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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不能變老婆? 第7章(2)

「子菁?」即使當年送他離開時,也沒看她流過一滴淚,如今她的淚眼直撞擊他的心,他驚愕地松手。

子箐是在說她……愛他嗎?

「其實現在老實告訴你答案也沒有關系,反正我們都已經走到這種地步。」應子菁唇邊綻開笑痕,帶著濃濃的嘲諷。

死都要保有秘密的結果反而讓兩人反目成仇,她已經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正確了。

「讓我念念不忘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安拓宇。」說了,她終于說了,藏在內心深處多年的秘密。

安拓宇俊顏倏變,震驚望住她。

「我早就己經喜歡上你了,只是面對你,我真的說不出口。」低著頭,應子菁苦笑。「對你而我是你的麻吉,最好的朋友,不是那些圍繞在身邊吸引你注意的那些女人,因為如此,我更說不出口。」

安拓宇沒出聲,應子菁喜歡他的事實深深震撼了他,讓他思緒混亂一片。

「這個秘密,我誰也沒說,是泯翔和心芷自個兒看出來,從頭到尾,我不曾瞞過你什麼。」

「七年後,你回來了,帶著美麗的女友一塊兒回來,不管我有什麼話想對你說,看見你們恩愛的模樣,我又怎麼說得出口?」

得知她暗戀他的真相後,安拓宇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

應子菁閉閉眸,他的沉默無疑像把利刃劃過她已經鮮血淋灕的心。

「我從沒奢求你會愛我,我真的沒想過,愛上你是我情不自禁,我知道是我背叛了你的信任,只是為何你連讓我隱藏秘密的空間也不給我?知道真相後又如何?我們會更開心嗎?」

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她都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和他做一輩子的好麻吉,為什麼他非要逼她說出實話,為什麼非要把她逼到這個地步不可!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安拓宇啞聲道。

「早點告訴你有用嗎?早點告訴你,你會愛我嗎?在你心中我永遠都是你的好麻吉而已。」應子別過臉,不讓他看見眼角的淚。

「子菁——」

「你知道我愛上你的什麼嗎?不是你的外表、家世,而是你的體貼和細心,你以前總是在我最不舒服的時候遞上一杯熱巧克力給我、總是第一眼就看出我心情不好……我很高興比任何人都靠近你、能得到你的關心,可我最不應該的就是犯規愛上你。」話到後來己哽咽。

心好亂,亂得理不出頭緒,安拓宇薄唇緊抿不發一語。

是嗎?他真的細心體貼嗎?

他若真的細心體貼,為何沒發現子菁用不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喜歡他?

「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余的也沒啥好說了。安拓宇,這就是你直想知道的事實。」淚珠兒拼命滾落,應子菁低聲開口。

垂眸看著她脆弱又難堪的蒼白嬌顏,安拓宇伸手想抹去她的淚,又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不知什麼原因,他竟無法像從前坦然踫觸她,兩人之間像隔了一道無形的牆。

他細微的變化應子菁注意到了,這讓她的心更傷,哭得更慘。

這就是他的回應嗎?听見她的告白,他果然退卻了。沒關系,她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料到心會痛到像被活生生劫成兩半。

所以,她才一直不說,藏荇秘密。

「拓宇。」好不容易稍稍止住淚,能開口說話,應子菁輕喚。

安拓宇抬眼看她。

「我們以後別再聯絡了,好嗎?」就像當年听見他要出國念書時,應子菁擠出難看的笑容。

「我不答應。」安拓宇想也不想地拒絕,濃眉攫得死緊。

這算什麼要求!

他任性的回答讓她淚掉得更凶,應子菁別開眼,不懂他為何不答應。

再繼續聯絡有何意義呢?身邊己有Angelina的他不可能愛她,她也不想介入別人的感情,打從一開始,她的愛就注定會落空。

「你不是還欠我一個願望?不管什麼都會幫我辦到。」她緩緩對上安拓宇的眼。「我的願望就是……我們別再見面了。」

房內沒開燈,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安拓宇指尖交疊坐在床沿,至今仍無法從應子菁的告白中回神,親耳听見自己的麻吉說喜歡他,他的理智全然當機。

她愛他……她愛他……

子菁愛他,那麼他愛子菁嗎?

除了親人外,他最看重的人就是她,即使遠在國外仍掛心她的情況,活像擔心女兒的老爸,可是這就算愛情嗎?

他不懂,真的不懂。

因為是最好的朋友,更必須仔細認真的去思考,他可以辜負天下人,就是不能辜負子菁。

眸光落在擱在牆角,回國後還沒時間整理的大行李箱,他突然沖過去瘋狂拆開,從一堆冬季衣物里翮出磨舊的手勾毛衣。

衣服樣式普通,幾個不明顯的小地方有漏針瑕疵,卻是他在英國最常穿的一件毛衣,不管買了多少新衣,最愛的始終是這一件。

應該還有張小卡片!

