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小倆口好好溫存一下吧,嘿嘿。」黃土自認為「很上道」的婬惡一笑。隨即上鎖,將他寶貴的肉票囚禁在這一間人跡罕至、早被棄置的倉庫。
倉庫里只有幾盞五燭光的暈黃小燈泡,雖然不是很明亮,但是也足夠讓人看清楚了。就像此刻,關初靜清清楚楚的看見鐘韶余冷厲的冰眸無情地射向她。他生氣了,是不是?
「對不起。」她真的好抱歉。原本她是要「救」他的,沒想到沒用的她竟也成了歹徒的肉票之一。他一定是生氣了。
「你以為手無縛雞之力的你能夠救得了我?」笨!
「我……」難過的低垂著頭,她曉得鐘韶余眼中的她和白痴沒兩樣。可是那個時候她真的顧不了那麼多了呀,她只曉得那五個虎背熊腰的男人不懷好意,她怕他受到傷害。「對不起。」她要怎樣才能讓他不生她的氣呢?
「你只有這一句話好說嗎?」濃眉一擰,鐘韶余的狂怒是突如其來的凶猛。他究竟是怎麼了,居然對著可憐兮兮的她大發脾氣?但是該死的他就是控制不了想掐死她的怒氣;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即使歹徒的手上握有強大槍火,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制服住,他只是在等待最適當的時機。
但是莫名其妙的她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然後又莫名其妙的以一副誓死扞衛他的勇氣與歹徒叫陣……然後,他為了顧及她的安全不得不束手就擒……
「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不近人情的聲音從他的齒縫間清晰地傳達出來。
「什麼理由?」關初靜不明所以。
她被嚇壞了,是不?鐘韶余冷冷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這女孩似乎值得他研究。膽敢和五個高大歹徒叫陣的她,竟然不敢面對他的質問
「你為什麼會不顧生命的想救我?」他沒工夫和她蘑菇。
「……」關初靜咬著下嘴唇,遲疑著要怎麼樣回答他的問題。她可以誠實的告訴他,她已經死心塌地的暗戀他一年多了嗎?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這個看起來好小的女孩是第一個逼出他怒氣的人。
「沒……沒為什麼。」她困難的想找個讓他不再生氣的好理由,「我只是一下子沖動的想救你……」
「沖動?」半眯著眼的他忽然走向她,輕輕的掐住她柔美的尖下巴,殺人般的雙眼鎖住她的黑眸,郁冷的輕笑,「你知不知道你的沖動很可能讓你喪命?」她是他見過最笨、最可恨的女孩,竟然為了一時的沖動可以連命也不要?她究竟有沒有危機意識?倘若她的「沖動」令她損傷了毫發,他將不會原諒自己!
眨眨眼楮,關初靜忽然幸福得想哭,原來他是為了她的安危而生氣!
「不要哭!」遽地狂吼一聲,他很不溫柔的伸出大手粗暴的抹掉她一臉淚水。「我最討厭動不動就哭的女人!」他是犯了什麼邪魔?她的眼淚竟然令他的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不想深思這個棘手的問題,他唯一的解決之道即是命令她立刻停止哭泣。
「嗯。我不哭,不哭……」關初靜慌亂的猛眨眼楮,用力的想把淚水逼回去。雖然他不可能喜歡她,但是起碼她可以讓他不討厭,只要他不討厭她就好……
「該死的你!」一向冷靜的他突然不可抑止的又想掐死她了。不為別的,就為她該死的害怕!難道他的尊容如此可憎?難道她不知道她拼了命地想把眼淚逼回去的模樣多麼的楚楚動人?她讓他覺得他罪不可恕的嚇壞了她,而這種心疼她的感受他並不喜歡。
「你的名字?」他必須說些話才能掩飾他的方寸已亂。
「關初靜。」她低低的說了聲。他真的生氣了,可是為什麼呢?她已經听話的沒掉淚了呀!
