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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傷心留給我 第四章

「劉大哥,拜托你了,」結束一整天繁忙的行程,凌韋桀甫上車就看見熱線中的安安,「拜托啦∼∼不會太久。」

安安一邊說話,一邊手也沒閑著,她先幫凌韋桀月兌下外套,再送上冰涼的礦泉水和拖鞋。

「好啊!劉大哥肯答應的話,那又有什麼問題。」安安聊得興高采烈。

凌韋桀先是有耐心地在她身邊坐下休息,直到十五分鐘過去,她還是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他赫然發現自己被冷落了。

按照往常慣例,只要他上車準備回家休息,安安就會把他當皇帝一樣伺候地好好的,今天怎麼……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是炙手可熱的當紅炸子雞啊?有多少人覬覦她的位置想取而代之,她卻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是--嘔死他了。

「她說多久了?」凌韋桀用唇型問小恩。

太過撒嬌的音調,听起來真刺耳。

「一小時。」小恩也用唇型回答。

「這麼能聊?」韋桀嘀咕。

好不容易,安安掛下電話。

「安安,妳最近是不是變瘦了?」在前頭開車的小恩從後視鏡瞧她。

「咦?看得出來嗎?」安安驚訝地捧著臉,大眼一亮。

「當然,妳的下巴都尖了,」小恩笑答,「變漂亮!」

「哪有,你別取笑我。」安安笑得像陽光般燦爛。

沒想到她的斷食減肥法還真的奏效,這幾天她餓得頭暈眼花,差點想去報名參加饑餓三十的活動。

凌韋桀不是滋味地看著他們愉快地閑聊,俊臉沉下。

安安有變瘦嗎?他怎麼看不出來?還不是圓圓軟軟的?

「哇!十二多點了,桀哥,你一定累壞了。」安安看看腕上的手表。

很好,總算肯注意到他了。

「妳剛剛在和誰說話?」他質問,口氣不佳。

「劉哥啊!」

「劉哥?」腦中轉了一圈,凌韋桀才知道她在說電視台的劉制作,「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老色鬼一個。

「我請他明天的節目延到八點。」早對他惡劣的態度習以為常,安安不以為意。

「有其它的臨時行程?」

「沒有。」

「那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改時間?」心情正壞,他冷冷地反問。

「因為要讓桀哥多睡一點。」安安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預料外的答案,讓他一怔。

「嗯,你最近要籌備演唱會,又要參加米契的服裝秀,每天都睡不到四個小時,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

「沒關系,我習慣了。」想到她是在為自己爭取埃利,剛才的滿腔怒火瞬間消弭得無影無蹤,心理稍微平衡一點。

這理由差強人意,听在耳里還挺受用的。

「不行,」認識安安這麼久,第一次看她如此堅持,「能讓你多睡一個小時就多睡一小時,你需要多休息。」

凌韋桀微訝,她是認真的。

「以後我會繼續爭取時間讓你休息,哪怕是一小時、半小時都好。」

她是真的在關心他的身體,這一點連甄姊都沒這麼好心。

甄姊只會在每天早上當他好夢正甜時,慘忍地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幫我做事,不用和人家低聲下氣。」輕輕咳了聲,他不自然的低語。

