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擒龍小組的成員之一,面對任務雷鳴一向都全力以赴。而自從擒龍小組的老大-
林奕剛結婚後退出,自己接手龍頭老大這位子以來,他更是要求自己各方面都得做到
最好。
回首這兩年來,他相信自己也一樣能自信的拿出一張最漂亮的成績單來,絲毫不比
林奕剛差。
然而現在,在這氣溫不到十度的倉庫里,雷鳴緊握著手里最新型的手槍,背靠著身
後冰涼的牆壁,他還是忍不住的汗流浹背。
黃震軍——號稱東南亞第一大幫,青雲幫的龍頭老大,現在就躲在這面牆的後面,
也就是自己正後方的位置。這個時刻只要自己稍微一個不留意,可就是一命嗚呼了。
雷鳴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一直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就這麼的等死吧?
然而,又過了好一會兒,倉庫里仍是一點聲響也沒有。于是雷鳴牙一咬、心一狠,
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見他握緊了手中的槍枝,然後一個俐落的閃身,他已正面
高舉著槍站在通道上,然而,他卻愣住了……因為在他的正前方,黃震軍早已站在那里
等著,而他手里的槍枝更是早已瞄準好對著自己。也就是說,自己早該死在他的槍下的
,然而他放過了這個機會。
豆大的汗珠緩緩的滑下雷鳴的額頭。「為什麼不開槍?」
黃震軍挑了挑眉,在他滿是風霜的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你說呢?」
記憶中的黃震軍是個鐵錚錚、不苟言笑的硬漢,于是面對他的笑容,雷鳴不得不提
醒自己得謹慎行事。「你要知道,今天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小子,我不開槍是因為,」黃震軍先是頓了頓,接著便大出人意料之外的說道︰
「我有點舍不得你死。」
雷鳴先是一愣,接著他不由得的假設著,如果剛剛那個角色換成是他的話,他可會
開槍?然而雷鳴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發覺自己的答案竟然也是不會。也許就如同
黃震軍所說的,自己也是一樣的不想他死,雖然他明知道對方是賊,而自己是官。
但如果今天撇開彼此是賊或是官的身分不談,雷鳴不得不承認黃震軍的確是個頂天
立地的大丈夫,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惜英雄吧?
黃震軍似乎也看出了雷鳴眼中贊同的神色,于是他豪氣萬千的說道︰「小子,如果
你願意到我這兒來,我就讓你將來接手我這一大片的江山。」
雷嗚一听,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黃老,那我也答應你,如果你願意棄暗投明,我
就將擒龍小組拱手相讓。」
黃震軍一听,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听起來好像滿誘惑人的,是不是?」
雷鳴聳了聳肩道︰「是啊,也許我們可以考慮來個角色互換也說不一定。」
「小子,看來我是愈來愈欣賞你了。」
「黃老,你也不差啊!」
「小子,」黃震軍晃了晃手里的槍,然後竟異想天開的提議道︰「你看今天我們暫
且放分、武器,當個一天的朋友,怎麼樣?」
雷嗚愣住了,對于黃震軍這個大膽的提議,他實在是不敢苟同,當然也不能苟同。
然而在他的心里卻又有另一個聲音在那兒攪動著︰也許過了今天,他們將永遠不會再有
這個機會了,不是嗎?也許……「小子,你知道我黃老什麼都玩,但就是‘毒’這個東
西我不踫。所以說,要真嚴格的算起來,咱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犯不著拿槍相對嘛!」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青雲幫在黃震軍的帶領下,再怎麼樣就是不踫毒。也正因為如
此,所以這幾年來,擒龍小組和青雲幫才一直都沒有機會交手。
「小子,別想了,就這麼決定了。」黃震軍也不等雷鳴回答,就開始走向雷鳴,「
反正這兒也沒人,而且只要一過了今天,咱們可就是敵非友了。」
雷鳴輕輕的呼出了口氣,按著緩緩的收起槍,然後他也跟著走向他,「你看我們要
不要來個熱情的擁抱呢?」
「得了吧!小子,我可是不搞這玩意的。」
雷鳴只笑了笑,接著便和黃震軍兩個人就這麼靠著牆席地而坐。「小子,要不要來
根煙?」
雷鳴點了點頭,然後接過黃老手上的煙和打火機。「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居然會
和你坐在這兒抽煙、聊天。」
「所以這就是人生!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黃老重重的吸了口煙後,竟出人意
料的接口說道︰「就像我,我也沒想到都事隔二十年了,居然還能再見到我女兒一樣。」
「你女兒?」雷鳴意外的抬了抬眉,據他所知,黃震車道些年來都是一個人在江湖
上闖蕩著,從來就沒听說過他有什麼女人、孩子的,如今怎麼會跑出了個女兒來呢?
