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兩個月後的南方公園咖啡館內,葛芮絲趴在吧台上哀哀嘆氣。
「嗨,葛芮絲!」一身波希米亞打扮的向莞爾跳進門來,跑到她身後嚇她,「你怎麼啦?唉聲嘆氣的!失戀都超過五十天了耶,還沒超生啊?」
「走開。」葛芮絲很有骨氣地把頭朝旁邊一扭,「我不和情敵的親戚說話。」
「呵,拜托!我家小泵姑不是你情敵啦!」向莞爾很好心地想安慰這個姐妹,「情敵情敵,要先有‘情’才敵對得起來啊!人家老板又沒喜歡過你,你又沒上過場,你是替補隊員耶,干嗎那麼傷心啊?」安慰到後來變成諷刺。
梆芮絲听得臉都發綠了,嘟著嘴生氣,「你講話真殘忍,我討厭你,我恨你,祝你離婚。」
莞爾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老板和我家姑姑人呢?」
梆芮絲哀怨地手一指,「在工作間里。」
向莞爾立刻做了個很曖昧的表情,「門簾拉得這麼緊,他們在里面……咳咳,‘工作’?」
「去!你當這里是妓院啊!」葛芮絲拍她一掌,「他們在里面做三明治啦,準備等一下帶到兒童福利院去分給小朋友們吃。」
「哦。」向莞爾放心地點點頭,「那我進去咯!」
她蹦跳到吧台後,「霍」地掀開遮門的布簾,然後表情驚恐,臉色發白,再然後手一甩放下門簾,跳回葛芮絲身旁捂眼大叫︰「長針眼、長針眼!」
般什麼嘛,那兩個人明明在里面玩親親,還好意思說做三明治?莞爾深受刺激。
「唉……」葛芮絲受的刺激更深,「千萬不要告訴我他們在里面干什麼……」她鴕鳥似的趴在吧台,用雙手把自己的臉埋起來。
「喂!」突然,向莞爾推了推她,「起來啦!窗口的位子有人要結賬!」
「知道了啦,煩。」葛芮絲悶悶地爬起身來,抓著賬單蛇行過去,嘴里自言自語,「真是美好的一天,失戀還要工作,結賬還沒有小費……」她話說到一半突然煞住了車,只因已走到窗邊的座位旁,而那位舉手示意結賬的顧客——長、得、好、帥、啊!
她呆住,怔看這個男人的模樣,他身形高大,一雙包裹在緊身牛仔褲里的長腿勉勉強強地塞在桌底,留半長卷發,戴大墨鏡,看上去酷得要命,比墨鏡更要命的,是他那戴著巨大銀戒的修長手指,比修長手指更要命的,是他指尖拈著的——一張支票!
「喝!」葛芮絲驚呼一聲,雙眼不能眨動地瞪住那支票上的金額。
「小姐,買單。」酷得要命的男人用酷得要命的語調說。
「你……點的是一杯EXPREXH1O和CHEESECAKE……」葛芮絲這會兒的語氣比起司蛋糕還松軟,「可是,你這張支票……確定是用來付賬的嗎?」她背上冷寒流得如同瀑布那麼洶涌了︰天,這麼多錢啊……這支票上「一」的後頭有好幾個「零」啊……這男人從哪來的啊?他不是神經病就是逃犯!
「沒辦法找錢嗎?」男子站起身。他很高,一片黑影頓時罩住梆芮絲的圓圓臉。他將支票按在葛芮絲手里,「剩下的當小費好了,辛苦你了。」
梆芮絲徹底呆住。別說她,這會兒連向莞爾也呆住了。
「可是……」沒有人會把一張寫著一千塊的支票留下來當小費的吧?葛芮絲拼命眨眼,想消除眼前的幻覺。
然而,那酷得要命的男人仍在,他抓起扔在椅背上的皮夾克披上,然後大步跨出門去。離開的前一秒鐘,他轉過身來,沖呆愣的葛芮絲淺淡地微笑了一下,「支票上有寫我的電話,記得打給我。」
然後,他走了。留下那扇玻璃門隨風晃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梆芮絲瞪眼望著那扇搖動的門︰剛才,她……是被催眠了嗎?莫非,她也有奇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