「我沒差,你要多休息才是真的。」安安笑得眼兒彎彎。

望著她的笑,凌韋桀有些些的恍神。

最近,她的笑容好像自然多了。

「借過、借過,」安安嬌小的身子眼看就要被人潮淹沒,要不是小恩及時拉她一把,眼看就要被踩成人肉餅,「請讓讓好嗎?」

瘋狂擁擠的歌迷根本沒人理會她說話,大家奮力地往前沖沖沖、向前努力擠,只希望能多靠近凌韋桀一點,哪怕是模到袖子也好,也可以回家三天不洗手。

「韋桀!韋桀!」女歌迷們尖叫,不計其數的小手全往他身上揮舞。

「真恐怖。」安安好不容易到達安全地帶,薄薄一扇玻璃門將她和歌迷區隔開來,她按著胸口心有余悸。

她沒想到桀哥這麼受歡迎,停車和大門口之間的距離才短短不到三十步的距離,她卻有種翻山越嶺、跋涉千山萬水的錯覺。

「這還不算什麼,等演唱會的時候會更夸張,」說話的是凌韋桀的經紀人林唯新,他和安安初次見面。銳利的眸光透過鏡片上下打量她一圈,「妳是甄鈴介紹來的?」

「甄鈴是我表姊。」

「是嗎?」他冷淡地應聲,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凌韋桀在安全人員的護送下,終于從正門進入,他回眸,朝歌迷們綻開性感的笑靨。

「愛你!韋桀!」門外無數的女粉絲爆出震耳欲聾的尖叫,「我們永遠愛你。」

兩名剽悍的保全人員將門重重上了鎖,像門神一樣守著。

「這麼快就從歐洲回來了?」才背過身,凌韋桀的笑容倏然斂起,「我還以為你會待更久。」

「我如果再待下去,可能多年的心血都要毀于一旦了。」林唯新淡淡回話。

韋桀勾唇,似笑非笑。

「沒想到你竟然會用這個小不點。」目不斜視,林唯新腳步走得飛快。「是你眼光變了,還是因為甄鈴?」

「要用誰當助理是我的自由,和你沒關系。」

「也是。」林唯新頷首。

兩人話題到此宣告結束,一直走到會場前,都不曾開口再說一句話。

和小恩尾隨在後的安安再笨也聞得出兩人之間的煙硝味,她等林唯新走遠後忍不住詢問。「他們……」

「習慣就好了,」小恩聳聳肩,不以為意,「桀哥和林哥兩人素來交惡,能合作多年算是演藝圈的奇跡。」

「為什麼?」

「听他們說話的方式就知道啦!聊不上三句話就吵架的人還能在一起工作。」

「小恩,」她望著他,「你覺得他們剛剛說的助理是我嗎?」

小恩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要她放心。「別擔心,要不要用妳是桀哥決定的,桀哥絕不會這麼做。」

包何況被林哥這樣一問,更是不可能辭掉裘安安。

和他唱反調桀哥向來奉為行事最高宗旨,林哥愈不喜歡,他愈要留下來。

「是嗎?」可是桀哥常嫌她笨耶!

「自從甄姊走後,妳算是待最久的助理了,」小恩搔搔頭,「既然能撐到現在,以後應該也沒問題。」

「桀哥上台了。」燈光猛然熄滅,抓著欄桿,安安興奮地上下跳動。

她第一次听桀哥現場演唱,在台下人群的鼓動下,她的心情也同時漲到最高點,屏息以待。

柔滑好听的低沉嗓音隨著音樂流泄而出,聚光燈打在他俊美頑長的身形上,瞬時間掠奪眾人的呼吸,全場鴉雀無聲。

重低音的鼓聲一聲聲敲進人心,撼動靈魂深處。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凝鎖在他身上,他是天地間唯一的聚光點,跟著他舞動。沉淪在他魅惑人心的笑容里。

安安被舞台上的凌韋桀撼動了,她彷佛看見他身後有雙怒張的黑色天使翅膀,就像墮落天使一樣邪美而華麗。

她的靈魂--被他吸進去了。

「安安,妳還好嗎?妳看呆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耳邊傳來小恩的低笑聲,「我們家桀哥不是蓋的吧?」

「……嗯。」安安眨眨眼,回過神。

她的心髒還在劇烈跳動,胸口里擠不進空氣,指尖微微顫抖。

凌韋桀一曲唱罷,「安可」的叫喊聲爆滿全場,他像貴族般朝觀眾欠身,炙熱的眸光剛好迎上站在二樓的安安。

優美的唇瓣微勾,她清楚地看見他自信滿滿的笑。

她彷佛听見他無聲的炫耀「愛上我了吧」?

