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築流按下停止錄音鍵,單手撐著下巴。
原來他還沒忘記她……
左築流原本平靜的心,卻因為這通電話而浮動。
她該去嗎?去見那個舊情人?她還有好幾張圖都沒畫……如果接了他的案子,就得先放下這批冬季預定要出的女圭女圭設計圖,先行設計他的了……她臉色倏地變得凝重起來。
左築流會設計女圭女圭是因為家里有個妹妹很喜歡女圭女圭,她一時興起就設計起女圭女圭來,並且做出成品給妹妹,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丹雪雅那個女人看到,結果就將它大量生產,一夕之間她成了有名的女圭女圭設計者。
真是走狗屎運!想不到失戀過後設計的東西,如今變成他自動和她聯絡的原因。
真好笑!
要去嗎?左築流按下清除鍵,把錄音的內容洗掉。
她並沒有忘記他,可能是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遠比一切來得重。抑或是他腳踏兩條船對她造成的傷害,讓她忘不了!無論是哪個原因,他在她的心中,仍有一定的地位,而且是無可取代的。
想了想,左築流最後決定要去見他。
左築流在出門前,都會向母親和妹妹知會一聲。她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雖說夏天要到了,但是以英國的天氣來說,還是相當冷,所以必須穿件外套以防著涼。
左築流走下木造的樓梯,她先是看到了急忙要上樓的左相蝶。
左相蝶三年前才從台灣回來英國和她們同住,她的工作是個酒店女郎,不過她很有自己的原則,雖說是酒店女郎,但她還是很潔身自愛,加上學過不少防身術,她雖處在龍蛇混雜的地方,也能自保。
左築流並不排斥她,同樣身為左家的人,沒有什麼討不討厭的。
何況,她還有個遠方弟弟,最近好像和丹雪雅的表妹結婚了。
「咦?姐,你要出去啊?」左相蝶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但卻沒有喝醉的跡象,由此可知,一定是酒店里的客人把身上的酒氣帶給她,使得她身上有著嗆鼻的酒味。
「嗯,有人找我,你剛從酒店回來嗎?」她關懷的說。
身為姐姐,總不能對妹妹不加以關懷吧!
「嗯,等一下我要搭飛機到台灣,請你幫我跟媽說一聲,有陣子不會回來了。」左相蝶急著要回房間去收拾行李,準備死纏爛打追上那個人!無論上天下地,她也要去追!
「酒店工作不做了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種地方是公關招待所,又不是真正的酒店!所以,我離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左相蝶吐吐舌。
「對了,有時間你也去看看紫芯吧!」
碧紫芯,另外一個和左家有關聯的孩子,目前由她的哥哥碧麒季撫養。
「我曉得,你去吧!小心點。」
左築流笑著目送妹妹離開,自己也要出門了。
「總裁、副總裁,左小姐到了。」五十樓的總裁辦公室里,秘書盡責的報告著。
羽凱和羽琳一听,都露出非常高興的表情,尤其是羽凱。
「哥哥,好好把握吧!現在的你一定可以的!」羽琳笑著對羽凱說。
她知道他等了很久,就為了要再度擁有那個一張女圭女圭臉的舊情人,和她再談一場戀愛!
現在時候到了,該是讓這段感情有結果了。
何況,她不相信那段令兩人感動的戀情,會讓女方那麼容易忘記。
她一定還記得!
「嗯。」他笑得很開心。
羽琳和秘書在他的吩咐下出去,羽凱準備迎接他的舊情人。
棕櫚大廈可以為住家,可以為商業用途,且有六十層樓,因附近種了很多棕櫚樹,故得其名,它並且成為英國人民最趨之若鶩的一棟高級建築物。
左築流不是沒有來過棕櫚大廈,而是再熟悉不過,因為有太多的客戶都住在這里,還有丹雪雅旗下的企業也在這里設立分公司,對于這棟大廈,她可是一步都不太想踏進。
況且,一踏入就是來談公事的!
左築流進入大廳,便見到一個小姐一臉粲笑,對她恭敬有禮的說道︰「是左築流小姐吧?我是IK的接待服務生,想必你是來找我們總裁的,請和我來。」她自顧自地說著,完全不讓左築流有任何接話的機會。
怎麼回事?他電話才剛打沒多久,他就知道她今天會來找他?那未免也太神機妙算了吧?
哪有人會知道她的行動!
但是……這不就表示他很看重她?老早就派小姐出來等候!這也有可能。
「左小姐?」服務小姐問著。
原來兩人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電梯門口,而左築流一直被那位小姐帶著走。
「啊!抱歉!」左築流笑了下,隨即恢復過來,和服務小姐進到電梯里,搭乘到五十樓。
叮!電梯門一開,服務小姐笑容可掬的請她自己去里頭找人。
「左小姐,總裁在里面,請你進去找他。」然後不等左築流有任何反應,直接一把將她很溫柔的推了出去,很快的關上了電梯門。
左築流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啊!」天呀!這個服務小姐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吧!竟然把人推出電梯外,叫她進去辦公室里找人,莫非她壓根兒就不想來招待她?還是她接到了上頭的命令要她這麼做?
「算了!」左築流在這時候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模模鼻子,自認倒楣進去辦公室找人。
反正那位服務小姐既然那麼迫不及待將她帶上來,那她只好認命了。
「築流,好久不見了!」羽凱站在她的面前,笑呵呵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她,他頓時高興了起來。
那張令他思念已久的女圭女圭臉……依舊那麼美麗,他朝思暮想的人兒終于出現了。
看起來,分手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令她消瘦!那是不是就表示她不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太好了!她沒有變瘦,不然他又會難過好一陣子了。
「你不是要和我談公事嗎?」左築流心震了下,但很快的恢復以往的自己,她告訴自己,她的心已在那次戀情中死去,現在的她,不過是個無心、冷漠的人!
她是一個冰塊!
乍听她那冷冰的口氣,羽凱還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是那個左築流,那個和他熱戀,最後因為他出軌而要求分手的左築流。她改變了,外在沒變,變的是她的內心!
她變得冷漠、無情,就連以前說話還會帶點溫度的她,現在都已不復見。在這段時間里,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變得不像是以前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