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鳥鳴聲,流泄在後花園的樹間枝頭里。
習慣早起的紅芍,蓮步踱至後院飛水亭,打算趁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吹拂整夜混沌的思緒。定步一瞧,亭內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秀媚的背影微轉過身,那是霍府另一名嬌客。
「麗夫人,早。」紅芍露出赧然的笑容,輕聲問好。
「沐姑娘,你也起得這麼早?」麗夫人認出她是昨晚與霍家少爺一同出現的姑娘。這位與她娘家同姓的少女,有說不出來的眼緣。
「我有晨起的習慣。」
「喔!與我這老人家一樣。」麗夫人藕臂一揚,示意要她入座。
「麗夫人說笑了,您看來不過三十出頭。」紅芍句句真心實意,在她眼底的麗夫人,豐若有肌,柔若無骨,舉手投足間在在顯示養尊處優的責氣。
「早就不是一朵花,難道還不認老。」麗夫人仍是一派斂虛。真正美麗的人,連內心都是美的。
麗夫人瞧見紅芍眼皮微腫,猜測這名清麗的少女晨起除了習慣之外,應是有煩心之事,以致並未安眠。「怎麼了?有什麼事擱在心頭?」
紅芍訝異于麗夫人細膩的心思,居然一眼瞧出自個兒暗藏心事。
「我雖然沒長多少智慧,不過,看的世面總比你多些,如果你不介意,我倒願聞其詳。」
「也沒什麼啦!只是……」
紅芍覺得這名長者給人一種信賴的感覺,然而,一時之間臉皮薄,少女的繁重心事硬是說不出口。
麗夫人鼓勵性的對她笑了笑。
紅芍遲疑地說出困擾自己整晚的煩惱。「只是納悶,原本看不入眼的,後來怎會變得順眼了。」
「到底是怎麼樣順眼呢?你要不要稍微再說明些?」
紅芍斟酌即將月兌口的字句。她不想說得太明白,事實上,她自個兒亦搞不清楚對天霽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紅芍自小只接觸嬤嬤與沐樗櫟,嬤嬤老邁,爹親又醉心醫術,從來沒有人教導她情愛之事,自然對天霽的所有復雜情緒困惑不解。
「比如……我是說——假若——開頭時一個人令你討厭得緊,但不曉得怎麼回事,後來卻變得沒那麼礙眼……我不知道,這樣是否算反常呢?我的意思是說,人當然有很多面啦!可是,看久了就越習慣,有時好像沒見過似的,時時有新發現的感覺。」
听著紅芍窘癟地描述,麗夫人立即明白她話中之意。
眼前這位清秀的少女,怕是動了初情,卻又不知如何厘清。看著她,麗夫人的思緒不禁飄回屬于自己年少輕狂的那段日子,那時,被稱為「麗美人」的她正值豆寇年華,初識情滋味,同樣也是這般忐忑,只求化身彩蝶隨著愛人飛舞,將熾熱的情感捧在粉紅的手心,毫無保留地傾倒在他翩翩風采。
「那你見不著他時,是什麼感覺?期待,還是思念?」
「我不知道,好像整個人都空空的,沒想什麼。」紅芍偏著頭努力想,眼角余光瞄到麗夫人含笑看著她。「您別誤會,我沒說是誰哦!」
麗夫人給了她一個「我知道」的微笑。「甭緊張,我明白你僅是假設而已。」
「是啦!假如,不是真的。」紅芍多此一舉地再度解說。
「你放心,我只是霍府的客人,不會多說什麼。更何況,晚些時辰,我也要啟程回中書府。」也就是說,今天所听所聞都不會說出去。
紅芍脹紅著臉,低聲喃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怕……」
其實,說得亂七八糟就是在講霍家少爺。可是,她都還沒厘清對他的情感,著實顧忌旁人妄下斷語。
「你也甭想太多。人跟人能相遇就是一種緣分,處得好便是善緣。我只能給你一些建議。你得細心觀察身邊的人,太表面的了解有時是淺薄的。了解愈多,看到的面貌愈全。順應你的心,沐姑娘,它自然會引領你。」
「我的心?」
