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要快點動身啊!」
繞在端木忍身後,老福伯嘀嘀咕咕。好不容易見到自家的少爺一面,他展開三寸不爛之舌,盡是碎碎叨念,非要催促他早點離開會仙樓不可。
面無表情地巡檢各層樓,「知道啦!可是不好辭工作。」
老福伯頗為同意地猛點頭。
苞端木忍到會仙樓,他才覺得開了眼界,沒想到這種高級酒樓竟像菜市場,每天人來人往的,「真不知道南方人怎麼想?這種地方收那麼多銀子,還每天那麼多人來,就為看女人、喝茶?真奇怪。」
輕輕笑著,端木忍不置可否。
在這個五光十色的地方,他見識到與北方樸實生活不同的價值觀。城市生活?商品經濟?市儈到連笑容都可以販賣,這是粗獷的北方男兒很難想像得到的事!
不過,這也是孕育他縴細的築君和美麗嫂子的地方,所以端木忍想了解!
旁觀送往迎來的生涯里,他看到隱藏在禮貌底下的辛酸和眼淚,拋卻基本的體能和反應,只為了討生活。不論男女,他們都絞盡腦汁,只為在職能的競技場上和人一較長短!
難怪看起來都比靠天生本能生活的北方人精致。
這個特點倒和似水表妹雷同。因為他們的似水並不像一般的北方人,有著強健的體魄和豪爽的性格,多病的身體招來陰柔的個性,她的笑容越慘澹,嘴角的弧形就越優雅。
而自己和大哥就成為她首當其沖的對象!
握緊拳頭。端木忍在為情流浪四百多個日子後,他終于明了一件事--
他們的似水只愛她自己。
難怪她的笑容總是那麼虛弱!因為無奈、苦澀的成分居多吧?
難怪大哥找到可以替代似水表妹的人後,會輕易地轉移目標;而他,則莫名栽進無邪的笑容漩渦里,無法自拔。
對于似水,他們兄弟算是自作多情了,因為殷似水沒有愛過他們任何一人。
愚蠢如他,怎會遲到今日才勘破自己留戀多年的笑容,原是場華麗又蒼涼的春夢?而助他一臂之力的人竟是個愛穿男裝的丫頭?
見少主人不說話,老福伯又提醒,「你看你,又瘦了一大圈,還不知道保重身體?也不知道何時才會找到合意的姑娘?我看會仙樓也沒幾個正經的,這種女人哪能娶回家當少夫人?我看你還是提早啟程好了……」他都替端木忍打算好了!
會仙樓的姑娘是不能娶回君子門的,是以多留無益。
少門主夫人的人選,當然是放在極少出門的大家閨秀上。就算現在要住到廟里去,說不定還能挑到好人家的閨女呢!想當時,大少爺的新婦人選也是在廟里才踫到,現在只要如法炮制就好啦。還待在酒樓浪費時間干嘛?
「你讓我再想想。」厭煩地擺手。
「還需要想啥?大戶人家的女兒比較好啦,看大少爺就知道了……」
加快腳步,端木忍快被忠心耿耿的老僕煩死了,誰說他沒有對象來著?才不需要住到寺廟去看女人咧!
如果要討個心口不一的女人,日日相對。端木忍情願這輩子和築君相對,溺在她無邪的笑靨里,不回君子門也是心甘情願。
「忍少主,你倒是拿個主意啊!」頻頻催促。
端木忍猛翻白眼,才思索要如何擺月兌身後的跟屁蟲,卻看到一雙儷人迎面而來,是掛名二當家的築君和花魁--柳縴縴。
「端木公子哪時過來掛君少爺放在我那兒的畫?」縴縴順勢就貼在端木忍的身上,笑容可掏。
頻頻蹙眉,端木忍無言注視築君,他不明白她為何要送畫給這個花痴女?