「關、初、靜。」他重復說了一次,然後他突的放開她,並且退離她好幾步,環手抱胸,俊挺的濃眉一揚。「听著,我們今晚大概必須在這間倉庫過夜,這全是你自不量力、自以為是救世主的結果。」
瞥見她受傷似的神情。沒來由的,他喉頭一窒,有一種想狠狠的擁她入懷的沖動。一抹不忍爬上他的眼底,但是他仍是極力冷著一張酷臉。他絕不可能為了這個他可以一手輕易抓起的小女孩動心……
「真的對不起。」他一定討厭死她了。說不定沒有她這礙手礙腳的包袱,他早就把那些歹徒抓去警察局了。
「除了對不起,你沒有別的話可以說嗎?」
倉庫的鐵門突然喀的一聲,兩個穿著黑皮衣、故作瀟灑的綁匪搖搖擺擺的走進來。
俊容一凝,鐘韶余大踏一步,立刻老鷹抓小雞似地一把將關初靜拉到他身後,強悍無懼的氣勢令人不敢忽視。
「小妞,過來你大爺我這邊!」其中手持短槍的胖子雖然心生畏怕,可是小美人在前,無論如何也要表現出他的英雄氣概。
眼前這個身高一八○以上的小伙子可是他們和黃土老大的肉票耶,居然囂張的不買他們的帳!他當真以為他們不敢撕了他這張貴票?
「鐘大少爺,你最好識相點,不然……」亮晃著藍波刀的另一個扁瘦矮小的綁匪已經按捺不住了,兩只布滿紅血絲的銳利小眼,下流地猛往關初靜的身上瞄。嘿嘿,還真是個上等貨咧。這下卯死了,她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處女啦。
「你們以為你們身上的小玩意能夠輕易撂倒我?」牢牢地將關初靜護衛著的鐘韶余淡扯著笑容。
不知怎地,兩個綁匪竟同時感到一股逼人的陰氣直沖腦門。奇怪,佔上風的人明明應該是他們才對嘛!怎麼……
實在是有夠沒面子!「你的馬子借我們玩一下會死啊?又不是不還你,玩玩而已嘛,放心,不會把她弄壞的啦。」胖子的兩手非常用力抓緊短槍,企圖藉由大聲吼叫來挽回身為綁匪應有的優勢。干!姓鐘的嚇得他手指都發抖了。
「除非你們踩著我的尸體走過!」否則休想!
「媽的!你以為我們不敢開槍?」姓鐘的小子如果不是太有種,就是根本藐視他們四湖幫!愈想愈賭爛,他們可都是吃牢房飯長大的。哼,老子就偏要嘗嘗有錢大少爺的馬子是啥滋味!
「妞兒過來!」瘦子一邊耍著藍波刀,一邊恐嚇的笑著︰「你敢不過來,我就宰了你的性子!」
敏銳的感覺到身後的小人兒哆嗦了幾下,鐘韶余的臉一側,冷峻的面孔威脅性的強硬制止她可能的白痴舉動。假如她膽敢離開他的羽翼保護,毋庸置疑的,他絕對會扭斷她的脖子。
「小妞兒,還不快來你親愛的哥哥我身邊?」抖顫著一身油膩肥肉的大胖子,故意婬笑兩聲,然後假裝帥氣的撫弄他身上那把黑色短槍,粗聲喝道︰「你不希望你的鐘大少爺廢了一支胳臂或是一條腿吧?」
「我……」聲音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因為鐘韶余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的怒氣沸騰令關初靜旁徨無措,不知應該如何是好。但是她不能拖累他,如果他因為她而損傷毫發,那麼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她自己的……
不折不扣的小笨蛋!難道她不明白那兩個人渣的企圖嗎?好!他倒是要瞧瞧這個身高只到他的肩膀的小不點兒會作何選擇。如果她真的可惡得不愛惜她自己,他相信他的狂怒不僅僅是拆了她而已!
深吸一口氣,關初靜作出決定——她緩緩往前走。就在鐘韶余不可置信、冷酷得彷佛是地獄來的使者的森寒眼神之下。
「嘿嘿嘿,還是小美人上道!」刀不離手的瘦子,以空出來的左手粗魯的把關初靜攬進他的排骨胸膛。
一陣惡心的感覺沖上喉頭,關初靜的小臉蛋迅速死白一片。
「喂,兄弟!你把我們的妞兒嚇壞了啦!人家她可是貴族女校的學生咧!」咧開一口黃板牙,胖子用力地吸吸嘴巴里幾乎滿溢的唾沫。哇,他已經亢奮得想要扯開長褲的拉鏈了!忍不住伸出催花魔掌,猴急地一把罩住必初靜的胸部,肆意享受這份醉人心肺的柔軟,少女獨有的芬芳啊!