「是的,你的心。」麗夫人慈祥的面容似發光一般,望著紅芍。「人在世上走這麼一遭,沒好好嘗試自個兒真心向往的事,不是很枉然嗎?你還沒許人吧!嗯?」
紅芍點了點頭。
「真心是可貴的,如果遇到傾慕的對象,而他又能珍惜你,可別讓這份善緣白白流走。」麗夫人媚眼瞄見亭外來到的侍女。「我言盡于此,沐姑娘,希望我的一席話能對你有所幫助。」
紅芍訥訥地看著麗夫人離座。
「我在霍府留宿已久,老爺催我回去了。沐姑娘,咱們有緣再會。」麗夫人想起疼愛她的崔老爺,恨不得立即飛奔至他跟前。
望著麗夫人的背影,紅芍的內心涌起一股失落感。她還來不及弄清這奇異的感覺,雙腳已經追到亭前。
「麗夫人!」她出聲呼喚。
麗夫人緩緩回過身,臉上仍是帶著和煦的微笑。
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一吐為快,倚在亭柱的紅芍終究卻僅是說了句。「謝謝你。」
嬌媚如花的麗夫人點了點頭,翩然離去。
紅芍走回飛水亭內坐下,沉澱著剛才的對話。麗夫人所言不無道理,紅芍前幾年只見過天霽放浪不羈的負面形象,不過,那都是在他造訪沐家草屋時才有的舉動。
這些天來,跟著天霽回到霍府,她終于看到他以前未曾展現的另一面。他在處理事務時專注沉穩,與霍夫人相處時尊奉長輩,恭敬有禮。還有他在燈節找回失散的她時,那股焦急在意的模樣,宛若尋獲至寶。更重要的是,盡避兩人已經……想到這兒,紅芍又羞紅了臉。
而天霽也仍遵守當日的承諾,沒對她有任何不尊重的舉動。
她看見他的認真,他的重諾,以及他的關愛與尊重。這地都是紅芍先前從未注意到的。如今,麗夫人一語點醒夢中人,她似乎真該好好重估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紅芍的眼光飄往麗夫人離去的方向,胸中充滿了對這名長輩的好感,麗夫人的和善與解惑令她收獲良多,她會永遠記得今日的談話。如果有可能,紅芍殷切地希望與麗夫人結成善緣,能再有見面的機會。
輕風送著飄揚的柳絮,陽光灑入紅芍暖暖心扉,一切似乎變得更加美好。
———
黃昏之後,飄起了綿綿細雨,空氣中沾染了些微濕氣,為夏日的夜晚更添加涼意。
此刻大伙兒圍坐于餐桌旁,用著晚膳。趁著娘親側身交代丫鬟瑣事,天霽蹭到紅芍耳邊道︰「待會兒飯後,帶你去一個地方。」
紅芍用眼神詢問他,但他眨了眨眼,僅以薄唇做出「噓」的嘴形。
須臾之間,霍夫人已經轉過頭來,天霽連忙恢復正色挾菜入口,紅芍也跟著狀似自然地低首扒飯。
真是——作啥那麼神秘?紅芍不禁在心中暝道。
不過,方才他在敏感的耳朵旁呵氣,惹得她怦然心跳。不諱言,經過麗夫人一番開示與引導,紅芍已不若先前那樣排斥天霽的靠近。事實上,下午與春菊說起逛燈節的事時,還有點想念他。她揣測著他現在在做什麼?錢莊的麻煩解決了嗎?或者,紅芍思考霍府缺乏讓天霽泡藥湯的藥材與缸子,該不該換個法子給他增補?
最後紅芍決定每天早晚都煎一帖藥,讓天霽出門前和就寢時服用,以彌補他每日奔波錢莊以及打理霍府其他產業的辛勞。如此一來,等沐樗櫟來接她時,天霽的氣色便不會差到哪兒去。
用完晚膳,天霽拉著紅芍就往街道走去。下著雨的夜里,街頭行人寥寥無幾。天霽撐傘護著紅芍,立在街旁。
「你帶我來這兒作啥?」紅芍不解地斜睨他,這不就是燈節那晚經過的空房?
天霽輕推她向前,她只得狐疑舉步。
房子猶是一樣處于空置的狀態,不過,好似清潔許多。門扉沒了蜘蛛絲,紅芍推開門踏進里頭,雖然空蕩無物,石地板卻是一塵不染。
「我讓人打掃過了。」
紅芍輕喔了一聲,但還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你提過,京城里的藥材貴得可以。」天霽狀似無心的說,視線卻緊瞅著紅芍秀麗的臉龐。
「嗯!」她是說過,可是那同這間空房子有關系嗎?