倉皇地轉過身,安安手顫得厲害,泛起薄薄的冷汗。

她的心--剛剛狠狠地悸動了一下。

「桀哥,你起來啦!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安安奮力地按著電鈴,拉開喉嚨大喊,「拜托你快起來。」

雖然她有房門鑰匙,但經過上次的經驗,還是凌韋桀能自己開門比較保險。

那天她莽莽撞撞地沖進去,赫然看見他和一名果女躺在床上,嚇得她立刻又奪門而出。

「桀哥!」努力無效,安安迫不得已自己開門進入。

原來電鈴的線路早被剪掉,難怪在外面按到天荒地老都沒反應。

雪白的大床上,俊美的男人睡得好熟,安安原本要搖醒他的動作停在半空中。

她小心翼翼地蹲在床邊,好奇地端詳他恬靜的睡顏。

這男人真的好看到沒天理,五官不管分開來還是湊在一起都一樣完美無瑕。尤其是讓她嫉妒到不行的睫毛又密又翹,睫毛膏這種東西他根本不需要。

她曾听說睫毛翹的男人脾氣不好,她百分之百舉雙手附和。

目光移到他弧形優美的唇瓣,安安吞了口小小的口水︰心髒沒來由重重一跳。

唉!他連嘴唇都好看的惹人厭。

凌韋桀漂亮地黑眸無預警地睜開,嚇得她跌坐在地上。

「安安,妳又在偷看我了。」他取笑。

「我……我……才沒有。」慌忙中想站起來,雙腳卻不爭氣的發軟。

一定是剛剛被他嚇到的緣故。

「早安。」他再自然不過地伸手攬過她,薄唇覆上她干澀的唇瓣。

耶?他--吻她!

安安反應慢半拍,男性的氣息竄入她鼻內,嘴唇溫溫暖暖的觸感,書她心頭小鹿亂撞。

驚慌的大眼迎上他帶笑的眸,眼底淘氣的光芒令安安頓時明白他在故意欺負她!

「不及格,」他懶懶地坐起,勾了抹壞壞的笑,「妳的嘴唇該保養了。」

安安雙頰立刻飛紅,他還敢嫌?她又沒要他親她!

「你……你……」

凌韋桀示威地挑挑眉,將氣得團團轉的安安扔在背後,起身梳洗。

他愈來愈喜歡逗她了。

瞪著他碩長的背影,安安用力地擦嘴,想把他殘留在唇上的氣息抹去。

忽地,她像是想到什麼,小小的身子沖到偌大的落地鏡前。

她很仔細地瞧著自己,她的嘴唇真的很干嗎?

「安安,妳還好嗎?妳的臉色不大好看耶!」和劇組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小恩搬著道具經過她面前,看她好像不舒服地蹲在樹下,關心地開口詢問。

「沒關系,可能天氣太熱了。」安安搖搖頭,小臉埋回雙膝間。

「會不會是中暑了?」七月直達三十五度的高溫很恐怖,「我看妳先回車上休息一下好了,車鑰匙給妳。」

「謝謝,」安安微弱地低語,她只要輕輕一動,強烈的暈眩感就會將她漫天蓋地的吞噬,「你先去忙吧!我不礙事的。」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就和桀哥請半天病假。」

「我答應桀哥不請假的。」

小恩微笑。「妳別被桀哥嚇到,他對每一個新伙伴都會這樣說,和他請半天假又沒關系。」

「好。」安安點頭。

小恩又叮嚀了幾句,才不放心的離開。

冷汗緩緩滑過她的背脊,安安干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吐得出來才怪,她為了節食已經幾天沒有進食了?