「死胖子!別跟我搶!」開玩笑,懷里所抱的小美人可是極品耶。他們這種生下來就注定要做兄弟、要跑江湖的人恐怕八百輩子也沒有良家婦女甘願和他們攪和一起,何況是這種又純潔、又可愛的幼齒?
真他媽的欠教訓!這死胖子居然欲仙欲死的,仗著他手里有槍啊!
賭爛不下這口鳥氣的瘦子,氣呼呼的用藍波刀劃開關初靜的上衣。瞬地,關初靜粉女敕細白的肌膚暴露了大半,美麗縴細的同體幾乎是一覽無遺……
「哦啊!」色迷迷的四只下流的眼楮已經控制不了了。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天啊,真的忍不住了啦!親親愛愛的小美人喲,怎麼穿那麼可愛、那麼純潔的粉紅色貼身小胸衣啊,還有蕾絲花邊耶……哥哥我一定要把那個小蝴蝶結的小扣扣給它解開啦,然後……嘿嘿嘿,然後當然是把那個柔軟得要命的那個給它舌忝個夠啦!這下可是真要爽死哥哥我們了……
就當二條大婬蟲正欲施展辣手催花的舉動之時,忽而爆出一聲淒慘大叫,以及駭人听聞的槍聲……接著是可怕的迫人殺氣!
「不!不要過來!求……求求你!……我們身上有……有……炸……藥……」
不知何時,大胖子已經狼狽的躺在地上。他的九○手槍雖然仍是緊握在手,然而天可憐見,他早已嚇得無法使力了。黃土老大說得對,鐘家大少爺的身手硬是了得,早知道他真的這麼神乎其技,他寧願去撞牆也不敢妄想他的馬子。
「是……是啦,我們身上真有炸藥!」趕緊附和同黨的話,雖然直挺挺的站立著,可是瘦子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被驚嚇出一泡尿來。他的褲子都濕了!
老天爺啊,這漂亮小子是怎麼辦到的?好像一個側摔、一記回旋踢和一個過肩摔還是什麼的……總之,在三秒鐘之內他和死胖子就被姓鐘的擺平了。可……可惡!他一點都不害怕他們手里的武器嗎?
這下糟了!他們竟然連怎麼被撂倒的都不曉得,往後怎麼在道上混啊!
「滾!」低低一吼,鐘韶余很勉強才壓下心底那股想將二人剁成肉醬的沖動。
「是!是!」屁滾尿流的瘦子很沒用的滴出「劫後余生」的男人淚來。他沒敢直視鐘韶余那張比死神還教人猛打寒顫的俊臉,慌慌亂亂地拖拉著連爬起來都困難的死胖子往門外走去。
喀的一聲,倉庫的門已經落上鐵鎖。
依稀听得見門外兩名歹徒受驚似的嚎啕大哭,至于門里的一男一女呢?可以想見,今天絕對是鐘韶余二十三年來第一次被激怒到幾乎要爆炸的地步!
「……」低垂著頭,關初靜眨眨眼睫毛,想將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逼回去。她只是不要他因為她而受傷啊!
「抬頭!」怒吼一聲,鐘韶余的手幾乎是同一時間的捏住必初靜細美的下顎,他的手勁很強,幾乎要捏碎了她。
「你就這麼輕賤」
面對他毫不留情旳指控,關初靜只是透著盈盈欲泣的雙眸,悲傷的盯看著他。
「不要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鬼模樣!」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為她揪疼他從未泛起漣漪的心湖她不過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是,沒錯,他只是氣她離開他的保護,也氣他竟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那兩個歹徒輕薄。
但是最教他氣煞的是他自己的莫名其妙!一向放浪不羈、凡事無所謂的鐘韶余竟然莫名其妙旳差點宰了那兩個歹徒!雖然他們的確該死。
「或許你很喜歡被人輕薄?」他已經氣得無法掌控自己的復雜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