「霍府通路頗廣,最近有意在名下產業中增加藥材這一線,正好手頭上有市集這間屋子,可拿來當藥堂的鋪面。」
听到這里,紅芍瞪大了眼楮,屏氣凝神。他……他的意思是……
「關于利潤方面,霍府可以找到最低廉進價的藥材,所以藥價絕對公道。而且,如果來買藥的人是窮困人家,藥堂亦會酌情少收點錢,畢竟,霍府另外幾個鋪子賺的錢挺夠了,也不差這間。」
紅芍只覺喉里一陣哽酸,眼淚不禁盈眶。既然不差這間藥堂賺錢,那又何必開設?他準是先前在沐家醫築時听進她的願望,記下了,特地挑選這里為她完成夢想。
「不過,老實說,霍府對藥材這方面可說是一竅不通,到時候恐怕要麻煩沐先生與紅芍妹妹替我們多花點心思,指點與照料嘍!」
這是真的嗎?她不是在作夢吧!
她將有一間藥堂,幫助窮人的藥堂,可以讓他們不必擔心藥費過貴,沒錢買藥而苦苦受病痛折磨。
「你現在說的……是真的嗎?」
「做生意的事,我霍天霽是不誑人的。」這一點,他是有自信的。
听見天霽的保證,紅芍滿懷驚喜,忍不住在屋內轉起圈來。跑到屋角,模著灰牆,她預想,這里是要放藥櫃的地方。厚實的杉木櫃嵌有很多很多小方格,里頭放著各式各樣的藥材,有熟地黃、川芎等常見藥材,也會有靈芝這樣的珍貴藥材。她可以包給需要的病人,來抓藥的人們也能以平實的價錢購買。
這……實在是……是她美夢成真的一刻,連作夢都不敢想的事。
天霽含笑看著紅芍發亮的黑瞳和因興奮而泛紅的耳垂,想像著包覆在衣裳內的胴體必也是同樣的潮紅。他知道那片肌膚撫模的感覺有多細膩,因為他曾踫觸過。
懊死的!天霽暗罵自己。他帶紅芍來這兒的目的不是為了要佔她便宜,天霽從她的笑容可以感覺到,她相信他,她好不容易才漸漸對他撤下防線,有了些好感的。
可是,天知道,他現在唯一想做的竟然是品嘗她柔女敕的芳唇,然後……
天霽試圖壓抑洶涌的,不願讓男性卑劣原始的惡性破壞兩人初萌美好的互動。他漠視背後流下的冷汗,拉回心智,繼續介紹未來的理想。
「藥堂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這期間我會盡快安排好進貨的源路。」聲音粗啞且困難地說道。
紅芍蹙起黛眉,走近他面前仔細打量。
「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著涼了?」說時還伸出縴手,不放心地模模他的額頭。果然有點熱熱的。
天霽痛苦地咬緊牙根。純真的紅芍完全不知道這小小的舉動,對他有著莫大的殺傷力,她靠得如此近,近得可以聞到她發後頸間傳來的陣陣香味——
他不是聖人,打從紅芍踏進霍府,進入他的生活空間起,他就時時刻刻想擁抱這位傾愛的女人。他說服自己,她的人就在觸手可及之處,正是好好培養感情的良機,他相信給她應有的尊重,一旦朝夕相處日子久了,她鐵定會接受他、愛上他。但是,這個折磨已經遠遠超過他能夠忍耐的範圍。
「我們要不要回去了?」紅芍憂心忡忡地建議。
天霽下了決定,伸手拉住她。「不用,我沒事。」但他可不能擔保她也沒事。
「你確定嗎?外頭飄著雨呢!或許是氣溫下降,你可能受了風寒。」
「我真的沒問題。紅芍妹妹,這屋子還有個地方讓你瞧瞧。」
「是嗎?,哪里?」
「里頭還有一間內室。」天霽沙啞的暗聲隱藏著哄誘獵物危險的訊息。
純真的紅芍毫無戒備,跟隨著天霽的腳步踏進全然未知的境界。
———
天霽在她細細打量這間以布幔與外相隔的內室時,隨手將火燭固定在一旁的矮桌之上。