三天?四天?她記不清楚。

費力地撐著樹干站起來,她望出去的世界有層層迭影亮白一片。

車停放的位置很遠嗎?怎麼覺得好像永遠走不到?安安邁開步伐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地走,身體每一個震動都極不舒服。

「我希望拍出來的感覺是激烈的、撼動人心的,」導演比手畫腳忙著和眾人解釋劇情需要,「但不要暴力。」

凌韋桀頷首,表示了解。

一抹小小的身影突然躍進他的眼角余光,他直覺轉頭被吸引過去。

「搞什麼?」他低喃,「怎麼走起路來彎腰駝背,像個小老太婆?」

「韋桀,你有听見我的話嗎?」導演的聲音喚回他。

「有。」他充滿歉意地笑笑,視線忍不住又偷偷朝安安飄過去。

黑眸半瞇,他就是直覺她有哪里不對勁。

「等等你和珊珊的爭執……」導演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凌韋桀突如其來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驚。

「韋桀……韋……」導演大喊。

他像只優雅的黑豹瞬間爆發而出,在四周的尖叫聲中,前一步抱住裘安安軟倒的身子。

遠遠地,照相機的閃光燈悄悄一閃。

「裘小姐沒什麼大礙,」醫生幫躺在病床上的安安量測血壓,聲量壓得極低,就怕打擾病人休息,「是營養不良和輕微月兌水,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營養不良?」凌韋桀一怔。

這種名詞不是只有在非洲難民區才會出現嗎?記憶中他可沒有虐待她。

回頭看向病床上沉睡的安安,他這才發覺原本紅潤的隻果臉不見了。

「過度激烈的減肥方式是不正確的,」醫生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太多愛美的女性為了減肥而失去健康,這點需要注意。」

凌韋桀濃眉微蹙。

「她應該是很多天沒有進食,體力不支,所以才會突然昏倒。」醫生補充解釋。

听他一說,凌韋桀想起來了。最近每次到用餐時間她都借故推托,他還覺得奇怪人跑到哪兒去了。

原來是偷偷躲起來不吃飯。

「我正在給她打葡萄糖,讓她小睡一下,晚上應該就可以出院。」

「好,我傍晚會來接她出院,」劇組都還在原地等他趕回去繼續拍攝,他一時半刻也抽不開身。「謝謝醫生。」

醫生含笑點點頭走出病房。

「裘安安,」他附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威脅,「妳敢這樣嚇我,妳完蛋了。」

沉睡中的安安沒有回應,失去血色的臉瞧上去有些憔悴。

一種類似心疼的情緒盤踞著凌韋桀的心頭,他不自覺地輕輕撫過她的頰。「妳要負責把我的隻果臉還給我。」他喃喃低語。

「桀哥,」小恩從病房外探出頭,他指指手表,「時間來不及了。」

「好。」深深又望了她一眼,凌韋桀尾隨他身後離開。

等她清醒再跟她算總帳。

人才走遠,一名頭戴棒球帽個子矮小的男人悄悄竄入病房內。

照相機的閃光燈又一閃。

「小姐,這些東西是買回來給妳吃的,」凌韋桀不耐煩地低吼,「妳到底吃不吃?」

「不要。」安安想也不想地拒絕。

好不容易才減了三公斤,怎能輕易再胖回去?

「裘安安,」他瞇眼,「我覺得妳分不清這里是誰在當家作主。」

他可是特地抽空買午餐回來給她。

哪有人這麼好命?老板辛苦地在外面奔波,小助理卻在他家里涼涼吹冷氣、看電視。

要是以前……哼!