黃震軍當然明白雷鳴的困惑,于是靜靜的解釋道︰「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我還是
個小混混的時候,我就有老婆孩子了。」
「哦?那怎麼……」
「很簡單,我老婆帶著女兒跑了。」黃震軍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自嘲的說
著︰「其實這也不能怪她,你想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活在別人的刀口上呢?」
雷鳴點了點頭,只沉默的听著。
「其實這些年來,我從沒有停止過找她們母女,雖然我知道以小蓮的個性,她既然
選擇了走,就不可能會讓我找得到她。」
「你現在找到了?」
「沒有。」黃震軍只猛抽著煙,但仍是掩不住他滿眼的落寞與懊悔。「信不信,我
居然是在接到我女兒的信後,才知道小蓮早在一年前就走了,而我……我更是沒想到她
居然會倔得連最後一面也不願意見我。」
「黃老……」
黃震軍只扯了扯嘴角,然後唏噓不已的感嘆道︰「她一直都是個好女人,是我害了
她。」
雷鳴輕輕的拍了拍黃震軍的肩頭,「黃老,人都走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黃震軍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後,只見他一反方才哀痛的神情,然後眼底眉梢盡
是欣喜的說道︰「小子,你知道我女兒多大了嗎?都二十三歲了,想想當年她還只是個
小娃兒而已,沒想到現在居然已經是個二十三歲的大姑娘了。所以說你看看我,想不認
老都不行了。」
宙嗚雖然沒當過爸爸,也不知道當爸爸會是什麼感覺,但眼看黃震軍高興成這樣,
他不由得的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黃老,恭喜你了,終于可以和你女兒團圓了。」
「是啊!只是我也不知道這丫頭心里在想些什麼?」黃震軍先是皺起了眉頭,然後
嘴里剛開始喃喃不停的低嚷著︰「其實她早該和我聯絡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
然拖到前幾天才舍得寫信給我,我可真是服了她。喂!小子,是不是現在年輕的女孩都
是這個樣子啊?」
雷鳴一听,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因為若非像現在這樣的親眼目睹,他怎麼也想不到
原來黃震軍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我不知道,不過至少她已經跟你聯絡了,不是嗎?」
「說得也對。」黃震軍只是笑著直點頭,他的狂喜是藏不住的。「所以說小子,要
不要再考慮一下我剛剛的那個提議?」
雷鳴腦筋一下子轉不過來,「什麼提議?」
「就是你過來當我的接班人啊。」黃震軍頓了頓,接著又出人意表的說道︰「江湖
這條不歸路我能走到這把年紀算是相當的幸運了,所以我想也該是退休的時候了。」
「黃老,」雷鳴意外不已的望著黃震軍,如果以彼此的身分而言,自己該是最高興
听見這句話的人,然而雷鳴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當真的吧?」
「小子,我老了,再說我女兒就要回來了,我總得為她想想吧?」黃震軍先用力的
吸了口煙,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接著才喃喃自語的說著︰「我沒有給小蓮一個好丈夫
,現在總該給女兒一個好爸爸吧!再說我女兒一直都不知道她老爸是干什麼的,我不想
讓她太失望。」
雷鳴極為感動的拍拍黃震軍的背說︰「黃老,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爸爸的。」
黃震軍只是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接著他望著雷鳴便兀自的笑了起來,「奇怪了,
我是怎麼搞的,居然就這樣跟你扯了那麼大一堆的廢話,看來我真是愈老愈胡涂了。」
「管他的,反正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呢?」
黃震軍一听,立刻高興的大笑,然後二話不多說的便伸出右手來。
只見雷鳴也依樣畫葫蘆的伸出右手來,然後兩人十分用力一擊掌同聲道︰「一言為
定!」
按著黃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里的煙給捻熄,站起身來,「小子,也該走
了吧?」
雷鳴將煙給捻熄,也跟著站了起來。「嗯!等你退休後,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好,那咱們就來個忘年之……」
就在黃震軍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只听得「砰」一聲,一顆突如其來、今人防備不及
的子彈,已不偏不倚的射中了黃震軍的左胸,雷鳴立刻掏槍,一個反身動作「雷組長!