內室的布置十分簡單,僅有緊靠石牆的長排木櫃,與一張矮桌。天霽以氤氳黑眸緊盯著四處瀏覽的紅芍——此刻她正上前觸模柚木材質的櫃子,高度約莫腰下,同外頭一樣亦有數個抽屜可供放置藥材。
紅芍轉身,赫然發覺天霽已無聲無息地貼在身後。
「噢!對不起。」紅芍蹙起雙肘,想拉開兩人過分親密的距離。
怎料天霽忽地猿臂一伸,硬是將她摟入懷里。
「呃!」紅芍霎時腦袋一片空白。
寂靜的黑夜中、幽閉的暗室里,兩具年輕的軀體緊偎在一起。紅芍鼻間竄入熟悉的男性麝香,背後牢箍的鐵臂像是要把她揉進體內。
她試圖在他懷中抬起頭抗議,卻遭突來侵襲的狂吻吞噬。蛇般靈活燙舌趁她開口想發出反抗時滑入齒縫,交纏住她的,貪婪地索取她的甜蜜。
紅芍只覺得神魂一瞬間被抽離身軀,天旋地轉似的昏眩。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不知何時叛變,攫緊前襟布料,完全臣服在他高超的吻技下。
男性的薄唇往下啃咬縴頸,引來懷中佳人一陣輕顫。天霽逸出滿意的低笑,知道已成功攻陷她的初步防備。他將已然無力的她提抱坐在櫃沿上,頑長的身軀順勢擠入她雙腿之間。右手俐落撥開她胸前交橫的衣襟,左手一手拉起桃紅色抹胸,兩團豪艷椒乳馬上彈跳出來。天霽看紅了眼,贊嘆不已,清淡的乳香味清晰可聞,老實不客氣地張口將小巧粉女敕的蓓蕾含入,舌忝洗著、啃嚙著。
紅芍迭迭嬌喘,所有神智全集中在一對豐盈的頂端,酥麻中又帶點酸痛。右邊的女敕肌被天霽吸吮著,左邊的也不孤單地罩在他大掌之中。當他以舌兜轉著口中敏感的花蕾,拇指與食指亦搓掛著左手中的。他溫熱的舌尖勾勒粉紅的乳暈,帶繭的指月復亦磨蹭已然綻放的蓓蕾。
紅芍有些招架不住,青蔥十指頹然捉住臀側的櫃緣。
悍然撫上大腿內側細膩肌膚的巨掌,讓迷失在之中的紅芍駭然回過神來。她雙手改攫住裙底怪手,清澈的美剩對上狂野的黑眸。
「不行。」紅芍絕烈地說。丑紅雙頰透露了醺染春潮的證據,在空氣中的胸脯仍因體內流竄的情焰而顫抖著。
「紅芍。」天霽醇聲低呼,拉起她的手背輕咬一口。「心肝,別拒絕我。」
紅芍軟弱無力地發出抵抗囈語,迷離地凝睨他微斜著的俊臉,而他正用邪肆的銳眼眯著地。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霽,記憶中,他總是帶著痞痞的笑容,毫無任何侵略性。可現在,他宛如一頭精壯的獵夠,而她是被俘虜的獵物,準備一口吞她入月復。
「天霽,我們不該再……」紅芍打算說服他,不要重蹈山中石洞荒唐的錯事。那次是受迷魂草所控制,而如今,兩人都意識清楚,應恪守禮現才是。
「噓!」天霽以長指抵住紅芍的櫻桃小口。「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來,再叫一次。」
「我覺得……」
「嗯?」帶繭拇指摩擦著他方才粗暴輾吻而腫脹的紅唇,天霽傾身含住精致的耳垂,沉重的鼻息呼入她耳中,令她又開始頭昏腦脹。「再說一聲。」性感的薄唇來到與他僅有一指之遙的唇前。
「天霽,不……」當她依言吐出他的名字時,他卻立即封住她的唇。
重新取得掌握權的天霽,捧著她小巧的下巴,輾轉蹂躪紅芍的鮮唇。
不行!不行!紅芍心中持續狂呼。她必須堅守自己的諾言,阻止石洞之事歷史重演,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成為隨便與人歡好的女子。
「哎呀!」
天霽無法置信地稍微退開,殷紅的血珠滲出下唇。她竟然咬了他!
