘴,才想以舌尖推出他時,不料才剛觸及就被他那蠻橫的炙舌給緊緊纏繞……
曾經美好的知覺沖擊著她的腦門,曾經擁有過的溫存纏綿都回到她的記憶……
可是,那又怎麼樣?她開始恨起這種虛軟無助的感覺!
她開始覺得他曾帶給自己所有的快樂,不過是一種控制她的戰術!
她不要!
「嗯……唔」抗拒不從的凝岫,開始掄著拳頭往他身上捶打,甚至咬他……
「啊?」他放開了她,然後驚訝地撫著自己的唇。「你咬我?」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踫我的……我討厭你!我要離開你!」
他流血了?她怎麼會覺得難過得好想哭?
「你哭了?」望著她泛著淚光的晶瑩美眸,任翱的心縮緊了起來。
「誰哭了?我只是……」
「你只是在嫉妒、只是在吃醋,對不對?」他溫柔的臂膀試圖擁住她。
「你少胡說,我才沒有!誰理你們的……」
不能哭,就是不能哭啊!她使勁地吸著鼻子,甚至不敢眨眼,深怕淚水會奪眶而出。
「你這倔強的小東西……」他的語調更輕更柔了,張開的臂膀依然在召喚著她。「別任性了,過來,乖乖听話,讓我看看你剛剛摔著了沒?」
他……真該死!這就是他對付女人的一貫伎倆嗎?愈是對她誘哄,愈讓她神魂顛倒,她就愈惱。
猛搖著頭,她扁嘴應道︰「不要!我不會再听你的,我要走!」
「走?」
「對!我就是要離開這兒,離得愈遠愈好,最好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他皺起眉。「我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你早已屬于我。」
那他呢?他屬于誰?花裟衣?還是雲娘?
飽受刺傷的凝岫,決定給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一個迎頭痛擊!
「你少臭美了,我是個人,不是東西,我永遠不會屬于你!」狠著心腸,她說出決絕的話語。「別以為你得到了我的身子,我就會乖乖地跟著你一輩子;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像你這種男人!自命風流、不負責任,又無情無義……」
任翱再度一把攫住她,在她耳畔十分壓抑地沈暍。「你罵夠了沒?」
老天,他所有的冷靜自持全上哪兒去了?全教這頭小潑貓給叼走了不成?
瞪視著那張絕麗的嬌容,他閉了下眼,才緩緩說道︰「我知道我娶裟衣的事,讓你很難過--」
「哈,誰難過了?有嗎?我這樣子像嗎?」她面對他咧著嘴,努力想扮出最最開心的笑容。
「你不必這樣子。」他心疼地欲將她攬入懷里,卻被她猛力推開。
這個男人是魔鬼!他正以那種眩惑之姿來吞蝕她的理智!
他只是想把她給迷得七葷八素,然後讓她乖乖地成為他的禁臠……想讓她對他的種種風流行徑,連過問的余地也沒有……
不公平!她就是不服氣!
「那你希望我怎樣?乖乖地當你的小妾?哼,我告訴你,你--」她對著他大吼。「休想!」
然後,她突然狠狠地揚腿一踢!
在他受到攻擊而略彎的同時,她推開了他,拔腿就跑。
噢,這小蠻女……她真的把他給惹毛了!
任翱一個躍身,有如飛豹般敏捷地撲向她;然後探手一扯,她腰間的織錦鸞帶,就那麼輕巧地給扯落了。
「啊?」低頭一望那系不住的衣服,她一邊跑一邊尖叫。
並不急欲追上的他,穩若泰山的高大身影停在原地,只不過,在他手里那條鸞帶卻像條小蛇般,往她身上飛速纏繞……
不負使命的鸞帶順利地將她給捆綁住。然後,任翱使個巧勁收回鸞帶,也同時收回那個滿臉憤怒的小女人。
「唉……任翱,你、你……放開我!」
他斜著頭,狂妄的臉上顯示出一種極度挑釁。「如果我偏不放呢?」他托起她的小下巴,熱呼呼的唇辦湊前。
就在他唇辦貼附上她的唇之前,她一個側臉,讓他的唇落在她的粉腮上,一股炙熱隨即從貼合處傳遍她全身,令她情難自禁地渾身一顫。
噢,她終于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麼……
「不要踫我!」她吸了口氣,倔強地說。「你不要忘了這是哪里,你就不怕被你的花妹妹瞧見了?」
「她會回避的,裟衣一向就懂事,她知道什麼時候不該打擾我。」
啊?瞧這男人說的是什麼話?他簡直理直氣壯得讓人火大!
而更讓凝岫無法理解的是,那個姓花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那樣「懂事」?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辦不到?是她不夠懂事?
「是,她懂事!可是,我不是她!」她真的好生氣,使命地推阻著他壓迫上來的身子。「你……快放手,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要你。」
他毫不客氣地湊向她,一只大手已直接探入她的前襟。
「不要!你變態!」她想推拒的小手卻被他壓制住,然後,在他的異樣眼神下,她噤了聲。
「罵得好,我就是想變態。」那對黑瞳里正散發著一種會讓人害怕的邪惡氣息,還有某種讓人無法置疑的堅定魄力。
「小心了,小寶貝,「大、怪、蟲」來了!」
咧開一口白牙,進著駭人的熱氣,他對著她細女敕的耳頸啃咬……
大……怪蟲?
噢,凝岫知道,這下子她鐵定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