「哪有,我還是很尊敬桀哥的。」安安無辜地回嘴。

凌韋桀扯扯唇角,才不相信她的鬼話。

「我也好想去看喔!」安安眸光燦燦地看向他牆上的超大液晶屏幕,「可惜沒機會。」

「妳在嘀嘀咕咕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從他回來到現在,她的眼楮不曾從電視移開一秒鐘過。

對!一秒鐘都沒有。

他這位紅遍全亞洲的巨星,在她小助理的眼里比不上一台破電視。

「再見!可魯啊!」她雙手抱膝,小臉擱在上頭。

他走到鏡前整理儀容,他抽空回來,沒想到卻遭到極度忽略。「我記得我有兩張票。」

「真的嗎?」安安馬上動作利落地出現在他背後,臉上笑容甜膩快滴出蜜來,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才因為營養失調而昏倒。

從鏡中望著那張圓圓的隻果臉,凌韋桀心頭沒來由的一動。

「桀哥,真的嗎?真的嗎?」安安像只蒼蠅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嗡嗡作響。

「如果……」他拉長尾音,語帶保留,「在我回來前,妳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的話,我可以考慮把票給妳。」

「桀哥,」她哀怨,「那里有兩個便當耶!」

「嗯哼。」他戴上棒球帽。

「一定要吃光嗎?吃一個可不可以?」安安為難地看著那一大袋的食物。

如果她全部吃完,她相信身上的肉肉也會全長回來了。

三公斤耶!知道三公斤的豬肉放在桌上有多嚇人嗎?

「嗯。」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可是很多……」

「妳可以不要,」韋桀捏捏她的臉蛋,看能不能再紅潤一些。「不去看也可以。」他壞心眼地說。

「我一定會吃完。」馬上見風轉舵,安安有魄力的回答。

為了可魯,她只好犧牲了。

小肉肉再慢慢減回來!

「食物不能浪費,」拉開門,他回頭叮嚀,「別企圖丟掉。」

「好。」她拍胸脯保證。

她從來不浪費食物的。

見她可愛的反應,韋桀笑開,心情大好。

如果這幾天他辛苦一點不眠不休地趕戲,或許可以挪出一天的時間出來。

「韋桀,你今晚有事嗎?」洪珊珊收起蜜粉盒,細細描繪過的大眼眨呀眨。

「妳在約我?」凌韋桀挑眉反問。

洪珊珊是演他對手戲的女主角,圈子里多的是她的緋聞。

不是被某某富商包養,就是和誰誰劈腿,負面消息不斷,

「如果你願意的話,」她鮮紅的唇瓣貼近他,「是的。」

下了戲的休息室內只剩他們兩人,什麼煽情露骨的話都說得出來。

濃郁的女人香包圍住凌韋桀,他俯下頭,薄唇靠得極近,偏偏又不踫觸到她。「妳要約我去哪?」

這幾天他為了挪出空閑,將許多的行程硬排在同一天里,不管精神或身體上都已經到了極限。

「看你想去哪!」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她甜笑。

她早想將眼前的男人收成裙下俘虜,總算讓她逮到獨處的機會。

「妳不怕被狗仔隊發現?」

「我不怕,」她偎進他胸膛,「你怕嗎?」

「妳說呢?」

「看你敢不敢?」她撒嬌。;