「你說過,不會勉強我的。」紅芍提醒他曾在離開沐家醫築前允諾過的話。
天霽實在佩服紅芍堅貞的防備,不過折磨他多日的疼痛已經遠遠超過他那僅余一點點的忍耐度,如今他唯一渴望的便是好好再愛她一次,抒解心靈與相互的需求。
「我沒忘,心肝。只是要我鎮日望著傾心的對象,卻無法一親芳澤,那是多麼磨煞人。」他柔聲誘哄著她,勃發的象征抵住她開放的嬌女敕。
她驚呼一聲,為這極端親密的踫觸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也才發覺方才的神魂顛倒已經令她濕潤,而他滾燙的前端正隔著濡濕的褻褲不住地摩挲她。
「感受到了嗎?你的身子已經誠實告訴我,你的心意。」
她羞愧地捂住粉頰。噢!真羞死人了。
紅芍自小生長在山林之間,性子當然比大家閨秀直接,亦沒人告誡過她男女歡愛之事,更沒人提醒她女子應要緊守城池,才是貞德的表現。她向來都是坦率地讓自己的意念,盡意隨心,沒想到,這下子,竟失防沉淪。
「沒關系的,我的紅芍。」天霽溫柔地拉下縴縴小手,像幼犬似的舌忝著她的鼻尖。「這證明我們同樣強烈地想要彼此,雖然這世上有禮教這回事,但是說到底……仍由不得我們……」他以蘊藏魔力的耳語間歇穿插在細吻之中,使出舌榮蓮花之能事極力哄誘。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一時貪歡,出于沖動呢?」紅芍仍不甘願地想做困獸之斗,在這種情況下,她再如何嘴硬也無法否認,自己早已動了春情。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你看不出來你的美好已令我欲壑難填?」說罷,天霽不容她拒絕,竟引著她的青蔥玉指探入他的褲襠,按壓堅挺的男性。
紅芍的腦袋瓜轟然一響,急欲縮回手來,但見天霽倏然神迷的表情,仿佛籍由她的小手得到莫大的歡悅,她忘了撤退,怔忡凝睨著天霽輕吐囈語、逸出沙啞的嘆息。
在指尖觸及滑膩肌膚的瞬間,已然硬挺的男性更加腫脹勃發。
怎麼他的「那個」在她撫模下會有如此的反應?紅芍訝異不已。
紅芍柔軟指月復描劃著男性象征的形狀,抬頭看見天霽像是在承受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粗重鼻息噴在她的粉頰上。他緊握的右拳捶在土牆上,左手撩著衣褂屈在背後,任她恣意撥弄下月復的烈火。
她的手像是有魔力,僅僅觸模就令他幾近失控。
她忐忑地想,這就是曾經進入她的亢奮嗎?它是如此碩大,與天霽結實精瘦的身軀不成比例,她不敢相信她的嬌小曾承受過……
天霽猛地發出低吼,打斷紅芍頑皮且撩火的舉動,單手將她不安分的雙拳高舉過頭、貼靠牆面,另一手扯下她的褻褲。
「這可是你惹的。」眼底燃起烈焰的天霽,咬牙切齒地口出威脅。
游戲開始粗暴起來。
「呀!別、……」
大手罩住開放的秘密,再度造訪睽違已久的幽境。嬌小細女敕的存在完全掌控在他殘忍的擰捏之中。此時天霽宛如一頭出柙的猛獸。只想狠狠報復她大膽的戲弄,索取應得的代價。
如同電流遍擊全身,紅芍驚慌地閃躲,怎奈雙手遭制,而天霽的身軀亦牢牢卡在她雙腿之間,她逃月兌無路,只能無助地任他為所欲為。
他按壓敏感的珍珠,疾速上下搓動著,強忍住體內那股澎湃欲浪,陶醉地听著她破碎的申吟。晶瑩的汗水蜿蜒自他俊邪的臉龐流下,滴落在她飽滿的渾圓,那幅畫面艷麗至極,令人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癱軟在他身下的嬌軀泛著緋紅的膚色,訴說著奔騰流竄的春韻。