築君淡淡頷首,露出兩個梨窩。
「縴縴姑娘,可以站著好好說話嗎?」這個女人知不知羞恥啊?福伯睜著魚目大的眼楮瞪著花魁。
裝作沒看到眼前的老家伙,縴縴死纏著端木忍不放,「去嘛!二當家的畫耶。他已經答應要你替人家掛上去,對不對?君少爺?」
「築君,你……」端木忍詫異地看著儷人,是這樣嗎?
築君無所謂地聳肩,「端木大哥好福氣,替縴縴姊掛幅畫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我替你應了這好差事,看你要怎麼謝我?」
「你看嘛!」幸福地依偎在端木忍懷里,縴縴滿意地笑了。
「你什麼意思?」冒火地推開縴縴,端木忍一手就要拉住築君,要她解釋。
但和端木忍已有多次拌嘴的經驗,知悉端木忍的反應,築君早先一步閃開。
「我只是為端木大哥著想,」築君搖頭微笑,「到底人死不能復生,似水姑娘已成過去,咱們酒樓的花魁善體人意、秀外慧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大哥不妨也考慮、考慮!」
「你打哪听來似水的事?」端木忍陰狠的眼神再度流露。這個該死的丫頭競當面否定他的感情?推薦什麼柳縴縴,他要女人需要她來當老鴇嗎?
「總是有人告訴我的。」築君低著頭。
極力壓抑怒氣,端木忍如火炬般的目光注視築君喜怒分明的臉蛋,「你要我考慮柳縴縴?」
無力再說出任何違背心意的話,築君猛點頭。
「哼!咱們走。」一把勾起縴縴的腰,端木忍扯著她,怒氣沖沖地走了。
「二當家,忍少爺哪能娶那種女人?」福伯驚慌失措地丟下這話,便去追端木忍了,「忍少爺!忍少爺!你干嘛去那個女人那里……」
呆愣愣地看著端木忍怒氣沖沖的背影,席築君不發一語。
她是存心氣他的啊!
他為什麼真的跟縴縴姊走了?
*****
「端木大哥,再喝一口嘛?」縴縴殷慰勸酒。
搖搖頭,端木忍心浮氣躁地把推到面前的酒拿開,「待會兒還要守夜,喝醉不好。」
她可不信有挑逗不來的男人,縴縴再接再厲。
「來嘛!不然我喂你?」嬌笑連連,她也不等端木忍說話,就含口酒,意欲喂入他的口中。
才想躲開,端木忍卻在無意間看到窗欞外一雙熟稔的眼眸……
縴縴上半身都趴在意中人的身上,嘴唇貼著他的唇,順利把口中些許的酒送入他的口,還有些黃色的液體不意溢出。
端木忍反手一握縴縴的腰。將她豐滿的胸脯靠擠在自己身上磨蹭,並舌忝掉她唇邊的液體,「把酒浪費就不好了!」
「你好壞喔!」欣喜若狂,縴縴不依地猛力扭動著柳腰,一雙手也從他的胸膛撫模至他胯下。
「不壞怎麼會知道你的好?」兩手雖忙著和縴縴糾纏,但端木忍的眼楮如夜梟般,注視著窗外的動靜。
「我……」
「你怎麼著?」加緊挑逗,他要她意亂情迷。
縴縴肩上的絲綢披肩已垂下,露出她粉女敕的藕臂,滿臉春意的她已經完全貼靠在端木忍的胸中。
「端木大哥,哥哥要你去找他……」
不知何時,築君那張蒼白的小臉已出現在會仙閣當中,那張絕美的小臉紅一陣、白一陣地變幻。
「這麼巧?」縴縴忿恨不甘。
端木忍沉默不語,他擱在縴縴胸脯上的手並未放下,若有深意地細看著眼前的儷人。
她在窗外站立已久……
築君氣憤的臉已通紅,她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指責著眼前交纏的男女,「你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話這麼說就不好听了,」放開縴縴,端木忍向築君道謝,「若不是君少爺引薦,我還不知道花魁的風情呢!」
「我……」
「對啊!縴縴先謝過君少爺了。」縴縴緊扳著端木忍的手臂。