不要開槍!」
雷鳴定楮一看,原來是最近警方支援他們行動的特派人員,于是雷鳴立刻對著他下
命令道︰「好,現在我就以雷組長的身分命令你,把槍收起來,還有,立刻替我叫部救
護車。」
「雷組長,可是他是……」
雷鳴忍不住火大而著急的朝他大吼︰「不要問為什麼,現在立刻給我去找救護車。」
于是只見那名特派員沒命似的往大門的方向沖了出去,而等他一遠離了自己的視線
後,雷鳴立刻往已躺在血地里的黃震軍飛奔過去,開始忙著做起簡單的急救。「黃老,
我先幫你止血,你撐著點,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黃震軍先是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接著他便咬著牙說道︰「這……我見多了…
…沒用的。」
宙嗚明知道黃震軍說的沒錯,以子彈打中的地方來看,存活的機率幾乎是零了,而
他卻仍是不死心的說道︰「黃老,你再撐著點。」
「其實人在江湖……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黃震軍的話說到一半便哽住
了。
雷鳴滿是悔恨的望著黃震軍,他覺得自己真是萬死莫贖。「黃老,要不是我黃震軍
十分虛弱的擺了擺頭,他知道雷鳴想說什麼。「這不關你的事,更何況你是官而我是賊
……我們這些江湖人……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
眼見黃震軍的氣色已是一片死白,雷鳴的心忍不住全揪在一塊兒了。然而他還是不
死心的直對著倉庫門口張望,這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呢?
也許直是所謂的回光反照吧!只見黃震軍先是瞪大了眼楮,然後便緩緩的抬起左手
握住了雷鳴的手,而右手竟然還有力氣的自他的衣袋里拿出了個信封來。「小子,可不
可以幫我最後一個忙?」
「你說,我雷鳴一定幫你辦到。」雷嗚緊握著黃震軍的手,此刻他恨不得躺在地上
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更何況說是一個小忙呢?
一听雷鳴這麼說,黃震軍的嘴角緩緩的往上拉開,那是一個感激且虛弱不已的微笑
,按著他將自己手里的信封交到雷鳴的手上,「幫我照顧她……她是我唯一的一點血脈
,我雷鳴抓緊那只已滿是血漬的信封。「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她的。」
「好,只要你答應,這樣……」黃震軍一陣猛咳,接著原本握住雷鳴的手漸漸的松
開了,然後眼楮里的光芒也不住的渙散開來。「這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黃老︰」
然而已經得不到任何的回音。
雷鳴左手緊抓著那只信封,右手緩緩的將黃老的眼皮給合上,而他就這麼的跪倒在
黃震軍的身旁。
雷鳴踩著一步步沉重的步履往前走著,然而,跟他的心情比起來,這腳步似乎又顯
得輕松多了。
雷鳴不由得的想起早上無意間在二樓听見那些個女人的對話。
「……我听說那個雷鳴最自以為是了,而且跩得跟什麼似的……」
「……喂,他真的沒有女朋友嗎?以他這麼優越的條件,不太可能吧……」
「……就是因為條件太好了,所以這眼楮就長上了頭頂啦!而且我還听說他可是個
標準的不婚主義者……」
「……什麼不婚主義?我看那家伙八成是個同性戀,否則哪有男人會像他這麼不近
的呢?」
「……不只這樣,他也是個道道地地的沙文主義豬,听說他最歧視的就是我們女人
了「……是嗎?那真是太可惡了,下次要讓我遇見他,你看我不……」
雷鳴忍不住的撇了撇嘴,說他是只沙文主義豬?哼!依他看來,她們才是一群只會
動嘴巴吃飯和說人是非的豬。
女人!什麼東西嘛!