心念一轉,安拓宇飛快出皮夾,果不其然從夾層找到那張小卡片,上面的字跡——

姓安的,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願望,所以無論如何,小心眼的我一定會等你回來償債喔!听說英國的冬天很冷的你又感冒了,閑閑沒事勾件毛衣給你,別大感動了。

PS︰就算很丑你也得穿,因為是本大小姐親手勾的^^

應子菁

這是他在英國第一個冬天,子菁送他的禮物,整整七年了,他保留至今。

如果牽腸掛肚、歷久不衰的深刻情感都不算愛情,那麼到底什麼才算愛情?頹然松下肩,安拓宇按著眉心。

子菁給他一個好大的難題啊!

環著膝,應子菁的淚掉個不停。

真的相見不如不見啦!早知會演變至此,倒不如安拓宇別回來,她依然是他的好朋友,兩人無話不談。

哭到頭好痛,眼楮腫得像兩顆大核桃,應子菁胡亂抹去淚痕,飛快抓起電話按下心中默念無數次的號碼,因為現在不撥,她害怕自己又會軟弱地放棄。

「哈?」電話很快被接起,話筒那頭傳來班奈特愉快充滿朝氣的聲音。

「班奈特……」听見他的聲音,應子菁硬撐起的堅強差點崩潰。

「我是應子菁。」

「子菁?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是說有事可以找你幫忙,我現在有事情想拜托你。」她不知道該求助誰,只能找班奈特幫她這個忙。

「你盡避說,我能幫忙一定幫。」听出她微咽的嗓音,班奈特給予支持地道。

「如果我想離開這里,你能幫我安排住所嗎?」

事已至此,她再也無法面對安拓宇,所以她只能逃避。

「離開?你要去哪里?」班奈特嚇一跳。

「任何地方都可以,離快樂鎮越遠越好。」她忍著心痛說。

「子菁,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能幫我嗎?」應子菁又問。

她的朋友不多,這件事不能和泯翔,心芷商量,只有找他了。

「……當然可以,讓我想想,我在台北有些朋友,你什麼時候要知道答案?」

明白眼下不是追問的時候,班奈特很有義氣地一口應允。

「三天。」

三天!這麼趕。

「好,我會盡快答覆你。」

收了線,應子菁深吸口氣,拖出床下的行李箱。

她從沒打算要安拓宇回應,也沒要他選擇,身旁已有親密女友的他又有啥好選擇?只能說他們有緣無分,錯過又錯過,始終沒機會在一起。

所以,她離開是對彼此都好的決定。

「什麼?子菁去台北工作?」听見應媽的回答,安拓宇難掩震驚的神色。

「臨時說要去的,說是從前很要好的學姐開了家獸醫院,人手不足,力邀她過去幫忙。」應媽捧著頰,狀似不舍。

「這麼突然?她有留下聯絡方式嗎?」安拓宇眉心緊蹙,破壞本該好看的俊顏。「子苒的手機號碼暫停使用。」

「哦……這件事啊——」應媽愣了下,而心思煩亂的安拓宇沒察覺出異樣。

「她昨天把手機搞丟了,所以先辦停話。」

「沒有任何聯絡得上子菁的方法?」在資訊如此發達的年代,他居然找不到一個人。

「她說安頓好會跟我們聯絡。」

「是嗎?」聞言,安拓宇勾起自嘲的笑弧。

他落寞的祌色應媽全看見了,她輕聲安撫,「我知道你擔心子菁,但子菁都這麼大的人了,她會照顧自己的。」

「說得也是,如果有子菁的聯絡方式,再麻煩應伯母告訴我。」安拓宇勉強擠出笑容。

「我會的。」

「應伯母,我先走了,抱歉打擾。」

應媽目送安拓宇離開,直到他轉進隔壁的安家,她才趕緊關上門。

「子菁,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什麼事,但這樣說謊好嗎?」雙手盤胸,應媽轉頭問向躲在廚房里的女兒。

「這樣不算說謊,我本來就要上台北,我已經跟獸醫院遞離職書了。」應子菁雲淡風清地說。

「你想離開跟拓宇有關嗎?」應媽心細,多少瞧出端倪。

「媽,答應我,不要把我的下落說出去,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主動和他聯絡。」應子菁沒有回答母親的話,只是這麼要求。

「我——」

「媽,拜托您。」

「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的追問,就算去衣索比亞也會有電話,何況你是去台北?」

「媽——」

「……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搪塞過去的。」倔強的女兒第一次哀求自己,應母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原本雙方家長期待著這兩個小孩的感情會開花結果,結果一個帶了女朋友回來,一個則是包袱款款急著離開,和他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是他們做父母的想太多了嗎?

抬眸望著女兒匆匆上樓的身影,應母忍不住輕嘆。

她完全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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