然而,這甜蜜的酷刑尚未結束。
一只長指毫無預警地闖進深處,執行探幽的任務。
紅芍惶恐又驚慌地拱起身子,反而將粉乳貼上天霽赤果的胸膛,更加刺激神經末端,上下敏銳兩處同時流竄著電流般的快感。隨著呼吸摩挲他的,傳來陣陣酥麻異覺;而下方不速之客的掏弄更激起她熊熊烈焰。
她急促喘息承受肆虐的進攻,杏眸煥散著迷蒙霧氣。
他饑渴難耐地吸吮柔軟的鮮唇,靈舌交換著口中甜蜜。
天霽捧高紅芍豐臀,將剛硬的疼痛置抵在她微顫的濕熱。「看著我,紅芍。」這次佔有,他要紅芍清楚地將他刻劃在腦海中。
紅芍努力睜開眼對上他的。她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她更清楚意識到,這一剎那才是真正屬于兩人的初次交換體息。他與她都有意識,都決定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屏氣斂息迎接這個重大的時刻。
他選擇緩慢的挺進,細細品味她每一刻的表情。她戰栗地承受他的侵入,不適地感受他逐漸撐大她的嬌小。盡避已有過肌膚相親的經驗,紅芍仍嫌緊窒的女性著實無法適應他的龐大,黛眉微蹙地容忍他將她擴張到極點。
喔!老天!當他完全包覆在她濡濕的柔軟之中,他忍不住狂喊出聲。她如此炙熱、縴細,僅是按兵不動,那般銷魂的感受,卻已令他瞬間就要沖到頂點。
「可以嗎?」他喘著大氣,體貼地問。克制沖刺的,望著身下的紅芍。
除了嬌嚀,紅芍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但她還是勇敢地點點頭,鼓勵他繼續。
接收到她的默允,天霽再也不能禁錮奔騰的巨浪,扣住她的臀側,猛然挺進她的體內深處。紅芍因這突然的進攻,發出微弱的哀叫。
紅芍無力的藕臂勾住天霽後頸,沉甸甸的豐盈隨著他每一次強悍撞擊而上下彈跳著,殷紅的尖挺還不時摩擦他前襟布料,帶來陣陣搔癢難熬。
兩張臉孔距離僅有一指之遙,吸吐之間盡是對方的喘息。
天霽在紅芍嬌女敕深處迭出迭入,似要把她撩撥到瘋狂的地步。紅芍可以清楚感覺到體內交錯著歡愉與痛苦,疼楚的是他退到將要離開她時,喜悅的是他復又慓悍地挺進。
她香汗淋灕地吟哦出聲。
「噓!心肝,小聲點。」天霽勉力拉回神智提醒她,這樣的深夜、空蕩的密室,任何聲響都是十分清晰,天霽可不想引來旁觀者。
其實他也好不到哪兒去,低沉斷續的嘶喝已經是在與她唱隨。
紅芍乖乖地閉上嘴巴,但不一會兒,她猶是忍不住逸出嚶嚀,索性咬住下唇控制自己。天霽心疼她因緊咬而滲出血珠的紅唇,低頭吻住她,代替貝齒緘封她的口。
她投入地與他交舌熱吻,仿佛如此就可以稍稍躲過體內凶猛的波濤。天霽扣緊她的豐臀,指掌深深陷入白女敕的肌膚,將她更壓向自己。天霽在她深處兜轉了起來,徹徹底底摩挲挑撥,每一寸都不放過。
噢!他實在太惡劣了。
她在他眼底看見笑意,帶著惡意的笑。紅芍真的承受不了這般折磨,收緊雙腿圈夾他,本能地將他吸咬住。此招果然奏效,天霽喉內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將所有的熱情傾囊盡泄。他重拾剛剛瘋狂的節奏,疾速侵襲無邪的紅芍。
紅芍這時選擇張口咬住他的肩頭,算是一種報復。他的熱源一再地撩撥她僅有的神智,整個世界在她眼前化開,那樣炫彩,那樣絢爛。
她將自己完全交給他,臣服在他身下,而他亦回報最激猛的熱情,徹底焚燒禁忌內的所有束縛,瘋狂節奏在他溫燙的種子注滿她體內後,終于得以緩緩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