端木忍眯起眼,嬉皮笑臉地問起,「還是君少爺心生羨慕,也要來玩一下?我是可以奉陪啦!就不知縴縴的意思怎麼樣了……」
「無恥的東西!」眼淚氣得奪眶而出,築君轉身就跑。
「君少爺、君少爺……」輕聲叫喚,縴縴不依地推擠端木忍的胸膛,「別開這種玩笑嘛,二當家臉女敕,會翻臉的。」
見刺激築君的目的已達到,也沒有留在會仙閣的理由了。端木忍自然收起笑臉,「我去看看平少爺找我有什麼事。」
「晚一點還來不來?」縴縴拉著端木忍的手,不讓他走。
「也差不多是上工的時辰了,我改天過來。」
「等你喔!」
拋下風情萬種的花魁,端木忍轉身離去。他要去討回該是他的東西!那個可惡的丫頭竟然敢把他轉送給別人?他不會放過她的。
山下會沒有丘陵,河水也不會有耗竭的一天;那席築君就休想逃開端木忍……
這一回他會狠狠地讓她記得。
*****
策足狂奔。
席築君閃過酒樓里來來往往的人群,獨自躲到庭院後的樹叢中……她想抹去眼中的淚,但新的淚水馬上又涌現,為什麼淚水會停不了呢?
想也知道眼楮已經浮腫了,那更不能回去了!她不敢回房面對恭禧和發財。
十只手指緊緊絞著,她不知該怎麼辦?
是她自己把端木忍送給縴縴的!只是氣不過,但一切都弄假成真了。大家都認為她是男的,她有什麼立場開口把端木忍要回來?想到他們倆交纏的那一幕,她的心就不禁痛了起來……
端木忍也曾經那樣抱過她啊!為什麼……
緊靠著樹干,築君低著頭顱,悶不出聲地掉淚。
「一個人躲在這里干嘛?」喑啞的聲音響起。
築君抬起頭,出乎意料地啊了一聲,接著就整個人被抱起。
「你怎麼來了?」雖含著淚,她的嘴角卻笑了。
不說話,端木忍一手抹去儷人頰上的淚水。
「縴縴姊呢……」
不讓築君再問下去,端木忍堵住她的唇,用力地吸吮,靈動的舌如蛇般在她口內翻攪。
「大哥……這里人來人往……」無法喘息,築君癱軟在端木忍懷里。
端木忍左手環住儷人的柳腰,右手翻過她的衣衫,迅速地解掉她綁在胸前的布條,「綁這個什麼勞什子?德平兄也不管管你?你再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我一定要叫你好看!」
「別這樣,」听見良人的指責,築君掩住衣襟,吃味地表示,「我知道似水姑娘、縴縴姊都不會這樣,那你來找我干嘛?」
端木忍瞪大眼,看著反抗親匿舉動的伊人。
「我就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樣子,你認識我的時候就是這樣了。你後悔喜歡我了嗎?那又何必踫我?」築君嘀咕聲不斷,「你都亂踫她們,我也要找別的男人……」
「你敢?」端木忍的臉色已沉下來了。
「我為什麼不敢?我要去找古檜,他會很高興的,那……」
被築君的話氣得七竅冒煙,端木忍一把撕開她的前襟,不讓她有機逃月兌,長滿厚繭的手攫住她白皙的雙峰,來回不停地在粉色的蓓蕾前撫模、搓摩,讓它們自然挺立。
被端木忍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築君直接覺反應想用力推開。
「你逃不了的!」端木忍讓她靠著樹干,惡聲地警告,「我會讓你去找古檜,不過在那之前,可能大家都會知道我們交情菲淺……」
築君心思慌亂,右手捂著的肌膚,左手抵擋端木忍的無禮。
他舌忝舐佳人的耳垂,極力挑逗她隱藏的,兩手不斷捏擠著她柔細的酥胸,「現在還要去找古檜嗎?」
「不要在這里……」嬌喘連連,築君兩手無力地靠著樹干。