然而很諷刺的是,他現在正要去找的,就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陌生的女人。雷鳴
揚了揚頭,他真想來個掉頭而去,不過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信柬,于是頭一甩,
只見他更是義無反顧的往前邁進。過了一會兒後,他的腳步停住了。
「二一二」房。
就是這間沒錯了。雷鳴小心的將信柬放人口袋里收好,接著他先順了順頭發,再稍
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才放心的舉起手來敲著門。「叩!叩!叩!」
沒有任何的動靜。
又過了一會兒。「叩!叩!叩!」
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雷鳴忍不住的叉看了一下房門號碼,是這間沒錯啊!沒辦法,雷鳴只好試著扭動門
把。咦?門沒鎖嘛!于是雷鳴輕輕的推開了房門,「麻煩我找黃芷芹小姐。」
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雷鳴只好先走進房內。將門給帶上後,他立刻快速的打量了
一下房間。
無論是床鋪、沙發、梳妝台,甚至是地板,一切都是干干淨淨的,干淨得就好像是
間沒人住的空房。奇怪?難不成是自己弄錯了?可是不會啊,明明是這里沒錯。
就在雷鳴想得一個頭兩個大時,突然有個人就這麼猛然的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他,而
嘴里剛開心不已的嚷道︰「嗨!老爸,我就是芷芹。有沒有嚇到你呢?頁高興見到你,
你是不是也很高興見到我呢?」
斑興是沒有,不過對于她這種別開生面的見面法,倒是意外不已。然而意外歸意外
,雷鳴還是十分鎮定的拍了拍纏在他腰上的那雙手道︰「可不可以先放開我,這樣我也
才好轉身面對你。」
「好,沒問題。不過你要答應我,等我數到三的時候,你才可以轉過身來喔!」
數到三?她當現在在捉迷藏嗎?沒辦法,雷鳴只好無可奈何的同意道︰「好,就等
你數到三。」
于是黃芷芹立刻松開了手,然後十分稚氣的說道︰「一!二!三!」
雷鳴依言的轉過了身來,他以為自己看到的該是一個身形魁梧,頗有乃父之風的女
人,然而他發覺他錯了。
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身高不到一百六十的小女孩。是的,她給他的第一個感覺
竟然就是個小女孩。
接著他的第二個感覺就是,她絕對是個十分不怕冷的女孩。因為在今天這麼冷的天
氣下,這小妮子上半身是一件簡單的黑色毛線衣,下面則是件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片裙,
而裙子下則是一截雪白的大腿和一雙黑色的膝上襪。
不過以一個男人的觀點來看,她個子雖不高,可是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
按著雷鳴再將視線往上一移,她有一頭短得像男生的短發,他看不見她的五官,因
為她的雙手正捂著她的臉。「老爸,你先擺個你自認最帥最酷的姿勢好不好?這樣我一
睜開眼楮就可以看見我最帥又最酷的老爸了。」
最帥最酷?雷鳴翻了翻白眼,他發誓在來這兒之前,自己怎麼也想不到黃老竟會有
個如此搞怪的女兒。
「老爸,你好了嗎?我要睜開眼晴了。」
雷鳴只隨意的站著,然後試著在自己的臉上多擠些笑容,「好了,你可以睜開眼楮
了。」
于是她這才滿心歡喜的放下原本捂在臉上的手,然後雷鳴立刻發覺她有張好可愛的
女圭女圭臉,而女圭女圭臉上的那雙杏眼正大大的瞪著他看,接著他便听見她的驚呼聲。「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有個這麼年輕又這麼好看的老爸。我的媽啊?我是不是在作夢
呢?」
他該拿眼前這個小小小女孩怎麼辦呢?天啊!一個二十三歲的女人不都該是成熟、
懂事的嗎?怎麼這個叫黃芷芹的會是這副德行呢?
雷鳴忍不住的皺起眉頭,現在出現在他腦海的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現在掉頭
而去不知是否還來得及?當然想歸想,雷鳴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只要一想及她的
父親——黃震軍,雷鳴知道自己說什麼都得留下來。「你不是在作夢,因為我不是你爸
爸。」
「你不是我爸爸?」黃芷芹先是側頭想了一下,接著便開始上上下下的直打量著他。
「那你是誰?我老爸怎麼沒來呢?」
在來這兒之前,雷鳴原本就打算據實相告,哪怕自己可能會這麼的背上殺父凶手的
罪名。然而雷鳴現在卻發覺自己改變主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眼前這位小女
孩說出事情的真相,她能承受得住嗎?