他低聲笑開,笑得很魅惑,也笑得洪珊珊心兒怦怦跳。

他雖然喜歡投懷送抱的大美女,不過他也懂得選擇。

「現在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心里有些急,她追問。

通常年紀太輕的男孩吸引力有限,偏偏凌韋桀是個例外,他有大男孩特有的陽光燦爛笑容,也有男人成熟穩重的致命吸引力。

她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

見他遲遲沒做出決定,洪珊珊主動吻他,玉手纏上他後頸。

這一招,她相信再怎麼冷靜自持的男人都無法抵抗。

包何況血氣方剛的凌韋桀。

「桀哥!車子來了。」安安莽莽撞撞開門沖了進來。

耶?這是什麼情形?她怔在原地。

凌韋桀正摟著美女吻得纏綿火熱,她的大眼正好迎上他復雜難懂的黑眸。

「對……對不起。」安安馬上轉身關門出去。

緊貼著房門,安安心髒一下下跳得胸口好痛。

這感覺……這感覺……就像她目睹許哲乎和張詠絮在一起時一模一樣,她的天地再次瞬間變色崩塌。

可是桀哥不是哲平學長,洪珊珊也不是張詠絮,她不該有這種心痛的感覺。

「只是情景太相似了。」她喃喃自語。

捂著顫抖的唇,安安逃難似的快步逃開。

「看來有人破壞我們的好事了,」听見門外的腳步聲愈奔愈遠,凌韋桀輕輕推開洪珊珊,斂下的眸隱藏自己厭惡的情緒,「下次再繼續。」

洪珊珊沒回答,她靜靜瞧著他關門離去的頎長身影。

罷剛--他的唇是冷的。

「安安,等等。」

不管安安多努力的跑,凌韋桀的長腿就是輕而易舉的追上她。

「桀哥,有事?」安安背對著他,小臉垂得低低的。

她還分不清楚她心痛的真正原因,無法面對凌韋桀。

「干嘛跑得像後面有鬼在追一樣,」他蹙眉,「我叫妳怎麼不理我?」

「我……我沒听見。」

「我相信我嗓門大得連樓下的管理員都听見了,妳絕對也听到了,」長腿一跨,他站到她面前,「抬起頭來說話。」

「桀哥要說什麼?」安安還是低著頭。

「說什麼都可以,但是,我不想對著妳的頭頂講話,」不耐煩地扠著腰,他重復,「還不把妳的臉抬起來。」

「哦∼∼」安安不情願地仰臉看他。

凌韋桀的臉色霎時鐵青,黑眸半瞇。「妳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說出來,犯不著拿這張臉給我看。」

他已經可以明確的分辨出來她的笑容是不是出自真心,安安現在的表情在他眼里,就像小丑刻意畫上的笑臉一樣丑陋。

安安被罵得莫名其妙,愣愣地僵在原地。

她已經盡量笑著面對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

「妳在介意剛才的事嗎?」按按抽疼的額角,他問。

安安沒料到他會一語道中,不過,她憑什麼身分介意?「我……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討厭她動不動就向他道歉,活像只受到暴力殘害的小兔子。

「我破壞桀哥的好事,下次我一定會記得敲門再進去。」

他怎麼覺得「好事」那兩個字听來特別刺耳?

「進入別人房間時,敲門是最基本的禮貌吧?」話一出口,他馬上就後悔了。

他不是追出來責備她的。

「對不起。」安安的小臉又垂下去了。

凌韋桀氣悶地瞪著她的頭頂,焦躁不安的情緒在作亂。「妳別老是和我道歉!」

「……」

氣氛瞬間凝結成冰點,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

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讓他像只抓狂的獅子一樣獨自走來走去。

「妳剛剛找我有什麼事?」吸口氣穩定心情,他問。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暴怒,只知道一看到她虛偽的笑,他的理智神經便驀然繃斷。

他不喜歡她戴著面具,更憎惡那種笑!

「小恩在樓下等你。」

凌韋桀不語,徑自轉身搭電梯下樓。

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他負氣地走在前頭,安安則在他身後努力追上他的步伐。

「安安。」凌韋桀沒預警地轉身。

安安差點一頭撞進他懷里,她驚訝地抬眸。

她還以為桀哥短時間都不會想和她說話了。

面對那張做不出表情的小臉,凌韋桀分不清心頭是什麼感覺。「除了笑以外,妳能做出其它的表情嗎?」

黑瞳瞬也不瞬地凝住她,洞悉一切的眸光好像穿透她的心,「我是指--生氣、傷心……」

小臉一白,安安倉皇地別過頭。

「我……」

他發現了嗎?她的表情缺乏。

「安安,」凌韋桀溫熱的掌心捧住她的臉,逼她直視自己,「我陪妳一起把情緒找回來。可是妳要向我保證,永遠不再對我虛偽的笑。」

他的眸像道鎖,緊緊煉住她心里某個角落。

安安咬住唇,緩之又緩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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