「我偏要在這里!」端木忍殘忍地宣布,「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推給柳縴縴,我就要你當著大家的面承認我們的關系!當然,如果沒有人經過這里,就算你走運!」
「你……」
「二當家,你準備好了嗎?」殘酷地笑著,端木忍的手指深入她的下月復,探觸無人停留的幽徑。
築君禁不住全身戰栗,輕聲求饒,「不要在這里!求你……」
「沒有用的,我現在就要你。」
靶受到幽谷的溽濕,端木忍不再言語,直接卸下儷人的褻褲,撐開她的嬌臀,「這一時半刻內若有人發覺,我就不為難你……」
語畢。他讓築君雙手撐著樹干,舌忝噬她的幽徑入口,舌尖下斷卷動、進出,狂烈吸取她汩汩流下的甜蜜。
「不!」她嬌喘不已,身子往後挪動。
「你以為你逃得了?」
他窺視那隱密的處所,看著她的豐潤因著他的挑逗而狂瀉時,端木忍不住輕柔地舐咬,轉而用力地吸食。
「我不要……」激烈的讓她為之瘋狂。
看著遠處閣樓的燈影晃動、歡聲燕語,她違抗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又無能抵抗端木忍的逗引,只有狠狠地咬住嘴唇,不讓歡愛聲音泄漏。
「該死的丫頭!你咬著嘴唇干什麼?」看到如此自虐的伊人,端木忍又疼又惱,「我就是要你為自己愚蠢的決定受到處罰!你為什麼……」
撐開她的下巴,端木忍狂吻著她腫脹的唇。
「我是酒樓的二當家,不可以被別人知道我是女人……」她的意識混亂。
「可惡!你也是我的女人,你別想一個人決定什麼事該做、不該做,席築君,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說著,端木忍把築君的雙手拉至頂上,她不明所以,「你干嘛?」
還沒有得到端木忍的回答,她便感覺他的碩大來到自己的私密處前,蠢蠢欲動。
「你敢……」築君扭動著嬌軀,但這反抗只是促使端木忍更快地進犯。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他的言語如同咒語般。低吟才停歇,就立即進入她炙熱的體內,如月兌韁的野馬般在她的幽徑中狂奔,不停地抽動。
「你好野蠻啊!」無法控制激越的感情,築君開始啜泣。
「我要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堅決不放過伊人,端木忍下半身有節奏地在她的體內律動著,來回不斷,直到種子深植幽谷,他才停歇。
築君癱軟在端木忍身上,淚水漣漣。
「我們沒有任何名分,你怎麼可以不斷對我做這種事……」
「就快有了!你絕對是我的。」
他吻遍她的肌膚,在地所有的白皙處留下綿密的吻,他要她明白,沒有人可以對她這麼做。
無計回避,築君知道這一生只有端木忍才可以如此對她。
「還有疑問嗎?」端木忍得意地笑了。
這些數不清的纏綿印記在短期內是消不掉的,這可是讓他們的情愛再也無處遁逃,在他央媒人求親前。
嘟著嘴,築君自慚形穢,「騙人,你還在想那個似水……你也喜歡縴縴姊……我又不乖……」
「柳縴縴是你自己送給我的。」
「那似水姑娘呢?福伯說……」築君想到就心痛。
「我若知他會來你面前嘴碎,我早就把他轟回君子門了!」端木忍解釋,「我的確深愛過她,人總有過去。但現在我只愛你!相信我。」
偏著頭想半天,築君才點頭,「也是,我只是氣你沒告訴我而己……」
「那乖乖在家等我!我回家跟爹娘提我們的事。」抱著築君,端木忍信誓旦旦。
「好……」
「不許亂跑?」
「我才不會亂跑呢!就你和哥哥窮擔心……」夜風中,兩人纏綿的約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