雷鳴望了黃芷芹一眼,答案顯然就是個「不」字。于是不得已,雷鳴發覺自己的想
像力正開始不听話的氾濫著。「嗯……是這樣子的,因為黃老,也就是你爸爸,他臨時
有個很重要的工作得出國去一趟,而且近期內可能不會回來,所以他就先委托我過來這
兒接你。嗯,然後再好好的安排你的住所。」
「可是我老爸已經答應過我,一定要親自過來接我的,他怎麼又臨時出國去了呢?」
雷鳴按了按太陽穴,雖然明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得已的,然而他還是痛恨說謊的感
覺。「我說了,他是臨時接了件非常非常重要的工作,所以不得不走,總之這件事我以
後再跟你解釋,好嗎?」
「哦!」黃芷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你可不可先告訴我,我老
爸是做什麼的?他的工作很忙嗎?」
雷鳴一時之閑還真想不出自己該怎麼回答才好,于是他聳了聳肩,「你相信我,這
些問題我以後一定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OK?」
只見黃芷芹兩道彎彎、可愛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然後狐疑的望著他問道︰「問題
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媽說這年頭,壞人這兩個字是不會寫在臉上的。」
雷鳴同意的點了點頭,心里十分慶幸這丫頭好像還有點智商的樣子。于是他由口袋
里拿出了那張信箋遞給她。「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寄給你父親的信,如果是的話,我想你
就該相信我了吧?」
黃芷芹接過他手中的信後,仔細的比對了一番。沒錯,這信的確是自己寄給老爸的
,應該是不會錯,再說他騙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啊。
「怎麼樣?看的結果如何?」
黃芷芹先是將信仔細的折好收妥,接著馬上一掃方才懷疑的態度,然後滿臉笑容的
說道︰「嗯!我相倍你,而且你那麼帥,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啊!」
雷鳴只扯了扯嘴角,心想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邏輯觀念,不過也許他真該打個電話
回老家,好謝謝他媽生了張很帥然後又不像壞人的臉給他。
黃芷芹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雷鳴的跟前,仰起頭來望著他問道︰「喂!你還沒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雷鳴。」
「雷鳴?是雷公的雷,鳴叫的嗚嗎?」黃芷芹先是求證的望著雷鳴,一等他點頭之
後,她立刻開心的嚷著︰「喂!你的名字很好听嘛!雷鳴,雷鳴,嗯,我喜歡這個名字。」
雷鳴差點沖口而出的說,你喜歡關我屁事,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接著便言歸正
傳的繼續說道︰「我想你在這兒也沒什麼親人,不如就先暫時住在這兒,等我幫你找好
房子後你再搬,怎麼樣?」
黃芷芹立刻十分爽快的點頭答應,「好啊,反正我剛剛就已經決定要全部相信你了。」
「很好,」雷鳴先是禮貌一笑,按著他拿出了張名片遞給她,「哪!這名片你留著
,有事就找我,知道嗎?」
黃芷芹謹慎的接過他的名片,端詳了好一會兒後便十分嚴肅且不解的間道︰「咦?
什麼是擒龍小組?抓恐龍的嗎?」
「抓恐龍?」雷鳴的眉頭忍不住的全攏了起來,他再一次確定的告訴自已,女人果
真是沒大腦的動物。「小姐,你覺得現在二十一世紀了,還有恐龍可以抓嗎?」
「喔!說的也對。」黃芷芹稚氣的敲了敵自己的腦袋,接著又馬上指著手里的名片
問道︰「既然不是抓恐龍的,為什麼要叫做擒龍小組呢?不然你們是抓什麼的?總不會
是抓蜥蜴的吧?」
雷鳴指著自己的那張名片,雖然是十分的不勝其煩,不過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所
謂的擒龍小組其實只是個名稱罷了,我們真正的工作是緝毒,如果你常注意社會新聞的
話,我想對擒龍小組這四個字就不會感到陌生了。」
芷芹一臉似懂非懂的神情,「喔!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喔!」黃芷芹先是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按著才點點頭,「好啊,那你就先去忙你
的吧,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雷鳴簡百是如獲大赦般的直點著頭,然後二話也不多說的開始往門口走去,就在自
己的手部已經放在門把上時……「喂!等一下。」
雷鳴立刻不解的回過頭來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在想……」黃芷芹甜甜的一笑道︰「你當不成我老爸,
那當我老公好像也不錯嘛!你說對不對?」
雷鳴十分忍耐的望著她。
「喂,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已經好喜歡好喜歡你了!」芷芹側著頭對他展露出一抹夢
幻的、溫柔的笑容,「所以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是我老公的。」
雷鳴原本還想開口大篤她無聊,可是看著她那張孩子氣十足、天真可愛的笑臉,只
好勉強的陪著笑道︰「你真愛說笑。好了,沒事我走了,拜拜!」
黃芷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掛在她唇邊的笑容則更甜了。「嗯,拜拜!」
雷鳴立刻的、火速的將門板給拉上,他是一秒鐘也不想再多停留的便轉身離開,邊
走他仍不忘邊喃喃自語的批評道︰「老公?我頭殼壞了才會娶你這小表當老婆,真是的!」